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說話的,是你?”我盯着眼前的蠱狐,一時間汗如雨下,聲音顫抖着問道。
“你覺得,這裡還還會有其他的人嗎?”蠱狐十分慵懶的把頭枕在比它身體還要長的尾巴上,幽藍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你的同伴就要死了。”
對於一隻狐狸爲什麼會說人話,我已經神經麻木到懶得去想,眼下的重點是怎麼回答它的問題。
狗日的,這他娘要我怎麼解釋!難道要我說,俺們爺仨是來炸你老窩的?估計聽了得它給打死,可要說是來旅遊的,那也太假了點。
“你脖子上的東西是從哪來的?”我正想着怎麼搪塞,誰知它又拋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
它說的東西,自然是指的陰陽輪迴丹,我輕嘆了一聲,到底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和天洞一族的關係早就是分也分不開了。
我也明確了一點,此時此刻,我根本就沒有足夠時間和精神狀態來編造出一個完美的謊言,與其這樣拖下去,甚至還可能激怒了它,還不如實話實說;心下一橫,心說死就死吧。
除了一些我認爲無關緊要細節,我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把整件事告訴了它,講完之後,我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竟然有了一種久違的輕鬆與解脫感。
“看得出來,你並沒有說謊。”蠱狐的嘴角輕抿,“不過,把你們目的就這樣說出來真的好麼?不管怎麼說,帕古斯也是我的主人。”
“呵呵,我當然知道這樣不好,可這由得了我嗎?”我苦笑了一聲,其實在我剛剛說道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感到不對了。
當時,我只覺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進入了我的大腦深處,就像是另一個靈魂侵佔了我的身體,我的行爲幾乎不受自己的控制。
恐怕這就是蠱狐的能力了吧,怪不得三阿公會那樣的驚慌失措;面對勁敵,只要意志足夠堅定,還是可以拼死一戰的。
可如果對手應經先手把你的心理防線瓦解了呢?就和眼前的三阿公一樣,一旦失去了反抗的意識,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也足以殺死一個精壯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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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種能力的目標是無限的,那真是太可怕了,假設我擁有這樣的力量,統治世界怕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正想得入神,蠱狐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被一頭畜生當成玩具一樣戲耍,我也有些惱火。
“我在笑你們這樣拼死拼活又是何必呢,帕古斯想要長生,就讓他長生去吧,你們阻止了他,還會有另一個帕古斯出現,除非你能毀滅這個星球;
其實天洞人也好,人類也好,不過只是一顆顆棋子。”
我聽得莫名其妙,不過類似的話語好像也在李凌宇的口中提起過,難道他當時指的不是帕古斯,這幕後的真正黑手另有其人嗎?
想要長生,就讓他長生好了。聽它的意思,長生好像並不是那個人最終的目的,可什麼事情能比這更誘人?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眼前的蠱狐知道整個故事的一切,可我並沒有問,它既然說得那麼隱晦,說明它是有顧忌的,而且它也沒有理由告訴我。
“好了,那些我都不關心。”我拉回了話題,“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也是你說的算,還請你給我個痛快的。”
“不急,這老頭不是一般人,死不了的,先讓他吃點苦頭。”蠱狐站起身,輕輕一跳落到了我的裝備包上,“當年我被迫成爲了帕古斯的靈獸,最後還在這被關了幾百年,早就恨透了他,壞了他的事也好;說到底,我還是該感謝你把我放出來。”
“那你是準備放過我了?”我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我說到做到;嘖嘖,沒想到,你竟然還搞到了這個東西。”說着,就見蠱狐的身體慢慢變化了起來,最後竟然成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白色的皮毛變成了一件長袍披在他的身上。
我看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心說這是成精化人形了?
而他拿出來的,正是那位天洞族女首領帶過的青銅面具:“你應該沒戴過它吧?”
幹我們這行的,誰會把古董真的拿來用?
當初在宇宙墓室的時候,這東西就一直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天我在師父家裡收拾裝備,覺得它可能會派上些用場,就帶在了身上,如今看來,是帶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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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是什麼?”我問道。
“混沌之初,盤古開天闢地,盤古死後,雙眼化爲日月、氣息化爲雲朵、血液化爲江河……”蠱狐不緊不慢的和我說着,“而盤古的靈魂便被封印在崑崙墟中的一塊巨石之下,千萬年見,見證着歷史的興衰。
直到有一天,天洞族的後人挖出了那塊岩石,然後用一隻空心的青銅面具把裡面的靈魂承裝了起來,當時的天洞族首領將其命名爲‘盤古面具’,作爲首領們世代傳承的信物。”
“可那又能怎麼樣,我有了它就能指揮那幾個長生的成員了?”我打斷它道,“我不否認,這張面具很有歷史價值,可這一定不是你要和我說的吧?”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帶上它。然後,藉助我的力量,你一定會看到意想不到的東西。”蠱狐化成的小孩擡了擡手,把面具丟到了我的面前,“你難道就沒有興趣?”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皺着眉頭說道。
“不要用這種心態懷疑我,因爲我沒有必要和你耍陰謀詭計;我不是說了,這算是給你的答謝,我的時間有限,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其他人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先前進入密道的李凌宇和李承嗣的兩隻人馬還沒有趕來。
而作爲常年捕捉蠱狐的神權氏族的一員,李凌宇應該有着什麼對付它的辦法,所以它纔會這麼急着離開,而它讓我帶上面具,會不會是想利用我給他斷後?
“你要是真的不相信,那我可就走了。”說着他站起了身,往黑暗中走去。
“哎,你等一下。”
雖然心頭有着莫大的懷疑,但我還是鬼使神差的戴上了那隻面具,因爲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我,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