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哥,你幹什麼!”馬春花不禁叫道。
“你幹什麼!”
從遠處,越過院中天井,那客棧的另一間客房中,竟也傳出這樣的一道女聲。
許是被這接連兩聲“你幹什麼”給鎮住,池寒迷亂的心智竟一剎那間恢復了點滴清明,他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何事,愣愣地盯着馬春花的臉蛋,心底思緒,卻是一片空白。
只聽隔着天井之外的那間客房中又傳來“鐺”的一聲。池寒和馬春花兩人都是經歷過江湖打鬥的,一聽便知那是兵刃撞擊的聲音。馬春花本是蹲在地板上,聽了那聲音不由得凝神站起。池寒也跟着站起來聆聽。
卻聽客房當中又有另一道聲音傳來:“你當真要動手麼?”那是一道男聲。接着,適才的女聲帶着怒氣叫道:“還跟你客氣不成?”於是接下來乒乒乓乓稀里哐當的聲音不絕於耳,中間還夾雜這一個嬰兒的啼哭。馬春花奇怪道:“這三更半夜的,怎麼打起來了?”突然驚叫道:“不好!那男的一定是想對那位姑娘圖謀不軌!可惡的淫賊!”
聽到“圖謀不軌”、“淫賊”這幾個字眼,池寒心中驀然一顫,想起適才自己心底魔火,不由歉然,張口結舌地只道:“我……我……”馬春花見到他那樣子,噗嗤一聲笑,一雙如玉小手拉過池寒的手掌來。
兩隻手掌相觸,池寒只覺得一股冰涼溫膩從馬春花的肌膚傳來,心裡邊不由得砰砰直跳,心中又升騰起火苗來。馬春花把池寒拉到牀邊坐下,咯咯笑道:“池大哥,這地板那麼涼,你還當真睡下去啊?委屈你了。”
遠處那間房中又是“鐺”的一聲,接着又是十幾處房子裡傳來嘈雜之聲,接着一個聲音高聲喊道:“大家別輕舉妄動,小心戒備,看好鏢物!莫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又是幾聲轟然領諾,那是威信鏢局的人了。
馬春花聽見房外的聲響,猶豫道:“池大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可莫讓惡徒得逞。”她出身鏢局,見慣江湖險惡,然而心腸始終善良俠義,這時聽了打鬥聲,生怕那女子吃虧,倒把池寒剛纔的舉動拋到腦後。池寒嗅着身邊越發濃烈的清香,早就陶醉,一隻手不知不覺環上馬春花的腰間,笑道:“人家小兩口子吵嘴,你瞎鬧什麼心?”
“小……小兩口?”馬春花驚訝地張大嘴巴,感覺到池寒的動作,並不阻攔,臉上已經羞紅。只聽池寒解釋道:“那男的說‘你當真要動手麼?’那定然是女方先動的手了。再說他們一男一女同住一間,還帶着小孩子,不是夫妻又是什麼?”馬春花小聲呢喃道:“我們也是同住一間……”突然又道,“池……池大哥,你是不是很想……?”
“什麼?”池寒正陶醉於鼻間傳來的幽香和掌心傳來的溫熱,一時沒聽清馬春花的言語,回過眼卻看到馬春花一張嬌俏的臉蛋越來越近。
他可以看到那張嬌俏潔白的小臉,可以看到那張臉上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眼上黑黑長長的睫毛,看到那玲瓏的鼻子,那嬌豔如火的紅脣。那張臉,越來越近。
漸漸地,馬春花輕輕閉上雙眼。
那紅脣,已經印在池寒的嘴上。
這時候,遠處那房間中的兵刃聲更甚,“砰”的一聲響,房門被踹開,一個壯漢模樣的人竄出,接着又一個女子跟着竄出追了上去,邊追還邊喊:“還我孩子,你抱了他去哪裡?”那壯漢頭也不回,腳下奔得更快:“我自抱了我的孩兒去,不跟你這惡婆娘囉嗦!”
他們一追一逃,漸漸去得遠了,這一變故,可沒人去理會。
誰會理呢?馬春花和池寒,已經沉寂入濃烈的熱情當中了。池寒原本還是守勢,漸漸地一根舌頭已經主動地伸入陣地搗來搗去,不時地更吸吮幾下,入口只是香甜。兩人的身軀也在牀鋪之上抱作一堆,翻來滾去,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爲這一幕添上一層靜謐的優美。
這樣過了大半晌,直到兩人都快要喘不過氣,這才作罷。這時池寒已經不知不覺當中壓到馬春花玲瓏的身軀上,擡起頭來,兩人口中、嘴邊,全都是滑膩膩的水漬。他們胸腹緊緊相貼,馬春花那兩枚潔白的,可愛的小白兔也緊貼住池寒,隔着衣服傳來一陣陣溫熱的感覺。
不,豈止是胸腹之間,他們倆肌膚相貼的每一處,都傳來溫熱細膩的,令人神經興奮的觸感。
池寒終於再也按捺不下心底的邪火,他開始撕扯馬春花的衣服,馬春花眼睛裡像是包着一泓清泉,盈盈地看池寒一眼,目光流轉間只是嬌羞,她順從地任由池寒動作着,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具光溜溜地小羔羊。
月光也如水流轉,月光之下,那小羔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潔白如玉,純潔無瑕,池寒直勾勾地盯着那美妙的身姿,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熱得發燙,他急躁地脫去自己的衣服,然後,一雙大掌按在兩隻白兔上揉搓。馬春花也拿手挽上池寒的肩頭,不停撫摸他堅強有力的背脊。池寒和馬春花,他們都是第一次,因而生澀,更因而,每一個動作都飽含深情。
漸漸地,馬春花滿臉通紅,輕輕“哼”了幾聲,這聲音刺激着池寒,讓他的動作更大了。然後,馬春花突然哭出來,兩行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下來。她柔聲說着:“池……池大哥,從今而後,春花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只有你一個人,做我的支撐了。”
池寒的心底一顫。他“嗯”了一聲,俯下身子,輕柔地舔舐掉滿是鹹味的眼淚,然後,輕輕地,做起那乾坤之始,鴻蒙初開,人類老祖宗就傳下來的人倫之事來。馬春花“啊”地叫了一聲,接着緊咬牙關,承受那最初的疼痛,漸漸地,再也忍不住,又是“啊,啊”地叫出聲來,確實舒服享受的叫喊。
說也奇怪,一旦真的開始行動,池寒心底那股邪火反而轉瞬消散,卻是一股清涼的舒爽涌遍全身上下,靈臺空明。他甚至還會生出雜念來,想:這時候的馬春花,可會想到她的師兄徐錚呢?
沒所謂了,是什麼答案都沒所謂了。這舒爽,更催動他激烈地運動起來,甚至發出“啪啪啪”的聲響,讓馬春花發出一陣陣更加高亢婉轉,又悅耳動聽的吶喊來。
這一刻,馬春花是屬於他的,他也是屬於馬春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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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漸漸地越來越明瞭,由魚肚白色轉爲橙紅色,又由橙紅色變成亮白色。陽光早已穿透了窗戶,從晨鳥的啼鳴當中透射入屋子裡邊。
陽光灑在臉上,一片暖烘烘。池寒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開到馬春花一張如花似玉的嬌顏。這纔想起昨晚一夜瘋狂,兩人情到深處,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想到這兒,那股舒爽的感覺又縈繞全身,令他血脈賁張,恨不能立即再行一番。
馬春花也醒了過來,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呢。那神情,像是要把池寒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汗毛都研究透徹一般。池寒看着她,她便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份嬌憨頑皮又嫵媚的模樣,可把池寒心底炙熱的火焰又給勾起來了。
池寒一個餓虎撲食,便撲了上去,馬春花嬌呼一聲想躲,又哪有池寒動作那般快?轉瞬已經又被池寒壓在身下。“討厭!”馬春花嗔道,眉目間卻帶着笑意。兩個字剛說完,一張櫻桃小口又被池寒的大嘴給印上了,接着,感覺那討厭的舌頭又在自己口中攪來攪去。
兩人昨夜都是第一次,不知惜力,一夜當中也不知道弄了多久,瘋耍完了後就沉沉睡去,這時候還都是光溜溜地“坦誠”相見呢,這可方便了池寒。這時候池寒壓上來,兩人粘作一處,體溫很快便上升發燙,馬春花更已覺察到池寒的某處又已經地像鐵棒子一樣了,心底一陣慌亂——她還腫脹疼痛得很呢。
池寒親得夠了,提槍上馬就準備做一番大事業,馬春花頭顱扭到一邊,雙手用力將池寒推開,紅着個臉蛋呼呼地喘着氣道:“別急,我有事跟你說。”池寒被這一推,也逐漸清醒了些,不再動作,等着她說話。
可是仍賴在馬春花身上不肯下來。
只聽馬春花壓低聲音道:“鴛鴦刀,在威信鏢局。”池寒一愣,見馬春花神情不像作僞,不由詫異:“你怎麼知道?”馬春花哼了一聲,神情中倒有些不屑,道:“我有什麼不知道?那威信鏢局明着保的是一筆鹽鏢,暗地裡卻是護送那對鴛鴦刀去北京。這等明鏢暗鏢的方法,還是我爹爹教那個周威信的呢……你先起來!我要喘不過氣啦!”
池寒於是爬起身來,心念電轉,點頭道:“不錯,當時馬老鏢頭明着說是保李闖王的軍餉,還遮遮掩掩裝得像模像樣,實際卻是保的那位廚子老陳。”又道,“他那日在大廳之中被我追問,說了鴛鴦刀的名頭出來,想必是知道鴛鴦刀的消息,情急之下說出口以作掩護。”
馬春花聽到他提起爹爹來,傷心事勾上心頭,眼圈頓時變得通紅。池寒連忙溫言安慰,卻聽馬春花忍着心傷,強自笑了笑,道:“要說那廚子老陳,於爹爹他們而言,卻比鴛鴦刀還要重要呢!”池寒大奇,江湖傳言得鴛鴦刀者天下無敵,難道對於這些武林人士而言,還有什麼竟比鴛鴦刀更來得重要麼?池寒不禁問道:“莫非陳老有什麼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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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鴛鴦刀的傳聞畢竟虛無縹緲,古往今來,無數人得到過這把寶刀,又有誰真個兒無敵於天下了?”馬春花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出來你也別驚訝……陳老,乃是當今大清康熙帝真正的父親!也就是說,愛新覺羅玄燁,康熙皇帝,那是個貨真價實的漢人!”
池寒悚然驚訝,這纔在腦海中隱隱約約想到,似乎金庸的原著中有這麼回事,但卻絕不是康熙皇帝了。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紛亂複雜,元國蒙哥大汗、忽必烈大元帥能夠同契丹遼國耶律洪基皇帝、女真大清康熙皇帝共處一趟,福康安同鰲拜爭權,李闖王與南明王朝聯合,又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
想到這裡,池寒平復下氣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尾隨着威信鏢局,伺機下手,看看那鴛鴦刀究竟有什麼了不起。不過……”馬春花正附和着池寒的言語點頭,聞言不禁問道:“不過什麼?……啊!”她的問話還沒說出口,池寒矯健強壯的身軀已經撲騰過來,將她死死按在牀上。
池寒嘿嘿笑道:“不過,還是等我們嚐嚐男女之歡再說。”馬春花氣急敗壞,嗔怒道:“你,流氓!”哪知池寒恬不知恥,厚顏笑着道:“嘿嘿,我就流氓了,怎麼着?”他的雙脣,已經印在了馬春花的嘴上。他的雙手,在那兩顆小白兔周遭,在那兩條細膩白嫩的大腿,在那渾圓而具有彈性的大腿處不斷摩挲。他的那根堅硬的鐵棒,也準備好了要橫刀立馬,大殺幾百回合。
一邊動作着,池寒還一邊美滋滋地道:“所有偉大的愛情,都從耍流氓開始!”他的下邊**每一下,馬春花就發出一聲美妙婉轉的****。這日頭剛升的初晨,那聲聲嬌啼可比陣陣鳥鳴要來得悅耳。
他們兩個人,又陷入炙熱而令人上癮的情愛糾結當中。陣陣悅耳的叫聲從他們的房間傳出,傳遍了這間客棧的每一處角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早已經掛上竿頭,池寒兩人才來到客棧前臺的店中。這一路上寂靜無聲,好像昨天那滿客棧的住客都一瞬之間煙消雲散了一般,池寒和馬春花都是奇怪,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驚恐。他們找來掌櫃,首先麼,自然是退房,其次卻是打聽起那威信鏢局的去向來了。
“他們早已經走啦!”掌櫃的皺皺眉頭,說道。
原來威信鏢局昨天經歷兩場驚嚇(一場是池寒投擲花生米捉弄於人,另一場則是半夜那對夫妻的打鬥了),哪還有心思在這間客棧久留,今日天色還未亮,就在總鏢頭周威信的催促下整裝上路了。
還說打鴛鴦刀的注意呢,原來正主兒早就撤了。池寒拿眼看向馬春花,後者卻滿臉羞紅地回了一雙白眼過來,好像在說:誰叫你早上不規矩的?誤事了也得你來賠償!
這時掌櫃的卻又道:“那威信鏢局到底是做什麼買賣的?怎麼今天有那麼多人問他的去向?”
池寒和馬春花肅然一驚,不約而同地都道:“還有誰也問了他們麼?”
掌櫃皺皺眉頭:“倒也不多,一個是四五十歲的老乞丐,一個是滿臉猥瑣的大漢,還有一個,是一身紅色衣裳的少女。”
池寒和馬春花對視一眼,當即來到馬廄,馬春花仍坐在車廂裡,池寒卻拼了勁地催動馬車,兩個人向着威信鏢局所走的方向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