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步入廳內,錦瑟就覺得一陣熱氣滾滾撲面而來,大約他們來的並不算早,因此已經有爲數不少的江湖人士已經入席,不少女人們,正撩起袖子甚至單腿跨在椅子上談得熱火朝天,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人人都嗓門如雷,拍桌子瞪眼睛隨即互相又摟着肩膀哈哈大笑的比比皆是。
這完全顛覆了一直以來錦瑟對女尊國的印象,畢竟皇室貴族,就算是宴會,也基本上都是彬彬有禮,輕聲慢語,連錦瑟都快要覺得,就算換個世界,女人畢竟還是文雅和帶着骨子裡的淑女的,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女漢子們都跑江湖去了。
因着大部分的主桌都是一羣粗魯的女人們,令狐源很是體貼的並沒有限定楊過應該坐哪裡,畢竟他是個男人家,於是她朝着角落裡微微點頭,就有兩個眉清目秀的侍從打扮的少年過來,對着楊過軟語道:“楊公子,男眷和公子們都在旁邊,讓奴婢帶您過去吧。”
楊過眼睛微微一轉,瞟了一眼錦瑟,徑自選擇了一桌大部分都是公子們的主桌,這裡基本上都是些江湖世家出生的公子,因着是參加喜宴,人人都錦衣華服,那動作儀態雖然不如貴族公子們規整,但顯然要比那些女漢子們文雅多了,但終究還算得是豪放與隨意,不少人還隨身佩戴着長劍和軟鞭,標準的江湖作派。不過錦瑟不知道的是,這些公子的武功真的只是些花拳繡腿,沒人會有心思真的像楊過那樣學成個什麼名堂出來,反而一個個都偷偷在家鑽研琴棋,試圖以後嫁個好人家。所以那些長劍之類的也就是舞個好看,劍鞘上更是懸掛着漂亮的劍穗和鑲嵌着寶石以用來妝扮。
見到楊過坐下,不少和他平日裡交好或者看在楊昊面子上刻意討好的公子們都對着他頷首而笑,楊過同樣回禮,然後一把主動拉過錦瑟坐在自己身邊,面對衆人疑惑與好奇的目光,他很是自然地介紹道:“這是我娘新給我請來的大內侍衛,頗得她敬重。”
聞言,衆人肅然起敬,女尊世界的江湖和皇權完全沒有矛盾,大內和武林盟主家就和兩個牌子最大的公司似的,一直都會互相挖人。而能有這兩塊金字招牌的,無一例外的定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流中的一流啊。於是沒有人對她的落座提出任何異議,反而個個投射去敬佩的目光。不少略懂功夫的人甚至還在內心思忖,果然是高手,如此收放自如,連一點點的外功氣息都不流露,簡直像個普通人,大約這就是傳說中的返璞歸真吧。
面對如此眼光,錦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她溫和的微笑,一派淡定,否則她能怎麼辦。反倒是楊過,看着錦瑟吃癟的模樣,心情好到一直嘴角含笑。
“聽說令狐莊主今日迎娶的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雪熙公子呢,真沒想到,我本以爲,憑他的傲氣,怎麼也不會與人做小。”
“可不是嗎?以前他就總說要嫁給最出類拔萃的英雄不可,如今怎麼倒肯如此屈就?”
“這還不好猜,楚家早就沒落了,那楚家家主已年屆不惑,且一直不事生產,膝下更是一個女兒都沒有,反倒都是兒子,若不靠着雪熙公子聯姻,楚家怕是連現有的祖產都維持不住。聽說原本楚家家主就有意將雪熙公子嫁給盟主,只可惜盟主無意,這才便宜了令狐莊主。”
因着提到了自己的爹,楊過嘴脣抿了抿,瞥向了說話的人,開口澄清道:“我娘早已說過,今生不會再娶,再說那楚雪熙也不過就是有兩份姿色罷了,偏又心比天高,憑什麼癡心妄想。他故意在江湖上弄出個美公子的名聲來,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帶價而沽,再說這嫁給令狐莊主一事,也沒有人逼他,若他自己不願,誰能強迫他上花轎?楚家家主雖說懦弱無能,但也不會強逼着兒子嫁人吧,這路還不是他自己選的?我倒不信去求親的就只有飄雪山莊,有什麼可憐的。”
衆人聞言,皆若有所思。亦有人感嘆道:“盟主如此專情,着實令人欽佩,恐怕這天下間也就盟主這樣的好女人,纔會一直爲夫君獨守,實在教人羨慕。”於是,一桌武林世家的公子們,俱都流露出嚮往的神情,希望自己將來也能嫁給一個這樣的女人,武功高強又專情,還長得俊美,這豈不是話本里纔有的嗎?
只有錦瑟不動聲色的鄙視了一下,呸,這不要臉的楊昊,把所有人都給騙了。論卑鄙,他論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楊過和錦瑟落座了沒多久,就聽見廳堂門口,禮官一聲大喝:“新郎到!”然後外面開始響起鋪天蓋地的喜樂,更有早就安排好的負責接引新郎的飄雪山莊的下人們,一個個魚貫而出到門口整齊相迎,令狐源更是眉開眼笑,對着衆人抱拳道:“新郎來了,在下需前去相迎,暫且失陪片刻,見諒見諒。”
“令狐莊主今日抱得美人歸,大夥兒都爲莊主高興着呢,聽說新郎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兒,不如大傢伙一起過去看看新郎如何?”就有人朗聲道,引得不少人附和。畢竟這楚雪熙是江湖上有名的雪熙公子,能娶到他令狐源自然也是與有容焉,豈能不允,江湖人本就不拘小節,也不在乎什麼入了洞房才能揭蓋頭的禮節,於是一個個起身,人潮洶涌地朝門口擠去,不少人連同楊過這一桌的公子們都跑出去看熱鬧了,雖然錦瑟相信他們大部分可能只是看個笑話。一個青蔥少年郎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做小,這絕對值得讓原本妒忌楚雪熙的人產生一定的心理快感。
“你不去?”楊過斜眼看着錦瑟,“這可是武林中的美人啊。看你這個深宮裡出來的也鐵定沒見識過,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
錦瑟理也不理,武林中的美人莫非就多一隻眼睛不成?她淡定的喝了一口酒,正要說話卻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奶奶的,這麼烈的酒,這些江湖人還當水喝,難怪一個個地都臉紅脖子粗的。
楊過好笑地看着玉錦瑟,在她的目光中極其淡然與自得拿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挑挑眉,將酒杯倒置晃了幾下,臉色分毫未變,見楊過如此囂張的姿態,錦瑟咳嗽得更厲害了,她想吃點菜緩解一下喉嚨口火燒火燎的感覺,可新人還沒拜堂,按規矩還不到上菜的時候呢。
“真是沒用……”楊過輕飄飄的又自斟自飲地喝下去了一杯酒,他話雖不屑,可語調和眼神卻分明透着笑意。錦瑟無語,幸好帶着□□,臉上的緋紅看不見,否則真是太丟臉了。
“這酒也太……”她說到一半,看看桌上離開的那幾個公子面前俱都空了的酒杯,頓時覺得自己沒什麼發言權,只得立即收回自己未完的話,轉移話題道,“你怎麼也不去?”
“我得在這保護你,省得你一個人闖禍。”
“你多慮了,我自認還可以……。”保護好自己,錦瑟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楊過伸手,砰的一下將一把橫空朝着錦瑟飛來的劍鞘打飛了,然後,錦瑟就傻傻地看着氣勢洶洶地衝過來的如花公子,和楊過兩人直接跳上桌子打了起來。
“楊過,你今天死定了,小爺我非殺了你喂狗不可。”
“就憑你如花?也不照照鏡子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樣在人家的喜宴上搗亂貌似不怎麼好吧……錦瑟很想開口勸架,但最終她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能力發言,於是她復又坐下,除了當看客,還是隻能當看客。這如花公子顯然比那些只會花架子的武林公子們強多了,他和楊過從桌上跳到桌下接連過了十幾招,雙方也都沒討到什麼便宜,反而越打越來勁。能和楊過打得勢均力敵,這可不容易啊,錦瑟忽然覺得自己又小瞧了一個深藏不露的人才。
“兩位公子快別打了,一會有的是機會切磋,莊主和新人就要進來了,弄亂了可不好收拾。”
一羣出來勸架的下人們都眼明手快地上去阻攔,看得出都有幾□□手,應該不至於勸着勸着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不愧是武林世家的傭人奴僕,也都不是蓋的。
“是啊,你們兩人,也都老大不小算是可以嫁人的歲數了,怎麼還這麼調皮。”又有一聲溫柔輕笑的男聲傳來,讓錦瑟很想抖,調皮?這是調皮可以詮釋的嗎?
就見一個穿着一身正紅的男子,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一手一個地按在楊過和如花公子的肩膀上,他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出手自然如雷霆般迅捷,但是動作卻是輕柔而客氣的:“好了,今天就在看我的面子上,別胡鬧了,一會等莊主入了洞房,外面的園子寬敞的地方有的是,任憑你們打個歡。”
令狐源正君的面子不能不給,楊過和如花公子自然也只能見好就收,彼此揚起鼻子衝着對方冷哼了一聲,收劍入鞘,互相扭過身子到相反的桌面上坐下。
錦瑟這次不再勸楊過出去了,她終於知道江湖危險在哪裡了,這簡直到哪都是雷區啊。
令狐源的正君到場,自然不只是爲了勸架的,他原本就是作爲正室,需要出來接受新人敬茶的,雖然類似的敬茶,他已經經歷了一十七次,不過從他那淡定安然的模樣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不樂意,反而始終笑意盈盈,讓錦瑟側目。
不一會兒,令狐源就親自牽着一個一身粉色喜服的少年走了進來,那少年在今日細緻的打扮下,當真是削肩蜂腰,眉如遠山,目如點漆,脣若紅菱,水光灩灩,他走路時風流嫋娜,只看得一羣大老粗女人們目不轉睛,豔羨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看到衆人的這種神情,令狐源更是得意,那虎背熊腰都似乎挺得更直了。
“側室向正室行敬茶禮。”隨着禮官的一聲大喝,楚雪熙身邊的小侍同時遞來了一杯熱茶,楚雪熙款款走到正君的面前,盈盈跪下,將茶杯舉高過頭頂,同時嬌聲道,“請主夫用茶。”
原來這就是側室給正室的敬茶禮節,錦瑟終於又學到了一招。
那正君真不愧是大家出身,他絲毫沒有爲難楚雪熙,很是爽快地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還對着他溫柔地笑了笑:“辛苦了,起來吧。今日初次見到弟弟,果然是國色天香,叫人一見就歡喜,做哥哥的也沒什麼禮物送給你,這一對翡翠玉鐲是我家傳的,今日便給了你,望今後你能好好伺候妻主,爲她寬憂解乏。”說着,他吩咐身後的人將裝在錦盒裡的禮物送上。
不得不說這個正君果真會做人,一點刁難和臉色都沒有,又是好言好語又是送禮的,甚至連落在那楚雪熙身上的目光也是和令狐源一樣充滿喜愛的,錦瑟不由覺得,他若不是太會做戲,就是壓根和令狐源貌合神離,沒啥感情。
楚雪熙和攙扶着他的小侍一起跪謝正君,可是沒人知道此時他心中卻並沒有半絲謝意,低頭時的眸光裡閃過的也只是不甘,可見,嫁給令狐源這樣一個人他也不是從心底裡樂意的。
“禮成,新人拜天地……”隨後便是一系列的過場形式,隨着衆人的叫好聲,楚雪熙清晰地感覺到各式各樣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有輕蔑,有嘲弄,也有垂涎,有意淫,畢竟是與人做小,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做小就等於是做人家一個玩物,若非令狐源看重他給他一個婚禮,就他這種小郎君入門,本是一頂小轎就可以完事的,對一個玩物,別人自然不可能有尊重的目光,楚雪熙滿心嫌惡地忍耐着,面上卻仍是一派嬌羞地低着頭。
“禮成…送入洞房…”隨着最後一聲字音落下,衆人都紛紛道賀,令狐源也高興地連連回禮,楊過和如花公子仍然遙遙坐着,互相用眼神絞殺着對方。錦瑟開始發呆,她到底該怎麼躲過暗衛啊?
就在這個時候,廳堂的門口傳來“啊喲”和“撲通”兩聲,兩個守在內堂入口處的女家丁直接被人一左一右的丟了進來,摔得呲牙裂嘴的。
“楚雪熙,你給我滾出來!”也許實在是因爲此時喜堂之上站的人實在太多,爲了第一時間找到目標,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喝道,“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出來。”
一邊說着,一邊她一腳踢開橫在她眼前離她最近的一個椅子。
錦瑟敏銳地注意到,聽到這個聲音,其他人都是皺眉猶在疑惑,那叫楚雪熙的少年卻忽的瑟縮了一下,臉色發白地躲到了令狐源的身後。
那女子進來後,身後居然嘩啦啦地又涌進來一羣跟班,俱都是劍拔弩張,唯她是從,顯然她不是傻到一個人在砸場子,而是帶上了家裡的打手們,這一來,氣場果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司馬小姐?”已經有人認出了她來,赫然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司馬家的長女司馬銘,司馬家雖然不如飄雪山莊,卻也是江湖中不容令人小覷的一方豪門,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她今天竟然會大剌剌地在令狐源的大喜日子打上門來,不由的爲這份喜慶蒙上了一份陰影。
“不知道司馬大小姐遠駕光臨,令狐源倒是有失遠迎了,卻不知司馬小姐打傷我飄雪山莊的人,又如此無禮的喊在下內室的名諱,所爲何事?”令狐源朗聲道,衆人紛紛讓開位置與通道,讓兩人站在大廳中央遙遙對視。
司馬銘冷笑一聲,手中長鞭直指着正躲藏在令狐源身後的楚雪熙:“我今日來,也正要問問令狐莊主,可知這賤/人背地裡幹了什麼?”
令狐源不悅地皺眉:“司馬小姐,你一口一個賤/人,似乎與禮不合,怎麼說雪熙公子如今也是在下的內室,司馬小姐如此不懂禮數,也過於猖狂了吧。”她說着,眸中精光乍現,身軀更是跨前一步,顯然是準備好一言不合直接動手了。原本武林就不完全是講理的地方,何況令狐源又是一莊之主,若是連一個打上門來的宵小之輩都解決不了,以後還有何面目行走江湖。
司馬銘來時就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自然是不怕令狐源翻臉,她一甩長鞭,一道顯而易見的痕跡清晰地劃過青石地板:“廢什麼話,要打就打,羅羅嗦嗦的幹什麼。”
令狐源是個愛面子的人,司馬銘如此做簡直就是對她赤/裸/裸的打臉,若是還遲疑下去,她簡直就不是個女人了,於是雙方都衝到了正當中,你一拳我一腳的幹起了架。
錦瑟愕然,這兩人連爲什麼原因打架都還沒說,就不客氣的打起來了,好歹也要講個子醜寅卯的故事,再讓大家評評理吧。
兩個領頭的打起來了,似乎下面的人也沒閒着,司馬銘帶來的人直接就朝着楚雪熙衝過來,楚雪熙壓根就只是花拳繡腿,自知敵不過這些惡狠狠的女人們,和他的小侍一起都嚇得一徑只能朝後退,司馬銘擺明着是帶人來抓人的,和司馬銘鬥得正酣的令狐源見此情形不由震怒,所幸她的正君十分機靈,也頗有幾分武功,他有條不紊的指揮飄雪山莊的奴僕們上來保護與抵禦司馬銘帶來的這些司馬山莊的人,同時自己也毫不含糊的親身上陣,將楚雪熙妥妥的護在身後。
見此,令狐源方纔放下心來,隨即她對着司馬銘啐道:“好不要臉,對着一個男人家下手,你算是什麼女人?”
“哼,你個令狐源有眼無珠,這種蛇蠍男人也敢娶,我今日是幫你清理門戶。”
“我令狐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司馬山莊的人來管。”
“我司馬銘今日還偏就管上了。”
“想要管也得問問我的拳頭。”
兩人開始邊打邊鬥嘴,錦瑟聽得直嘆氣,盡是些婆婆媽媽的廢話,到現在也沒有說清楚爲什麼要打,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爲什麼只要牽涉到武林或江湖,就總是容易有那麼多誤會和誤解,那純粹是不肯多說,或者講話不講重點給鬧的啊。
既然混戰是在喜宴上發生了,那麼所有還在現場的人基本上都躺着中槍了,雙方對戰那可是無差別攻擊,波及無數,那些平時互相本就看不順眼的更是趁此機會互使陰招。於是不一會兒,混戰變成了羣架,好好一場喜宴徹底亂了套。而楊過自然也順理成章的又和如花公子在滿廳的刀光劍影中你來我往的PK上了。
在這樣的危險處境下,暗衛自然不能再幹看着自家親王,於是在所有人都無暇注意他人的情況下,兩個黑衣女子身形敏捷的突然冒了出來,一手一個就要拉着親王朝外退。
但見酒杯椅子等暗器橫飛,暗衛們用手保護親王就罩不住自己了,畢竟武功再高強也架不住莫寧其妙的敵人無所不在,何況場地如此混亂手腳都施展不開。砰咚一下,就見其中一個黑衣女子剛偏頭躲過了一柄小刀,就被身後倫着板子預備砸另一個人的女人給當頭來了一下,只見她默默地揉了揉額頭上的烏青,對着另一個暗衛說了句:“保護好親王。”就撲通倒地不起了。
錦瑟完全看傻了眼,另一個暗衛乾脆也不含糊,預備直接對錦瑟來一個打橫抱,也顧不上此時是不是冒犯了,誰料這一幕被剛剛一劍把如花公子逼退開來的楊過瞅見了,頓時他是毫不含糊的反身一劍,喝到:“放下她!” 那如花公子則也用力一劈一閃,以彪悍的身形推開了身邊擋住他的人,一眼看到了錦瑟,仇人見面自然也是分外眼紅,呼啦啦地同樣是衝上來猛地當頭一劍,如此一來,悲催的暗衛小姐雙手沒空,又被兩個人左右夾擊,她仗着身形靈活,躲是躲過了,卻也摔倒在地了。
錦瑟一看如此良機,實在不容錯過,趁着楊過又和如花公子兩人糾纏起來,終於憶及自己好歹還有一兩分的輕功,所幸她一路已經被暗衛護着退到了門邊,於是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內堂。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兩章,又有點重口了,今天不敢發,我真擔心要被JJ又鎖一次文。
所以得改兩天。不過情節需要,而且每一個凌虐的細節都是有意義的。
現在蠻苦惱的。
151章
“統統都給我住手!”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內堂裡的混戰終於有了半分的停滯,不少人捂着耳朵丟下了劍,這令狐源的獅子吼功,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司馬銘的嘴角掛着血絲,顯然是受了內傷,她畢竟還年輕,令狐源卻已經五十許人,本來就不在同一個武功層次上,兩人能纏鬥到現在才分出勝負已經算是她身手不凡了。
此時到處都是帶着輕傷和掛彩的人,一停下來,啊喲啊喲的聲音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唯有楚雪熙和幾個公子們戰戰兢兢地躲在了令狐源正君的身後,暫時安然無恙,畢竟這些女人們不是不分輕重的,平白不會拿着男人出氣,就算司馬銘帶來的人,得到的命令也只是要把楚雪熙抓回去好好修理,自然也不會理會其他人。
令狐源的正君額頭已經見汗,爲了護着楚雪熙,他一個人扛住了不少攻擊,錦瑟若是在此,一定會感嘆,這可真是世間難有的基情啊,爲了自家老婆的小情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那得是多麼的有愛啊。
“司馬銘,今日你到我飄雪山莊來搗亂,這筆帳,我們該好好算算。”令狐源憤憤地看着司馬銘,她明顯中氣十足,並未受什麼傷,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令狐源在江湖上聲名顯赫,和她的高深武功自然也脫不了關係,不得不說,女尊世界的男人們也是喜歡被保護着的,楚雪熙看着她此時頗令人有安全感的背影,突然覺得對這樁婚事也不是那麼反感了。
此時,正君走上前來,吩咐下人們將廳內好好收拾一番,順便還帶上來了一些傷藥讓衆人使用,一時間,不少人都覺得令狐源的這位正君實在是賢夫的典範,不愧是一家主夫,處變不驚,有條不紊,叫人佩服。楊過卻始終目光四處搜索着,發現沒有看到錦瑟的身影,不由蹙眉,想到剛纔乍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如今俱都不見蹤跡,開始陷入沉思。
司馬銘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道:“令狐源,你護的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楚雪熙毀了我小弟的名節,我司馬家絕不會放過他。”說着,她陰狠地瞪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楚雪熙,對着手下道,“我們走。”
片刻間,司馬家的人便離開了廳堂,走了個乾乾淨淨,令狐源冷哼一聲,雖然滿腹狐疑,但在這個時候也不好多問。此時,正君走上前來,經過下人們方纔的一番收拾,滿地狼藉很快就又變得井然有序,只見他面帶歉意地對着衆人道:“今日是我家莊主的大喜日子,恕飄雪山莊招待不週,才讓各位受傷,實在是過意不去,如今各位尚未入席,真正的喜宴正要開始,還請各位入座,好好盡興一番以表莊主和我的歉意。”他吐字說話頗有大家風範,有理有節,十分平易近人,原本大家也沒有受什麼傷,個別輕傷的也早就被塗抹上了上好的傷藥,毫無妨礙。見正君如此說,自然紛紛應是,隨即他拍拍手,只見一道道佳餚和美酒又端了上來,他自己也拿了一杯遞到了令狐源的面前,對着衆人又道:“今日大家能來我飄雪山莊爲莊主的大喜日子慶賀,我程榮亦感覺十分榮幸,就讓我先飲了此杯,代替妻主感謝各位。”說着,舉頭一仰而起,微笑着舉杯四處示意,衆人紛紛回敬,言道:“莊主與正君客氣了,我等也幹了此杯。”令狐源對着程榮滿意地一笑,也陪着乾了杯中之酒。
這樣你來我往之下,喜堂的氣氛總算是又融洽了起來。而楚雪熙則早就作爲配角,被令狐源正君程榮派人送到了新房內。
“公子,今天可真是嚇死奴們了,萬沒想到這司馬家的小姐竟會突然闖了過來。”
楚雪熙的手頓了頓,隨即才又將頭上的一根珠釵摘了下來,晚上他即將和令狐源圓房,周身上下自然必須得以輕便爲主,不能再滿頭珠釵過於不便。
“她再惱怒又有什麼用,反正那司馬琴如今已經是廢人了,她也就只能跳跳腳罷了,以後我自有莊主護着,待我日後坐上了飄雪山莊的主夫之位,我看這江湖上,誰人還敢對我楚雪熙不敬。”他說着,眼露狠色,與方纔廳堂內的嬌羞完全判若兩人。
“公子說的是,也怪那司馬琴,如此沒有眼色,竟然敢嘲笑公子嫁人做小,如今他被公子暗地裡買通的一衆匪盜給姦污失身,日後看他除了懸樑自盡,還能怎麼辦?”小侍說着,又替楚雪熙開始更衣。粉色的喜服被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雅緻的淡藍,更襯得楚雪熙膚色白皙,五官動人。畢竟他還年輕,風華正茂,顏色正好,自覺比那令狐源的正君強多了,看着被換下的粉色裙裝,楚雪熙側過頭,輕蔑地道:“那是自然,司馬琴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笑話我嫁給一個老婦做小,哼,憑我楚雪熙的姿色手段會做一輩子做小麼?等莊主被我捏在了手心裡,這飄雪山莊日後誰做主還未可知。”
總有一天,他會讓自己穿上正紅色,端坐在飄雪山莊的主位。小侍將喜服摺疊收起,又上了茶:“公子,要不要先休息一會,莊主還在前廳招待客人,一時半會可不會進來。”
楚雪熙想了想,點頭:“也好,你去弄些吃食點心來。”
若是沒有力氣,一會他未必能伺候得了這麼一個雄壯的女人,原本在他的心底裡,他未來的妻主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應該容顏俊美,武功高強,地位顯赫,並唯他一人是從。可如今令狐源卻早已有了一衆正室偏房,甚至單單一個飄雪山莊,數得上名號排在他楚雪熙前頭的,就有十幾人。他知道令狐源好色,卻也只能忍了嫁來,畢竟在武林中,令狐源的地位幾乎僅在楊昊之下,而她的飄雪山莊更是顯赫富庶,若是未來能全盤掌握在手中,也算是不小的代價。爲了這一切,他楚雪熙甘心對一個老女人獻媚,更會竭盡全力在她的身下邀寵。
楚雪熙想到這裡,也算是放下了心結,開始思量起一會該如何誘惑令狐源了,而作爲一個幾乎不懂武功的男人,他自然不會察覺到,此時房內的櫃子裡,正藏着一個人——玉錦瑟。
只是聽了幾句那楚雪熙和自家小侍的對話,錦瑟就知道了這是個外表美麗內心狠辣的少年。
錦瑟會躲在這裡純屬巧合,畢竟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跨出內堂,盡責的暗衛們後腳就追了出來,不由連連叫苦,只能一路躲藏最後逮着一個沒人的房間就逃了進去。所幸那個追出來的暗衛還得同時扛着另一個昏迷的,腳程不快,這才讓她躲過一劫。卻不料她臨時藏身的,竟然是令狐源和楚雪熙的新房,如今而用豬腦袋想也知道,今日楚雪熙是不可能會離開這裡的,在他洞房之前……
錦瑟無語望天,不,是望着櫃子頂,爲了通點氣不把自己悶死,這櫃子還得留着一條縫隙,這就使得她在這離牀不遠處的櫃子中,清清楚楚地看完了楚雪熙換衣服的過程,雖然對錦瑟來說,沒什麼可讓人血脈噴張的地方,可躲在別人的房間裡,終究還是讓她的心砰砰亂跳,猶如做賊一般。
等到了掌燈時分,令狐源才終於進了新房,她醉醺醺地打着酒嗝,一步一個踉蹌,顯然是喝多了,楚雪熙輕輕側過頭捂着鼻子皺了皺眉,隨即便調整好心情嬌媚地迎了上去,從侍從手中扶過她的身體,他體貼地順着她的背道:“莊主可還好?要不要雪熙給您端一碗醒酒湯來?”
令狐源醉眼朦朧地擺了擺手:“醒酒湯?那玩意我令狐源纔不需要,我是誰,一晚上才兩桶酒就可以灌醉我?那是做夢!”她搖頭擺腦的揮舞道,勾起楚雪熙的下巴嘿嘿笑了一聲,“雪熙,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就別費那個力氣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快……快扶着我上牀去。”說着,她也不顧房內尚有其他人在,就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胸,“來,一會讓我看看你脫光了的小模樣長得如何?讓姑奶奶我好好看看你牀上該有的樣子。”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此粗鄙的話甚至還是當着外人的面說出,楚雪熙還是感到羞恥地紅了臉,而他身邊的小侍更是忙不迭地丟下手中的東西,慌忙都退了出去,唯有那令狐源的侍從,才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極其淡定地關門離開。令狐源的好色,那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她在牀上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
錦瑟也許真該好好慶幸,令狐源此時喝得爛醉,連帶走路都腳步蹣跚,又因爲酒氣上涌,加上看到楚雪熙時的情/欲勃發,這才感覺不到房裡其實還有一個人的氣息。
“小寶貝,我可總算把你娶到手了……”令狐源雖然醉了,卻還是記着一路把楚雪熙拖到牀邊,撕扯起了他的衣服,邊口水四濺地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幻想着扒光你的衣服好好地壓着你玩一場了,如今總算得償所願,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小美人,待會記得可得好好地伺候姑奶奶我,讓我好好爽爽,知道嗎?” 楚雪熙被她的話說得滿臉羞憤,條件反射之下他徒勞的伸手想要抵抗,然而他的力氣卻哪裡比得過習武之人。也許今夜令狐源是因爲總算娶到了美人所以放肆了,也或許她喝醉了所以口不擇言,總之她一邊重手重腳地扯着楚雪熙身上的衣服,一邊口中污言穢語不斷,聽得錦瑟也在櫃子裡數度想淚奔。
這這這……這江湖中人也太奔放了吧……而且天知道她對聽這種壁角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
很快的,楚雪熙就被令狐源赤條條地剝了個乾淨,露出了一身美妙的少年胴/體,那細膩瑩潤的皮膚顯然是經過一番保養,而那纖細的腰線與修長的四肢更是讓令狐源看得嘖嘖直嘆,楚雪熙抵擋不過,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令狐源粗暴地扯光了身上的衣服,他只得雙眸含淚,緊咬着下脣,一邊試圖用手遮擋着自己,一邊蜷縮着身體朝牀內躲去,完全忘記了自己原先想要誘惑這個女人,好好邀寵的初衷。畢竟他尚是處子,這樣意料之外的情形實在是讓他感覺到深深的恥辱,一瞬間都恨不得悔婚直接逃跑。看到他此番我見猶憐的姿態,令狐源已經開始喘息和控制不住自己了,見楚雪熙朝牀內不停地閃躲,不由喘着粗氣一笑,伸手就對着他的腳腕一抓,楚雪熙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令狐源輕易地就把他白皙赤/裸的身體給拉到了近前處,楚雪熙滿臉漲紅,用力踢騰,雙手亂撓,如此掙扎她反而更覺有趣,於是她跨前一步順着牀沿用自己的腿將他的兩腿往下用力壓住,然後再用一隻手將他的兩手架高抓起,如此一來,楚雪熙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分毫畢露的展現在了令狐源的眼前,看着眼前的少年身軀,令狐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猶如獵人捕捉到了獵物一般開始目不轉睛地仔細審視着他全身,待看到他手臂上的守宮砂時滿意地露出一抹邪笑,遂又往下看了下去,一寸肌膚也不放過。楚雪熙滿面漲紅,拼命扭動着自己的身子掙扎着卻完全適得其反,他的扭動似乎使得眼前的場面更加香豔,令狐源嚥了口口水,讚道:“美,真美,姑奶奶已經娶了的十幾人裡頭,如今看起來你算是最標緻的,就是不知道摸起來什麼樣。”她忍不住用那隻空餘的手揉弄起了他胸前的粉嫩並摸遍了他全身,尤其是某處禁地更是手段熟練地反覆流連,楚雪熙心中悲憤但卻無法抵擋身體敏感的本能反應,令狐源見他如此,邊繼續輕佻地玩弄着邊用言辭侮辱他道:“不錯,真不錯,看不出你也是個蕩的,一會玩起來一定帶勁。”
楚雪熙生平從未受到如此對待,他自小就把當成大家公子一樣要求,學習琴棋書畫,精心保養周身的皮膚,培養自己的嫵媚儀態,他自認比之那些貴族公子也分毫不差,平日裡也有不少女子爲他神魂顛倒,爲博他一笑無所不用其極,在出嫁之前,他甚至連手都未必能讓其他女人碰過一下,人前更永遠是一副純潔清雅的姿態。可即使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他也絕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新婚之夜就被妻主當成一個玩物如此肆意侮辱。從令狐源的態度上,他不難看出自己的確就是個玩物罷了,只不過在她眼裡暫時比其他人新鮮,等這股勁過了,她肯定還會再娶第十九房,二十房側室,而他先前所幻想的虜獲對方的心然後爬上主夫的位置,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意識到自己也許是做了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楚雪熙渾身顫抖,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窟窿一般。此時,楚雪熙的顫抖明顯極大地取悅了令狐源,她完全沒有看出楚雪熙此時眼中越來越沉寂的絕望,反而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更加感覺燥熱,連眼睛都紅了幾分。於是,她抽出自己的腰帶,三兩下的將楚雪熙的雙手綁在了牀沿,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兩根繩子,將他的雙腿打開,一邊一個捆在兩邊的牀腳上。這樣被大辣辣強行打開雙腿的羞恥姿勢終於讓楚雪熙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喊着自己此時本應守在門外的小侍:“梅兒,救命,梅兒,快進來救我啊。”
奈何他門外的小侍早就被令狐源的下人給強行拖走了,令狐源的屬下很瞭解她,她在牀上的這個癖好江湖上其實鮮有人知,但是她的下屬卻是極其清楚地,故而每次都會替她安排好最安靜放鬆的環境,絕不會讓其他人打攪到她的興致。
楚雪熙哭叫了半日始終沒有動靜,而令狐源卻已經起身開始脫起自己的衣物了,她雖然喝醉了,卻還是故意慢吞吞地,欣賞着此時牀上正害怕得發抖臉色慘白的楚雪熙,看着他如今被迫完全展露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的少年身體在她的目光下微微顫抖着,彷彿待宰的羔羊跪在嗜血的狼面前,除了等待即將而來的凌辱便沒有第二條路,她得意地笑了。這一幕,除了正君,幾乎每一個她娶回來的側室都曾經歷過,而她最爲開心的也是這種時刻,讓一個平日裡拿着端着自以爲天下女人就該圍着他轉的大家公子,用最原始最羞恥的姿勢綻放在她的面前求饒,能使她心理產生極大的快感,更能直接擊潰這些公子們的心境,讓他們從今往後認清現實少掉妄想。
令狐源有着女尊國女人最普遍的一個思想,那就是,除了正房,小侍們就是用來傳宗接代和愉悅她們的,而對於這個原本普通出生如今在江湖上總算拼得一方地位的令狐源來說,她此生最大的樂趣當然就是享受這一點。正如錦瑟看到她時所猜測到的,令狐源的粗狂外表極其具有欺騙性,讓人以爲她只是個江湖草莽容易受人誘惑和控制,事實上恰恰相反,她是個聰明和懂得察言觀色的狠角色。當初令狐源少年未成名時,她幾乎一無所有,容貌粗陋,所有的世家公子們看待她的眼光都是不屑而嫌棄的,可如今呢,她揚名一方,功成名就,那些有野心的美人公子們還不是一個個倒貼上來給她做小。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要做小,進了她令狐源的門,那就得乖乖地昂下他們之前高昂的頭顱,別以爲令狐源會因爲哪個人有幾分姿色就會憐惜寵愛,恰恰相反,她會直接用最殘忍的方式,擊潰他們可笑的信心,讓他們以後認命地乖乖做她令狐源的玩物。這也是令狐源這個一方霸主善於玩弄人心的厲害之處,也因此,如今她的後院,所有的侍君們,都如同被馴服過的兔子一般,無論曾經內心多麼驕傲的美人,在見到她時也只能用最卑微的方式在牀上取悅求寵。相信若是楚雪熙早知道這一切,即便飄雪山莊再威名赫赫,恐怕他都不會嫁進來
152.
“莊主如今應在新房內吧……”正君房內,程榮若有所思道,他走出浴池,讓貼身的侍從爲他擦拭乾淨了身上的水珠,穿上了慣常的寢衣。
“是啊…一看那雪熙公子就是身嬌肉貴的,也不知道熬過今夜會變成什麼樣子。”瞭解內情的侍從冷哼了一聲,眸中充滿着幸災樂禍。
“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程榮搖搖頭,接過侍從遞來的熱茶,低頭吹了吹:“其實我也勸過莊主,不過她聽不進罷了。”他嘆息道,可是侍從知道,這不是正君真實的想法,誰會真的對自家妻主的側室帶有兄弟之情,正君雖然是個大度的,那大度也是建立在莊主對他始終如一的真正愛重上。
“也就公子您會這麼想,那雪熙公子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否則莊主會莫名的在路上遇到他一個人獨自出門還扭傷了腳?說什麼爲報恩以身相許,這套把戲誰看不出來?不就是攀扯不上盟主那棵大樹所以纔對着莊主下手嗎?”
程榮嘴角微微揚起:“莊主當然也是明白的,不過,好歹是個美人又是個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何不笑納呢?再說你看後院這些侍君們,哪個不是自己貼上來的,莊主可沒有逼過他們任何一人,你也知道莊主的性子,他們自己要送上門來,莊主自然不會客氣。”
“這倒是,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心比天高,就說那個鳳嵐公子,居然敢在牀地之間對莊主說您的不是,還不是當場被莊主一路從牀上拖到了外院,赤條條地綁在樹上一整夜。想當初,這鳳嵐公子一樣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家公子,求娶之人也算是踏破了門檻,可他非要嫁給莊主……呵呵,如今身子都被下人們看了去,還談什麼大家公子,真正是好笑。”侍從邊說邊眉飛色舞地道,“不過莊主對您的一片心,還真是少有人及,如今除了對您,其他人再美還不是被莊主玩厭了就丟在腦後的,上回那個藍媚公子在主院見到您居然敢給臉色看還不行禮,聽說莊主回頭就把他賜給了外院挑馬糞的奴僕,怕他不從甚至直接點了穴送去的,啊呀,那個馬伕可高興壞了,說她這輩子就沒碰過這麼好看的男人,連連對莊主謝恩,當天夜裡回來就硬壓着那藍媚公子翻來覆去倒騰了半宿,聽說那藍媚公子的叫聲響的,整個後院的人都聽見了。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歌喉好,會彈幾首曲子麼,當初還特特爲在他們藍家的宴席上邀請莊主,又彈又唱的對莊主獻藝,如今可讓他有機會唱個夠了。”
程榮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你啊,這種破事以後就別提了,傳出去也不好聽,畢竟他們也都是伺候過莊主的人……”
侍從掩嘴一笑:“是是是,不過啊,我看這雪熙公子若是個識相的倒也罷了,否則的話也不知道能取悅莊主幾天。”
也許是正因爲知道令狐源的這種充滿報復心的凌厲性格,正君程榮纔會對待所有的偏房內室都頗爲大度甚至還略帶同情,因爲他很清楚地知道,整個後院,令狐源只信任和尊重自己。那些人的存在對妻主來說就只是一些消遣玩意罷了,她很清楚知道他們的目的,纔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他們輕賤和玩弄,讓他們從此服服帖帖地不敢生出一絲異心,無論這個人長得多美。
新房內,很快,脫光衣服後的令狐源露出了一身常年練武之人才有的古銅色肌膚,楚雪熙立即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所將要面臨的一切,他害怕得渾身發抖,口中斷斷續續地求饒道:“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莊主,今晚放過我…”,令狐源置若罔聞地把衣服一甩,獰笑着便徑直朝着楚雪熙壓了過去,在他的胸前舔舐挑逗了一會,便毫不憐香惜玉地直接坐上了他的身體,後者發出一聲尖叫,隨即便是嗚嗚咽咽的抽泣求饒聲,聽上去悽慘極了。而櫃子裡閉着眼睛的錦瑟卻直接一個哆嗦,恨不得自己的耳朵也聾了。
狠狠地揉弄着楚雪熙胸前的兩點櫻紅,令狐源騎在楚雪熙的身上粗暴地活動着,口中不斷地喘着粗氣,滿意地道:“帶勁…果然帶勁,就知道你們這些大家公子,骨子裡沒一個好的,嘴裡說着不要不要,這身子還不是這麼興奮?嗯?”她居高臨下,眼神不屑地看着楚雪熙漂亮的臉蛋,手下動作絲毫不見溫柔地輕薄着他全身,只是說話時還帶着酒醉後的結巴,“想不到……江湖上有名的美人雪熙公子,如今也只能躺在我令狐源身下被我玩個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個公子嫁給我打的是什麼主意,我令狐源行走江湖幾十年,看的也多了,今天你入門第一天,我……就明確地告訴你,你楚雪熙,在我眼裡,就只配是個給人玩的貨色,以爲我令狐源是被你的美色迷住了?笑話……”她俯身湊近楚雪熙,在他的耳邊道,“今夜就是爲了好好教你規矩,入了我的門,就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低估我令狐源,知不知道?”
她的話無疑等於是在楚雪熙的心上戳着刀尖子,眼下他的身體隨着令狐源的動作起起伏伏,心卻已經被千刀萬剮到完全說不出話來,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處心積慮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下場,楚雪熙深恨自己的愚蠢卻已經無力迴天,想到此處,他隨着令狐源的動作開始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可越是哭得悽慘,就引得令狐源越是動作狂放,最後他只能停下哭聲,咬着牙忍耐着疼痛與一陣陣的快感交錯在身上肆虐,聽着令狐源嗯哼的滿足叫喚聲,只覺得滿身滿心都是恥辱。閉上眼他不願意再看坐在自己身上的令狐源,也如死了一般的停止了扭動掙扎,很快的,一滴眼淚劃過他的臉龐,因着沒有情緒,他沒幾分鐘就泄了元氣。
“怎麼,這就玩不動了?我還有很多花樣呢。”令狐源有些失望地拍了拍少年漂亮的臉蛋,站起身再度重手重腳地肆意逗弄了幾下他的身體卻始終發現他沒什麼反應,直到楚雪熙實在忍受不了她的粗手粗腳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令狐源方纔回過神來,沒有注意到他咬着下脣忍耐的模樣,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笑了笑,再度打個了酒嗝,搖搖晃晃地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來了一顆藥丸,強行塞到了他的嘴裡。
令狐源初初起身時,楚雪熙甚至還鬆了口氣,以爲自己的噩夢終於可以結束了,而此時躲着的錦瑟也是舒了口氣,偷偷抹了把頭上的汗。這女尊世界的女人如果都是這樣洞房的,她覺得她以後看到女人也會有心裡陰影的。
誰料到,令狐源很快就轉身回來,還朝楚雪熙的嘴裡不知道塞了什麼。
“乖,這可是好東西,有了這個,一會纔會更有情趣,知道麼?” 楚雪熙嗚嗚咽咽地不肯吞下去,卻不料令狐源單手用力地摁住他的嘴巴硬塞了進去,“叫你吃就給我乖乖吃,不敢吃我現在就把你丟大街上,讓人都好好…額…好好賞賞雪熙公子的春/色。”
一股酒氣噴到楚雪熙的臉上,他不敢偏頭,卻瞧出了她眼中的威脅,楚雪熙害怕了,只能將藥丸順着喉嚨吞了下去,很快,他絕望地感覺到一股熱流涌上了身體,立即明白了這是給男人身體催情的藥物,不會失去自己本身的意識,卻能讓身體本能的產生最原始的興奮反應。看到楚雪熙的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逐漸的又興奮起來,令狐源十分滿意,她再度騎身壓了上去,發出舒服的呻/吟。而楚雪熙只能同樣絕望地發出抽泣聲。也許從另一個角度想,今夜令狐源也等於是替司馬家的人報了仇也不一定,那叫什麼司馬琴的若是看到這一幕,想必會十分安慰吧,櫃子裡的錦瑟忽然苦笑着產生了這個念頭。
這一次,令狐源玩得十分的盡興,她不停地改變着捆綁楚雪熙身體的姿勢,有一回甚至還把他直接吊起來站着玩弄。楚雪熙深恨這個藥丸只能讓自己的身體有反應,卻偏偏不能迷糊自己的意識,否則糊塗地熬過去也算是個好事,眼下他卻只能十分清醒的忍受着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着這個女人在他的身上做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羞辱姿勢,而身爲武林中的世家公子,他只是看起來嬌弱其實底子並不差,體力很好,所以他只能從頭到尾都眼睜睜地隨着令狐源一遍遍地在他身上動作着,聽着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感受着身體上不斷竄起的高/潮,雪白的肌膚更是被折磨得滿是紅痕。到最後,他甚至都麻木了,只是睜大着眼睛盯着不知名處盼着時間快點過去,看着看着,他突然發覺到了不對,那留着一條細縫的櫃子後面似乎有個人影動了動。此時楚雪熙的姿勢是雙手被高高吊起,整個人是正正對着櫃子站着的。因此,他只是觀察了片刻就意識到櫃子裡面有人藏着。
“啊~~~”想到房間里居然有第三人全程看着他楚雪熙被凌辱的過程,甚至眼下恐怕都正在把他赤/裸的全身看個徹底,楚雪熙頓時渾身發寒,忍不住想要尖叫,卻不料一出聲,臉上就吃了令狐源一個巴掌,“你這是什麼叫聲?剛纔像個死人一樣的不肯叫,現在卻又叫得那麼難聽……”
“不…不…”手被高高綁着,楚雪熙沒法用手指出錦瑟藏身的位置,他被一巴掌打蒙了,剛回過神來想說話,卻又是被令狐源一個巴掌反臉過去,後者仍舊還緊貼在他的身上一刻不停地扭動着,雙手更按着他的臀部狠命揉捏着,“給我好好地叫,再叫得這麼難聽,我就揍死你。”
楚雪熙害怕極了,他滿眼含淚,羞憤難當地發出一聲破碎的呻/吟,令狐源滿意地笑了,隨即又是幾下用力地動作,一邊動她一邊又道:“就知道你們這種什麼雪熙公子都是裝的,不叫則以,一叫卻是如此的銷魂。”楚雪熙被她不斷侮辱着,身心都倍感折磨,卻毫無辦法。因爲兩人都是站着的姿勢,令狐源邊說邊還用手拍了拍楚雪熙的臉蛋似乎是嘉獎,隨即她把他的頭髮朝後一扯,逼得他不得不仰頭把胸更貼近挺直到她的面前,然後令狐源又開始伸出舌頭在他胸前嘖嘖舔舐啃咬了起來,惹得楚雪熙禁不住周身又是一陣陣的戰慄。正如令狐源所說的,雖然他厭惡着眼前這個粗俗的女人,痛恨着她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卻無法抵禦她嫺熟的技巧,於是,楚雪熙心中的恥辱感和身體上的快感很快成爲了巨大的反差,使得他開始逐漸沉淪在本能的反應中,口中更是一遍遍地開始越來越主動大聲地發出令狐源想要的柔媚叫聲。
然而但凡他清醒的片刻,他必然雙眼通紅,以想要殺人的目光看着櫃子,他此時已經清楚地想到,若對方果真是個女人,被令狐源知道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的話,無疑她會殺了這個人泄憤,但同時也肯定也不會留下他這個等於同樣失貞被對方看光的玩物,所以,他即使能說,爲了保命也絕對不能拆穿。可是那櫃子裡的人今天把他這種恥辱的模樣從頭看到了尾,不論對方是男是女,楚雪熙都想殺了她泄憤。不得不說,楚雪熙畢竟還是用世家的標準來衡量令狐源了,事實上作爲普通苦力出身又沒讀過聖賢書的令狐源根本不會在乎這些顏面,否則她當初也不會把鳳嵐公子綁在外院的樹上任人欣賞。
錦瑟其實早就累極,她神情委頓地歪斜着頭躺在櫃子裡,帶着同樣麻木的表情聽着外面完全不知道何時纔會停歇的叫喚聲,一個殘暴一個做作,讓她被迫成爲了這個房內第二個備受折磨的可憐蟲。在這種處境下,她壓根就沒興趣看過去一眼,也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楚雪熙的目光此時早就發現了她的所在,否則,以她的謹慎是絕對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的。
作爲武林高手,令狐源的體力當然要比楚雪熙要好得多,楚雪熙的嗓音很不錯,她發現他叫喚起來時,自己更容易有興致,於是後來甚至一刻不停地要求他發出各種聲音,甚至還要求他說一些求歡的話。而他一旦叫得不好或者有停滯,令狐源便會直接一個巴掌甩過去,爲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楚雪熙只能曲意奉承以避免令狐源的施暴,從一開始的被動忍受,到後來主動屈身迎合,發出的聲音也從“嗯嗯啊啊”,到後來的“啊啊啊,用力…給我,嗯嗯,我受不了了,我要。” 楚雪熙的雙眼越來越迷夢,神智也彷彿正逐漸遠離,只能本能地迎合着令狐源,發出猶如哭泣般的喊聲,他的心裡其實正充滿着痛苦與心酸,可這邊哭邊喊的模樣卻是極大地取悅了令狐源,使得她更瘋狂更肆意地凌虐着他的身體。
最後,兩人糾纏了幾乎整整一夜,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令狐源才終於累極,朝牀上一趴就睡了過去,甚至還打起了呼嚕。楚雪熙終於解放了,可是……令狐源忘記替他解開繩子了,此時的他,是被四肢大開同時以跪坐着的姿勢被綁在牀沿邊的,他的嗓子已經哭喊了大半夜,早就嘶啞了,渾身汗透彷彿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原本一身白皙滑膩的肌膚也已佈滿了青紫痕跡,顯得楚楚可憐,一看就是被禽獸肆虐過的,當然無一例外都是令狐源的傑作。
錦瑟感覺到聲音終於停止了的片刻後,幾乎想念阿彌陀佛,她趕快意識到自己得馬上走,揉了揉早已酸脹的手腳,本以爲牀上的兩人忙活了大半夜也該睡着了,於是便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櫃門。
這一推開,她傻眼了,那牀沿邊扭頭側對着她的光身子美少年,不就是剛纔洞房的主角楚雪熙嗎?此時他全身的悲慘狀況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偏生他還用想要吃人的目光死盯着她看。
楚雪熙萬萬沒有想到,櫃子裡面的居然是個女人。這一夜也許是他永生的噩夢,他不僅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粗暴地玩弄了一整夜,更被另一個樣貌平常明顯只是個下人的女人將他的身體給看光了去。比對他曾經的驕傲和高高在上,彷彿這輩子所有的恥辱,都在這兩日降臨到了楚雪熙的頭上,讓他幾乎快要連活下去的欲/望都不存在了。但楚雪熙不是普通人,他不是以名節爲生的貴族公子,而且他充滿着強烈的野心,所以他咬牙忍住了自己想要求死的意念,不單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還不避不讓地直直瞪大着眼睛回視着眼前同樣瞪大着眼睛看光自己的女人,他要記住她的樣貌,日後親手殺了她。
錦瑟卻覺得他很可憐,或許楚雪熙是個卑劣的男人,他帶着目的想要嫁到飄雪山莊出人頭地,爲了對付自己不喜歡的人使出無恥的手段,可如今,錦瑟眼裡看到的只是一個在清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然後咬着下脣死命瞪着自己的少年。他想殺了自己,這種心情她很理解,任憑誰在這樣的情形下被人撞見,都會有這樣的情緒。錦瑟輕手輕腳地朝他走過去,楚雪熙的眼神不由一凝,她想幹什麼,難道也是想趁機輕薄他一番?可恨他此時嗓音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渾身痠痛,四肢也俱都無法動彈。
無視於他此時想要吃人的目光,錦瑟輕輕地在牀腳邊撿起一條最初被令狐源丟下用來在地上壓着楚雪熙玩弄時的薄毯,輕輕地蹲下蓋到他的身體上。楚雪熙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幾分,這樣近的距離下,他看到眼前的女人在走近自己蓋上薄毯時微微側過了臉,似乎是不想唐突冒犯,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此時錦瑟在人皮面具下的臉早已經紅了,她以爲楚雪熙所吃的藥藥效實在太好,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是擎天一柱,身體的某處直直地豎立着。其實她誤會了,楚雪熙吃的藥效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因爲錦瑟靠近時身上的一股淡雅清香,以及她溫柔的手指不經意劃過他身體時所直接激起的,畢竟他此時被藥物整治過的身體仍舊極其敏感。
“你到底……是誰?” 楚雪熙無法發出清楚的說話聲,但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他如蚊子叫的聲音還是可以傳到錦瑟的耳朵裡。
“對不起,我只是爲了躲人,才藏在這裡的,不是有意……”解釋到一半,錦瑟就覺得自己詞窮了,這些理由現在說還有意義麼?
“你……無恥之徒!” 楚雪熙咬牙切齒,只能發出這幾個音節,他現在身體受制,完全不能把這個女人怎麼樣。
錦瑟心虛地低下頭,滿面羞愧,她是有點無恥,聽了人家整夜的洞房,能不無恥嗎?當然,看到楚雪熙的身體反而對她來說沒什麼,畢竟錦瑟還是沒有從本心上意識到這個世界男女的地位不同。
“對不起……”她又輕聲道歉了一句,隨即看向牀上的令狐源,聽到她震耳的呼嚕聲,不由毛了毛,這個女人還能再漢子一點不?她悄悄地開始動手解開綁住楚雪熙手腳的繩子,此時他原本細嫩的手腕腳腕上都清晰地印着被捆綁過的紅痕,與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產生了鮮明的對比,讓楚雪熙感到極其的刺眼,錦瑟稍微揉了揉那淤血,安慰道:“過兩天就好了。”楚雪熙愣住了,隨即嘴角一抹冷笑,這個女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他會不清楚?莫非以爲他雪熙公子會因爲這點柔情而對她這樣一個一文不名的女人動心?
他試圖站起來,但腿腳顫抖得根本沒法起身,這個時候,藥物的副作用體現出來了,他的體力完全被抽一空,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楚雪熙悲哀地發現自己此刻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不如,不由深深戚然。
錦瑟最後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欲走,卻不料楚雪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雖然沒用什麼力氣他也用不上什麼力氣,但錦瑟還是禮貌地沒有甩開,而是疑惑回過頭。
“名字……”楚雪熙狠狠地道,他要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然後總有一天把這些恥辱千倍百倍的加還到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不方便說。”錦瑟不好意思地道,“而且我也不用你感謝我,這些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楚雪熙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轉不過來,這個女人還可以更無恥一點麼?她竟然以爲自己會感謝她?
“好了,我走了,你以後……”錦瑟看着他欲言又止,隨即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以後別老想太多,安穩的過日子吧,天底下的事,哪有不勞而獲的?還有別害人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知道嗎?”
她居然還教訓起人來了,楚雪熙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他很想掰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狠狠地丟在腳底下踩上幾踩。但是很可惜,他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力的放開手,楚雪熙再沒有去看離開了的錦瑟,他垂下了頭,幾縷凌亂的髮絲同樣隨着他的動作垂落到了他臉頰兩旁,如今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年,一夜間就感覺到自己老了十歲都不止,在令狐源如雷的鼾聲中,他用力地反覆攏緊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子,感受着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疼痛,那被凌虐的情形似乎已經深入骨髓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最終,楚雪熙捂着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許久許久,指縫後,他終於睜開仇恨的雙眸。
錦瑟其實早就累極,她神情委頓地歪斜着頭躺在櫃子裡,帶着同樣麻木的表情聽着外面完全不知道何時纔會停歇的叫喚聲,一個殘暴一個做作,讓她被迫成爲了這個房內第二個備受折磨的可憐蟲。在這種處境下,她壓根就沒興趣看過去一眼,也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楚雪熙的目光此時早就發現了她的所在,否則,以她的謹慎是絕對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的。
作爲武林高手,令狐源的體力當然要比楚雪熙要好得多,楚雪熙的嗓音很不錯,她發現他叫喚起來時,自己更容易有興致,於是後來甚至一刻不停地要求他發出各種聲音,甚至還要求他說一些求歡的話。而他一旦叫得不好或者有停滯,令狐源便會直接一個巴掌甩過去,爲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楚雪熙只能曲意奉承以避免令狐源的施暴,從一開始的被動忍受,到後來主動屈身迎合,發出的聲音也從“嗯嗯啊啊”,到後來的“啊啊啊,用力…給我,嗯嗯,我受不了了,我要。” 楚雪熙的雙眼越來越迷夢,神智也彷彿正逐漸遠離,只能本能地迎合着令狐源,發出猶如哭泣般的喊聲,他的心裡其實正充滿着痛苦與心酸,可這邊哭邊喊的模樣卻是極大地取悅了令狐源,使得她更瘋狂更肆意地凌虐着他的身體。
最後,兩人糾纏了幾乎整整一夜,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令狐源才終於累極,朝牀上一趴就睡了過去,甚至還打起了呼嚕。楚雪熙終於解放了,可是……令狐源忘記替他解開繩子了,此時的他,是被四肢大開同時以跪坐着的姿勢被綁在牀沿邊的,他的嗓子已經哭喊了大半夜,早就嘶啞了,渾身汗透彷彿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原本一身白皙滑膩的肌膚也已佈滿了青紫痕跡,顯得楚楚可憐,一看就是被禽獸肆虐過的,當然無一例外都是令狐源的傑作。
錦瑟感覺到聲音終於停止了的片刻後,幾乎想念阿彌陀佛,她趕快意識到自己得馬上走,揉了揉早已酸脹的手腳,本以爲牀上的兩人忙活了大半夜也該睡着了,於是便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櫃門。
這一推開,她傻眼了,那牀沿邊扭頭側對着她的光身子美少年,不就是剛纔洞房的主角楚雪熙嗎?此時他全身的悲慘狀況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偏生他還用想要吃人的目光死盯着她看。
楚雪熙萬萬沒有想到,櫃子裡面的居然是個女人。這一夜也許是他永生的噩夢,他不僅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粗暴地玩弄了一整夜,更被另一個樣貌平常明顯只是個下人的女人將他的身體給看光了去。比對他曾經的驕傲和高高在上,彷彿這輩子所有的恥辱,都在這兩日降臨到了楚雪熙的頭上,讓他幾乎快要連活下去的欲/望都不存在了。但楚雪熙不是普通人,他不是以名節爲生的貴族公子,而且他充滿着強烈的野心,所以他咬牙忍住了自己想要求死的意念,不單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還不避不讓地直直瞪大着眼睛回視着眼前同樣瞪大着眼睛看光自己的女人,他要記住她的樣貌,日後親手殺了她。
錦瑟卻覺得他很可憐,或許楚雪熙是個卑劣的男人,他帶着目的想要嫁到飄雪山莊出人頭地,爲了對付自己不喜歡的人使出無恥的手段,可如今,錦瑟眼裡看到的只是一個在清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然後咬着下脣死命瞪着自己的少年。他想殺了自己,這種心情她很理解,任憑誰在這樣的情形下被人撞見,都會有這樣的情緒。錦瑟輕手輕腳地朝他走過去,楚雪熙的眼神不由一凝,她想幹什麼,難道也是想趁機輕薄他一番?可恨他此時嗓音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渾身痠痛,四肢也俱都無法動彈。
無視於他此時想要吃人的目光,錦瑟輕輕地在牀腳邊撿起一條最初被令狐源丟下用來在地上壓着楚雪熙玩弄時的薄毯,輕輕地蹲下蓋到他的身體上。楚雪熙的眼睛不由睜大了幾分,這樣近的距離下,他看到眼前的女人在走近自己蓋上薄毯時微微側過了臉,似乎是不想唐突冒犯,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此時錦瑟在□□下的臉早已經紅了,她以爲楚雪熙所吃的藥藥效實在太好,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是擎天一柱,身體的某處直直地豎立着。其實她誤會了,楚雪熙吃的藥效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因爲錦瑟靠近時身上的一股淡雅清香,以及她溫柔的手指不經意劃過他身體時所直接激起的,畢竟他此時被藥物整治過的身體仍舊極其敏感。
“你到底……是誰?” 楚雪熙無法發出清楚的說話聲,但在這樣近的距離下,他如蚊子叫的聲音還是可以傳到錦瑟的耳朵裡。
“對不起,我只是爲了躲人,才藏在這裡的,不是有意……”解釋到一半,錦瑟就覺得自己詞窮了,這些理由現在說還有意義麼?
“你……無恥之徒!” 楚雪熙咬牙切齒,只能發出這幾個音節,他現在身體受制,完全不能把這個女人怎麼樣。
錦瑟心虛地低下頭,滿面羞愧,她是有點無恥,聽了人家整夜的洞房,能不無恥嗎?當然,看到楚雪熙的身體反而對她來說沒什麼,畢竟錦瑟還是沒有從本心上意識到這個世界男女的地位不同。
“對不起……”她又輕聲道歉了一句,隨即看向牀上的令狐源,聽到她震耳的呼嚕聲,不由毛了毛,這個女人還能再漢子一點不?她悄悄地開始動手解開綁住楚雪熙手腳的繩子,此時他原本細嫩的手腕腳腕上都清晰地印着被捆綁過的紅痕,與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產生了鮮明的對比,讓楚雪熙感到極其的刺眼,錦瑟稍微揉了揉那淤血,安慰道:“過兩天就好了。”楚雪熙愣住了,隨即嘴角一抹冷笑,這個女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他會不清楚?莫非以爲他雪熙公子會因爲這點柔情而對她這樣一個一文不名的女人動心?
他試圖站起來,但腿腳顫抖得根本沒法起身,這個時候,藥物的副作用體現出來了,他的體力完全被抽一空,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楚雪熙悲哀地發現自己此刻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不如,不由深深戚然。
錦瑟最後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欲走,卻不料楚雪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雖然沒用什麼力氣他也用不上什麼力氣,但錦瑟還是禮貌地沒有甩開,而是疑惑回過頭。
“名字……”楚雪熙狠狠地道,他要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然後總有一天把這些恥辱千倍百倍的加還到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不方便說。”錦瑟不好意思地道,“而且我也不用你感謝我,這些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楚雪熙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轉不過來,這個女人還可以更無恥一點麼?她竟然以爲自己會感謝她?
“好了,我走了,你以後……”錦瑟看着他欲言又止,隨即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以後別老想太多,安穩的過日子吧,天底下的事,哪有不勞而獲的?還有別害人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知道嗎?”
她居然還教訓起人來了,楚雪熙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他很想掰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狠狠地丟在腳底下踩上幾踩。但是很可惜,他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力的放開手,楚雪熙再沒有去看離開了的錦瑟,他垂下了頭,幾縷凌亂的髮絲同樣隨着他的動作垂落到了他臉頰兩旁,如今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年,一夜間就感覺到自己老了十歲都不止,在令狐源如雷的鼾聲中,他用力地反覆攏緊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子,感受着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疼痛,那被凌虐的情形似乎已經深入骨髓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最終,楚雪熙捂着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許久許久,指縫後,他終於睜開仇恨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