三人到達崖邊,悄悄探首一看,發現崖上七八丈內一片平坦,直到十丈以外才有矮樹和岩石。
南宮昊天三人一看這情形,猜想崖邊經過人工整修,便於警戒監視。
再向深處看,只見數十丈外,好大一片飛檐殿脊,那裡顯然就是天山派的總堂重地——靈霄觀。
就在靈霄觀的後面,還有數十丈距離,即是一處獨立的四合精舍獨院。上官小婉向着南宮昊天努了努嘴,暗示南宮昊天注意。
南宮昊天會意地點點頭,悄聲道:“正屋有燈光,只是圍牆擋住了後窗!”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全部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緊跟在後的趙靈兒和雪冰兒,也悄悄地升到崖邊,探首向內觀看。
古老頭和單姑婆猜想上面戒備森嚴,南宮昊天五人無法順利登上崖去,所以兩人也就在數丈下的兩枝斜鬆上停了下來。
雪冰兒一到,發現了**丈外的矮樹怪石後可能有人埋伏,或者隱身在石後。她先舉手指了指,接着撿起一塊小石,玉腕一揚,直接向那那片亂石拋擲而去。
只聽砰的一聲輕響,小石應聲擊中一株小樹,接着落在草叢中。
果然,就在小石落地的時候,三座怪石後,猛然翹起三顆挽着道髻的人頭。
南宮昊天等人一見,急忙將頭隱在荒草後。
只見三顆人頭,目光炯炯有神,神情狐疑,不停地遊月察看崖邊。
南宮昊天、上官小婉以及柳倩文三人,雖然全部都凝聚好了功力,隨時都可屈指彈出,但是,由於對方三人都將頭低低地隱在石後,三人都不敢隨意出手。
因爲,對方三人正機警地注視着崖邊,只要三人一舉手,不但驚動了對方發出喝聲,而對方也會下意識地將頭隱到石下去。
就在這時,左邊的一人則迷惑地道:“老劉,好像有人投了一塊小石頭?”
右邊的一人則晤了一聲道:“我也是聽到砰的一聲。”
中間的一人卻不以爲然地道:“會不會是死鳥掉下來?”
右邊的—人哼了一聲道:“鳥一有病就不飛了,半空裡哪裡會有死鳥掉下來?”
中間的一人卻理直氣壯地道:“如果是小石頭,那會是誰擲上來的呢?誰有這麼大的功力,由峰底下將小石頭直投到峰頂上來呢?”
右邊的一人則低聲道:“說不定他爬列半峰腰呢?”
中間的一人則道:“老鍾,你到崖邊去看看。”
左邊一人聽了一愣,但終於點了點頭應了聲好,起身直接向那崖邊走來。
南宮昊天絲毫不敢怠慢,將手伸出草叢,屈指彈出一縷指風,直奔那個人的膝蓋。
只見那個人輕哼一聲,右腿向前一屈,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其餘兩人一見,下意識地急由石後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老鍾你……”
你字纔剛出口,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兩人彈出的指風已到。
只聽見兩人悶哼一聲,身形一轉,頓時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也就在石後兩人倒向地面的時候,南宮昊天已飛身躍起,直接向那崖邊下,躍到跪地道裝大漢的身邊。
跪地道裝大漢一見,神色一驚,正待高呼,南宮昊天的中食二指已點在他的喉結穴上。
道裝大漢張口無語,欲呼無聲,只是震驚地瞪視着南宮昊天。人影閃處,上官小婉、柳倩文以及趙靈兒和雪冰兒也飛身縱了過來。
道裝大漢一見南宮昊天帶來了這麼多人,自知無力敵抗,只得將頭垂了下去,由於石後的兩人沒有前來支援,他猜想也遭了和他相同的命運。
南宮昊天遊目看了前面和左右一眼,發現一切如常,看來似乎並沒有驚動其他各地警戒的人。
於是,就在原地蹲身下去,壓低聲音,正色道:“朋友,我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絕不殺害你,請你對正確的問題點點頭,不對的搖搖頭!”
但是,道裝大漢頭也不擡,吭也不吭,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問話間,古老頭和單姑婆兩人也悄悄地走了過來。
古老頭一看對方道裝大漢的神情,知道對方不會合作,蹲下身去,道:“朋友,我們知道老法鶴的冷酷無情,對於你們更爲嚴厲,現在你用不着擔心另外兩個夥伴前去告密,他們已被點了黑憩穴,不管你做什麼動作,說什麼話,他們都已聽不到了!”
道裝大漢依然沒將頭擡起來,不過,當古老頭說到兩個夥伴被點了黑憩穴時,他曾偷偷地看了一眼石後。
古老頭一見,看了南宮昊天一眼,南宮昊天則示意他問下去。
爲了爭取時間,古老頭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你,前面觀後的那座精舍獨院?可是老法鶴住的?”
道裝大漢神情遲疑,似乎有意說出,似乎又有所顧忌,單姑婆急忙低聲道:“只要你和我們合作,喏,這兒是兩個金元寶你就拿去逃命去,也沒有人知道是你說的。”
說話間,經由腰裡取出兩錠黃澄澄的金元寶來。道裝大漢一見金元寶,雙目中頓時充滿了貪婪之色,擡頭看了一眼單姑婆。
古老頭把握住機會,問道:“那座獨院可是老法鶴住的?”
道裝大漢見問,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出關了沒有?”
道裝大漢又搖了搖頭。
單姑婆覺得古老頭問得籠統,急忙正色道:“你的搖頭是表示還沒出關?還是表示不知道?”
道裝大漢這次卻竟點了點頭。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一看,猜想老法鶴仍在獨院坐關中。
就在這時,正西方向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道裝大漢面色頓時大變,以驚急的目光望着南宮昊天等人。
南宮昊天等人猜想有人來了,紛紛飛身縱到前面怪石後。
七人探首向西一看,只見正西另一片亂石矮樹,正有數名道裝人影,站在那裡,似乎對另一組人影交代或盤問什麼。
南宮昊天幾人猜想那些人必會到這邊來。但是,那些人說了幾句話後,竟直接向那正西走去。
一看這情形,南宮昊天不敢怠慢,向着大家猛地一揮手勢,展開輕功,直接向着觀後的精舍獨脘前飛身飛馳。
上官小婉六人不敢怠慢,也紛紛展開身法,緊緊跟在南宮昊天身後。
南宮昊天前進中,凝目細看那座獨院,發現院牆不高,且用花孔圓磚砌成,由於屋後牆上無窗,所以看不見屋內燈光。
但是,南宮昊天根據他這幾年夜行的經驗,他知道上房裡仍有燈光。看了夜空,子時已過,照常規說,老法鶴這時該早睡了。
根據院中的寂靜,裡面不可能有太多的人,也可能老法鶴明天出關,正在做最後圓滿修爲的工作。
看看將到獨院後,這才發現朝東的院牆上有個月形圓門。南宮昊天看得心中一動,踅身向圓門前縱去。
到達門前,門有一半開着,而且並無警衛把守。南宮昊天劍眉一蹙,停身看了一眼緊跟身後的上官小婉和柳倩文。
柳倩文早巳一個飛身縱落在圓門的另一邊,悄悄探首向內一看,門內是一片修剪整齊的花圃,花圃間鋪着細小卵石,一道較寬的人工花徑,直通東廂房的後門。
東廂房廣窗花門,紅漆畫棟,由於四扇通天落地雕花屏門關着,看不見房內的陳設和佈置。
但是,由於廣窗全部用白紙精糊,由廣窗的窗紙上,可以看出正中上房依然亮着燈火。
柳倩文看罷,望着南宮昊天六人,悄聲道:“裡面沒有警衛,上房可能有人。”
古老頭卻悄聲道:“老法鶴坐關之地,應該是警衛森嚴,以防有人擾亂而走火入魔,何以如此鬆懈?”
雪冰兒悄聲道:“可能是老法鶴已離開了。”
上官小婉不以爲然地道:“果真是老法鶴的住處,就算他出關已離開,也不可能連個側門警衛也不留下。”
南宮昊天道:“也可能老法鶴自以爲後崖派了不少人,這個地方已用不着警衛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話落,探首看了一眼院內,閃身走了進去,一個飛縱就已到了東廂房的後廊下。
老法鶴的這座精舍獨院,四周前後都有迴廊相通,而且一明兩暗的廂房,前後都有通天落地的雕花屏和廣窗,看來氣派,而內部的裝飾必也豪華。
南宮昊天不在意地輕輕一推屏門,一聲輕響,門竟開了一條縫。隨後跟到的上官小婉等人看得心中一驚,紛紛閃身避在左右。
但是,沒有燈光的廂房內並沒有任何動靜。南宮昊天猜想房內無人,輕輕將門推開,閃身走了進去。
藉着上房的燈光反映,發現房中漆椅亮桌,壁懸字畫,佈設果然不俗。
緊跟着進入的單姑婆和古老頭知道上官、柳、鄔、雪四女子不便察看左右內室,於是兩人分別向左右室門躡步走去。
左右室門都懸有水藍色的門簾,古老頭和單姑婆悄悄掀簾一看,兩人幾乎是回頭過來,悄聲道:“少主人,牀上曾有人睡過,被褥零亂,似乎剛剛起牀出去不久。”
南宮昊天哦了一聲,迷惑地向前面屏門走去,因爲前面屏門的門紙上,光線特別強亮,似乎不是由房斜射過來的燈光。
走到屏門前,發現門依然虛掩着,但南宮昊天等人卻在門紙上戳一個小洞。
七人分神向外一看,發現上房一片漆黑,而西廂房卻燈光大亮。
西廂房的屏門中間兩扇門大開着,房中有兩個白髮蒼蒼的勁衣老人坐在一側茶几上。
右側老人着灰勁衣,黃臉、獅鼻,腰間掛着一對香瓜鏈子錘,正在那裡愁眉苦臉地想着心事。
左側老人着黃色勁衣,濃眉環眼大嘴,茶几旁立着一對寒光閃閃的護手鋼鉤,同樣地呆坐椅上,神情凝重。
南宮昊天看罷,回過頭去去看上官小婉六人,似乎在迷惑地問道:“奇怪,這兩個老人爲什麼不着道裝?”
“這兩人可能就是老法鶴的親信,正在那裡護法守關。”?柳倩文悄聲道。
古老頭和單姑婆贊同地點了點頭。
趙靈兒迷惑地悄聲問道:“你是說,老法鶴就在那間房子內?”
古老頭卻搖搖頭道:“坐關力求安靜,最好與外界隔絕,老法鶴如果就在對面,房下必然另有秘道或地下人工洞府……”
柳倩文、上官小婉以及單姑婆三人贊同的連連點了點頭。
古老頭正待繼續說下,剛纔七人登上峰來的後崖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驚惶呼叫和怒喝!
南宮昊天等人知道他們剛纔點死的兩人和點了黑憩穴的一人,已被他們巡邏人員發現了。
就在大家心念方動間,對方西廂房的兩個老人聞聲一驚,飛身暴起,縱出房門外。
兩個老人神色震驚,目光炯炯有神,仰臉望着正北的夜空凝聽,顯然在聽動靜。
驀見腰間懸香瓜鏈子錘的灰衣老人,回過頭去望着提鉤老人,凝重地低聲道:“張老,你看會不會是點子找上門來了?”
手上提着—對護手鉤,身穿黑勁裝的老人見問,由夜空中收回視線,遲疑地道:“照說沒人知道咱們老大躲在這兒……”
可是話還未說完,卻突然住口不說了。
南宮昊天七人這一聽老大,心中大喜,猜想老法鶴就在對面廚房內或地下室內。
但是,就在黑衣提鉤老人話落的時候,古老頭的目光一亮面色突然一變,向着南宮昊天施了一個眼神,並指了指院中。
南宮昊天不敢開口,即使用悄聲問話,也有被對方兩人聽見的可能,因爲距離太近了。
不過,他沒有想到古老頭爲什麼那麼焦急和吃驚,猜想古老頭也是認爲老法鶴就在對面廂房中。
由於後面崖邊的驚呼吆喝聲變成了嘈雜聲,身穿黑衣的老人安心一指廂房,低聲道:“沒有什麼事了,進去吧,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喊醒老大,鬧不好又是一頓臭罵。”
話落雙雙轉身,直接向那西廂房走去。
但是,那個身穿灰衣的老人卻搖了搖頭道:“他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壞,悔不該聽了二爺的話鬧得有家歸不得……”
話未說完,已走進了西廂房內,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時,古老頭才慌張地走到南宮昊天的身側,驚異地悄聲道:“少主人,穿黑衣的那個老人聲音聽來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上官小婉幾人一見古老頭的緊張神情,心知有異,全部都圍攏了過來。
趙靈兒關切地問道:“你見過他?”
古老頭搖搖頭迷惑地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我對他嗓音和說話的餘韻卻聽來非常耳熟。”
單姑婆不以爲然地道:“一個地方一個口音,只聽嗓音怎麼能對準兒?”
柳倩文迷惑地道:“可是,聽他們兩人的對話,好像老法鶴的脾氣最近很壞,莫非老法鶴早已出關了?”
“可是,他們說,有家歸不得是什麼意思呢?”雪冰兒不解地問道:“難道老法鶴的老巢被別人佔據了不成?”
趙靈兒也道:“是呀,他們的二爺又是誰呢?”
南宮昊天幾人迷惑地對着一眼,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有捏不到的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衣袂破風聲和交談聲。南宮昊天七人心中一動,知道有人慌里慌張地匆匆趕來了。
也就在大家心念方動的時候,對方廂房的兩個老人也神色一驚,由椅上站起來。黑衣老人急忙提起護手鉤,驚異地道:“李老,好像有人來了。”
說話間,兩人雙雙奔了出來,與此同時,院門口的屏門處,人影一連數閃,匆匆奔進來六七人。
跑在最前面的一人是個身着天藍水火道袍的老道人,方臉、癟嘴、獨眼睛,手中拿着一柄金如意。
其餘人等則是一式地道裝衣飾,都是九頭梟一夥的歹徒。
被稱爲李老的灰衣老人,一見獨眼藍袍,手持金如意的老道人,抱拳,謙聲問道:“星鶴道長辛苦了!”
南宮昊天等人更加迷惑了,根據一般常理來判斷,對房的兩個老人,很可能是外地來的客人。
只見星鶴道人急忙還禮,急聲道:“你們這邊一切安好,貧道總算放心了。”
兩個老人驚疑地問道:“道長,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星鶴懊惱地嘆了口氣,感慨道:“也可能真的是劫數到了,紫竹、祥柏五峰似乎都已罷手,前去聯絡的人到今沒有回來……”
兩個人神色一驚,震驚地問道:“那麼千鶴、太鶴、金鶴、銀鶴諸位道長呢?”
星鶴憂慮地點頭道:“看來他們可能已凶多吉少了!”
兩個老人聽得渾身—顫,面色大變,一聲驚呼,頓時呆了。星鶴見此,強自提—提精神,故作鎮定地問道:“你們老莊主呢?”
南宮昊天七人一聽老莊主,迅即遞了—個迷惑眼神,也明白了,對面西廂房裡住着的不是老法鶴,但卻不知道老莊主是誰?
就在思考的瞬間,已聽兩個老人齊急地道:“我們老莊主近來心情很不好,晚餐時酒喝得很多,剛纔聽到圓柱峰方向傳來的殺聲,曾經醒了一下……”
“好,那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好了,我還得趕快去查一查別處,因爲那個被點了黑憩穴的弟兄說,這個來者已向峰內奔馳而來了!”?星鶴寬慰道。
兩個老人聽得神色一驚,焦急地急聲問道:“請問道長,對方來了多少人?”
星鶴強自鎮定,“沒關係,請你們盡放心,貧道自信還應付得了,他們都是些後生晚輩,好像還有一個老叟娘子婆……”
話未畢,兩個老人渾身一顫,面色大變,惶急地拉住星鶴,急切地問道:“請問道長,法鶴仙長還有多久時間才能夠坐關圓滿?”
星鶴看了兩個老人的震驚惶恐神色後,先是一愣,接着憂慮地道:“最快也得明天午時過半!”
半字纔剛出口,觀前面突然傳來一片驚呼怒喝聲和喊殺聲。
南宮昊天聽得心中一驚,暗呼不妙,知道一靜等人聽了剛纔後崖發出的吶喊和殺聲,誤以爲他們登上峰來已得手了。
南宮昊天正待詢問上官小婉和柳倩文是不是前去支援—靜道人等人,院中的星鶴已驚得面色一變,急聲道:“不好,那些人已跑到觀前去了,我得趕快去應付……”
說話間,有意將兩個老人的雙手掙脫。
但是,兩個老人卻緊緊地拉住他不放,惶恐焦急地道:“星鶴道長你千萬去不得,最好能設法讓法鶴道長提前出關,否則,我們在今晚都死定了。”
星鶴頓時大怒,怒道:“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道長有所不知道,這些人可能是前來追殺我們老莊主的呀,別看他們年紀輕輕,老的老,小的小,個個武功了得,都是當今武林中的頂尖高手……”
“我星鶴老三自出道以來除了我們老大,還沒有遇到厲害人物……”星鶴冷笑道。
手上提着護手鋼鉤的黑衣老人也急忙道:“可是我們老大……可不是我們莊主一生中也鮮大敵手呀,可是這一次……”
次字纔剛出口,兩廂房的黑暗內室中,突然傳出—個睡意仍濃的蒼勁聲音問道:“外邊什麼事吵吵鬧鬧的?”
星鶴一聽沉聲問道:“你們老莊主醒了!”
說話的時候,張姓老人恭謹大聲道:“啓稟老莊主,可能是碴找來了,天山的弟兄們說,這個來者都是年輕人,其中有個老叟和娘子婆,很可能就是古老頭和單姑婆!”
南宮昊天等人聽得大吃一驚,驚異地對了—個迷惑的眼神,每個人的想法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裡面的莊主和院中的兩個老人,必然都是中原東南際雲關那方面的人物。
因爲,古老頭和單姑婆都是屠堡龍東南總分舵,柳青青手下得力助手,震赫東南武林的厲害人物。
由於對方提到了古老頭和單姑婆,使南宮昊天、上官小婉以及柳倩文三人的思維,一下子飛回了際雲關和武夷山莊的往事裡。
他們的思維快,場中的變化更快,就在那個張姓老人話落的時候,對面廂房,人影一閃,隻身縱出一個綠袍老人來。
綠袍老人黃面蒼髮,零亂鬍鬚,身材瘦高,馬臉細長,一雙暴眼,閃亮如燈,根據那臉上震驚的神色,他的酒顯然已嚇醒了一半。
但是,也就在綠袍老人飛身縱落院中,大感意外,神情激動的古老頭,已興奮地道:“少主人,他……他是瘦柳仙!”
也就在他仙字出口的時候,南宮昊天已雙掌一推屏門,轟的一聲大響全倒,而他的人也同時飛身縱落在廂房階前。
上官小婉等人自是不敢怠慢,也緊跟着縱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星鶴一幫歹徒,以及瘦柳仙和張李兩個老人,全部都面色一變,愣在了當場。
星鶴一見南宮昊天七人,急定心神,就用手中的金如意一指,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單姑婆搶先怒聲道:“是什麼人你還沒有資格問,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剛纔那糟老頭子說的單姑婆!”
星鶴根本就沒聽說過單姑婆的名號,但他根據張李兩個老人剛纔的報告,知道這個手持鳩頭鐵柺杖娘子婆,想必是個扎手人物。
但他根據單姑婆站立的位置,顯然是這幾個少年男女的從僕,怒喝道:“道爺問的不是你,你給我閉着你的嘴!”
單姑婆兩眼一瞪,正待說什麼,南宮昊天已冷笑道:“在下前來找的本是瘦柳仙,你道長既然願意插手,在下就先打發了你,免得你在這兒打攪礙事。”
星鶴頓時大怒,怒喝道:“好個狂妄小輩,我身爲主人,自然有維護客人的
責任……”
“星鶴道長請息怒,跑在最前面的少年叫南宮昊天,我和他的過節別人無法插手,你觀前有事,就請你快去料理去吧,這兒的事我自會擺平,請!”柳瘦仙突然擺手道。
請字出口,並連連以眼神示意,做了一個肅客請出的手勢。
但是,古老頭卻冷笑道:“瘦柳仙你也別好心放生啦,告訴你,站在這個院子裡的人,沒有我家少主人的命令,誰也別想移動一步!”
聞言,話落腰懸金瓜錘子的老者突然怒目圓瞪,大喝道:“好個知恩不報的古老頭,你忘了你被捆在霍尼臺莊上大廳裡的,人人說先殺了你,只留那個小丫頭,只有我家老莊主揮手不贊成……”
“呸……”古老頭怒聲道:“那是他老狗故意把我留下來傳話,並藉以給我家少主人羞辱,告訴你們,今天我古老頭也要如法炮製,把你們一個一個地捆在門柱上……”
“哪個敢,他們都是我們宮主的當年好友……”?星鶴怒喝道。
“你別在那兒臭美啦,今天晚上我們連你們的宮主一塊兒殺!”單姑婆冷笑道。
星鶴兩手向外一展,急忙向前兩步,望着單姑婆惡狠狠喝了聲好,咬牙切齒的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何驚人的本事,居然大言不慚,說出要殺我們宮主的話來!”
話落,就用手中金如意,隨意地一指南宮昊天七人,“來,不管你們中的哪一個,甚到七人一起來,大爺我都接着!”
一旁的瘦柳仙似是想說什麼阻止的話,但他卻暗自擺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以及柳倩文,都把全部精神放在瘦柳仙的身上。他們看得出,瘦柳仙有恃無恐,毫不緊張,是因爲他有天外上人做人質。
但是,南宮昊天也有計劃,等到將瘦柳仙和張、李兩個人全部捉活的時候,不怕胖彌勒不拿師祖天外上人來換他們三個。
不過,這個意外的收穫,實在太突然,太令他們驚喜和感到意外了。
南宮昊天覺得這一次必須要慎重地處理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前面的靈霄觀中,殺聲震天,他們都知道一靜等人配合了峰上的天山道人,正和歹徒們廝殺得激烈。
有鑑於此,南宮昊天更是不可能讓星鶴回到前面觀中去,一旦讓他離去。一靜等人必然要吃大虧。
這時一見星鶴自動出場交戰,知道單姑婆和古老頭不是他的對手,南宮昊天半轉身軀,望着趙靈兒,淡然道:“靈兒妹妹,你去!”
趙靈兒欣然應了聲是,玉腕一翻,刷刷兩聲,將兩柄短尾刀掣在手中!
南宮昊天想到了要在星鶴的口中探出老法鶴的坐關位置,叮囑道:“靈兒妹妹不要殺他!”
星鶴見南宮昊天竟然不親自出手,還叫不要殺了自己,頓時怒不可抑,仰天一聲厲笑,“莫說殺我,就是碰碰大爺我身上的毫毛,大爺馬上就舉掌自斃,用不着你們動手。”
如此一說,除了南宮昊天外的上官小婉等人不免心頭一震,因爲星鶴如此自恃,必然自信武功有過人的地方,否則,決不敢亂髮狂言。
趙靈兒已見過金鶴、銀鶴、千鶴、大鶴四人的武功身手,自信勝過星鶴應該是毫無問題的事。
這時一聽星鶴的話,頓時大怒,一聲嬌叱,飛身前撲手中雙刀,幻化出了兩道翻滾匹練,直接向着星鶴殺去。
星鶴依然怒目圓瞪,喝聲厲色,一聲厲笑怪噑,轉身斜走,舞起金如意疾迎。
由於院中範圍不大,加之三方面站了三十多人,打鬥場地就顯得小了些。場地小,對使金如意的星鶴有利,何況趙靈兒還有不能傷到星鶴的顧慮。
但是,趙靈兒嬌|軀小巧,身法靈活,而她的一對短尾刀更運用了詭異妙招!
果然不出十招,自恃自大的星鶴已是守多於攻,左格右封漸漸險象環生了。
站在院門口屏門前的二十幾名道裝大漢一見,面現驚急,紛紛目光遊移,顯然有什麼意圖和歹念。
單姑婆冷冷一笑:“你們最好少打歪主意。”
意字纔剛出口,場中已有變化,只見趙靈兒一聲嬌叱,疾轉嬌|軀,手中短尾刀,一個反臂斜抽,刀背閃電般砸向星鶴的肋肩。
星鶴由於招式用老,還手乏力,防避不及,只聽嘭的一聲,悶哼一聲,身形一踉蹌,直身斜橫裡衝去。
趙靈兒恨星鶴自恃誇口,右手刀砸了一刀背後,一聲嬌叱左手刀再向星鶴的背上砸去。又是嘭的一聲,星鶴慘叫,咚的一聲一頭栽倒!
星鶴栽倒的位置恰巧就在雙手上提着雙鉤的李老人身前不遠,他竟突然一聲大喝,雙鉤猛地一揮,分襲趙靈兒玉頸部和膝間。
南宮昊天心中一驚,怒喝道:“大膽!”
怒喝纔剛出口,場中已有了變化,早已有了防範的趙靈兒,就在姓李的老人雙鉤一分的時候,嬌|軀一轉,嬌叱道:“找死!”
死字出口,左手的短尾刀已拔開了對方的上挑鋼鉤,右手刀卻閃電斬向了李姓老人的頭頸。
李姓老人自信他的武功應與星鶴在伯仲之間,他見趙靈兒久戰不下,有了先傷趙靈兒再殺南宮昊天等人的念頭。
但是他卻忽略了,趙靈兒所以久戰不下,是因爲她必須要將星鶴制服捉活。
這時趁機雙鉤一分,自信絕對能夠得手,沒想到趙靈兒一聲嬌叱,身形電轉,寒光一閃,冷焰就已到了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