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顧雲箏又問:“熠航的七叔回不回來?”
祁連城點頭。
“聽說他以前不是很成器,現在怎樣了?”顧雲箏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說法,“要是還是沒個樣子,就別讓熠航見他了。”
祁連城忍不住笑起來,是發自心底的那種笑。這說辭讓他覺得她有點兒孩子氣,全沒以往的冷靜。人家叔侄兩個,不論怎樣都沒有不見的道理,她卻是這個態度,難不成擔心一兩次照面就讓熠航近墨者黑?這樣的護犢子,就有點兒不講道理了。
顧雲箏挑了挑眉,隨即釋然一笑。其實她平日本就偶爾跳脫,只是他不知曉,所以意外好笑。
祁連城道:“雲笛到底是雲家人,以前少不更事是真的,離京一直由蕭讓提點着,如今品行很不錯,來日應該可以重振門楣吧。”
能讓祁連城說很不錯的人,屈指可數。顧雲箏真正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回了府中。
安姨娘聽說顧雲箏回來,去了正房,帶着給熠航新做的幾件衣服、兩雙鞋子。因着聽說熠航這兩日有些咳嗽,還帶了親自做的梨子水。
顧雲箏不由汗顏。安姨娘這幾個月,給熠航做的衣物、鞋襪恐怕已經有一大包袱了,她卻到今日才做了半件——前些日子開始做,到現在才做了一半。
安姨娘指了指食盒裡的的梨子水,“也不知五少爺的咳嗽因何而起、喝梨子水妥不妥當。”
“賀衝給他看過了,可以喝。”長達幾個月的觀察,顧雲箏已能完全確定,安姨娘對熠航是發自心底的關心,三不五時地讓她看看熠航,熠航對這位姨娘也是慢慢親近了些,她笑着起身,“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熠航這兩日打蔫兒了,因爲顧雲箏和賀衝讓他休息兩日,無恙後才能出去玩兒,便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悶在房裡。此刻,他正在與堇竹玩兒翻繩,心不在焉的。看到顧雲箏和安姨娘才笑了起來,連忙下地行禮。
“好些沒有?”顧雲箏摸了摸他的額頭。
熠航答道:“沒事了,這半晌都沒咳嗽。”
連翹與堇竹俱是笑着點一點頭,“的確如此。”
安姨娘則笑着將梨子水端給熠航,“五少爺喝幾口?”
熠航欣然點頭,他喜歡喝這種甜甜的湯水。
顧雲箏剛要落座,春桃進門來通稟:“燕管事來見您。”
熠航就咕噥一句:“四嬸總是這麼忙。”
顧雲箏卻是笑道:“忙也是爲着你。”
熠航細看了看顧雲箏,“四嬸眼裡都有血絲了,該好好兒歇息。”
顧雲箏心裡暖流涌動,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曉得。讓安姨娘教你畫畫好不好?”
熠航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顧雲箏這纔去見燕襲。
燕襲是來稟明這幾日外面的事:“駙馬爺先拿姚祥開刀了,上摺子歷數姚祥這幾年來的大小過失、明目張膽的斂財等諸多惡行,皇上很生氣,卻還是沒予以發落。姚祥這幾日急得上躥下跳,變着法子討皇上高興。”
蔣晨東是駙馬爺,而蒲家與雲凝的關係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他不會急着對蒲家下手,要等個時機。顧雲箏頷首,又問起蒲家,“那邊怎樣?侯爺可有動作了?”
燕襲道:“這兩日,賀衝去了秦閣老家中兩次,秦閣老又見了鳳閣老兩次。”
霍天北留着太夫人的一條命,就是要利用她挾制秦閣老,讓秦家爲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