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站在原地,安毅目光閃爍。
先前那幕畫面中,安毅感覺那張陌生卻熟悉的面孔,應該就是自己。可是畫面中的‘自己’做的那一切,安毅卻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走出房間,安毅看着走廊盡頭的那道房門走了過去。
之前第一次來四樓時,安毅當時越發接近那道門扇,越是能感受到一種陰冷感,可這一次接近那道門時卻沒有任何感覺出現。
走到走廊盡頭的門前,安毅猶豫着伸手觸碰了一下那道門扇上的血手印。
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出現,類似安毅之前第一次來四樓時的那番景象根本沒有出現。
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畫面,安毅臉色沉吟。
‘自己’到底帶走了什麼?難道是這道門扇上附着的東西已經被弄走?
臉色變換不定,安毅最後轉頭走向那間砌了面牆的房間。
走廊裡的四個房間此時都還朦朦朧朧的亮着,安毅走到那個房間中看着那面牆壁臉色沉吟。
翻手間,一些雜亂的工具出現在安毅手中。
本來安毅還猶豫是否要拆開這道牆壁,可接連出現的事情,讓安毅心裡不得不生起一些別樣的打算。
叮叮的敲打聲隨着安毅的動作不停的出現,牆壁上漸漸的被安毅鑿出了一條裂縫。
看着牆壁上鑿出的裂縫,安毅皺了皺眉頭,伸出一根手指往那條裂縫裡摳了摳。
“這是……”一些黑褐色的灰塵,沾在安毅手指上,安毅用手指搓了搓,眼角跳動。
可就在這時,安毅隱約聽到樓梯道方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安毅皺了皺眉頭,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出房間朝樓梯道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來安毅以爲是之前拆牆發生的響動把平頭男他們吸引了過來,可此時朝樓梯道方向看去,卻是一道身影都沒有。
安毅目光一凝,回頭看了看那面牆壁,試探着再次敲動了一下。
樓梯道的方向,隨着安毅敲打牆壁,再一次出現雜亂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離安毅更近了一些。
臉色有些驚疑不定,安毅之前就覺得如果拆掉這面牆壁可能會有什麼事發生,而此時這異樣的事情出現,無疑印證了安毅的猜測。
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這面牆壁,安毅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彷彿有道呼喚着自己把這面牆壁鑿開一樣。
彷彿,只要鑿開這面牆壁,就能知道一切。
鬼使神差的,安毅再次敲打起牆壁。
隨着安毅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牆壁,上面的那道裂縫越來越長,甚至有些發黑的血跡流淌了出來。
血跡不停的濺在安毅臉上、身上,可在這一瞬間,安毅卻宛若行屍走肉一樣,失神的敲打着牆壁。
牆壁上那條裂縫中不停滲出的血水,隨着安毅一下一下的敲動,裂縫越來越大宛若個張大的嘴巴一樣。
安毅彷彿迷失了自我,完全被掌控了似的。
裂縫越來越大,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而此時安毅背後竟然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道身影。
昏暗的房間中,面對着那宛若黝黑大口的裂縫,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竟然第一次開口。
“進去,進去……”沙啞的聲音迴盪在周圍,隨着那聲音的出現,安毅竟然真的擡腳沿着裂縫走進了牆壁之後。
昏昏暗暗的天空,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街口拐角處‘安毅’蜷曲着身體跟幾個小乞丐依偎在一起飢腸轆轆。
街道巷尾不時走過的身影,看着那些穿着似乎昭示着這是那風雨飄搖,軍閥混戰的二三十年代左右。
穿着馬蹄靴的軍官領着一隊官兵經過,用幾個饅頭把‘安毅’這些小乞丐拐走,並裝進了囚籠。
巨大的土坑旁,‘安毅’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活人被推下土坑。
周圍充斥着驚恐的喊叫、哭泣聲,那個穿着馬蹄靴的軍官站在一個批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旁。
‘安毅’瑟瑟發抖的蹲在囚籠中,隱約聽到了那個馬蹄靴軍官跟那個黑色斗篷身影的交談聲。
生祭、地基、鎮壓等等亂七八糟的詞彙被‘安毅’隱約聽到。
看着一道道身影被推進土坑,‘安毅’恐懼、顫抖卻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土坑被一點一點掩埋,並在上面蓋起了建築,‘安毅’顫抖的看着,直到最後自己被活生生的埋進一道牆壁中。
恍惚感退去,那一幕幕逐漸退出安毅心頭,似乎這就是想讓安毅看到的一幕。
可是在畫面消散的一瞬間,安毅精神猛的一顫,看到了一張令安毅無法置信的面孔。
黑色斗篷遮掩的面孔,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陌生。甚至在這一瞬間,安毅記起了自己的面孔!
而那黑色斗篷遮掩着的面孔,竟然跟安毅是那麼的想像。而且安毅還看到了那個黑色斗篷遮掩着的身影,懷中抱着一個棕色的泥土罐子。
畫面在這一瞬間退出安毅心頭,黑暗中安毅轉醒。
身體躺在冰冷的牆壁夾縫中,安毅甚至能看到砌在牆壁中那累累的骸骨。
周圍的環境讓人頭皮發麻,可卻不及安毅此時心中的冰冷。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只是一個夢,一個屬於遊戲世界中虛幻的夢?
這些遊戲世界中的一切,只是背景,還是曾經發生?
這個念頭不由自主的再次浮上安毅心頭。
先前自己在那一幕中看到的面孔,就是自己被弄進裂縫中想讓自己看到的?還是說只是一個意外?
此時安毅腦海中全是先前在最後那一幕中看到的那張面孔,心中生起驚濤駭浪。
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如果遊戲世界真的是曾經某個時段發生一切的截流,那麼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張面孔又是怎麼回事?
只是巧合的相像,還是那就是自己的前生?
人真有前世今生嗎?這種念頭揮之不散的充斥在安毅心頭,甚至壓下了安毅對這場遊戲的擔憂。
如果那真是自己的前生,又在這個遊戲世界誕生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甚至……是主導者?
種種念頭在安毅腦海中劃過,讓安毅心頭髮冷。
搖了搖頭,暫時壓下這雜亂的念頭,安毅艱難的起身,想要從裂縫裡爬出去。
“咦?這是……”正準備起身中的安毅,突然摸到一個東西,眼角緊跟着一跳。
摸這那個東西的輪廓,安毅臉色微微變化,同時按了下手電筒的開關。
之前手電筒似乎在安毅恰大牆壁時詭異的滅掉了,安毅試了一下,卻發現還能使用。
用手電筒照着手下的東西,當看到那個東西的全貌後,安毅眼角再次忍不住一跳。
就在安毅手掌下面,一個棕色的泥土罐子是那麼的熟悉,安毅敢肯定這個泥土罐子就是自己在兩次畫面中,分別看到的那個。
抓起棕色的泥土罐子,安毅從裂縫中鑽了出去。
站在裂縫外面,看着手中那個泥土罐子,安毅臉色沉吟,最後猶豫了一下,伸手揭向封蓋。
“這……”使勁摳了摳封蓋,安毅卻發現根本無法打開。
咬了咬牙,安毅忽然把泥土罐子往地上摔去。
嘭嘭……泥土罐子砸在地上,卻根本沒有摔碎,而是在地上彈了幾下滾到一邊。
看着那個泥土罐子,安毅臉色微微變化,最後重新檢起後,把它收進了腕錶中。
這個泥土罐子爲什麼會在這裡?
安毅目光閃爍。難道是先前在那一幕中看到的那個與自己很想像的人把它放在的牆壁之中?
還有……
安毅站在裂縫前,看着裂縫裡面,臉色沉吟。
眼前的這道牆壁應該是後來砌上的,而安毅先前鑿開了一道縫隙,但卻沒有能夠把整面牆壁打開。
牆壁後面到底有什麼,安毅此時還不清楚。
本來安毅以爲這面牆壁應該是被人後來砌上的,可聯想到剛纔看到的那幕畫面才發現,這面牆壁實際上是在這個旅館建成時就存在的。
也就是說,這座旅館在剛剛建成時,在這道牆壁後面已經預留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那裡面有什麼?
安毅目光閃爍,思索着要不要繼續拆下去。
之前安毅還以爲這面牆壁應該不難打開,可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卻是無法做到。甚至單靠安毅自己的話,未必能把這麼厚的牆壁拆開。
要不……找其他人一起?
本來安毅是不想跟平頭男他們在一起的,覺得他們在做的事,可能會危及到自己。可此時因爲先前那一幕畫面中見到的那張面孔,安毅心中難免生起一些想法。
也許這面牆壁後面的那個封閉空間中,真的隱藏着一些讓人吃驚的答案!甚至,這個答案可能關乎着這個遊戲世界存在的根本。
安毅不只一次覺得這個這些遊戲世界可能不單單是背景,可能是真實存在過的,而此時這個想法更是越發強烈。
目光閃爍,安毅最後轉頭走出房間,朝樓梯道走了過去。
只是……剛剛走到樓梯道里,安毅卻是楞了一下。
先前安毅在拆牆,這麼大的動靜,其他人爲什麼沒有出現?
難道……
眼角一跳,安毅加快了腳步。
之前安毅跟其他人是在三樓分開的,此時急忙走到三樓看了一眼,卻是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心中隱隱約約的有種不太好的想法,安毅急忙再下到二樓。
二樓只有那個荒廢掉的大食堂,可安毅看了一下,依然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沒有耽擱,安毅沿着樓梯繼續下樓,先是看了看那個有水缸、水桶的房間依然沒有人到任何一個人。
眼角猛跳,安毅朝着另一側走廊盡頭跑了過去。
那個房間安毅之前還沒來的及看,就被出現的腳步聲驚走,可此時始終看不到其他人,安毅也顧不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