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騫見到霍天北,開門見山,亮出了手裡最後一張底牌:“你把晨東、佩儀交給我,我就能阻止學子們不再散佈你髮妻與程燕襲的流言蜚語。爲着長遠考慮,你該知道孰輕孰重。”說着殘忍地一笑,“至於你髮妻是生是死,還是不關我事。我倒要看看,於你而言,是無疆權勢更重要,還是一個女人更重要。我也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內我若不能平安離京,你妻子與程燕襲的有的沒的的那些事,會傳遍街頭巷尾。”
霍天北捏着手裡的信件,微微用力,不予迴應。
陸騫也不再說話。
兩個人沉默相對,直到程燕襲與他八妹程豔芸過來。
程燕襲目光森冷地看着程豔芸。不明白父皇怎麼就這麼縱容這個任性妄爲無法無天的禍害。
程豔芸背部兩處中箭,但是傷勢不算太嚴重,經過一夜休養,已能下地走動,只是臉色泛着青白。她像是沒看到程燕襲一樣,徑自走到霍天北近前,取出一封信,解釋道:“我來京城有一段日子了,本意是監視三哥在這裡的進展。你沒見過我,可我已在暗中看過你很多次。我要嫁給你,寫信告知了父皇。父皇料定你髮妻與雙親失散多年,不會顧念什麼血脈親情,所以答應了我,日後有我在你身邊,兩國就能永結秦晉之好。否則——”她笑了笑,“大周將要起大亂,我越國的五十萬精兵蓄勢待發,隨時能夠過來給你平添一樁大麻煩。”
霍天北凝視她片刻。與妻子的容顏一般無二,只是身形豐腴一點點,氣質則是完全不同的。程豔芸有着很多公主的那種驕矜傲慢,更對一些事存着一份想當然的篤定。
程豔芸見他凝眸打量着自己,彎脣淺笑,“我知道,你髮妻性命攸關,我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她活不了幾日了。她若是有個什麼差池,你也不需傷心,我可以將她取而代之。假以時日,我就會自內而外地成爲另一個她。”
“燕襲,你們那邊的女子說話怎麼這麼令人討厭?”隨着這句話落地,祁連城施施然走進門來,脣畔掛着和煦的笑意,視線鎖住程豔芸,目光充斥着憎惡,隨即又看向霍天北,“你怎麼還不把她拉出去一併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