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沈鈺家的後院

蘇允軒急忙閃身到丹年跟前,好在白振繁手下還有懂事的,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抓住了劉英傑,丹年倒不怕他,像劉英傑這種,頂多敢在嘴皮子上說說,做個聲勢嚇唬人,要他真打過來,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如果劉英傑真的那麼有血性,又一心認定自己的兒子是沈立言一家害的,早就操刀子找人算賬去了,而不是在風景如畫的荷花湖裡借酒纔敢發泄了.

丹年嗤笑道:“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跑來丟人現眼,白振繁,你的手下一個個都不怎麼樣啊!”

白振繁冷笑道:“劉大人喝醉了酒,衝撞了縣主,真是抱歉了.只是縣主一個未嫁的閨閣千令,和蘇大人廝混於溯上,未免太過不堪了一些吧!”蘇允軒泰若自然的牽起丹年的手,說道:”我跟我未婚夫人出來散散心,真是勞白世子掛念了。“ 話音未落,丹年就瞪了他一眼,亂說什麼話!劉英傑依舊在猙扎哭嚎,一個勁的說丹年家裡是仗着平西侯的權勢爲所欲爲,就是欺負他這普通的無權無勢的人.

丹年盯着劉英傑,冷聲說道:”你該慶幸平西侯人不在這裡,倘若沈鈺真的在京城,劉勝恬不知恥的羞辱我,你兒子就不只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你不是國公府的人嗎,怎麼不見國公府的人替你出頭啊?今天你出言不遜,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倘若再有下次,我得讓你清楚,將軍府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完,丹年和蘇允軒便走回了艙中,林管事一個呼哨,小船慢慢的划向了別處,空留下白振繁一行人在船頭.

而遠在木奇的平西侯府的後院裡,一身便裝的沈鈺和雅拉在高大的胡楊樹下下着棋,石桌小几旁放着剛從井裡冰鎮好的哈蜜瓜和葡萄。

雅拉拈着棋子左右爲難,沈鈺悠然看着棋盤,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嬉笑道:“要不要爲夫再讓你三個子?”

這時有人悄悄的進來了,跪在沈鈺跟前,低聲說道:“主子,消息傳過來了,都辦好了.”

沈鈺微笑着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棋盤,那人下去之後,雅拉扔下了手中的棋子,嚷道:”不下了,不下了,我總是贏不了你!”

這時沈鈺的燭子一一兩歲的沈泓邁着小短腿跑了進來,手裡還握着一朵野花,不知道是在哪裡採的,奶聲奶氣的叫了聲“爹爹,孃親!”沈鈺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彎下腰伸手道:“乖兒子,快到爹這裡來!”沈泓一頭撲進了沈鈺懷裡,沈鈺哈給大笑着抱了起來,讓沈泓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雅拉瞧見了沈泓脖子上的一串佛珠,是慧娘聽說沈泓出世後,叫人帶給沈泓的,笑道:”你們大昭人信佛,娘也是信佛的,老說這個東西能保沈泓平安,每次寫信都要問有沒有好好戴着.“

沈鈺不在意的說道:”娘請高僧開光了,佛教裡說頭多,寧可信其本不可信其無壩. 喲,你還知道佛教啊?”

雅拉拈起一粒棋子打向了沈鈺,喧道:”別小瞧了人,跟我們的長生天差不多,宣傳什名衆生平等,還有佛租拈花而笑的故事什麼的.”

沈鈺聽到這些,彷彿是回憶到了什麼好笑的往事一般,出神的想了半天,沈泓好奇的看着自已的爹爹,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爹!”沈鈺回過神來,笑道:”什麼衆生平等,全是放屁!若真的是衆生平等,那鮮花和牛糞就是平等的,你聽說過佛租拈花而笑,可聽說過佛租拈着牛糞而笑的?要佛租拈着牛糞,你看他笑不笑的出來!雅拉拍着桌子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沈泓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笑了起來,雅拉拈着沈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你可真是,這種話都能編排的出來……”,

沈鈺笑笑,“這可不是我想出出來的,這都是丹年跟我說的,她從小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姑娘,比我聰明多了。”

雅拉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思念意味,甚至還帶着些落寞,雅拉嫁給沈鈺三年了,從任何方面而言,沈鈺都是一個完美的丈夫,但只有一點,就是沈鈺的妹妹沈丹年是不可觸碰的雷區,說她好也不行,說她不好也不行.只有一次,雅拉半開玩笑的說起了第一次相遇時,丹年膽小又帕事,當不了一點事,沈鈺似笑非笑的飢諷道:”她當事的時候,你還在享受着大長公主的尊貴呢!”從那天后,沈鈺冷臉對着雅拉很長時間 ,雅拉從此知道,他們兄妹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時候會對自己的小姑子有些不滿,丈夫心中地位最高的不是她,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可後來雅拉想明白了,沈鈺人都是她的了,沈丹年人又在京城,她靠什麼好難過不滿的,平白給自己添堵,身爲勒斥草原上的兒女,胸襟要像草原一樣的寬廣,如此的患得患失蠅營狗苟,反而落了下乘。

雅拉不留痕跡的轉移了話題,笑道:“剛來人跟你說什麼了,你是不是派人到京城幹壞事去了?”

沈鈺抱着兒子一臉委屈,隨即正色道:”像我這種光明磊落的堂堂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去做壞事!對不對啊,沈泓?”

沈泓嘴巴里舍着剛剛偷偷塞進嘴裡的紫色葡萄,滿嘴流口水的歪着腦袋點點頭,似懂非幢的樣子.沈鈺構出毛巾來給沈泓擦了擦嘴巴,根根的往沈泓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開心的笑道:”哎喲,真是我的乖兒子,什麼都向着爹爹!“雅拉看不得沈鈺那副寵溺兒子的賤樣,忍不住拈起一粒棋子打到了沈鈺身上,“家裡人裡面也就爹能當得起光明磊落的堂堂正人君子,爹人好心腸也善良,怎麼就養出了你跟丹年這兩個古靈精怪的人,你更是表面上裝的純良,實際上一肚子壞點子,你……”

雅拉說不下去了,說起沈鈺的缺點來,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沈鈺嬉皮笑臉的笑道:”我什麼,你夫君怎麼了?說說啊!我還想聽聽娘子對爲夫是如何評價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來來來,快點說說!我都不知道我有那麼多缺點.”

比起臉皮厚,雅拉顯然不是沈鈺的對手,雅拉起身恨恨的瞪了沈鈺一眼,笑着抱走了沈泓,點着沈泓的小鼻子說道:“咱們不跟你爹這個壞人玩了,娘帶你騎馬去!”說着施着沈泓就出了後院.

沈鈺見妻子和孩子都走了,臉上的表情瞬間陰鬱了下來,齊衍修比他想象中要沒用一點,雍國公府到現在還沒有扳倒,而且這次京城裡眼線送來沾息說劉勝當街羞辱丹年,當時他腦子就炸了,急着報仇,沒有好好的策劃,京城裡肯定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三年來原本相對安定的生潔,恐怕就此結束了,齊衍修估計等不及了,一方面要扳倒國公府,另一方面自己在西北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沈鈺盤算了很久,實在萬不得已,接了父母丹年到木奇來,做逍遙的西北王,不比在京城來的痛快!

丹年回到船艙裡,遊瑚的興致全然被那個劉英傑給弄的一點不剩,便要林管事靠岸,她要回去了。蘇允軒看着丹年氣鼓鼓的小臉,心裡頗爲癢癢,想伸手去摸一摸卻又怕丹年生氣,拉着丹豐吭吭哧哧的說道:”纔出來多久啊,再玩一會.丹年擺擺手,”不玩了,我要回家跟我爹說說這事去.”丹年歪歪頭,忽然又問道:“真不是你做的?”

蘇允軒哼了一聲,“我要做的話,劉英傑現在應該在家忙着辦喪禮,還有鬧心遊湖?”

丹年滿頭黑殘,等到了岸邊,小雪和鐵丫坐在馬車上,拌嘴拌的口乾舌燥,見了丹年,鐵丫如蒙大敖,連聲哀嘆道:“女人真是難纏!”惹得林管事往他頭上敲了好幾下.

到了家後,丹年就敏銳的感覺到家裡氣氛有些低沉,沈立言和慧娘坐在房間裡,低着頭一言不發.丹年心裡有些不安,輕聲問道:”爹,娘,發生什麼事了?沈立言一看丹年回來了,嘆道:”我聽同僚說,皇上今日在朝堂上下旨,要沈泓入京。”

丹年奇怪道:”你們前幾日不還很高興,說孫子終於能來京城了,你們終於能見到孫子了嗎?”

慧娘一巴掌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原來我們想的是很好,可誰知,皇上下今居然是要泓兒養在宮中,同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一起生活,做他們的伴讀!”

丹年大吃一驚,脫口罵道:“齊價修真不是個東西!”

沈立言這次反常的沒有糾正丹年的說法,丹年坐下來憤憤的說道:”若是哥哥不把孩子送來,會怎麼樣?”沈立言說道:”那就證明你哥哥有不臣之心,不忠於大昭,齊衍修隨時可以把他定性爲擁兵自重,企圖謀反的亂臣賊子,到時候想要西北兵權的人都會響應,拉沈鈺下馬!”

205章 沈泓進京

丹年雙手交叉,皺着眉頭說道:“那這麼說來,哥哥是非得把沈泓送進京城裡來不可了?”

沈立言點點頭,“阿鈺只能這樣了。”

在丹年一家擔憂之下,沈泓還是來了,半個月後,接平西侯嫡長子入京的馬車已經到了京城,幼小的沈泓連爺爺奶奶姑姑的面都沒見到,就被直接送到了宮裡。

沈立言打聽出來,是暫時寄養在宮裡一位娘娘的宮中,等沈泓熟悉了宮中,就轉移和皇子公主們一起上學。

丹年怎麼都不放心,沈泓的身份太過敏感了,本來這事齊衍修做的就不地道,沈鈺送兒子也送的不情不願,若有人打沈泓飛壞主意,那等於是火上澆油,沈鈺必定不會罷休,到時候恐怕很多人都等着這一幕。

沈立言早已退出朝堂多年,不過空有一個將軍的名號,這種大事他說話不頂什麼分量,丹年想來想去,沈鈺事事爲她着想,如果沈鈺的嫡長子在京城出了什麼事,她會內疚一生。

丹年和父母商量過後,就坐車去了皇宮,在門口的時候,金慎冷着臉問道:”你來做什麼?”

丹年好聲好氣的說道:“我聽說我哥的孩子到宮裡了,我想來照看他。”

金慎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你來照顧他?你以爲你是誰啊?宮裡數不清的嬤嬤太監,用的着你嗎?”

丹年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還末等她說話,金慎就敏銳的往後跳了一步,指着丹年嚷道:”你想幹什麼,想硬闖皇宮?信不信我當場把你拿下了!”

丹年說道:”我要見皇上。”

金慎嗤笑逍:”皇上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丹年瞪着他說道:”我要問問皇上,把忠臣之子囚禁在宮中,是何道理?”

金慎氣的跳腳,罵道:”你少胡說八道!皇上只是念及西北苦寒,讓平西侯進宮和皇子公主們按受名士教導,是天大的恩賜!”

丹年緊逼一步,“既然是恩賜,是皇上體恤,那爲何不讓孩子的親生爺爺奶奶見孩子?”

金慎被逼的說不出話來,瞪着丹年沒好氣的嚷道:”總之,平西候的兒子不可能放到你們家的,你死了這份心吧。你快回家去吧,我沒空格理你,再胡鬧,信不信我把你丟到大街上去。”

丹年轉身朝不遠處的馬車上招了招手,馬車上的小雪立刻從車上抱着一個大包袱鑽了出來,朝這邊跑來。

金慎狐疑的者着丹年,不知道這丫頭又要整出來什麼,丹年接過包袱,打丹後掏出一塊木牌、上面請楚的寫着一行大字:皇帝強搶忠臣子,喪盡天良!

金慎的臉瞬間就綠了。

更讓金慎崩潰的還在後面,包袱裡還有三尺白陵,金慎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幹什麼,別做什麼傻事。”

丹年正色道:”我要見皇上,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舉着這塊牌子全京城大街小巷的走一遍,再跟我看到的每個人說一遍。如果皇上不許我親自照看沈泓,我就三尺白陵吊死在你們皇宮門口!”

金慎咬牙切齒,跳着腳叫道:”你敢!你以爲你是誰?死了我們把你扔到亂葬崗子上去!”

丹年冷哼一聲,“我自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可我哥哥是重要人物,他要是知道皇帝逼死了他的妹妹……”金慎氣啡株的指着丹年叫道:”你給我等着!”便進宮通報皇上去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丹年只覺得站在皇宮門口,熱辣辣的太陽直直的曬着,臉上頭上像要燒起火一般,腿都要斷掉了,金慎才妝悠悠的晃了過來,擺了十足的官架子說道:”皇上方點空閒了,願意見你了,跟我過來吧。”

丹年深深彎腰,表達了謝意,金慎頗爲不適應,怪異的看了丹年一眼,並未說些什麼,領着丹年進入了皇宮。

丹年這次見齊衍修,是在一個大殿裡,齊衍修坐在高高的臺子上,伏紊杜閱着奏析。金慎先走進大殿,躬身說道:”陛下,沈丹年帶到了。”

齊衍修頭都沒擡一下,隨口說道:”讓她進來吧。”

金慎朝丹年使了一個眼色,丹年趕緊走了進來,金慎又朝她使了個眼色,丹年看不懂了,金慎皺皺眉頭,比了一個”下跪”的口型。丹年才恍然大悟,整理了下外袍,便緩緩跪了下去,行禮道:”沈丹年參見陛下。”這是丹年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給齊衍修下跪,高臺上的齊衍修看起來風華正茂,躊躇滿腹,明黃色的五爪金龍朝服更顯得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

丹年嘆口氣,即便是見了齊衍修,她也沒把握會說服他同意讓她留在宮裡照顧沈泓。

丹年跪的膝蓋生疼,也不見齊衍修發話,丹年知道他惱恨自己惱恨的厲害,也不說話,直直的跪着,倘若他想撒氣就撒好了,只要沈泓沒事就行。

金慎看了看高臺上的皇上,纔看了看直挺挺的跪着的沈丹年,俏聲嘆了口氣,慢慢的退出了大殿。

直到金慎走了,齊衍修才擡起了頭,盯了丹年一眼,說道:”沈小姐起身吧。”

丹年站起身時,腿肚子都是打顫,丹年深吸一口氣,說道:”陛下,今日丹年過來,是想跟陛下求個恩惠。求陛下恩准丹年進宮照頓沈泓。”

半晌,高臺上才傳來一聲嗤笑,“丹年,當初朕求你進宮你不願意,現如今,怎麼上杆子巴巴的求朕讓你進宮了?”

丹年低着頭,齊衍修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到丹年說道:”陛下,一碼事歸一碼事,丹年有對不住您的地方,丹年承認。可沈泓的安危關係重大,倘若他有什麼閃失,整個國家都處於危難之中,他是我哥哥的嫡長子,我爹孃的嫡長孫,丹年就是死一萬次也心頭難安。”

齊衍修扔下了毛筆,眼神不善的盯着大殿上的丹年,“你在質疑朕的能力?皇宮裡這麼多嬤嬤和娘娘,看不好一個兩歲的孩子?”

丹年連忙解釋道:”陛下多慮了,丹年和父母只是擔心,有我在一邊看着,即便是出了什麼事,沈家也絕不會怪任何人!”

最後一句保證打動了齊衍修,齊衍修眯着眼晴看着丹年,突然笑道:”沈家保證不責怪任何人?”

丹年堅定的說道:”是!倘若有丹年照看着,沈泓出了什麼事,丹年一人承擔所有責任,沈家保證絕不責怪任何人!”

齊衍修冷哼了一聲,背手走下了高臺,面帶着冷笑圍着丹年走了一圈,湊近丹年說道:”你怎麼保徵他們不來找朕鬧事?”

丹年不動聲色的往遠處挪動了下,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爲你不會害我,我來了就不會有事。”

齊衍修看着丹年,意味深長的笑了,“丹年,你果然最懂我。你的要求,朕豈能不準。”

盛夏天氣裡,丹年出了一頭的冷汗,躬身說道:”那多謝陛下恩典了。”

齊衍修一甩袖子,又重新走上了高臺,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回去淮備下吧,朕着人收拾個宮室出來,後日你就帶着沈泓住在那裡吧。”

等丹年從皇宮出來,蘇允軒陰沉着臉等在了丹年四家的路上,丹年跳下馬車問道:”你都知道了?”

蘇允軒冷着臉點點頭,”你爲何不同我商量一下?”

丹年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蘇允軒生氣了,準備來找她吵恕的,可是她剛從皇宮回來,又站又跪了一下午,早累的不行了,丹年垂着眼睛招招手,“我也是沒辦法,事忙已經這樣了。”

蘇允軒明顯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了,“你可知道,沈泓要在皇宮裡住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這得看皇上什麼時候肯放他了。”丹年沒好氣的說道。

“沈泓住下來七八十來年都是有可能的,你是陪着你侄子老死在皇宮裡,還是乾脆從了齊衍修當他的妃子啊!”蘇允軒眼晴裡噴着火罵道。

丹年一把推開蘇允軒,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小雪慌忙跟了上去,蘇允軒急了,上前去一把抓住丹年的手,急切的說道:”年年,對不起,我剛纔太着急了。”

丹年甩開蘇允軒,叉着腰問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看着我侄子一個人生活在皇宮裡面,他才兩歲,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沈鈺從小對我就好,我怎麼能讓沈泓受委屈”丹年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前世的她從小就被父親丟進了寄宿學校,她能明白那種舉目無親的境她是多麼的淒涼。

蘇允軒掏出帕子來給丹年擦了擦眼淚,以道:”你別老是哭啊,一牽扯到你家人,你就頭昏上火,做事不經過大腦,這事我正要同你詳細說。”

丹年推開蘇允軒的手,自己掏出帕子擦了擦臉,沒好氣的說道:“少年年,年年的叫來叫去,噁心死了!這是我們沈家的事,不關你的事,閃邊去!”

蘇允軒眼疾手快的抓住丹車的手腕,一臉委屈,“年年,你不能這樣,上次拿我對付白振繁你不是用的很爽嗎,怎麼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年年,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丹年面紅耳赤,氣的要跳腳,大罵道:“蘇允軒,你不是正人君子嗎?你,你,這種混賬話你都說的出。”蘇允軒一臉得意,彷彿體內被壓抑了多年的個性在丹年面前完全都被釋放出來了,脣邊的笑意惡劣的像一個欺負了心愛女孩的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206章 白家的毒計

丹年回家之後,便同父母說了皇上已經答應讓她入宮照顧了沈泓,沈立言皺着眉頭拍拍丹年的肩膀,半晌只說了句:”辛苦你了,爹對不住你們兄妹。”

丹年看着這兩天蒼老了十幾年的父親,心裡一酸,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慧娘就捂着臉哭了起來,“這算什麼事啊,泓兒還那麼小,而丹年已經十八了,要到皇宮熬到什麼時候啊!”

丹年慌忙勸道:”沈泓不過是在皇宮裡呆上段時間,哥哥怎麼可能放着自己的兒子在別人家裡。”

慧娘慚漸止住了哭聲,嘆氣道:”也只能希望如此了,只是苦了我的丹年了。”

晚上,丹年和慧娘就開始收拾東西,很多東西都不能帶入宮中,宮裡對女人的衣着有嚴格的要求,尤其是在顏色方面,大紅色、黑色的衣服都不能帶進去,慧娘和丹年挑挑揀揀了很久,才選了幾套出來。

第二天一早,慧娘就絮絮叨叨的叮囑丹年,到了宮裡,一定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能跟在家裡的時候一樣了,受了委屈也要忍着……

丹年都笑着一一答應了!慧娘只是在擔心她。

等到夜裡,丹年輾轉反側半天終於睡熟了,然而到了半夜的時候,丹年卻被一陣猛烈的拍門聲給驚醒了。

小雪揉着眼睛跑去開院子門,丹年正好披衣走到了院子裡,巷子裡還傳來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經是二更天了。

小雪州打開院子門,蘇允軒就帶着林管事衝了進來,把丹年嚇了一大跳。

蘇允軒看到丹年後,面色嚴肅的拉着丹年就往外衝,丹年驚訝的連忙一手拽住院子的樹,嚷道:“你瘋了,你想幹什麼?”

沈立言和慧娘也起身了,沈立言怒氣衝衝的拈着蘇允軒說道:“難不成蘇郎中大半夜的來搶良家婦女了?”

林管事嘿嘿笑道:”少爺可是好心來着!”

蘇允軒抹了把臉上的汗,焦急的說道:”有人要趁你去之前害了你侄子!”

丹年大吃一驚,抓住蘇允軒尖叫道:”沈泓呢?沈泓怎麼樣了!”

蘇允軒安慰道:“現在沒事,我的一個線人冒死給我報來的消息,白振繁預備坲曉的時候殺死沈泓,到天亮了沈泓的屍體還是熱乎的,而皇上早朝前預備是要看望沈泓,到時候皇上去抱還在熟睡的沈泓的時候,就會發現沈泓死在了他懷裡,即便皇上有證據證明不是他做的,但沈鈺必定會恨死他!”

丹年驚的聲音都變了調,“快,我要進宮,沈泓不能死!”沈立言大怒道:”我現在就要進宮!拼了老命也要護住我那可憐的孫子!”

蘇允軒深吸一口氣!對丹年和沈立言說道:“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把沈泓送出宮去,就看丹年肯不肯冒這個險了。”

丹年壓根不管什麼風險與否!直按說道:”怎麼送出宮?”

蘇允軒深深的看着丹年,”你相信我嗎?”

丹年四頭看了一眼父母,點頭道:“我相信你。”

蘇允軒眼裡充滿了笑意,說道:”那你現在就跟我進宮,路上我告訴你怎麼做。沈將軍和沈夫人就留在家裡等着好消息,人多了反而辦不好事。”

丹年回頭朝父女點了點頭,攏好了身上的衣服,便跟在蘇允軒的身後出了院門上了馬車。

馬車車廂沒有窗戶!整個都是封死的,只有馬車下方有手腕粗細的孔洞用於透氣,馬車裡麪點了盞燈,隨着馬車的前行,燭光也在隨之跳躍舞動。

蘇允軒從馬車箱子裡掏出一個包袱,打開來遞給了丹年,說道:“這是宮女的衣服,快換上。”

丹年接過永服,遲遲疑疑的看着蘇允軒,蘇允軒面色一紅,背過身去,嘟囔道:”我不看就是了,你快些換上!”

丹年咬咬牙,解開了衣服換上了蘇允軒給她的宮女裝,心驚膽戰的換完了,最近蘇允軒的表現實在有悖於他一直以來嚴肅認真的形象,丹年就怕他突然惡作劇似的回頭。

到了宮裡,蘇允軒帶着丹年下了馬車,。叮囑她走路儘量低着頭,不要說話,兩人從一個偏僻的後門入了宮,這個地方像是丹年曾徑差點殞命過的脊宮,宮牆坍塌不全,守門的人只是看到了蘇允軒的臉,便躬身請蘇允軒和丹年進了進去。

等再到一處門前,蘇允軒對丹年說道:“再住裡面就是內宮了,我不方便進去,泰公公會帶你到沈泓所住的宮室,你瞅準機會,偷偷抱了沈泓出來。放心,白振繁的人現在應該還沒趕過來。”丹年點點頭,一個面容白淨瘦長的公公提着燈籠,面天表情的領着丹年便進了宮,黑暗中丹年看不真切到底走了多少彎彎曲曲的道路,才走到一處宮室跟前,那公公才壓低聲音說道:”進去吧,宮裡的人都打點好了,看管沈泓的宮女都被下了藥,你偷偷抱出來就行了。”

丹年遲疑道:”那這些伺候沈泓的人……”

秦公公面無表情的說道:”反正都是個死,國公府的人來了最後她們也難逃一死。”

丹年咬牙,現在不是悲天憫人的時候,她死了不要緊,但沈鈺的兒子不能有事。至於死於非命的這些宮娥們,她只能在心裡替她們暗自祈禱了。 丹年摸黑推開了房門,房門並未上鎖,房間裡驟然亮起了燈光,丹年嚇的魂都要飛出來了。

一個圓嘟嘟的小男孩眼晴閃亮的坐在了榻上,對丹年說道:”你是誰?她們爲什麼都睡着了?我叫不醒她們,有點害怕,就點亮了燈,沒嚇到你吧。”

丹年瞧了瞧那酷似沈鈺的小臉,上前去溫柔的將沈泓抱進了懷裡,吹熄了燈,親了親沈泓的小臉蛋,柔聲說道:”我是你的姑姑沈丹年,姑姑是來接你回家的。”

沈泓還小,一聽說要回家,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回親了丹年一口。就在丹年要抱着沈泓出去的時候,一個宮女披頭散髮的衝了進來,厲聲叫道:”誰?誰搶了孩子?“丹年一驚,外面天已徑要開始亮了,丹年朦朧中看到那人衝自己撲了過來,丹年敏捷的一閃身,抱着沈泓就往外衝,等候在外面的泰公公慌忙衝了進來,衝到那女人身後將她推到在地上,丹年趁勢就跑了出去,秦公公領着丹年還沒跑出院子,那女人就從屋裡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手裡還握着一把閃亮的匕首,在漆黑的衣裡甚是顯眼。

丹年心下驚詫,宮女哪裡能有匕首這種兇器?!沈泓已經嚇的埋首在丹年懷裡了。丹年緊緊的抱着沈泓,一邊發力狂奔一邊說道:”不怕不怕,姑姑會保護你的。”

身後的女人還在緊緊的追着,如果不是秦公公推倒她那一下讓她崴到了腳,估計早就追上丹年了,丹年心裡咚咚狂跳,腳下卻一刻也不敢停留,只恨自己沒帶上一兩樣防身的東西。

等跑出了院子向來時的方向跑去,過了段路程,宮室連漸開始荒落,花木叢生,丹年大口大口的呼哧喘氣,感覺懷裡的沈泓似乎是有千斤重。

秦公公停下了腳步,對丹年急聲說道:”你快帶着孩子走!”丹年喘口氣,看了看懷裡的沈泓,咬牙道:”你保重!”便繼續向前跑去。

泰公公撿起地上的一截手臀粗細的樹枝,混亂揮舞着,擋在了那女子前面。

丹年拼命往前跑,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了前方焦急等待的蘇允軒,蘇允軒和林管事齊齊的跑了上來,丹年急急的指向了後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泰……還在……有女人……行刺!”

林管事大吃一驚,飛身如燕,幾個蹦跳下來人已徑在十幾米之外了,蘇允軒護着丹年住外走,丹年緊緊的樓住沈泓,擔心的往回看,蘇允軒沉聲道:”交給林管事,莫要擔心。“

等到了宮外的馬車上,丹年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胸腔裡的心感覺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裡!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沈泓從丹年杯裡擡起頭,眼神亮亮的,奶聲奶氣的說道:”你真會帶我去我爹爹和孃親嗎?”

丹年用額頭頂了頂沈泓的小額頭,親暱的說道:”當然了,過不久,你就能重新見到爹孃了。泓兒真乖,一直都很勇敢。”蘇允軒見不得丹年和沈泓這麼親密的模樣,愛理不理的冷哼了一聲,“他哪是什麼勇敢,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是害怕嗎?”

丹年才懶得搭理蘇允軒,不知道又扯哪門子瘋。

等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林管事一陣風似地跳到了車伕的位置上,丹年連忙打開車門問道:”泰公公怎麼樣了?”幫助過她的人,丹年怎麼也無法接受泰公公出什麼意外。

林管事一揚馬鞭,馬車快速的奔跑了起來,林管事低聲說道“被刺中了胳膊,不過沒刺到血管,沒有生命危險,沈小姐放心,那個宮女應該是國公府的人,已經被我扭斷了手腳,等着明天一早就有人發現了”丹年沉默的點點頭,不由自主的樓緊了沈泓。

207章 完璧歸趙

等馬車行至到京城西門的時候,早有鐵丫牽着四匹馬等在了那裡,蘇允軒解釋說:”坐馬車的話動靜太大,而且也不快,不如我們騎馬,分兩路前行,也能迷惑追兵的視線。”

丹年點點頭,將馬車中自己衣服外袍撕成了長長的布條,把沈泓牢牢的綁在了自己胸前,柔聲問道:”泓兒,你怕不帕?”

沈泓擡起頭,酷似沈鈺的臉上一臉的菲氣,可眼神中卻是與年齡不符的鎮定,”不怕!”

丹年憐愛的親了親沈泓的小臉蛋,誇獎道:”真是好孩子!”說罷,便選了一匹馬翻身上馬。

蘇允軒三人也隨即上了馬,蘇允軒對林管事和鐵丫說道:”你們從官道走,我和丹年走小路。”

林管事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作風,皺着眉頭,不贊同的說道:”不成,還是我陪沈小姐走吧,讓鐵丫陪少爺走,萬一路上出什麼事,鐵丫也能抵擋一下。”

蘇允軒卻不容置疑,“別說了,接我說的做,別把你家少爺想的太沒用了!”等蘇允軒大義凜然的撥馬走了兩步,發現三人還愣在原地,丹年遲遲疑疑的說道:“要不還是讓林管事陪我吧,你……”丹年上下打量了蘇允軒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的說道:就你那書生樣,靠譜嗎……

蘇允軒脆弱的玻璃小心肝遭到了丹年毫不留情的打擊,頓時臉漲的通紅,氣惱的喝道:”你什麼你!還不快跟上來!”

丹年撇撇嘴,兇什麼啊,她還不是想找個穩妥保險點的,她懷裡可是她的大侄子,金貴着呢!

沈泓轉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吹鬍予瞪眼的蘇允軒,這蜀黍太可愛了,跟他那腹黑的爹爹完全不一樣!

丹車也不敢再有遲疑了,皇宮裡面很快便會發現沈泓不見了,到時候勢必會派出大把的追兵甚至是整個京城翻箱倒櫃的去找沈泓,她必須趕在追兵前面將沈泓送回到沈鈺手裡。

一路上丹年和蘇允軒都沒多說一句話,都是伏低了身體快速的趕路,丹年怕沈泓吹到風,在身上纏了厚厚一層永服,沈泓只能趴在丹年脖子處睡覺。

馬背上掛的有林管事唯備好的水壺和乾糧,丹年倒不覺得苦,只是苦了沈泓,小小的孩子卻要吃這份苦。一路上也從來不叫苦叫累,晚上若是赴不上投宿的客棧,只能在荒郊野外睡上一夜,丹年和蘇允軒燃上火堆輪流值夜,越往西北方向去,晚上天氣越冷。

沈泓小小的身軀上蓋着幾層衣服,可睡着了還是蜷縮成一團,丹年心疼不已,抱着沈泓往火堆跟前移了移,又怕火苗燒到沈泓,又往回移動了點。

蘇允軒看到了,默不作聲的脫下了身上的外袍遞給了丹車,丹年推了回去,搖搖頭說道:”晚上冷,你還是穿着吧,萬一受了寒,我們就走不到木奇了。”

蘇允軒嚴肅着一張俊臉,執意要丹年接過外袍,直直的盯着丹年。

丹年垂下了眼晴,看着火椎,聽着火椎中乾燥的樹柱被點着後霹靂啪啦的燃爆聲,輕聲說道:“蘇允軒,你……不用做這麼多的。”

未等蘇允軒回答,丹年又自顧自的說道:”你幫我把沈泓從皇宮裡救了出來,我已經很感激很感激你了,你三番五次的幫我,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謝你了。”

蘇允軒收回了手,直接將衣服對摺了一下,輕輕的蓋到了沈泓的身上,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幫你不是爲了讓你感激我。”

丹年低着頭,隨手析了根細細的樹枝在地上划着,輕聲說道:“可我這人,就是欠不得別人的恩情啊,別人要是幫了我,我總想着得還回去,你幫我這麼多,我又還不了,不是終日讓我心裡難受嗎?”

“我說了,我沒想要你的感激,我想要什麼。”蘇允軒的眼光直勾勾、熱辣辣的盯着丹年,“丹年你心裡請楚。”

丹年被自己噎了一下,隨即別過臉去,火苗把自己的雙頰烤炙的通紅,一時尷尬之下,手中的樹枝也順手甩飛了出去。

丹年想了半晌,覺得還是說請楚的好,“我想能有一個安定的家,不想每天都生活在丈夫隨時今造反的恐慌當中。”

蘇允軒淡淡的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要造反。”

丹年有些氣悶,“可我也不想嫁到大家族裡去,整日同一大堆人算計。”

蘇允軒眼皮都沒擡一下,“蘇家現在只有三口人。”丹年嘆口氣,對蘇允軒說道:”我很感激你,可我得跟你說明白了,我不願意將來的夫君三妻四妾,他要娶我就只能娶我一個。”見蘇允軒着急的想說些什麼,丹年連忙說道:” 你別跟我說妾室姨娘不算妻,我的要求是妾室姨娘一個都不能有,更別提給我弄一堆庶子庶女的噁心我,我不給男人白養孩子的!”

蘇允軒這會沒聲了,丹年心裡暗暗的失落,沒來由的聲音也低沉了下去,喃喃道:”這是我的底線。”

蘇允軒看着丹年溫柔的說道:”丹年,這世上能像沈將軍一樣的男子不多,可不代表除了沈將軍外就沒有,只要你願意,允軒此生只有一個妻,絕不再有其他女人。你爲何不早些說出來,莫非你一直在意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丹車擡頭,眼睛亮亮的,笑容早已不知不覺的爬到了臉上,胸腔中的那顆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臉上脖子上也燒成一片。

見蘇允軒含笑看着自己,一雙眼晴如西北天空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輝,丹年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了膝蓋裡。她原本很害怕在野外過夜,總覺得西北地區夜晚是那麼的不安全,會有野根出沒,可蘇允軒在身邊,她就沒來由的覺得心安。

蘇允軒厚着臉皮,挪到丹年身邊,拉着丹年的手要丹年看着她,丹年臉上燒的如炭火一般,死話不肯。

蘇允軒湊近丹年,看着丹年露在外面的臉、手、脖子統統染上了一層胭脂紅,連那原先如白玉般的耳垂也變戌了淡淡的朋脂紅,心裡癢癢的,這樣的丹年別有一腫小女人的嫵媚風情,蘇允軒情不自禁就想湊上去,丹年卻躲的愈發的遠了,蘇允軒發誓個後一定要熱愛脂脂紅色。

“丹年,我都保證過了,你到底願不願意啊?”蘇允軒期待的問道。

半晌丹年都沒有答話,就在蘇允軒以爲丹年不會理他的時候,才聽到頭埋在膝蓋裡的丹年一聲如如蚊納的:“嗯。”

蘇允軒欣喜若狂,一手抓住了丹年的手就想往懷裡帶,興奮而又殷切的說道:”丹年,我,我真高興……“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躺在地上睡覺的沈泓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安分的翻了個身,身體又蜷了起來,小嘴巴還在啪吱啪吱,一張一合的流口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美味。

丹年連忙掙脫了蘇允軒,趕緊重新給沈泓蓋好了衣服,輕輕拍着沈泓的小屁股,哄他入睡了。

火堆漸漸小了下去,沈泓怕是又要冷了,丹年擡頭不容置疑的吩咐道:”還不快去撿些柴禾過來!”方纔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蘇允軒含恨看着睡的香甜的沈泓,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三天之後,丹年和蘇允軒騎馬帶着沈泓,在烈日當頭的午後,踏入了木奇鎮的城門。

沈鈺見到丹車的時候下巴差點都沒掉到地上,沈泓早就合着眼淚撲進了爹孃杯裡。

丹年笑着抱着拳站到沈鈺跟前,“沈鈺,我可是騎馬狂奔了三天三夜,把你兒子完完整整的給你送回來了!”

沈鈺低頭呵呵笑了起來,雅拉抱着兒子襪着眼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丹年,真是謝謝你了!”

沈鈺讓雅拉帶着沈泓先去了後院,等雅拉走後,沈鞋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你不是胡鬧嗎!沈泓回來了,爹和娘還在京城,你還怎麼回京去?”

蘇允軒皺着眉頭道:”這事我自有安排。“

沈鈺眯着眼上下打量了蘇允軒,臉色不善,“我們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安排。”

丹車被罵了個構血噴頭,畏畏縮縮的坐在椅子上,她確實沒考慮過沈立言和慧娘在京城怎麼辦,但丹年相信,就算她當時去徵求了父女的意見,他們兩個也絕對贊成把孫子送回來的。

蘇允軒往後一仰,鬧適的坐到了椅子上,謾不輕心的喝着茶,說道:”平西侯客氣了,不過多久在下還要稱呼侯爺你一聲大舅哥。”

沈鈺的臉瞬間陰鬱了,冷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我在你就休想,我會給我妹妹我個好人家的!”

蘇允軒毫不在意,壓根不理會沈鈺,丹年抽着嘴角扯了扯沈鈺的衣袖,“哥,這次多虧了蘇……侍郎,我們才能把泓兒送回來的。”

沈鈺沒好氣的一甩手,“沒你的事,回客房休息去!”又轉身對蘇允軒獰笑道:”行啊,小子,哥當年上戰場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呢!有種出去練練!”

丹車慌忙攔住說道:”哥,人家跟着我跑了幾天幾夜了,這個時候不好打架的,你贏也顯示不出你厲害啊!”沈鈺不滿的看着丹年,心裡是一片片的酸楚,他可愛的、聰明的、天下最好的妹妹啊,如今居然向起了外人!

208章 火堆旁的吻

蘇允軒早就心裡不爽快了,尤其是聽到沈鈺威要把丹年嫁給別人之後,此刻沈鈺一挑撥,立刻站起身來,捲起了袖子,傲然道:”正好,蘇某也想向沈將軍討教討教!”

沈鈺衝丹年喝道:”沒你什麼事,老實回房間睡覺去!”說罷,氣哼哼的揹着手先往院子裡走了去,而蘇允軒也板着臉跟了出去。

丹年在房間裡看着兩人前後出去的背影乾瞪眼,她不怕沈鈺吃虧,蘇允軒是個書生,她怕沈鈺看蘇允軒不順眼,下手沒個輕重把蘇允軒執戍了精頭,回京後蘇晉田、林管事會殺了她出氣。

一旁小心看着丹年的丫鬟輕聲說道:”小姐,奴啤領您回房歇息吧“

丹年憤憤然,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遞跟着小丫鬟到了後院休息,連着幾日,丹年都沒睡過好覺,這一覺,一直睡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分,醒來時,窗外已經麻麻黑了。

一直守候在窗外的小丫鬟聽到了丹年起牀的聲音,敲了敲門等丹年答應了才進門進來,利索的端進了溫熱的洗臉水,聲音清脆的說侯爺和夫人已經楞好了宴席,就等着小姐起身。

丹年悶聲問道:”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公子呢?”

小丫鬟一邊給丹年梳頭,一邊笑眯眯的說道:”您說那位長的好看卻不笑的公子嗎?他正跟侯爺喝酒呢!”

丹年鬆了。氣,沈鈺也不是沒分寸的人。等丹年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到了前廳,就看到沈鈺和蘇允軒把酒言歡,好的跟親哥倆似的,前提是忽略掉兩人嘴角眼角不正常的青紫的話。

丹年憤憤然挨着雅拉坐下,都說男人的精意是靠打架打出來的,果然不假,不過實在是害她擔心了。

雅拉熱情的勸丹年多吃些菜,連聲說比上次見她的時候瘦多了。丹年道了謝也不客氣,連着幾日的幹餅子加涼水吃的她想死的心都才。等吃了一會還不見沈泓過來,丹年不由問道:”泓兒呢?怎麼不見過來吃飯?”

雅拉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孩子貪睡,現在還沒起來。”

丹年點點頭,“這一路上真是辛苦泓兒了,那麼小就要吃這麼大的苦。”

沈鈺正和蘇允軒談論兵法談論的興高采烈之際,突然看向了丹年,問道:”你們回京後打算怎麼辦,皇宮裡就這麼丟了一個孩子,你們怎麼向皇帝交代?“丹年放下了筷子,她還沒想到要怎麼去面對以後的事情,潛意識裡,只要蘇允軒在,他總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很好,完全不用她來操心。蘇允軒已輕喝的雙頰微紅,搖晃着酒盞說道: “我送了一個雍國公府謀害沈泓的證據給皇上,他若是聰明的話,就能抓住這個把柄,雖不至於能一舉扳侄國公府,但也能讓國公府大傷元氣。”

沈鈺皺着眉頭說道:”這樣也好,皇帝會念在這個事情上不至於追究你們,我不在京城三年,國公府居然還是原樣,這皇帝,比我想象中要弱一些。”

蘇允軒搖頭道:”換第二個人做皇帝,未必會有齊衍修做的好,國公府已經經營了四代了,這十年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白振繁也不是省油的燈。齊衍修一直在努力提拔無背景的新生代官吏,想培養自己的勢力打壓國公府,如果任由齊衍修這麼發展下去,不出五年,國公府必倒。”

開年心裡一動,“國公府倒了,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沈鈺垂眼道:”不錯,國公府倒了,齊衍修下一個對付的目標就是我了。”

蘇允軒微微笑了起來,白淨的臉龐透着紅,看着丹年眼波流轉,一片春意盎然,“怎麼,年年擔心了?”

丹年漲紅了臉,蘇允軒愈發的膽大起來,當着哥哥嫂嫂的面就敢這麼對她說話。

沈鈺也已經喝的熏熏然了,眯着眼睛在蘇允軒跟前晃了晃拳頭,“剋制點!我還在呢,你少欺負我妹妹!”

蘇允軒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沈鈺。

雅拉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沈鈺的頭,罵道:”剛打完架又想打啊?你看你的臉,都被人家揍成顏料鋪子了!”

沈鈺呵呵大笑,“你相公我怎麼會吃虧呢!他臉上顏色比我的多。“丹年和雅拉同時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兩個鼻青臉腫的人,不做任何評階。第二天一大早,丹年和蘇允軒就回去了,拜別了沈鈺和雅拉,小包子沈泓襪着眼淚不要丹年走,丹年抱着沈泓又是親又是蹭的親熱了半天,才依依不捨的看着沈泓啥着兩泡淚走了。馬匹奔了好遠,丹年還能回頭看到沈鈺一家三。在那裡看着他們,一直到三個模糊的黑點,到再也看不到。丹年腦海裡迴響着沈鈺跟她私下裡說的話:”蘇允軒這人,胸杯坦蕩,重情義有能力卻沒什麼大的野心,但他的身世不同一般,將來必得陷入到爭權奪利當中,由不得他做主。你若執意選他做良人,勢必要跟着捲進去,如果……哥哥這裡隨時歡迎你。”

沈鈺雖然未說明白,丹年也能猜到沈鈺說的是什麼意思,倘若蘇允軒被齊衍修或者是國公府拉下了臺,丹年也會流離失所,可以到沈鈺這裡來避難,如果蘇允軒戌功的位極人臣,那時的蘇允軒未必再會對她重情重義,如果丹年想離開他,沈鈺也會幫忙。

西北獵獵的西風吹在丹年臉上,丹年隘出眼角的淚水瞬間都被吹乾了,她何德何能,有這樣的父母和哥哥。而這麼多年來,她也總是讓家裡人不省心,現在婚姻大事,還是讓家人操心。

如果她能乖乖聽話,讓哥哥給自己安排一個家庭簡單的好人家嫁了,也不會這麼的麻煩,可感情的事情,哪裡是說的準的,蘇允軒迄今爲止對她做的,她都知道,感動在心裡。

以後也許他會變心,幾十年相潘以沫的夫妻到老了都還有分道揚鑣的實例,她又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主,難免日後有後悔的時候,可丹年心裡愈發的篤定,如果這次她拒絕了蘇允軒,就會後將一輩子。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她想放手試一試,想去試着信任除了父母兄弟以外的人,丹年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彷彿在進行着一場人生豪賭一般,賭贏了,便是幸福的一生,賭輸了,賠了自己半輩子進去。

“你在想什麼?”丹年正在跑神,耳邊刮過的風中傳來了蘇允軒清冷的聲音。

丹年扭過頭去,眼前是蘇允軒那張時刻保持嚴肅的俊臉,丹年搖搖頭,大聲喊道:”我想我爹孃了!”

蘇允軒脣角微微的擡了起來,扭頭專心騎馬,不再說話。

等到了晚上,不走運的是兩人依日沒找到投宿的客棧,只好敲開了一家民房,可那家也只有一間空餘的房間,連牀都沒有

好在沈鈺給誰備的有厚厚的氈毯,丹年靠着牆抱着毯子,看着蘇允軒往房間的火堆裡扔樹枝,跳躍的火苗將蘇允軒的臉映的忽明忽暗。

待火堆旺旺的燒起來後,蘇允軒也靠到了丹年身邊,丹年頗不習慣,想往一邊挪一挪,不料還未起身,蘇允軒的手就準確的樓過了她的脖子,丹年驚訝的看着蘇允軒,蘇允軒若無其事的說道:”天氣冷。”

丹年紅着臉,反而不說什麼了,眼睜睜的看着蘇允軒的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多時已經貼上了她的脣。

蘇允軒的脣和他的聲音一樣,涼涼的,還未等丹年回味過來,蘇允軒的舌頭就已經撬開了丹年的脣齒,不動聲色的纏住了丹年的舌頭。

丹年滿臉通紅,想推開蘇允軒卻又有些遲疑,任由着蘇允軒在她舌腔中游走,細細的舔着,品味了每一寸。

然而那雙手卻不老實起來,扶上了開年的腰身,還有逐漸往上爬的趨勢,丹年實在羞怯,終於鼓足勇氣推開了蘇允軒,臉紅的如滴血一般,訥訥質問道:”你摸夠了沒有?”

只是,聲音充滿了羞怯,怎麼都不像是怒斥,反倒像是撒嬌。

蘇允軒呵呵笑了起來,如同偷腥成功的貓一般,眼中似乎盛開了千萬朵桃花,盈盈耀眼。

丹年心裡頓覺不高興,忿忿然指責道:”你別太過分了,別以爲娶我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又說道:”親了就親了,別以爲親了就非得嫁你不可。”咱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新女性,是有骨氣的,不能真的跟個封建大小姐一般被摸了下就非他不嫁的。

蘇允軒的聲音不復之前的清冷,湊到丹年面前,氣息微微有些不穩,親妮的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丹年的鼻尖,問道:”要怎麼才能娶,好年年,你跟我說說,我好去辦啊!”

丹年慌忙別過臉去,她不習慣這樣的親呢,從前世到今生,似乎還沒有哪個男性跟她貼的這麼近過。蘇允軒看把丹年逗出了火氣,也不再說什麼了,給丹年新蓋了毯子,握了丹年的手,小聲說道:”睡吧,別擔心,回京城後我會處理好的。“半晌,丹年低低的聲音從毯子裡傳了出來,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是那麼的請晰:”你什麼都不用再做了,因爲你在我心裡,早已是值得依靠的良人了。”

209章 回去面對

從投宿的地方到京城,丹年覺得蘇允軒的嘴角一直都沒下來過,一路上都在笑,確切的說,是竊喜。

丹年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容,滿心的忿忿然,頭頂幾乎都要冒青煙了,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啊!她那天晚上說漏了嘴,蘇允軒這小子幾天來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經常趁她不注意,摸摸臉拉拉手,佔完便宜就跟偷腥成功的貓似的。

臨近京城,蘇允軒一想到丹年還要回沈家,就要與他分別了,心裡便有微微的不爽快,在鄉間小路上刻意放緩了速度。

丹年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紅着臉低着頭,任由蘇允軒光明正大的扯着自己的手騎着馬悠悠然往前走。

蘇允軒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火堆旁丹年白裡透紅的小臉,羞澀的說着:”你在我心裡,早已是值得依靠的良人了。”他就飄飄欲仙了。

爲了這句話,他等了好長好長時間。

這段鄉間小道似乎格外的短,進京的城門近在眼前,蘇允軒把速度放的再慢,也不過一會就走完了,蘇允軒暗罵這小路修的太短,拉住丹年說道:“丹年,你先回家,我要進宮。”

丹年有些擔憂,從返程起,她就一直在擔心回京之後的事情,齊衍修這人自尊極強,她和蘇允軒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沈泓價走了還送回了木奇,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耳光。

可讓她看着沈泓在宮裡面,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丹年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把沈泓送回到沈鈺身邊,只可借連累了蘇允軒。“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家的事,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丹年堅定的說道。

蘇允軒緩緩的笑了起來,修長皓白的五指摩挲着丹年的手背,弄的丹年的手背癢癢的,“丹年莫要擔心我了,白振繁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但還是被我抓住了把柄和證據,到時候把事情和盤鈺出,皇上只會謝我給了他一個國公府的罪證,到時候功過相抵罷了。”

“況且,有誰看到是我們把孩子送出來的?”蘇允軒低笑道。

丹年看着蘇允軒狡黠的如同大貓一般的笑容,撇了撇嘴,她怎麼從來沒發現,蘇允軒的性格其實就是隱藏在冰山外表下的惡劣小男駭。

丹年回到家之後,只跟父母說安全的把沈泓送到了沈鈺手裡,沈鈺和嫂子兩人都好,沈立言擔心的問道:“那蘇侍郎怎麼樣?”

丹年遲疑了一下,說道:”他說不用我們管,他會處理好的。”

沈立言嘆口氣,拍了拍丹年的肩膀,“這次我們可算是欠下他的大人情了,他對你的心意,爹都看在眼裡。”

丹年看看沈立言有些斑白的雙鬢,有些心酸,從小到大,她就沒少讓爹孃操過心。丹年低頭笑笑,”爹,你說什麼呢。“

沈立言呵呵笑笑,“這幾年來爹一直觀案他,是個不錯的。等這次風波過了,如果那小子心意不變,你就告訴他,爹坐家裡等着他上門提親!”

丹年紅着臉,點了點頭。慧娘不大高興,板着臉說道:”那小子比起丹年來差不多大,哪能照顧的好丹年。咱們再找找,男方要大一些才知道疼人!”

丹年急了,蹭着慧孃的胳膊道:”娘,他人很好的,很穩重的!”

沈立言跌腳朝慧娘袁嘆道:”你看到沒有,都說女生外嚮,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開始急着向着外人說話了!”

慧娘伸手指彈了下丹年的腦門,笑道:”你看把你急的,像個女孩子嗎!”

丹車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扯着慧娘說了半天話,講沈鈺新蓋的平西侯府如何如何的好看,慧娘願精會神的聽着照長嘆一聲,”都三年沒見你哥哥了。”

丹年安慰她道:”想去看哥哥還不是隨時都能去的。“

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啊!慧娘摸着丹年的腦袋笑道:”跑了這麼多天累壞了吧,讓小雪給你燒水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丹年應了回去洗澡,這幾天日夜不分的趕路,身上早已髒的不成樣子了。

然而丹年剛美美的泡了澡洗乾淨出來,小雪拿着帕子幫她絞乾頭髮,就聽首院裡一陣曹雜,像是有不少人進來了。

接着慧娘就慌里慌張的進了丹年的屋子,驚聲說道:”丹年,皇上宣你進宮。“

丹年心下也吃了一驚,這個時候蘇允軒應該還在宮裡,想到這裡,丹年就心裡一安,便對慧娘說道:”這事總得有個瞭解的,沈泓不在他手裡,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況且蘇允軒現在應該也還在宮中。”

丹年吩咐小雪趕緊給她梳頭,小雪遲疑道:“小姐,你頭髮還沒幹呢”

丹年皺着眉頭說道:”不妨事,天氣熱,等到宮裡面就自然幹了,總不能枕頭散發的去吧。”

小雪應了,上前去給丹年梳頭,怕頭髮幹了之後發鬃散落,小雪用力的將頭髮館的緊緊的,扯的丹年覺得頭皮都不是自己的了。

本來丹年洗完澡後昏昏欲睡,頭髮被扯的這麼緊,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等到丹年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丹年才意識到齊衍修有多憤怒,案几上的奏摺和茶盅都摔到了地上,茶盅裡的茶葉也潑濺到了奏摺上,將奏摺上的字泅出了大團的墨跡。

齊衍修冷眼看着丹年進來低頭向他跪拜行禮,背手並不言語,一張白淨的俊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而靜立一旁的蘇允軒彷彿是沒事人一般神遊太空,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着,丹年進來也沒多看丹年一眼。丹年心裡暗自心驚,等齊衍修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才緩緩站起身來,他生氣就生氣好了,只要沈泓平安無事,她再多跪一會也無所謂,就當前方那個明黃色身影是團空氣。

“丹年,你膽子可真大,朕可是小瞧了你們!”齊衍修盯着丹年說道。

蘇允軒上並一步,站到丹年身旁,面無表情的說道:“皇上,您有空在這裡審問我們,不如趁雍國公還未準備好的時候給他痛下一擊。”

齊衍修低低笑出聲來,”蘇允軒,哦不,朕該稱呼你堂弟纔是,真不傀是天家子孫,做事都是這麼的絕,你以爲朕當真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蘇允軒依舊不爲所動,聲音平緩,“微臣是蘇允軒也好,是天家子孫也好,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微臣所作的,都是爲了給皇上分憂罷了。”

齊衍修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這麼說來,蘇愛卿還是肝膽赤心的忠臣了?”

蘇允軒低頭拱手道:”謝皇上謬讚!”

丹年被晾在一邊,看着齊衍修被蘇允軒氣的要跳腳,原本齊衍修良好的修養、萬能的面具,到了蘇允軒這裡完全破除的一乾二淨,白淨的麪皮氣的通紅,兩隻眼睛也瞪的如牛眼一般。

也許是因爲,他不需要再在這兩人面前僞裝了,何必呢,大家誰還不知道誰是什麼樣的啊。

齊衍修在蘇允軒那裡吃了癟,回頭纔想起來被晾在一邊的丹年,咳了一聲,嘲諷似的喝道:”沈丹年你可知罪?”

丹年正在神遊太虛,冷不防聽到齊衍修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回神茫然道:”啊?”

齊衍修拼命壓抑了自己的怒火,反覆叮囑自己跟沈丹年置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又重複了一遍說道:”你可知罪?“

丹年早就看出來了,齊衍修拿蘇允軒沒辦法,而且又收了蘇允軒呈上來的園公府殘害封疆大吏子嗣的證據和把柄,他此番叫了蘇允軒和自己前來,無非是覺得尊嚴被冒犯了,自己的後宮成了公共花園,誰想來就能來,藉機發脾氣立個威嚴罷了。

丹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偷偷擡眼,看了眼斜站在身前的蘇允軒,蘇允軒依舊是昂頭揹着手,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而背在身後的手卻是朝丹年輕輕的擺了兩下,丹年頓時會意了。

“回稟陛下,丹年何罪之有啊?”丹年裝傻充愣。齊衍修哪能看不出來兩人的小動作,心裡一時氣血翻騰,沈丹年本應該是他的人,現在陰錯陽差的,人就俏生生的立在眼首,只能看不能摸,還不聽自己的話,跟蘇允軒居然扯到一起了。

去邊境一來一回要好多天,她跟蘇允軒日衣在一起,齊衍修越想越覺得生氣,一股名爲嫉妒的火臨幾乎要把他的理智全都燒沒了。

蘇允軒敏銳的感覺到了齊衍修的情緒變化,閃身站在了丹年跟前,齊衍修瞬問冷靜了下來,隨即涌上來的是深深的無力感,他要靠着蘇允軒和沈鈺才能扳倒雍國公,如果稍有不慎,全盤皆輸。

蘇允軒背後有着連他也摸不透的勢力,說不定巴不得他被國公府拉下位好扶植蘇允軒上臺,而沈鈺,齊衍修只希望他能乖乖的領兵在西北不要動彈,能震懾下國公府,別再出來給他搗亂了。而且這次若真是讓國公府得手了,沈鈺的兒子命喪在他懷裡,齊衍修打了個冷戰,沈鈺那個瘋子肯定會帶兵進京逼宮的,他寧可扶植一個阿貓阿狗當皇帝,也不會看着他繼續當皇帝。

第一百一十章 秋闈開始第一百三十五章 誘餌第五十五章 原來是故人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畫無詩第七十七章 再去沈府(上)第八十六章 在商言商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見蘇晉田第三十章 有人眼紅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趙離京第一百二十九章 沈鈺回來了第十九章 古代女暴龍第一百九十章 選秀第十七章 種地還得能手第四十三章 來施捨的(下)第四十四章 再拾果脯事業第二十三章 丹年學字第二百一十七章 婆媳鬥爭第一回合第一百七十一章 強拒第二百二十九章 洞房花燭第一百九十七章 離京前夕第一百章 比試(三)第五十九章回京第四十五章 書鋪第八十章 不速之客第一百七十五章 計劃中的意外第一百三十二章 黃雀在後第五十四章 話已帶到第三十二章 不去赴宴第一百七十六章 資格第二百五十章 皇后召見第八十七章 小恩不言謝第二百一十六章 菊花宴會第一百四十七章 賞賜的願望第九十八章 比試(一)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穴第九十章 用不着你幫忙第二百一十章 蘇允軒提親第七十七章 再去沈府(上)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穴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見蘇晉田第二百三十章 新婚夜第八十八章 封賞第十八章 小石頭捱打第一百四十章 二進宮第一百七十七章 離間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婚第十章 沈鈺定親第一百五十四章 洪定號出事第二百二十二章 飛奔第五十三章 身份第一百二十五章 來遲的救兵第七十章 搬家(中)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皇子府第二百四十六章 車禍第五十章 邊關告急第一百三十章 麻煩來了第六十章 見母親第五十章 邊關告急第二百零四章 沈鈺家的後院第一百八十三章 遠離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詩換一人第一百八十章 苦逼的強X犯第五十六章 跑路第三十八章 回京第一百七十八章 事成第一百七十八章 事成第二百三十九章 爭吵第八十六章 在商言商第一百二十一章 入國公府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見蘇晉田第一百九十五章第二百四十四章 都是慣出來的第一百七十七章 離間第一百四十一章 熟人到齊了第二百三十九章 爭吵第五十五章 原來是故人第二百三十三章 回門第一百一十八章 京郊的莊園第一百八十二章 攤牌第五十四章 話已帶到第八章 冰釋前嫌第十七章 種地還得能手第八章 冰釋前嫌第二百二十一章 尊重你才告訴你實情第五十五章 原來是故人第五十三章 身份第一百零一章 結果第二十八章 逃跑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邀第九十四章 七夕(下)第一百五十章 過年發財第八十五章 香料鋪開張第六十三章城郊的相親宴(中)第一百五十二章 沈鈺嫁人第一百九十三章 封賞宮宴第二百三十章 新婚夜第一百八十四章 陣前議和第一百三十四章 計策第七十三章 日後之計(下)第五章 沈大夫人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