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歡完全沒理會她們那明顯的嫌棄模樣,一雙眼睛打量着那羣女子。一個個長的還不錯,瘦的胖的,妖嬈的嫵媚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那麼多種款式總有師父不討厭的吧,顧顏歡滿意地眯起眼睛。
“這位姑娘,是來找誰呀?”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走到她面前,手裡還拿着一方手帕,聲音中的厭惡很是顯然。這麼醜的女子,若是被人以爲是她春香閣裡的人,那生意還怎麼做下去,還不如直接把她男人找出來領走算了。
顧顏歡看了這位身材微胖,滿頭珠翠的老女人一眼,確定她應該是這的老鴇,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給我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子。”
“姑娘這是要幹什麼?”老鴇有些詫異道,盯着顧顏歡,深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一旁看到的姑娘紛紛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是吧,這個醜女人該不會是因爲沒人要,所以到她們這裡來選姑娘自己享用吧,她們可伺候不了!
顧顏歡見到女子臉色上的恐懼之色,笑了起來,“讓你們伺候京城第一公子,慕容傾塵也不願意?”
伺候慕容傾塵?衆女子聽了臉上一喜。雖然聽聞公子有點斷袖之癖,但是傾塵公子可是才華橫溢,名遍京城,她們這些人就算是想想都自慚形穢,更別說是碰他一下了。願意,當然願意呀,就算是不給銀子她們也巴不得。
一羣女子表現得非常踊躍,紛紛表示自己願意。
顧顏歡雙手掐腰,頗爲得意,看吧,只要把公子的大名搬出來,誰不願意。
這頭老鴇不免心中生疑,多日前聽說,這慕容傾塵是不能碰女人的,而且這女子說是去侍候傾塵公子,這是真是假,還不確定呢。
她笑臉迎上去,扭動着自己的水桶腰,笑道:“姑娘你說可以見到傾塵公子,你怎麼向大家證明呀?”
證明?顧顏歡一下子愣住了,都怪她走得急,出門連公子的信物都沒有帶,興沖沖就跑來了,“慕容傾塵是我師父,若是不相信,大可跟我去狀元府。”
師父,老鴇動了動眼珠子。一個月以前,錦繡街上醜女拜師的一幕,可是被大家傳得沸沸揚揚的,莫非就是眼前這位?
那她所有姑娘都去狀元府都不爲過呀!多沾沾傾塵公子的光,日後好說她們都是伺候過公子的人,老鴇喜滋滋的想着,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的響。
“春花,快挑幾個姑娘,越多越好,對了,留下素蓮,她是頭牌,得留在這裡鎮場子。”老鴇甩着一方豔紅色的手帕,對着一個穿深紅色衣服的女子吩咐道。
那女子聽了,高高興興地應下,接着就招呼姑娘們回去打扮準備一起上狀元府。
“你等我一下。”老鴇紅光滿面,扶了扶頭上的珍珠玉簪,高興得不知怎麼辦好,轉過肥胖的身子就要去梳妝打扮。
這是要幹什麼?全體出動?不是吧!
顧顏歡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師父果然魅力超凡,顧顏歡心裡忍不住驕傲了一下,不錯,真不愧是我師父!
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從錦繡街出發,整整圍繞錦繡城一週,爲了營造氣勢,還吹囉打鼓,整個跟嫁人似的。
前方還有人大聲喊着,“慶祝春香閣姑娘進狀元府。”
顧顏歡跟老鴇坐在一個馬車上,濃濃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她低着頭,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高興的是師父的病有人治了,悲傷的是,狀元府差不多十五年沒進過女人,這一回,狀元府要變成女人堆了,不知道她師父會是什麼表情。
“歡姑娘是不,傾塵公子真有斷袖之癖的話,我們幾個姑娘該怎麼伺候呢。”老鴇對鏡自照,時不時擦點胭脂水粉補補妝容。
幾個姑娘?豈止是幾個,她春香閣除了那個什麼素蓮姑娘,其他的都到齊了好不好,這都是要擠破狀元府的節奏了!
顧顏歡已經想象得到狀元府被擠破的情景。
老鴇見她不理會,用手肘推了她一下,“顏歡姑娘,我們幾個一會應該怎麼伺候呢?”
這個,她也不知道呀,顧顏歡硬着頭皮答道:“用盡你們的渾身解數就好。”
老鴇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顧顏歡看得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馬車也不知行了幾個時辰,才終於來到狀元府,顧顏歡飛一般地跳下馬車,深深吸了一口空氣。終於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她活了這十五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強烈地渴望呼吸空氣。
正當顧顏歡閉眼享受空氣的清新時,耳邊傳來獅子一般的吼叫:“草包,你這是怎麼回事!”
顧顏歡睜開眼睛,見慕容曲站在狀元府門口,陰沉着一張臉,怒氣衝衝地盯着她,以及她身後的一羣女子。
“這不是請來伺候師父嘛!”顧顏歡指了指她們,就要領進狀元府。
慕容曲一隻手攔住她的去路,恨得牙根癢癢,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公子的病嗎?”
“知道呀,這不是治病嗎?”顧顏歡回答得理所當然,半分愧疚都沒有。
“你……”慕容曲擡起手就要衝顧顏歡臉上打,手還沒落下卻不知道被誰扯住了。
他回頭一看,幾個姑娘正笑意濃濃地看着他,“曲公子是吧,姑娘們可是崇拜你好久了。”
“是嗎?”慕容曲放下手,語氣放軟了幾分,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朵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多姑娘傾慕。
顧顏歡無語,這人怎麼這麼經不起誇?她一擡腳,就要進去,身子卻被一擠,一羣激動興奮的少女像一匹匹脫繮的野馬衝進了狀元府的大門。
至於顧顏歡,此時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被擠得貼在狀元府門口的地上,身上也不知道被踩了幾腳。
“姑娘們,上前衝呀。”老鴇揮着手帕幾乎是熱淚盈眶地衝裡面喊。
顧顏歡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土,就往裡面跑。
“草包,救救我!”不遠處,慕容曲被幾個姑娘團團包圍,根本抽不出身,只能默默地爲他家主子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