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慕容凌怒道:“虧我看了你十年,沒想到你居然成了這樣的人!”
慕容傾塵正在屋裡潑墨,聽得這一聲粗獷的聲響,手一抖,一大滴濃墨滴落在已經潑好的地方,毀了一副上好的畫。
慕容傾塵放下筆,嘆氣:不用說肯定是自己那個只肯待在廚房的凌叔大駕光臨了。
“凌叔,你怎麼來了?”他迎上去,看見凌叔旁邊站着的顧顏歡不由得一愣。
慕容凌鐵青着臉,要不是礙於他是主子早就給他一巴掌了!
“你小子怎麼回事。”他沒好氣地道。
什麼怎麼回事?慕容傾塵一臉迷茫,他怎麼了,慕容傾塵有點懵。
“還給我裝傻,說,你把着丫頭怎麼了。喜歡人姑娘直說,何必霸王硬上弓。”慕容凌一身正義凜然。
喜歡她,霸王硬上弓,慕容傾塵和顧顏歡聽了皆是一頭霧水。
這什麼跟什麼,顧顏歡無力吐槽,她什麼時候說慕容傾塵那個什麼她了?有沒有搞錯呀凌叔!
而慕容傾塵直接無奈了,他連女人都不能碰,怎麼會幹那種事,再說顧顏歡這個妖孽,天下的女子死絕了自己也不可能喜歡她呀。
凌叔呀,我們一起呆在府裡差不多十年了,竟然還不如妖孽和凌叔一起呆十天。
想到這裡,慕容傾塵感到內傷了。
“怎麼?不是這樣?”看兩人臉色不好,齊刷刷地盯着他看,慕容凌有些不解道。
在一旁聽的慕容曲趕緊走過來,對着慕容凌的耳邊一通解釋。
“不用管怎麼樣,公子你看我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丫頭受委屈。”慕容凌有點尷尬,看着慕容傾塵還有點愧疚,那丫頭也真是的,不說清楚,不過幸好,他就知道傾塵這小子不會幹出那種欺男霸女的事情。
慕容傾塵內心流淚,面上點頭。
“不就是拜師嘛,今天我做主了,拜師吧。”慕容凌坐到一把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乾脆利落地說道。心裡卻是想着另一回事,原來這小子不能碰女人呀,怪不得,自己還真沒在意過。
其實慕容傾塵本想拒絕,可是一想,自從五歲那年自己的父親不知去向,一直是凌叔呆在他身邊照顧他,他要是真發起火來,估計連皇帝都治不了他,更別說是他了。
悲哀呀!凌叔你到底是誰的叔呀。
慕容傾塵扶着額頭無力吐槽,他這個凌叔,平時心很粗,今天怎麼就對妖孽這麼上心了?完了,這次真的成了這草包的師父了……
顧顏歡高興得無以復加,擡眸看見臉色蒼白的慕容傾塵,笑得更加得意,太好了,凌叔威武,她拜師終於成功了。
……
“師父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自從慕容凌做主拜師後,顧顏歡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在慕容傾塵的身邊嗡嗡嗡的轉。氣得慕容傾塵好幾次都幾乎忍不住想要告訴這個妖孽,自己不是一坨屎,麻煩她飛遠一點。
慕容傾塵向她投去幽怨的目光,無力又無奈的道:“你別忘了,我是有病的人,你實在是太吵了,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顧顏歡喔了一聲,退後幾步離慕容傾塵遠了一點,“沒關係,當初我說的還算數,你教我才藝我幫你治病,怎麼樣?”
她彎起嘴角,拍了下胸脯,眼睛清澈透明得如一顆夜明珠。
慕容傾塵轉移視線,看向院內盛開的牡丹,她能給他治病?笑話!以爲自己比大夫還要厲害不成?他從鼻子裡輕微一哼,滿滿的不屑。
這副不信任的神情落在顧顏歡眼裡,激得她急了眼,“不就是斷袖之癖嘛,不喜歡女的,可以喜歡男的!你放心,交到我身上,看上哪個公子我幫你扛回來就是。”說完,還非常有信心地去拍他的肩膀。
慕容傾塵連忙後退了好幾步,盯着自己被拍的肩膀,火辣辣的感覺遍佈全身,妖孽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幾乎要哭了!
見到慕容傾塵那難看的臉色,顧顏歡這才反應過來,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忘了。”
慕容傾塵瞅了她片刻,等到身上的感覺漸漸消退,他彈了彈肩膀上莫虛有的塵土,“你看,我又不能碰女人,怎麼教你。”
他不是斷袖之癖,只是不能接觸女子而已,他的性傾向還是很正常的。
慕容傾塵也看過不少的大夫,無一例外都是搖着頭表示無能爲力,他甚至都想如果治不好就孤獨終老算了。
顧顏歡看着他暗淡的神色,轉着眼珠子問:“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她雖然不是醫生,好歹也還知道,這種問題,最好能找到病因,對症下藥,纔有可能根治。
“唉,是我五歲的時候。”一想起這件事,慕容傾塵就嘆了一口氣,他轉身坐在雕花太師椅上,一隻手搭在把手上,背靠着椅子頗爲傷心。
說起這事,還得從十年前他五歲時說起,那時他就因才華出衆,被聖上封爲狀元……
那年正好趕上錦繡城的才藝宴。由於孃親難產故去,所以帶他參加才藝宴的是他爹。
可對於那次才藝宴,他只隱隱約約記得女子,酒,落水,然後陷入昏迷,再醒來時他爹就不見了,身邊出現了慕容曲和慕容凌,而那次的記憶也失去了大半。
從此之後,他就不喜歡酒,更不能接觸女子。
慕容傾塵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呀。”顧顏歡非常同情地看着他,肯定是留下了後遺症什麼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既然是女人把他給傷着了,那就該找幾個女子來好好治病,“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顧顏歡信心十足,說着還要去拍他,嚇得慕容傾塵連連後退。
“又給忘了,等我。”顧顏歡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打開房門大步離去。
慕容傾塵坐在太師椅上,盯着她的背影,心裡突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個妖孽是要去哪?
出了狀元府的大門,顧顏歡徑自來到春香閣,說白了就是妓院,一羣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站在門口招攬客人,一眼就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顧顏歡。
這也太醜了,你看她左臉那是什麼東西,怪不得她丈夫會來妓院,誰受得了呀。一羣女子悄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