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金鶴、木鶴突然發覺情勢不妙,沒有等到老人說完,沉聲道:“老道宜,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錯,我早巳活得不耐煩了,我早就過夠了這種階下囚的日子,我早就想死了!”老道人道宜厲聲道。
金鶴冷冷一笑道:“要想死還不簡單!”
單字出口,向着挾持老道宜的兩個道裝大漢,甩了甩頭,施了個眼神。
兩個道裝大漢一見,探手腰間,沙的一聲,寒光一閃,每個人的手裡已多了一柄鋒利雪亮的匕首。
一靜等人一見,面色頓時大變,驚得怒喝道:“住手,住手!”
兩個道裝大漢故意回過頭去去看金鶴和木鶴兩人。
金鶴和木鶴一看,故意哼了一聲,回過頭去望着一靜等人,冷冷一笑問道:“怎麼,可是要通力合作,共殲這個毛頭小子和這四個丫頭?”
一靜等人見問,頓時面現難色,神情遲疑,又惱又恨又氣憤,不少人暗暗咬牙切齒的。 ”“
單姑婆冷冷一笑道:“兩個假老道,你們也別在那裡裝腔作勢,嚇唬天山派的道長們,我問你,你們真的敢殺那位道宜仙長嗎?”
金鶴被問得一愣,色厲內荏地道:“只要他們違抗我的命令,我馬上就命令他們殺了他!”
“你也馬上步上銀鶴的途徑,萬劍齊剁下,變成一堆爛泥巴!”
金鶴、木鶴和二十幾名道裝大漢個個神色一驚,面露怯意,全部都暗自遊目看一眼仗劍圍立四周的天山道人。
“一靜,你們還等什麼?”老道宜厲聲嘶喊道:“你們既然已殺了千鶴、太鶴和銀鶴,他們還會放過你們嗎?好,你們這些蠢材,我先和他們拼了!”
了字出口,猛然轉身,雙掌揮處,直接向那挾持他的兩個道裝大漢的面門分別拍去。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兩個道裝大漢雖然偏頭閃躲,依然被道宜拍在肩上。
老道宜雖然年逾九旬,體弱多病,但他的雙掌仍將兩個道裝大漢震得各自退後了兩步。
天山羣道一見,頓時揮舞着寶劍發出一聲憤怒吶喊。
金鶴、木鶴看得大驚失色,急忙吆喝道:“快將道宜捉住!”
一靜等人雖然憤怒地示威吶喊,卻無一人敢向金鶴和木鶴等人攻擊。
這時四個撲過去地道裝大漢已將老道宜挾持起來,這使得一豐、一靜等人,更不敢魯莽行事。
金鶴、木鶴嘿嘿冷笑一聲,怒目圓瞪,喝聲望着一靜等人,舉手一指南宮昊天,厲聲道:“一靜、一豐、一心,爾等還不下手拿下這幾個入侵的男女亂賊,等待到何時……”
可是話還未說完,不遠處的老道宜,突然擡起頭來,神情淒厲地怒目圓瞪,瞪着金鶴和木鶴兩人,呸的一聲,噴吐出一蓬血肉混合的東西!
天山羣道一見,頓時大吃一驚,其中有人惶聲大呼道:“師叔祖把他的舌頭嚼爛了!”
如此一呼,一靜等人頓時悲憤填胸,厲喝一聲,個個形如瘋狂地向金鶴、木鶴以及二十幾名道裝大漢殺去。
雙方這一接觸,聲勢着實駭人,頓時刀光劍影,喊殺連聲,金鐵交鳴的巨響,火星濺碰,慘呼嚎叫之聲,此起彼落,剎那間便是一副慘不忍睹的場面。
依莉莎嬉說得不錯,金鶴、木鶴兩人的武功的確不俗,雖然一靜六人施展的可能是天山派的劍陣,依然奈何他們兩人不得。
“六位道長請退下來!”南宮昊天一邊向前走着,一邊喝道。
一靜道人六人各自攻出一劍,飛身暴起,縱出了圈外。
金鶴和木鶴一見,目注南宮昊天,咬牙切齒的恨聲道:“你這小狗,膽敢協助天山派重建門戶,想必自恃有一套真本事硬功夫……”
南宮昊天手橫紫胤神劍,緩步向前,冷冷一笑,淡然點了點頭道:“不錯!”
金鶴、木鶴一見,突然咬牙切齒的恨道:“那你今天就死定了。”
了字出口,兩人各揮寶劍,搶先出手,分由左右向南宮昊天夾攻過去。
南宮昊天哂然一笑,揮劍斜走,準備看看這兩人的實力,也可以估摸出老法鶴的實力來。
也就在南宮昊天揮劍斜走的時候,一心道人竟急聲道:“南宮少俠,他們施展的是本派的兩儀陰陽分合劍法……”
法自纔剛出口,場上情勢已變,只見揮劍斜走的南宮昊天突然一聲輕嘯,劍化一連數圈的翻滾紅練,響起兩聲慘叫聲。
一靜等人定睛一看,金鶴和木鶴已雙雙倒臥在血泊中。金鶴由肋到肩被斬爲兩段,木鶴則由頂到股被劈爲兩片!
一靜、一豐和一心等人全部都感到有些難堪和臉紅,因爲,他們天山派的兩儀陽陰分合劍法,竟是如此的不管用!
一心更是暗自懊惱,後悔自己嘴巴太快,不該承認金鶴兩人施展的是自己天山派的劍法,這時候丟了大臉。
但是,他也暗自慶幸,有了南宮昊天等人的協助,天山派重建門戶,更加有前途有希望了!
就在這時,單姑婆和古老頭已在混戰中,將倒在地上的老道宜擡了過來。
其他數十天山道人,仍圍着剩下的十一二個道裝大漢在那裡拼死廝殺。
南宮昊天和柳倩文等人沒有去阻止,因爲天山派必然和那些歹徒死拼到底,而那些歹徒也自知活命無望,只有拼到最後嚥氣爲止了。
單姑婆和古老頭一將老道宜擡過來,大家涌了上去。
一靜、一如和一豐等人,對古老頭和單姑婆在如此混亂的危險情況中將他們的師叔祖救出來,心中十分感激。
但是,古老頭和單姑婆將老道宜一放下,焦急地道:“老仙長不但嚼碎了自己的舌頭,背後和肋下還分別捱了一尖刀!”
一靜等人全部都大吃一驚,啊了一聲,蹲下身去。
南宮昊天見老道宜兩眼無光,老臉慘白,嘴角鬍鬚上都是血,而肋下背後的血仍不停地汩汩流出來,知道他活命無望。
由於一靜等人惶急地蹲身圍在四周,也不便向前,但對老道宜比劃的手勢卻很注意。
因爲,根據金鶴和木鶴的口氣,老法鶴似乎已出關了,這消息的確與否,也關係着天山派的重建門戶到底有多少把握。
若是按照之前的說法,老法鶴有御劍之術,能殺人與百丈之外的話,恐怕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境界,自己能不能勝過還真說不定。
只見張着血肉模糊的嘴直喘氣的老道宜,舉直激動的手,不停地撫在胸上,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苦於沒有了舌頭。
一靜等人一見,誤以爲老道宜呼吸困難,心口發悶,不停地用手撫摸。
但是,不能說話,舉手又乏力的老道宜,反而更顯得情焦急和痛苦。
站在一旁觀看的雪冰兒,似有聽悟地道:“你們不要光在那裡撫摸啦,說不定老仙長心裡有什麼話說不出來,還是懷裡有什麼東西要留給你們……”
一句話提醒一靜等人,一豐道人將手探進了老道宜的懷內。老道宜一見,竭盡所能地翹了一翹頭,但也僅是一翹,將頭偏了過去。
一靜等人看得大吃一驚,齊聲哭喊;:“師叔祖!師叔祖!”
但是,老道宜已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一動也不動了。
恰在這時,一豐道人也在老道宜的懷裡取出一張黃色的皮紙。一靜等人一看,停止了悲呼,全部都看向那張黃色皮紙。
一豐道入神情悲憤急切地將一疊三折的皮紙展開,只見上面寫滿了字體潦草的硃砂紅字。
細看上面的大意,本要一靜等人,爭脫枷鎖,儘快剷除老法鶴等人,千萬不能等他們依序坐關,武功強大,那時天山派永無再見青天之日了。
其次是要一靜等人,萬勿因玄辛被制而不敢行動,必須要犧牲玄辛,重建門戶,另立掌門人。
最後是有關另立掌門人的事,可請回天山派俗家弟子,上兩代的唯一輩尊的曾俊德回山主持,一切聽從曾俊德的安排,決不可有異議!
一靜等人看罷,全部都伏跪在老道宜的屍體四周,哭聲道:“師叔祖,弟子等一定遵照您老人家遺囑去爲重建門戶而奮鬥,不達目的誓不終止。”
恰在這時,二十幾名道裝大漢,悉數被殲,天山道人紛紛提劍奔了過來。
當大家看到靜等人跪在地上圍着老道宜痛哭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紛紛跪下來放聲痛哭。
道宜死了,天山弟子伏地痛哭是理所應當的事,南宮昊天幾人不便說什麼,可是聽着心中卻微感煩躁。
“諸位道長,現在不是哭盡心中悲痛的時候,你們應該儘快去救貴派的掌門人,爭取時間,儘快找到老法鶴的坐關之地,盡在這兒哭,非但無益,很可能害了你們自己……”古老頭到時不在乎這些,出聲提醒道。
上官小婉怕古老頭說得太過份了,低叱道:“古老頭!”
但是,一靜等人卻紛紛稱是,隨之命令天山羣道站起來,上官小婉急忙道:“諸位道長,請先各回各的崗位,由於大家都來了這個地方,所以纔有剛纔的事情發生!”
一靜等人認爲非常有道理,由一豐分配任務和清理屍體的工作。
依莉莎嬉這時才望着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幾人,擒淚道:“小女子本來是應該留下和諸位共同剷除歹徒爲家父報仇,可是……”
“不,姑娘還是儘快趕回天弓幫,將老幫主入土,並侍奉高堂爲急要,至於爲老幫主報仇的事,包在我們大家的身上!”上官小婉急忙說道。
“可是,我一個人怎能照顧得了我爹和麗娃美露兩人……”依莉莎嬉卻流淚哭聲道。
“姑娘盡請放心,現在本派雖然正是需要人手之際,但也總要分出三兩人幫姑娘將老幫主和美露姑娘的靈體運回!”一如、一心齊聲道。
依莉莎嬉擒淚感激地道:“那真是謝謝道長了!”
於是,一如和一心派了兩名鬆聲觀的忠厚老誠道人,負責協助依莉莎嬉將老幫主和麗娃美露的屍體運回,並另派兩名道人幫着運下峰去。
當四名道人將依裡維雄的屍體擡起來向前走去時,依莉莎嬉除了向一如和一心擒淚道謝外,僅幽怨地看了南宮昊天一眼,當熱淚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時,毅然轉身向前走去。
南宮昊天神色黯然,默默地望着低頭拭淚,急步走出的依莉莎嬉,心裡卻頓時浮上他們剛剛登上北天山,錯闖天弓幫一幕!
那時的依莉莎嬉活潑天真,刁鑽嬌縱,尤其一手出神人化的彈弓,更是令人叫絕,與自己賭約,恐怕那粒彈丸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吧!
老幫主依裡維雄更是視她如掌上明珠,百般疼愛,有求必應。
如今,曾幾何時,依裡維雄魂歸地府,父女永隔,就是俏麗的麗娃美露也香消玉殞,悲慘地離開了這個人世。
他們何以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和結局?他們爲什麼有此劇變,這完全肇因於自己。
自己並沒有要依莉莎嬉前來探聽瘦柳仙的消息和天外上人的下落,但自己如果不去天弓幫,不對她提到師祖被劫的事,她會來天山派嗎?
換句話說,如果依莉莎嬉不是前來天山派,依裡維雄又何以要離開從未遠離的天弓幫?
歸根究底,依裡維雄的死,麗娃美露的死,都是由於自己的前來天山而引起的,他在良心上,都負着愧疚與責任。
依莉莎嬉的背影早巳消失在黑暗的茂密森林裡,但是南宮昊天的思維卻依然沒有收回,失神的望着。
上官小婉、柳倩文幾人知道南宮昊天爲什麼傷感,但是天山派和一靜等人卻不知。
只見一靜和一凡凡人一到身前,齊聲恭謹地道:“南宮少俠,四周警戒已派好,紫竹鬆聲兩峰也派人回去重新佈置,少俠看,現在我們應該如何繼續進行!”
南宮昊天急忙收回心神,強自一笑道:“諸位道長可以自行決定……”
一靜等人面色全部都爲之一變,他們誤以爲依裡維雄已滅殺,依莉莎嬉也已脫險,南宮昊天就要撒手不管了。
幾人驚異地瞪大眼睛,惶恐地望着南宮昊天,急聲問道:“南宮少俠你……你……”
上官小婉知道一靜等人誤會了,急忙解釋道:“諸位道長請寬心,即使依莉莎嬉未曾前來貴派,如我們確知貴派遭遇之厄難,也義不容辭,爲貴派重建門戶,驅逐惡徒,爲憑幸行險者戒!”
一靜等人全部都激動地恭聲道:“本派果真仰仗少俠與四位姑娘兩位老當家之助,得以光復門戶,本派將銘志兩代祖譜以爲千年後世各代弟子之崇敬與緬懷,並建佛堂祭祀……”
“諸位道長言重了,除暴鏟強,扶危濟弱,乃我輩份內之事,諸位道長千萬不可有此想法!”柳倩文和上官小婉急忙抱拳道。
南宮昊天無奈的摸了摸鼻尖,道:“現在九鶴已除其五,但貴掌門人仍在他們掌握內,如今如果進行救援,請渚位道長提出寶貴意見。”
“九頭梟中,以老法鶴武功最高,根據剛纔金鶴、木鶴所露出的口風,老法鶴可能已提前出關了……”一靜道人凝重地道。
古老頭遲疑地道:“提前出關的武林高手不能說沒有,但大都依時遵限,隆重出關……”
一靜、心幾人也急忙點了點頭附和道:“古老當家地說得不錯,當年老師祖對我們也是這樣述說的!”
“怕的是老法鶴聽到竹笛響聲或吶喊聲,心知派中事變已起,提前出關,也是有可能的事!”柳倩文道。
上官小婉道:“果真那樣,老法鶴的坐關位置可能就在附近……”
“銀鶴的一桌豐盛酒席廚下早巳準備好,置在那兒……”一箇中年道人由觀門內奔了出來,急聲道。
話未說完,一豐已接口道:“那太好了,南宮少俠等奮戰半夜,想必餓了,就清渚位人觀就席……”
南宮昊天謙遜道:“現在極需爭取時效之際……”
“現在已深夜子時,而且,其他諸峰遠在二十里地之外,就算爭取時間,也不在乎這片刻工夫,再說,有很多事還要向少俠報告,以及商量後纔可進行……”
看了眼夜空的古老頭,面向南宮昊天,點了點頭恭聲道:“對方已有防範,進行可能更難,萬一沒有喘息的機會,可能一直奮戰到天明,而那時距離老法鶴的啓關時限,越來越近,自然處境越來越險,一有機會,稍事休息,不但有商議的時間,也可恢復體力!”
一靜等人紛紛稱讚有道理。於是,在一豐的引導下,進入圓聲觀的左廂客房內坐上,擺上一桌葷素兼備的豐盛酒席。
賓主就位,一靜首先舉杯,並說了一些感激之辭。
酒過三巡之後,南宮昊天道:“請問諸位道長,現在九鶴已除其五,除老法鶴位於靈霄峰外,其餘三鶴……”
一靜道:“除靈霄峰外,還有觀音峰的星鶴,希海峰的翔鶴,以及方泉峰的景鶴三人!”
“道長剛纔說,距此最近的峰還有二十里地,那麼靈霄峰呢?”
“最近的就是靈霄峰,其他三峰都在嶺兩端,最遠的要在四十里以上。”
趙靈兒道:“要照金鶴和木鶴地說法,老法鶴已出關了,而且命令這邊的銀鶴將貴派掌門人玄辛道長請去,他現在很可能就在這附近的幾座峰上!”
一豐道人也急點了點頭道:“趙姑娘說的不錯,而金鶴、木鶴又說是奉了老法鶴的命令率衆前來察看,老法鶴會不會就在他們兩個人的峰上坐關?”
南宮昊天緩緩點了點頭,而沉思,一面道:“這有些可能,只不知道金鶴、木鶴兩人的峰上,有沒有特別幽靜雅緻的地方……”
一心道人的目光突然一亮,急聲道:“貧道想起來了,在金鶴的祥柏峰上有處精緻的小花園,那地方很幽雅清靜,且建有數間精緻的房屋!”
如此一說,一靜、一如幾人也望着南宮昊天,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貧道等也曾聽說過。”
“現在暫時倘若老法鶴正在祥柏峰上,我們飯後應如何前去,上面除了老法鶴外,不知道可有其他人?”單姑婆。
一豐道:“根據金鶴和木鶴帶來的歹徒人數,兩座峰上的歹徒可能也沒有凡人了!”
雪冰兒突然問道:“木鶴住在哪個峰上?”
“他住在距離祥柏峰不遠的龍脊峰上,他們兩人的感情似乎也最要好!”
“果真這樣,老法鶴的坐關位置,未必就在祥柏峰上。”上官小婉有些疼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如此一說,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移向了上官小婉。
“我認爲,由於金鶴、木鶴的感情最好,雙方的距離又近,很可能經常聚會……”
一心道人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上官姑娘猜得一點也不錯,這兩個歹徒,雖然瘦如排骨,卻非常好吃,經常大魚大肉地猛吃……”
如此一說,古老頭凝重地道:“如照一心道長這麼說,金鶴和木鶴很可能正在聚會,突然聽到這面峰上的吶喊喝殺聲,率衆趕來察看,順便支援!”
一如則望着南宮昊天,遲疑地問道:“南宮少俠以爲,我們還去不去祥柏峰呢?”
“諸位道長是不是確定老法鶴坐關不在他的靈霄峰上?”南宮昊天不答反問。
如此一問,一靜等人全部都遲疑地彼此對看一眼,沒有一個人敢肯定地說老法鶴坐關不在靈霄峰上。
好半晌,一如才凝重地道:“不過,我們根據靈霄峰上師弟們的暗中報告,老法鶴似乎並不在峰上。”
南宮昊天不以爲然地道:“在下認爲僅憑判斷是不太正確的,應該憑一些特異跡象……”
一豐似有所悟地問道:“南宮少俠指的特異跡象,可是指的反常現象或是突然與往日不同的事!”
南宮昊天道:“也可以這麼說。”
一豐精神一振道:“十多天前,我在峰下巡邏時,與對方歹徒率領的師弟們相遇,其中一位師弟趁機擲給我一個紙條……”
“你說的可是後觀獨院的事?”一靜也似有所悟地道。
一豐見問,點了點頭應了個是!
一靜一見,急忙面向南宮昊天,解釋道:“十多天前靈霄峰的歹徒突然命令觀中的師弟們,任何人不準走近觀後的一座精舍獨院附近。”
南宮昊天聽罷,驚異地哦了一聲,揣測道:“這麼說老法鶴也可能就在那座獨院坐關苦修了?”
如此一說,一靜等人也紛紛點了點頭道:“貧道們也一直如此揣測,因爲老法鶴關期將滿,正在緊要時候,深怕萬一受到驚擾,極易走火入魔,所以才提出警告!”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道:“既然這樣,我們現在馬上趕往靈霄峰,先把老法鶴給拿下,不怕其他歹徒不將貴派的掌門人請出來!”
一靜等人也贊聲道:“靈霄觀本來就是本派總堂,理應先將總堂收復回來!”
南宮昊天見大家已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正色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一靜等人紛紛起身稱是。一豐道人已將峰上應當注意的事項交代了一番,在前引導,急急走向觀外。
這時子時已過,夜空高遠,繁星萬點,山風透衣生寒,整個九天嶺一片寂靜,除了松濤風鳴,聽不到任何響聲。
南宮昊天等人在一豐道人的引導下,到達東峰崖,依序攀繩而下。一到峰下,一豐一指西南,展開身法,直接向着西南飛身飛馳。
一行人衆,除南宮昊天、上官小婉七人,便是在前引導的一豐和緊跟在後的一靜、一如、一心、一天、一凡等人。
大家一陣默默飛馳,不覺已進入九天嶺的最高脊巔。
在前引導的一豐道人,這時纔回過頭來,望着南宮昊天,低聲道:“南宮少俠,前面就是靈霄峰了!”
南宮昊天在沉思之際,目光已下意識地看到聳立嶺脊上的一座奇峰。
靈霄峰不但在九天嶺上的九峰中最高最大最雄奇,就是在附近百里內的羣峰中,也顯得嵯峨崢嶸,氣勢不凡。
看看到達靈霄峰前,緊跟在後的一靜、一凡兩人凝重地道:“南宮少俠,看此情形,靈霄峰上也已有了準備了!”
“可是到今沒有碰到峰上派出的巡邏人員。”
一靜點了點頭道:“是的,老法鶴的規定極嚴,除非發生重大事端,峰下至少要有兩組巡邏人員!”
說話間,大家已停止了前進。
南宮昊天擡頭看了一眼聳立半空的靈霄峰,似有所悟地問道:“請問峰上的靈霄峰觀是在哪個方向?”
一靜急忙一指峰南崖,道:“朝向在正南方!”
南宮昊天問道:“那麼老法鶴坐關的那座精舍獨院是在崖的北面了?”
一靜、一如等人恭應了個是。
南宮昊天卻突然轉變話題,“諸位道長能否由觀前進去?”
話落,一靜等人竟搖頭道:“不能,如果沒有老法鶴的籤令及他們峰上歹徒的引導,根本進不了觀去。”
“峰上的歹徒多不多?”
一靜憂慮地道:“很多,至少有四十多人!”
上官小婉似乎也知曉了南宮昊天的想法,出言問道:“貴派的道長們呢?”
一如和一心想了想才道:“大概不超過三十人,而且大都負責巡邏警戒和做一些粗活!”
南宮昊天聽罷,摸了摸鼻尖,問道:“倘若上面發生了動靜,你們是不是就由此觀前門進入了呢?”
一靜等人豪氣地道:“到了那時候,只有拚死搶攻,哪裡還顧到能不能進去呢?”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贊聲好,“現在我想經由後峰崖登上去,直接進入老法鶴的坐關獨院……”
“對,擒賊先擒王,少俠這一招是上招!”口快心直的一心已興奮地贊聲道。
一靜和一豐卻蹙眉遲疑地道:“可是,後峰不但峰勢奇險,而崖下也都是他們的歹徒把守……”
“峰勢雖然險,總有可攀的地方,諸位道長有願意由後峰上去的,可以隨同在下前去,如果爲了集中實力,也可全部到前峰伺機行事。”
南宮昊天自有這個信心,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所以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驚世駭俗。
一靜等人知道南宮昊天爲了怕他們難堪,婉轉用辭,但他們自己也知道,要想由後峰崖上去,也的確不是一件易事。
片刻後,幾人謙恭地道:“貧道就依少俠指示,齊集峰前崖,一聽觀中發生動亂,馬上搶攻登崖,也好和上面的師弟們配合支援,共殲歹徒,希望就此一舉將總堂拿下來。”
“好,我們分頭行事,各祝彼此好運。”
一靜等人紛紛謙恭地稽首宣了聲佛號,道:“祖師有靈,必佑少俠與貧道等成功。”
南宮昊天急忙拱一拱手,即和上官小婉、柳倩文等人,轉身直接向那峰北崖飛馳。
七八人飛身繞過峰角,紛紛仰首察看峰勢,只見峰北崖雖然壁如削,但仍有不少斜鬆突石和山草藤蘿。
直繞到靈霄峰的北崖中央,南宮昊天才揮手示意大家停下身來。
南宮昊天等到大家停住身形,壓低了聲音,“現在峰上擔任警戒的都是歹徒,絕不可能再像圓柱峰上的情形一樣,一上去就遇見一豐道長……”
“少主人,根據老奴這半夜來的經驗,這個地方的警戒與巡邏,大都是三個一組……”古老頭道。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道:“不錯,所以現在由我和文姐、小婉妹妹先上,一經發現,彈指將他們制服!”
“我們上去總要看清楚了再下手,萬一其中有天山派的道人……”柳倩文慎重地道。
古老頭道:“那也沒關係,爲了全盤大局,總得犧牲一些人,何況一靜和一豐都異口同聲地說,老法鶴的精舍附近,都是他們歹徒自己人!”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法鶴果真已提前出關,或真的學成了御氣飛劍術……”上官小婉從出發就一直沒有說話,而且眉頭緊鎖,原來是在擔憂這件事。
“沒事,就算他練成了,恐怕武功也不會太高,到時候我拖住他,你們先走就行!”南宮昊天笑道。
說完,頓了頓,又道:“而且我也認爲老法鶴絕不可能在武功學成,提前出關之後,聽了圓柱峰那邊發生事變而不前去察看!”
古老頭和單姑婆點了點頭贊同道:“少主人說的不錯,再說,大凡一個練武的人,一旦他新學成功,都急於一展所學,藉以炫露,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法鶴不可能如此鎮定,保持緘默!”
南宮昊天聽罷,贊同地微一點了點頭道:“好了,現在我們上去吧,不過,事常出人意外,我們還是提高警惕的好!”
話落,即和上官小婉,雙雙一長身形,騰身而起,直接向着峰巔上升去。柳倩文和趙靈兒,以及雪冰兒也緊跟而上。
古老頭和單姑婆則稍落後才騰身躍起,藉着斜鬆突石或垂藤向上升去。
柳倩文雖然緊跟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之後,但將到崖邊之際,她卻一個飛身升到了上官小婉身右。
古老頭和單姑婆則稍落後才騰身躍起,藉着斜鬆突石或垂藤向上升去。
柳倩文雖然緊跟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之後,但將到崖邊之際,她卻一個飛身升到了上官小婉身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