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年瞬間覺得渾身的血一下子往身上涌去,這,這真是……丹年嘴脣都要哆嗦起來了,那個齊衍修在搞什麼飛機,不是要讓沈丹芸睡了白振繁嗎,怎麼轉眼就成了沈丹芸要去睡蘇允軒?!
丹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丹芸進入房間的背影,不受控制的從花叢中走了出去,正要往外走的沈丹荷一看到丹年在此,嚇了一跳,慌忙站到丹年跟前,攔住了丹年,假意笑道:“妹妹不在前廳吃酒席,跑到這裡來幹嘛?”
丹年一把推開沈丹荷,把沈丹荷推了個趔趄,紅着眼睛罵道:“稱給我滾!”
沈丹荷也火氣起來了,她成面白振繁的夫人後,還沒人敢這麼對她不敬,站穩身子後又重新擋到了丹年身邊,抓住丹年不讓丹年進去,事情還未成,她不能讓丹年壞了她的好事。
丹年看着沈丹荷,眼神也變的陰暗起來,示意着鐵丫趕快進去。沈丹特情急之下,破口罵道:“你個賤婢,你敢進去,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
丹年啪的一巴掌打到沈丹荷臉上,沈丹荷滿臉的不可置信,丹年罵道:“我的丫鬟也是你能處置的,當白振繁的老婆還沒兩天就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蔥了?”
沈丹荷美目圓睜,咬牙切齒,頭髮也散亂了,揚手就想打回來,丹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罵道:“罵人也許我罵不過你,可論打架,十個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不想被人看到你被打的滿地找牙就給我滾!”說罷,丹年一把推開了沈丹荷飛速跑到廂房門口,一腳踢開了房門。
頓時,一股熱熱的、味道詭異的暖流便迎面撲來,丹年腦子一沉,還好門口一陣涼風吹過來,丹年的腦子頓時清醒不少,回頭看到鐵丫站在門口,吩咐道:“快去把門窗都打開!”
鐵丫滿臉崇敬的看着丹年,飛快進去打開了門窗。
陰暗的廂房頓時亮敞起來,蘇允軒汲拉着鞋子,隨便彼着自己的外袍,梳好的髮髻也散落了,如墨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俊逸泛紅的臉龐看起來誘惑無比,扶着桌子站在那裡,微喘着氣。
而沈丹芸上衣盡褪,只穿着大紅抹胸,隔着桌子站在離蘇允軒不遠處,吃驚的望着門外。
丹年看到這幅景象時,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裡把大皇子千刀萬颳了無數遍,他是怎麼辦事的?!
沈丹荷疾步走了過來,臉上還帶着紅紅的指痕,強撐着笑臉衝蘇允軒說道:“蘇大人,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蘇允軒喘着氣,剛想說些什麼,卻對上了丹年的眼睛,心虛一般低着頭不吭聲。
沈丹芸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撲倒在了沈丹荷懷裡,沈丹荷定了定神,抹了抹被丹年打亂的頭髮,扶着沈丹芸坐到繡墩上,鎮定的從牀上拿了沈丹芸的外褂彼到了沈丹芸的身上。
做完這些,沈丹荷一臉嚴肅和憤怒,“蘇大人,我沈家比不上你們蘇家,可也不能就這樣讓你欺負我們沈家的姑娘。”
然而蘇允軒還是低着頭,不吭聲,只有手攥着桌布,關節微微發白,丹年急的要命,都到了這個時候,怎麼反而沉默不語了,你不是很能言善辯耍流氓的嗎。
沈丹荷趁熱打鐵,摟着掩面哭泣的沈丹芸,長嘆一聲說道:“如今事已至此,沈家和蘇家都是要臉面的人,我知道你一直對丹芸有意,我們沈家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我這就派人跟尚書大人說說,女孩家名譽重要,趁這事沒外傳,儘快擇今日子把喜事辦了吧。”
然而蘇允軒還是那副樣子,低着頭不說話,鐵丫急的團團轉,少爺平日裡不是這樣的人啊!
丹年清清楚楚瞧見那牀鋪是亂的,沈丹芸是光着膀子的,蘇允軒的臉是紅的,心下徹底着了火了,長期以來的積累的怒火一起爆發了,操起小几上已經冷掉的茶壺,劈頭蓋臉的潑了沈丹芸一頭的茶水茶葉,連帶着沈丹荷身上也是茶葉渣子。
裝着哭哭啼啼的沈丹芸一下子愣住了神,連哭都忘了裝了,沈丹荷還懼怕着她那一巴掌,她怕人多嘴雜,便把這附近的小廝丫鬟早早的清理乾淨了。
這會沒了丫裂小廝,惹惱了沈丹年那個暴力的鄉下丫頭,說不定真會把自己按到地上打,所以沈丹荷也不敢態度過於強硬,只是罵道:“丹年你在做什麼,你怎麼這麼沒規矩,有這樣對待姐姐的嗎?”
只是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和噴着火苗的雙眼泄露了沈丹荷的憤怒。
“什麼姐姐?陷害妹妹、軟禁男人,這種人也配當我姐姐?沈丹荷,你少來拿你這種無恥之人來作踐我!”丹年不買她的賬,叉腰罵道。
沈丹荷被罵的臉色發白,努力定了定神,想粉飾太平,等過了今天,看她怎麼弄死沈丹年,“丹年,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丹芸馬上就是蘇少夫人了,你不爲她高興嗎?!
丹年罵道:“呸!誰是蘇少夫人我答五了嗎?”
沈丹芸早就不耐煩了,沈丹年算什麼啊,一直在這裡罵罵刷刷,跟她過不去的,雙手一抱,細長的眉毛一揚,插嘴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答應啊?”
丹年“嚯”的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着的蘇允軒,盯着他問道:“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蘇允軒擡起了頭,看着丹年,慢慢的嘴角上揚,俊美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溫柔笑意,如同春風拂面般,讓人覺得舒暢,丹年從來沒想到蘇允軒還有這麼一面。
蘇允軒在三個女人外加一個男丫鬟的注視下緩緩開口了,沈丹荷和沈丹芸更是緊張的盯着他,蘇允軒的聲音雖然有些低啞卻堅定有力,“哼,除了你,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丹年舒了口氣,突然意識過來蘇允軒說了什麼,臉上燒成一片,丹年強自鎮定着心神,上前去拉了蘇允軒就要往外走,不管在一旁咬牙切齒的沈丹特和沈丹芸。
沈丹芸突然跳起來把住了門口,盯着蘇允軒哀求道:“蘇公子,你若是不娶我,我,我名聲已壞,只有出家爲尼了!”
丹年嗤笑道:“姐姐放心,我們是不會自己找麻煩說出去的,至於你那親姐姐爲了把你推出去會不會說,我們就管不了了”
沈丹芸惱怒異常,一方面是惱怒沈丹荷辦事不利,更多的是惱怒丹年這個人陰魂不散,到哪裡都要壞她的好事。
“你就不怕我叫前院的人來看看?讓他們都知道蘇公子對我……對我做了什麼。”沈丹芸不甘心的叫道。
“對你做了什麼啊?我怎麼沒看到?”丹年不屑的反問道,“比嗓門大是不是?你信不信我跟他們說你脫光了站人家面前人家都不願意碰你啊!”
丹年話說的雖然難聽,可是實話,沈丹芸脫的就剩一件抹胸了,臉長的那麼狐媚勾人,再加上白嫩嫩的膀子和前胸敞露着,可蘇允軒看都不看一眼,躲她躲的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簡直是奇恥大辱。
沈丹芸一直是姨娘養大的,向來沒什麼腦子,吵架方面等級頂多是會不停的問候對方的孃親和祖宗,一方面她和丹年一個祖宗,問候了丹年的祖宗也相當於問候了自己的祖宗,這方面她是吃虧的。
另外,她雖然長的漂亮,但跟沈丹荷一樣,是個狐假虎威的主,要真論拳頭誰的硬,她是萬萬不敢跟丹年扛上的,她若開口問候丹年的娘,搞不好丹年會用拳頭問候她漂亮的小臉蛋。
所以,沈丹芸還沒笨到那程度,嘴巴長了幾張,最終堵在門口憋出來一句,“那又怎麼樣,鬧大了最好,反正我身子被他看過了,他要負責任的,還是要娶了我。”
沈丹芸可沒什麼羞恥不羞恥的,能把自己嫁到好人家纔是最重要的,蘇尚書就這麼個兒子,將來家大業大的尚書府都是她的,破着臉面不要,她也要努力抓住這根稻草。
其實在丹年一個現代人看來,這算不得“被看光了身子。”就如同一個女孩穿着件低胸的吊帶長裙出門一樣,難道大街上看到她的男人都要向她負責任麼!可是在大昭,這就罪過大了,男方要是不負責任,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丹年看了看身後一言不發的蘇允軒,心裡一陣火氣,“好啊,讓他收了你!”
沈丹芸一陣喜色,沈丹年還是怕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完,丹年就湊近她,陰測測的笑道:“收了你做通房,怎麼樣?”
沈丹芸勃然大怒,叉腰罵道:“你敢?哦不對,是他敢,我爹不會饒了他!”
丹年滿不在乎的笑道:“事情鬧大了,你爹得求着蘇允軒讓你嫁進蘇家,若是蘇允軒死活不願意娶你,那你只能去做尼姑,或者去死。最多開個恩典,讓你做個小妾通房什麼的,已經是給夠你爹面子了。”
見沈丹芸仍然目瞪口呆的把在門口,丹年不耐煩的一把推開,罵道:“閃開!”拉着蘇允軒便走出了廂房,鐵丫看戲看的正過癮,也連忙跟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