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單上綻開一朵嬌嫩的紅梅花。
張玉堂這還不滿足,還抱起慕雲裳去溫泉書房。
水花肆意狂濺,霹靂嘩啦。
慕雲裳想着張玉堂假裝肺癆就假裝吧,可未嘗想到這傢伙的體能這麼好。
“放開我…我累了…”
慕雲裳真的要求饒,繼續這般折騰下去,她第二天別想下牀。
可張玉堂不讓,他依舊狠狠施暴。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疏通他滿腔對那個人的恨意,才能發泄他十幾年來所忍辱負重的一切。
後面,慕雲裳累得直接趴在溫泉壁上睡着了。
張玉堂將慕雲裳輕輕抱起來,看女人睡得安詳,他替她蓋上被子,倚在牀沿上,靜靜地端詳着她的一切,她的臉,她的鼻子,她的嘴,她的下巴,她的頭髮。
似乎,屬於慕雲裳身上每一個部位,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上品工藝品。
疼……啊……
這是慕雲裳醒來的感覺。
除此之外,慕雲裳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就是四肢發麻。
“你可以減減肥了。”
慕雲裳狠狠凝男人一眼,男人也許以爲生米煮成熟飯,就等同於得到她的一切。
想的太美!
在慕雲裳的那個年代,就算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煮成爆米花,也無濟於事。
“會嗎?”
張玉堂對慕雲裳的話頗感好奇,他作爲男人,身材算是勻稱的了。
只是他爲了撐托出羸弱,所以衣服都會故意做大一點。
可實際上,張玉堂的身材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
這一點,慕雲裳想不承認也不行。
“娘子,爲夫咳了,幫爲夫倒一杯水過來。”
坐在榻邊上的張玉堂故意輕輕嗓子。
什麼?
他把自己折騰一整晚也算了,這會兒她慕雲裳累的要死,竟然要她去給他倒開水。
他真當她是大爺呀。
不過,張玉堂還真是大爺。
若是不聽話,慕雲裳不知道張玉堂會不會叫那個神秘人把她給殺了。
托起笨重的身子,慕雲裳每走幾步,腹下那種撕裂感就會上襲。
該死,爲何上蒼對女人這般不公平。
生孩子疼也倒罷了,竟然這樣的事兒也會疼?!
似乎,他察覺到女人正隱忍得給他倒茶,張玉堂一度莫名得想要大聲笑出來。
饒是心中這般想,張玉堂也不會表現出來,至少此時此刻,他要端着一股身爲男兒漢的態度。
“相公喝茶。”
慕雲裳每走一步,給到張玉堂手裡的茶水幾乎濺灑到外面一大半。
張玉堂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是曖昧,“你一個當娘子的,就這樣伺候你家相公的?再繼續倒一杯——”
聲音冷冷的,有着貴胄皇子的霸道和冷冽。
那一瞬間,慕雲裳看見張玉堂清濯無雙的鳳目,忍不住想到:莫非他爸爸是皇帝之類的人物?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他也不能明帶着這般欺負人的吧。
“張玉堂,我警告你,雖然我跟你約法三章,我也履行我作爲妻子的義務,但是…你也別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你昨天晚上那樣對我…我一時之間走不動地…你…”
不管了,慕雲裳說出自己心裡一切的憋屈。
“我昨晚對你做什麼了?你說仔細一點,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張玉堂話音剛落。
可慕雲裳明明看見男人在笑,而且笑得相當邪惡的那種。
這下子,慕雲裳算是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張玉堂故意命令慕雲裳去端茶倒水,無非就是逼她把這句羞死人不賠命的話給說出口。
“下流!”慕雲裳謾罵道。
罵了夜不頂事不是,人家張玉堂壓根兒不在乎。
張玉堂依然在笑,笑的時候,不能不承認,男人的眉眼很是好看,爽朗的劍眉,一掃而空之前病氣般的頹廢,滿滿陽光和陽剛的味道。
看得有些癡癡的慕雲裳有那麼愣了足足十秒鐘。
“好了,你該攙爲夫出去用早膳了。”
張玉堂走幾步,將慕雲裳的手臂牽過來,搭在自己的腰肢上,“這樣才顯得夫妻恩愛,纔不叫人懷疑。知道嗎?”
他這樣強勢,慕雲裳連一個辯解都無,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正就是按照他的去做。
畢竟張玉堂他比慕雲裳想象當中的更爲深沉神秘。
“等等,我還沒有洗漱呢。”
慕雲裳想起自己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刷牙,在慕家那段時間,慕家壓根兒算不得富貴人家,能有什麼好刷牙的器具。
“隨便洗下,就好了。”
張玉堂說,旋兒他去窗臺找來一個梭子般的長牙籤,“爲夫平日就用這個剔牙。”
“相公,家裡有青鹽嗎?”
慕雲裳的眼睛就好像兔子一樣看着張玉堂。
“有是有,不過娘子,你要來做什麼?”
張玉堂不明白慕雲裳爲何會如此一問。
張玉堂在角落裡弄來一把青鹽。
看到青鹽,慕雲裳如獲至寶,弄了一小撮塞在嘴裡。
身爲相公的還以爲她要拿這個東西下肚,“娘子,那個不能吃的。”
“誰說我吃了。”
狠狠給男人一個眼白,慕雲裳從溫泉水房額外的乾淨水桶舀來一桶水,混合着清水在喉嚨深處咕咚幾下,再吐出去。
隨之,慕雲裳整個人也神清氣爽了,“唔唔,好爽!”
“這是?”
張玉堂壓根兒不懂娘子爲什麼要如此。
也難怪,他們這個朝代,連青鹽可以期待牙膏的作用也都不知道。
真是十足的鄉巴佬,有好東西也不會用呢。
慕雲裳嘻嘻一笑,旋兒對張玉堂道,“要我告訴你這個鄉巴佬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真是好笑!
他張玉堂幕後的神秘地位尊貴無匹,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爲尊貴更爲顯赫的人麼。
這個藥香村小小農家女,竟然反過來嘲笑他是鄉巴佬。
那麼到底,誰是徹頭徹尾的鄉巴佬呢。
到底是男人,張玉堂有男人的豁達和風度,“你說。”
“第一,以後不準隨隨便便欺負我。”
慕雲裳洗漱乾淨,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第二,以後不準隨隨便便打發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明明說好一個條件的,怎麼就變成兩個條件了?
慕雲裳,這個女人,能夠再靠譜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