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柳長空(4)

正嘀咕吐槽着,柳長空突的將手中那匣子遞了過來,“拿着。”我並無疑它地接過,手上掂了掂並不沉,不知裡頭裝了什麼,口中詢問:“給我的嗎?”

見他點頭我就去順手打開了匣子,此時當也是我對之無所防備,但凡他若對我有什麼算計之心,只需在這匣子中暗藏機關,我必是中招的。可回過頭來又想,假如他真有那心,這時我也不可能站在這了。

如此一想也就坦然了,安逸地去看匣中之物。或想其中有什麼珍寶之類的,卻怎麼也沒想過裡面放的是一顆雪白的丸子......我擡頭莫名看他,這東西給我要作什麼用?倒是也不知是這匣子內還是那丸子發出的香味,聞着很是怡人。

柳長空並未看我,目光停留在我手上,眼神迷離怔忡狀,心想不會是捨不得吧。隔了半刻才聽他清撩的語聲帶了落寞傳來:“總算物歸原主了。”

我很是將“物歸原主”四字咀嚼了下,疑想這意思難道是說這顆雪丸本該是我的?又低頭了去細看,發覺匣子底部有兩個微凹入內的小坑,起初我不明白,後來想了想頓悟過來,原來這匣子原本不止這一顆雪丸,那兩個小坑應該是之前放有兩顆留下的痕跡。

果聽柳長空以一種幽遠寂寥的聲音道:“青玉雪丸一共有三顆,我從師母那偷走時還剩兩顆,也虧得有它才得保性命,否則早不知多少年前世上就無我柳長空這人了。”

我想了想擡眸問:“就是你報家仇的那次?”

卻見他搖頭,“報得家仇雖兇險萬分,但還不致死。是後來有次大意遭劫險些喪命,我知這青玉雪丸乃起死回生之藥,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隨便用之。此次你受了我的掌力,當時以爲你命不保夕,心中無比慶幸之前很多次大劫捱過去並沒用餘下的這顆雪丸,本想餵你服用,哪料號你脈搏發覺你除了氣血翻涌外,居然筋脈都未斷。”

聽得我不由朝他翻了個白眼,這話說得好像我這筋脈未斷是個壞事一般,就不能是我天賦異稟能扛那一下呢。總之就是說我手上匣子裡的這顆雪丸能救命!“起死回生”我私以爲是誇張了,但肯定是個寶貝。進了這江湖才知江湖兇險,有顆保命雪丸在身邊總是好的。

等一下,他說青玉雪丸一共有三顆,從娘那偷走時就只剩了兩顆,然後現下還剩一顆,也就是說他只用了一顆,那麼最先的那一顆被誰用了?

我本是爲打破沙鍋問到底,哪知他聽了我問題後眼中浮起異樣之色,就在我被瞧得渾身雞皮疙瘩出來時他又移轉了目光,幽幽道:“是我當年自私,辜負了師......金大俠的期望,不知師母后來身體可是無恙?”

我蹙了蹙眉,“你就還稱我爹師傅吧,要不一口一個金大俠別說我聽着彆扭,你自己喊着也彆扭。而且你喊我娘還不是沒改口,依舊是師母。你問娘身體?娘她身體一直都很好啊。”

素不知道人之眼神可這般多樣化,柳長空就在這半刻之內,眸色輪轉了好幾回,隨後怔忡着我看口中喃喃:“一直都很好就好。”話說得有些繞口,那意思卻明白。不等我回應,他就突然下了逐客令:“你進去將外衣披上了走吧,有人已經要等不住了。”

看着他又一次揮揮衣袖大步而離的背影,我很有種撿起石頭砸過去的衝動。

雖然柳長空如此這般說我受他一掌無礙,可那後心依然是疼的。就是在我齜牙咧嘴抽着氣,然後還一歪一扭地極醜姿勢走路的情形下,與江潯碰面的。

原來我那間屋子是無雙樓最裡的一間,循着柳長空走的方向出去轉過一個彎就見着江潯背身凝立在那。幾乎是立即的,他就聽見了我的腳步聲迴轉身來,看來的眸光我說不出來意味,既痛又沉,急掠驚風般幾步衝來,尚未等我有所反應就將我拉進了懷中。

誠如那昏迷前的一般,懷抱真的很暖。反正我也沒什麼力氣掙脫,就任由他抱着,低喃在耳旁:“無悔。”察覺他的掌覆在我後心處,不由提醒:“你輕點啊,我背上還痛呢。”

這一說他反倒鬆開了,小心翼翼的扶住我兩側肩膀,將我仔細看了看,突的背轉了身蹲下:“上來,我揹你回去。”

我瞧那肩背寬厚咧嘴而笑,不客氣地往上一趴,扯開嗓子喊:“起轎。”

他也不惱,輕輕鬆鬆將我背起,並叮囑:“抓緊了。”

趴在他肩頭我也沒閒着,細看了看他的臉後問:“你怎麼衣冠也不整啊?”素來見他都是鮮衣俊容,整裝都清清爽爽,哪像此刻一襲深袍落了灰,臉上也隱有鬍渣。

他聽後微側過臉瞥了我一眼,卻答非所問:“無悔,你知你昏迷了多久嗎?”我想了想,醒來神智清晰沒半點渾噩,感覺也還算良好,於是答:“一兩個時辰吧。”

見江潯沉默,我又把時間往多里加了加:“半日?”還是不見有反應,“總不可能超過一天吧。”可江潯走了兩步停下,低嘆了口氣說:“三天。”我怔了怔後反應過來,眼睛瞪大不敢置信:“我昏迷了三天?”

江潯輕眯起眼,目光似凝在某處卻又似放空了去,“無悔,你定不知這三天對我而言是有多難熬。”未等我作出反應,他就低瀲了眸輕語:“你總是這般沒心沒肺,要何時才能明白我......”話說一半他就沒聲了,我眨了眨眼,啥意思?“明白你什麼?”

他張口欲言,突傳來一道清淺熟悉的語聲:“阿潯,無悔無礙了嗎?”

移轉眸光,前方不遠處頎長淺白的身影站在廊下,剛好一縷陽光射落其身,此處看過去仿似宋鈺浸潤在金色光環內,猶如謫仙。

江潯閉言不再語,揹着我大步向前。漸行漸近,我也看清了宋鈺,他依然如常的淺淡從容,不似江潯這般衣冠不整,就是好像眼睛裡隱有血絲。腦中突的印出那日他一身黑裝的模樣,與此刻感覺相差好大,“啊!你的傷怎樣了?”我這時纔想起他肩膀受傷一事,視線撩過那處也看不分明,應是已做了處理。

宋鈺聽我問起淺聲答:“已經無礙了,讓無悔掛心了。”轉而頓了下又道:“無雙樓主已經安排了馬車在外,若無悔覺着可行咱們就先回雲舍。”

江潯直接代替了我回話:“先回吧,此處畢竟是別人地盤,不宜久留。”說完就先行揹我啓步,我見宋鈺並行在旁忍不住問:“雲舍是何處?”身下江潯腳步微頓,就是宋鈺面色也是一滯,轉而無奈地看過來:“難道你一直都沒留意過咱們住處門外嗎?”

等從馬車下來,我第一件事就是顛簸着走至門前上下左右仔細觀望,終於在門的右側牆上發現了一塊我巴掌大小的木牌,可能因爲風吹雨打,又是嵌在牆內的,成色基本已經與牆融爲了一體,然後若不是細看當真瞧不出上面還有字。

“雲舍”兩字並不赫然,卻也是能辨識得出。

回過頭看江潯與宋鈺都眼巴巴看着我,強自辨道:“是它太模糊了,不能怪我。”就是話出來我這臉皮繃不住,不自覺地紅了。

關於這昏厥三日暫無人爲我解惑,因爲不知是否我身體乏虛,進了門舍就開始直打哈欠,他們二人直接將我送回了房,一沾牀我就睏意沉濃昏睡過去了。這一覺睡得可是渾渾噩噩,只覺在睡夢中周身發熱至燙,彷如踏在油鍋上一般,難受得緊又醒不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隱約聽到有人聲,仔細辨認發現是江潯在急問:“到底路百川要什麼時候到?”我心說路百川不是被留在了荊州嗎?他得在那安穩住凌子翼,定期爲其“治病”。熟悉的語調在平靜地回:“阿潯,荊州到柳州並不近,信報已經傳回去了,來回都需要時間的。”江潯語聲中有了不滿:“子淵,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86.柳長空(3)156天山行20.區別22.門第之見7.兩個問題(2)131.自由21.鉅債106.除夕(2)68.有心而無力70.候鳥133.迴歸66.紗帛3.三十六計55.開鎖(下)99.未婚妻(2)149.缺了警惕心125.變味了的江湖98.未婚妻(1)167.(小刀)135.等了你很久135.等了你很久43.陪葬48.姑奶奶我回來了48.姑奶奶我回來了37.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1)28.哪根蔥91.伏殺(2)156天山行137.死局63.將才124.窺聽65.纖雲弄巧,飛星傳恨130.終於等到你回來61.悲也60.“爬”和“遊”127.修羅刀43.陪葬151.何爲運籌帷幄103.練輕功(3)140.那是以前41.進58.垂涎已久148.凡事留餘地125.變味了的江湖18.我不是故意的93.老修61.悲也38.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2)143.認錯人了104.溫柔綿戰97.豬患來了87.柳長空(4)96.別哭,是我的錯(感謝癡迷的痕贈送鑽石)42.兩種可能160.醉了103.練輕功(3)12.慕容世家(2)41.進119.心頭的頑疤42.兩種可能78.無雙162.三日4.嫌疑犯60.“爬”和“遊”160.醉了161.除非115.他是指誰159.另一個世界75.鈺哥122.活路92.伏殺(3)101.練輕功(1)21.鉅債100.城門失火,殃及池魚154.楚服必在72.回覆82.庭院空空16.腦袋打了結82.庭院空空118.宋鈺之怒155.你知道深愛是什麼感覺嗎?160.醉了139.莽漢108.假戲真做17.太貴66.紗帛47.絹帕112.想抱抱你143.認錯人了116.宋鈺4.嫌疑犯160.醉了122.活路16.腦袋打了結93.老修98.未婚妻(1)29.迷陣92.伏殺(3)90.伏殺(1)137.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