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賀珍點頭附和，“沒錯！要不我們把肅王妃也叫過來一起商量？她看上去挺有注意的。”
賀林晚聽賀珍提肅王妃卻道：“不行！”
“爲什麼不行啊？肅王妃不是也打算去找賢妃說情的嗎？”賀珍不解。
元湘猶豫着對賀珍說道：“說和做不是一回事的。”
賀珍看向賀林晚。
賀林晚點了點頭，並正色囑咐賀珍道：“我之前提醒過娘娘的，有些人不能交心。”
賀珍對賀林晚向來信服得很，聞言便點了點頭，“那我不找她就是了。”
賀珍之前雖然被賀林晚交代過不要與慕嵐平交心，不過因爲她祖母囑咐過要她在宮裡多親近賢妃，她便時不時會去賢妃宮裡坐坐，去多了難免會遇上給賢妃請安的慕嵐平，兩人平日裡雖然沒怎麼私下往來，但常見面總有幾分面子情在那裡。
“你們別爲我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事的。”賀林晚見慕嵐平和賀珍都一臉憂色，反而笑着安慰她們。
她用玩笑的語氣，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別說公主的打算未必會成，就算我真的陪嫁去了大驥國，該擔心的難道不是公主嗎？等離了京城，到時候我便以怨報怨以仇報仇，我不好過，他們也別過了。”
賀珍聽她這話，想起來當初在家的時候賀林晚整治賀伶的手段，不由覺得十分有道理。她大姐姐這樣的人，腦子好使還會打架，去哪裡都只有讓別人吃虧的份。
賀珍看向賀林晚的目光肅然起敬，擔心都少了幾分。
元湘知道賀林晚說的是玩笑話，不過也被她逗得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賀林晚這才道：“好了，我們先出宮去吧，我還得把此事告知祖母，讓她老人家想辦法吧。”
賀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對對對，你快些回去，讓叔祖母她老人家早做準備。”
元湘點頭，正色道：“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立即遣人來找我，不要怕麻煩我，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賀林晚點頭應下了，這時候四皇子派人過來接元湘，賀林晚便與元湘和賀珍道別，讓賀珍的侍女畫屏送自己出宮。
賀林晚離開得最晚，這時候御花園的迴廊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賀林晚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着今日的事，眼角餘光處卻閃過了一片紅色的衣角。
賀林晚擡頭，便看見一身紅衣的寧易從前面迴廊的轉角處大步走來，兩人的目光對上，賀林晚腳步微頓，寧易停在了她們面前。
賀林晚身後的畫屏看見寧易，慌忙低下頭，恭敬地行禮，“大人！”
寧易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畫屏一個，只是冷冷地說：“你退下。”
畫屏及其害怕這位長得及其好看，卻眉目陰沉，似乎從未笑過的刑獄司司副，可是又不敢就這麼把賀林晚留下來獨自面對他，不由得戰戰兢兢地擡起頭，“可，可是，我家主子……”
賀林晚見她怕得腿都在顫了，便道：“你回去吧。”
“是！”畫屏連忙應下了，也不敢好奇，轉身快步離開了。
寧易沒什麼表情地看了賀林晚一眼，轉身就走，賀林晚便跟在他身後。
兩人這麼一言不發走了一段，寧易突然開口道：“南王世子珈藍暫住的別館，在刑獄司‘鷹眼’的監管範圍之內。”
賀林晚愣了愣，不太明白寧易爲何突然說這個。
寧易頓了頓，見賀林晚不接話，有些不耐煩道：“殺了他，你就不用擔心要跟淳陽嫁去大驥國了。”
賀林晚瞥了寧易那冷冰冰的側臉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寧易發覺，皺眉看過來，賀林晚連忙把笑意收起，回道：“殺了珈藍，誰知之後還有沒有珈紅珈綠的？問題不在他，留着他這條命吧。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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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殺了便是。”頓了頓，寧易冷冷道，“你不必謝我，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如今不過是還報你一二。”
賀林晚想了想，笑着道：“殺人就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爲何公主突然會想到這麼一出？是什麼‘高人’在背後指點？”
“肅王妃讓人告訴淳陽公主，是薛行衣和睿王把她推出去和親的。”寧易語氣淡淡，卻說出來一個讓賀林晚有些意外的答案。
“肅王妃？”賀林晚皺眉。
“想不明白？平日裡不是聰明得很？”寧易沒忍住嘲諷了一句。
賀林晚正想着事，聞言不軟不硬地懟他：“比不上大人冰雪聰明。”
寧易被懟了，也沒想起來要生氣，繼續說道：“睿王爲了陛下新建立的驍騎營，正在籌備馬場，有了南王世子的大力支持，馬場的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陛下在早朝上多次誇獎了睿王，隱有將驍騎營交到睿王手中的意思。肅王一系自然不願見此事事成，肅王妃知道睿王對你……”
寧易皺着眉，勉強選了個不那麼輕浮的詞，“……頗爲另眼相待，故意讓淳陽把你推給南王世子，目的是爲了讓睿王、南王世子，和淳陽公主三者之間產生嫌隙。且，他們懷疑範家和魏家都暗中支持了五皇子，而你是範魏兩家與五皇子之間聯繫的紐帶，自然想要把你遠遠弄走。”
寧易毫不遮掩地將賢妃和慕嵐平這段時日苦心密謀之事攤開在了賀林晚面前。他現在算是賢妃那邊的人，賢妃需要他辦事，所以大部分事情都不會刻意瞞他，再加上寧易本身就聰慧異常，窺一便能知二三。
賀林晚點了點頭，嘲諷地笑了笑，“原來如此，真是辛苦她們這一番算計了。”
兩人說着話，不知不覺走完了御花園裡的迴廊，再往前就要離開御花園了，外頭人多眼雜，說話怕是不太方便了。
賀林晚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向寧易，寧易也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前方不遠的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了園子，我叫個宮女送我出宮就行了。”賀林晚溫聲道。
賀林晚說完，見寧易沒說什麼，便打算自行離開，不想在她剛剛轉身的時候，寧易再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