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之前就有預料,可是當看到兩個白色西裝青年屍體詭異消逝的瞬間,在場的人臉色還是難免有些變化。
“你到底什麼意思?”疤瘌臉大光頭冷着臉朝安毅走近了兩步。
安毅掃了一眼疤瘌臉大光頭,又看了看平頭男,一點一點朝後退去。
“不說清楚,你就想走?”疤瘌臉大光頭臉色難看。
可就在這時,平頭男卻伸手把疤瘌臉大光頭攔了下來。
“讓他走。”平頭男靜靜的跟安毅對視了一眼出聲。
其他人楞楞的看着這一切,完全不知道怎麼個狀況。
安毅沒有說話,倒退着走出走廊,然後直接沿着樓梯道往樓下走去。
剛剛走進樓梯道,安毅翻手從腕錶中取出一把匕首,同時藉着手電筒的光亮,用刀面照向自己。
樓梯到內昏昏暗暗的,刀面上映照出一張面孔。
當看到那張面孔後,安毅臉色恍然。
面孔模模糊糊的,根本無法看清,安毅清楚這根本不是因爲用刀面當鏡子的原因。
安毅腕錶裡沒有準備鏡子,但知道就算自己手裡有鏡子,也絕對照不出自己的樣子。
看着那張模模糊糊的面孔,安毅目光閃爍。
之前安毅就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可又一直想不起來,可先前接連看到兩個作馴服中年男跟兩個白色西裝青年後,心底隱約生起一個猜測。
自己忘記的……也許就是自己的面孔!
甚至,安毅發現不光是自己,大多數人似乎也是這種情況。而且……不單單是忘記了自己的面孔,關於一些其他東西的記憶,也點或多或少的丟失。
比如遊戲開始時作馴服中年男就已經死掉了,可這件事之前安毅卻好像忘記掉了一樣,如果不是因爲白色西裝青年帶着作馴服中年的屍體出現,恐怕安毅根本想不起來。
人數一直在變多,安毅覺得恐怕這種情況還會持續下去。
而且多出來的那些人,似乎因爲某種原因的存在,安毅根本無法察覺出是誰。
似乎只有在兩張同樣的面孔同時出現在其他人面前時,纔會被發現。
可是真到了那時候……似乎已經晚了。
就比如白色西裝青年的下場。
而且……安毅隱隱還有種感覺,似乎在有人幫着那鬼東西!
白色西裝青年應該就是之前發現了點什麼,但卻沒有預料到後面的情況,所以纔跟另一個‘自己’一起出現在其他人面前,然後丟掉了性命。
至於那些道具爲什麼對鬼沒有作用……
也許是那些道具根本就沒有用來針對鬼!
如果真像安毅猜測的這樣,那無疑意味着平頭男、疤瘌臉大光頭還有黑色運動服女孩都有問題!
也許這三個人爲了某種目的,在幫着這場遊戲中的鬼在做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安毅實在沒把握對付。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安毅纔不得不跟其他人分開。
只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安毅清楚就算自己暫時避讓開跟他們的衝突,可等到最後他們搞不好還是會對自己出手。
同時如果他們三個真的在幫鬼的話,安毅心中也是有着好奇。
到底需要怎樣的利益,纔會讓他們去幫着鬼?
而且……他們幫的是哪個鬼?
站在樓梯道上,安毅目光閃爍。
先前安毅在四樓時,就察覺到在四樓應該是有三個鬼的。
那個鬼丈夫應該是一個,還有就是那個房間裡的鬼嬰兒,以及那扇門上應該還有一個鬼。
那個鬼嬰兒應該是因爲安毅摔爛了馬桶消失掉了,那麼應該還有兩個鬼的。
遊戲開始前,那個溫和女聲說過這場遊戲裡不只一個鬼,而這些鬼都是什麼立場?它們之間是不衝突的嗎?
安毅猶豫了一下,突然放輕腳步,沿着樓梯道又走回了四樓。
因爲之前在四樓看到過的那些東西,安毅總覺得這場遊戲裡那些鬼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想殺人。
而且……而且在這場遊戲中,自己這些參與者跟那些鬼的立場,真的是對立的嗎?
畢竟遊戲開始前,那溫和女聲說的只要求安毅這些人在遊戲裡停留三天就可以了。
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安毅輕手輕腳的重新爬回四樓,再次走進走廊。
可當安毅走進走廊,走到第一個房間後,稍稍楞了一下。
安毅發現自己再次上到四樓後,沒有了那種陰冷的感覺,似乎……似乎周圍‘乾淨’了許多。
安毅看着那個女人的頭顱,臉色沉吟。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人都急匆匆的跑下四樓?
還有,先前自己離開四樓後,平頭男他們又在四樓發生了什麼,怎麼沒有了那種異樣的感覺。
安毅皺着眉頭,看了看那個女人的頭顱,最後不得不發現確實沒有任何異樣情況的出現。
可就在安毅準備轉身離開時,手中的手電筒突然閃爍了一下,緊跟着安毅突然感覺後頸再次涼颼颼起來,彷彿又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身後。
儘管頭皮有些發麻,但安毅卻是沒有多說驚恐。
甚至……
猶豫了一下,安毅試探的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背後的陰冷感讓安毅有些熟悉,讓安毅隱約猜測可能就是那個鬼丈夫站在自己身後。
對於它的那些經歷,安毅不置可否,但卻隱隱能感受到它似乎沒有對自己出手的意思,而且意識到平頭男他們的蹊蹺,安毅心裡總是不太踏實。
周圍涼颼颼的,始終沒有任何聲音的出現,見此安毅嘆了口氣。
雖說安毅就沒指望能得到回答,但難免還是有些失望。
搖了搖頭安毅就準備離開房間,但想了想,安毅突然再次看向那個女人的頭顱,猶豫着擡手觸碰了一下。
本來安毅也沒指望能有什麼變化出現,可就在安毅手觸碰到那顆女人的頭顱瞬間,那恍惚感突兀的再次出現,同時一幕畫面直衝安毅心頭。
昏暗的走廊,安毅‘自己’靜靜的跟在前面的一道背影身後。
那道身影,安毅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根本想不起是誰來。
突然間,那道身影轉過頭來,朝‘安毅’陰側側的笑了笑,似乎能看的到‘安毅’的存在。
那是張陌生卻又似乎在哪裡見過的面孔,讓安毅有些恍惚。
這種恍惚感,讓安毅忽然記起了什麼。
眼前這陰側側笑着的面孔那麼熟悉,竟然是安毅自己!
不知道爲什麼,安毅發現‘自己’顫抖的很厲害,似乎很畏懼眼前的面孔。
面孔再次轉過了頭去,徑直走到走廊的盡頭。
安毅發現‘自己’似乎很害怕前面的那個背影,竟然不敢再跟上去,只遠遠的躲在一邊。
那道背影走到走廊盡頭的門扇前,然後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棕色的泥土罐子。
泥土罐子被那道背影打開,裡面裝着些黑紅的液體,然後被那道背影直接頗在了走廊盡頭的那道門上。
隨着那些黑紅色液體倒在那道門扇上,那道門上竟然響起嘶啦嘶啦,想是滾油遇水般的響聲。
安毅發現‘自己’顫抖的厲害,根本不敢接近。
門扇上隨着被那道身影潑滿黑紅色的液體,發出異樣響動的同時,竟然有張醜陋、猙獰的面孔出現。
看着門扇上出現的面孔,恍惚安毅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張面孔瘋狂的掙動,似乎想在‘門裡’掙脫出現。
黑紅色的液體包裹着那張猙獰的面孔,隨着那站面孔不停猙獰的顫動,門扇竟然也是晃動起來。
緊跟着安毅看到那個背影竟然用那個棕色的泥土罐子再次把那攤黑紅色的液體裝了回去。
安毅靜靜的盯着那道背影手中的棕色泥土罐子,感受到‘自己’似乎對那道背影恐懼的來源,就是那個棕色泥土罐子。
黑紅色液體不知道在那道門扇裡抓出了什麼,但在那黑色液體重新被那道身影裝入棕色泥土管子後,那棕色的泥土罐子竟在不停顫動,那個背影似乎也不太好受,身體隱約看出有些顫抖,而且那個棕色的泥土罐子更是不停的一動一動的。
隨着那道背影把那些黑紅色的液體裝回到棕色泥土罐子中,安毅發現他轉頭走了過來。
安毅發現‘自己’顫抖的很厲害,似乎很是懼怕走過來的那道身影。
隨着那道身影的走近,安毅再次看到了那張猙獰的面孔,可不知道爲什麼,始終無法想起對方是誰。
畫面在這裡結束,那種恍惚感消失在安毅心頭。
楞楞的站在原地,安毅臉間難掩一絲驚悚。
先前因爲那種恍惚感的原因,安毅並沒有太大的感受,此時退出了那種畫面中,安毅終於意識到了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是誰。
因爲某種詭異的原因,安毅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記起自己的面容,可是安毅敢確定先前看到的那張面孔絕對不屬於這場遊戲其他的任何一個參與者。
既然是不屬於其他人,那是不是說那張面孔,其實就是安毅自己?
自己拿着個棕色的泥土罐子,然後……
可是安毅根本不記的這麼幹過,而且清楚自己根本也沒有那棕色的泥土罐子啊。
那到底是誰?真的是自己做過什麼忘記了,還是說那是個假的?類似白色西裝青年的那種情況?
難道一個假的自己,早已經出現?
想到這,安毅臉色越發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