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漆黑的盜洞中爬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後,我都覺得爬不動了,早就聽說過有的盜墓賊會縮骨功,盜墓之時只需要打上一個極小的洞就能夠進去,只是這種本領要從小練起,要先把全身的骨頭卸下來,然後再回到原處,一直這樣練習直到身體上的每一塊骨頭都能夠隨心所欲的收縮,當然這練習的**苦不堪言,所以這功夫練成功的就只有那麼寥寥數人,可是打這盜洞的人還真是不簡單,爬不動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洞陡然間變小完全被卡在了那裡,終於體念到了什麼叫做進退兩難。
“前面的這盜洞只有直徑二十釐米,我們連腦袋都過不去。”最前面的彭小瓦說道,因爲空間的關係聲音聽起來有點甕聲甕氣的,那一刻我甚至懷疑他不是彭小瓦了,直到身後也是同一種聲音響起我才放心,只聽到白面書生說道“我操,敢情這挖洞的這個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所以事實證明有人走過的路不一定就是趟過雷的,你媽有可能那人就是放雷的,我們太大意了,以爲有人鑽過的洞我們也能鑽,結果那人是屬耗子的。”
“不要叫往後退了,我退了幾步就蹬到一個石頭上,我們後路被切斷了。”彭小瓦剛開口說了一個那字,最裡面的莫現野開口說道,一聽這話腦門一瞬間就開始疼痛,往前也過不了往後也退不出去,只有被困在這裡,還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連翻個身都困難的盜洞裡,不過也沒有誰把盜洞打到可以開個解放牌汽車。
“甕中捉鱉,關門打狗真他孃的絕了,這誰想到的這他媽不要臉的辦法。”白面書生說道,說話的聲音中帶着急促的喘氣聲,甕中捉鱉關門打狗,這眼鏡到底是什麼形容詞,他纔是狗。“不要以爲帶着眼鏡就可以亂用成語,你纔是鱉啊狗的。”我罵道,我雖說在這種環境中實在是不想打擾彭小瓦想辦法,只是這白面書生雖然說到重點,不過這話怎麼聽就怎麼不爽。
“把洛陽鏟遞過來,我看還是慢慢挖開吧。”彭小瓦想了一下說道,這方法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只是有點費時費力而已,難道乾屍那一夥的是沒有從這裡進來的,還是這屍體的記憶是假的他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這空隙本來就不寬,就光是從周餘傑那裡接過洛陽鏟然後遞到彭小瓦手裡就用了十幾分鍾,然後就把一切體力活交給了彭小瓦,趴在地上養足精神,一開始休息全身上下就十分的累,疲倦的雙眼合上就不想再睜開,現在我就是躺在口棺材裡,身邊睡着個千年糉子我也能夠睡着。
我一直分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在睡夢中還是在現實中,我感覺的到彭小瓦把我拖着往前一截,我聽見周餘傑罵彭小瓦是個奸詐的狐狸,然後就是挖泥土的細微聲音,還有白面書生說我“這妞好福氣,每到關鍵時刻就挺屍,害的我們這些不是她的男人的人,做體力活。”,緊接着就是彭小瓦指責他幾句。
哪怕是感覺得到眼前的一切,也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們的每一句對話,甚至還能夠想到他們應該有的表情,就是起不來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來,我一個勁的掙扎用盡全力終於爬了起來。只是很快就發現這又是一個新的夢境,我以爲自己醒了,看見他們照着礦燈,我走到他們身邊去和彭小瓦說話,他如同沒有看見我一樣,緊接着他在接白面書生遞過來的洛陽鏟的時候,洛陽鏟和他的手直接穿過了我的身子,我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突然豁然開朗了,現在的這種感覺依舊也是那個夢。
當發現這是一個夢時我又開始半睡半醒着,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只要是睜開眼睛就沒有事了,可是那眼睛無論怎樣就是不能睜開,我使勁**的掐了一下大腿,疼痛從那裡傳到了腦神經,使勁一睜眼睛,可還是睜不開。現在的我心中十分焦急,聽見白面書生的笑聲,我卻無論怎樣**也開不了口。
最後連把口水抹到了眼睛處這種爛法子都想到了,隨着口水的滋潤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摸眼睛眼角處全是眼屎,好像保鮮膜一樣蒙在了眼睛上,用鏡玉環和彭小瓦一聯繫,在忙着打洞的彭小瓦沒有一點反應,我瞬間明白過來,現在還在這夢境當中,低頭一看,我好好的睡在地上,那酣睡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與我現在的反映有着天壤之別reads;。
剛開始我以爲就是鬼壓身,鬼壓身有的說是因爲把手放到心口上,壓迫到了心臟就會讓人想叫又叫不出來;想起身或張開眼睛,卻無法動作,心中一直吶喊,卻無法開口說話,發不出聲音;全身肌肉張力癱瘓,一陣陣的力量壓在胸腔,自己無論如何使力,都使不上力,一直掙扎數分後,最後才能緩緩使力,直到驚醒,醒來發現滿身大汗。
可是現在以爲自己醒過來了,卻看見了地上睡着的自己,這還不是一般境界的鬼壓身,我用鏡玉環再次聯繫彭小瓦,也是毫無所獲,聽說只要被人叫一聲就可以醒來,但是如若魂魄離開身體太久了,就是被叫醒了也無濟於事,看來這鬼的主意打的太不錯了,讓我們一個一個的是在鬼壓身這種事上,想想也憋屈,這連陵墓都沒有進,就死在了墓外的盜洞裡面。
突然想到我現在是一個魂魄那麼我就可以看見是誰在害我,我把這盜洞看了一遍,連個鬼影也沒有,地上的我在睡夢中砸了砸嘴,正當我失望的唉聲嘆氣的時候,卻看見一抹白裙,一個女子突然站到了前方不遠處,她一頭黑色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臉,只能看到她的黑髮和白裙,她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過來,我努力淡定了下自己的情緒,纔沒有後退。
她走到了我的前面一米處停了下來,她伸出右手開始撩開臉面前的黑髮,我卻驚恐的看到,她的衣袖並沒有動,只是放到臉面前的那一隻手,手只到了手腕處沒有手臂,我有點心虛的後退一步。
緊接着就看見那些黑髮被撩開了,拉開的頭髮就落到了地上,我看到了她的那張臉,卻呆住了,臉上只有一雙眉毛,嘴脣處是一道兩三釐米的裂縫,慘白的臉上就沒有了其他的五官,見我的緊張的模樣,她眉毛一動,那裂口處就涌出了鮮血,衣服上和地上就是那種觸目驚心的紅色,她迅速的伸出那兩隻只有手掌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因爲處於高度警覺中,一見他的動作人自然是用最快速度退了好幾步,可是那個女子沒有動,那兩個手掌還是伸到了面前,我連忙用手去擋了一下,現在我與她的距離至少有兩米,可是那兩隻手依舊伸到了面前,當碰到那兩隻手時想把它抓住,去觸碰時就發現如同肥皂一樣,從我的手邊溜走了,然後趁我不備掐在了脖子上。
本來那個如同肥皂的手在脖子上應該也十分潤滑,可是卻沒有如同想象的那樣,那兩隻沒有開始的那種滑膩的感覺,力氣極大,就恨不得掐斷一樣,我在那一刻直接連**都給掐的吐出來,我連忙用手去抓,卻又是那種滑膩的感覺,手一抓上去還沒有抓牢就滑了下來,那個沒有五官的女子距離又是太遠,本想着踢她幾下的卻又夠不着,只能是在那裡乾着急reads;。
猛然發現一個問題,真正的我現在躺在地上睡得是昏天暗地,我就是一個魂魄,我可沒有聽說過還有魂魄被掐死的,發現這個問題以後,就感覺到剛纔的呼吸不暢,腦部缺氧,這些感覺沒有了,我猛然清醒,纔看見那個白色的裙子站在遠處,就如同我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然後就看見了她是站在同一個位置,她沒有如看到的那樣走過來,也沒有露出那張沒有五官的白臉,剛纔的一切就是一個幻覺。
幻覺,心裡瞬間冷靜了下來,既然我經歷的是一場幻覺,那麼現在的又是不是,腦袋裡就不停的回放剛纔的畫面,緊接着那個女子走了過來,心卻開始顫抖,反正就是特別緊張,我心在可沒有心跳,如同幻覺中的一模一樣,她停在了我面前的一米處,然後開始用那個沒有手臂的手掌來撥面前的頭髮,她拉開的頭髮就掉到了地上,我就看到那張白紙一樣沒有五官的臉,那兩條眉毛一動,嘴邊處的裂痕就涌出了鮮血,先下手爲強,我心裡跳出了這五個字。
那個女鬼的鮮血剛流出來,就如同剛纔經歷的那樣,我就忙跑了過去,對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腳,既然她那麼喜歡流血犧牲,這次就流個夠,一腳剛下去,然後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一掌打到臉上時,接觸的皮膚就是那種滑膩的感覺,我一時間不知道剛纔的纔是幻覺,還是現在的纔是,或者這兩個都是幻覺,可不管是不是幻覺,都要爭取滅了她,不能讓她滅了我。
女鬼有點抓狂了,衣衫舞動就連發絲都飛了起來,我有點懵了,這風是哪裡來的,下一秒我就以牙還牙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用膝蓋頂她的肚子,她嘴角處裂痕裡面涌出了更多鮮血,兩個手掌就伸了過來,我連忙收手,我知道她的那手可以伸很遠,來不及細細思考,從她的袖子處躲到了背後去了,然後拉着她的那些黑色的長髮纏到了她的脖子上,使勁一拉。
她的頭往後面一仰,我就看到了那張臉,然後就感覺她的兩隻手掌,從前面反了過來卡在了我的腰間上,雖然隔着衣服,就能感覺那手涼的難受,就像是兩條蛇一樣又冷又滑,我手中的力道更是一緊,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整個人都變的呲牙裂齒,現在是我恨不得嘞斷她的脖子,我的力道加大她放到我腰上的手也是加大了力道,我嚴重覺得我的腰上可能都被掐的青一塊了,我把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力氣用上,直到手中的那一股頭髮斷掉,在那個沒有五官的女鬼轉身的時候,我用飲月染上鮮血從刺進了她的心臟,就連黑煞都死在這招,這女鬼果真只是回過頭,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化成了一灘黏糊糊的血水。
我看着她化成水了,倒在了地上,就連手中的刀掉在了旁邊,也無力去管,只想躺在地上。
只是在我倒地的那一刻,卻看見不遠處一抹白影,我的個蒼天啊,我的個上帝啊,她不是化成一灘血水了,怎麼還站在那裡,難道這又是幻覺,還是剛纔是幻覺,我往地上看去,哪裡有什麼血水。奶奶個熊,我心裡忍不住罵了句難聽的話,敢情我把吃奶得勁用上,就只和一個假貨折騰了半天,真貨就在一邊看着打算做個黃雀,好來個坐收漁翁之利,看來這裴家的招魂幡還真是值得這麼多屍體守着,這女鬼還知道用上計謀了。
現在的我全身無力腰痠背痛,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我能不能還是如此幸運,我不知道我是繼續休息,還是如同開始那樣抽空身體的極限,把這個解決了在休息。我不知道到底我現在經歷的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幻覺,我總覺得這會是一場沒玩沒了的噩夢,夢醒之後又是另外一個夢,這樣一直循環。
如同開始看到的那樣那抹白影過後就看見了那個頭髮遮住臉的女鬼,不用想也知道那個該死的女鬼正邁腿走過來,現實就如同一個悲劇,讓那些不好的東西如同預料一樣發生了,卻無能爲力。我在想我會不會就這樣睡死過去,就在那麼一秒我想到了彭小瓦他是不是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既然可以肯定這是幻覺,那麼彭小瓦是不是也是一個幻覺,他也許還是睡在了幻覺中,做着同樣的夢,所以一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叫醒我。
就只是這麼一想,就覺得剛剛看到的那麼不正常,那麼小的一個盜洞怎麼他們三個人都站在那裡,而我睡着的時間不是很長,要挖成那樣那麼短的時間是不可能辦到的,那麼就只有一種,那就是我聽到的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幻覺,我們很可能現在都還趴在盜洞裡,**着噩夢的滋味。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爬起來的,我只記得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然後跑到那個女鬼面前,讓她還沒有來得及出現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匕首,然後**來又刺了進去,片刻之間那個女鬼如同開始那個一樣化成血水了,然後我就往那個女鬼會出現的地方跑去,只是看到一抹白影,接着一匕首白影消失了,我走了過去,發現那些有一個轉角,從那個轉角往前一走,接着就彷彿往下掉,驚慌中往下一看,就看見了一口大棺材,然後就落到了那口棺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