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面上一喜,她家小姐能依仗的也就是眼前人的憐憫之心了。
“四十歲啊!那豈不是比父親還要大?”顏十七卻輕飄飄的飛出了一句話。
珍珠用力點頭,“這樣的親事,十八小姐怎麼會同意?但能阻止這門親事的只有十七小姐了。還望十七小姐垂憐啊!”
顏十七勾脣一笑,“長輩們會同意這門親事,定是這門親事有可取之處吧!想必,男方也是有大才之人。”
說完,便在報曉的攙扶下鑽進了馬車。
車外是珍珠的嘶喊,“趙夫人,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報曉直接吩咐趕車。
“十八小姐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顏十七眉毛微蹙,“三房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十八怎麼突然被許了一個老男人?”
報曉道:“回去後,奴婢就去探聽。”
顏十七擺擺手,“把金方給我喊來就行。”
老顏家那邊有了震盪,她很懷疑其中又有趙翀的影子。
她一直想要收拾那一家子,趙翀是知道的。
莫不是又不聲不響的做了什麼?
她表示很期待。
顏十七到達沅王府的時候,正趕上沅王往外走。
兩人在垂花門相遇。
他們剛剛都是出現在了北城門的,沅王卻提前回來了,足以證明騎馬果然比馬車跑得快啊!
顏十七上前福身行禮,“王爺!”
本以爲沅王會匆匆而去,沅王卻駐足停了下來,“我剛剛跟王妃說起在北城門看到你了,王妃還唸叨你呢!”
顏十七笑笑,“我也是想來跟王妃說說話!”
“嗯!”沅王倒揹着手,“剛剛在北城門攔着你的可是顏家三房的丫鬟?”
“不是!是顏家大房的!大房還沒從三房那裡搬出去。”顏十七解釋道。
心裡也是犯了嘀咕,那麼一個小插曲,沅王竟是注意到了,只是巧合嗎?
按理說,現在是多事之秋,一方面有江南的事情,無論是貪腐還是水患,都夠讓人焦頭爛額的了。另一方面,銅錢的事情還沒有浮出水面,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憂。
在這種景況下,沅王不該很忙嗎?
至少,她家夫君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
作爲頂替太子的儲君不二人選,沅王更應該忙的找不着北纔對,怎麼還有閒心去關注她被攔的小事呢?
沅王道:“戶部的賬已經查完了,查出了很大的漏洞。顏家三爺牽涉其中,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啊!”顏十七張大了嘴巴。
沅王笑笑,“具體的,你回去問翀表弟就知道了。所以,那邊現在無論有什麼動作,你都不要管。”
顏十七合上嘴巴,笑了笑,“多謝王爺!”
“你去吧!王妃正閒着。”沅王說完,這才大踏步離去。
齊英入了戶部,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
戶部的那點兒底兒,也是該掀開了。
一開始,太子一黨肯定多有阻撓,所以,想要徹查戶部畢竟會多有阻撓。
但自從太子被禁足後,隨着江南貪腐案的掀出,太子在戶部的控制就沒有那麼牢不可破了。
太子掌管戶部多年,恐怕裡面的事情不小呢!
顏秉公會被牽扯到其中,也是早在意料中的事情。
皇上當初尋了個治家不嚴的由頭將他發落了,恐怕那時候就想着拔出那顆釘子,以便往裡安插人將戶部攪翻。
到如今,佈局這麼久,總算是有了眉目了。
而顏秉公,就算已經罷官,但他當年在戶部做下的事情,也是不會就此揭過的。
其最終的結果,就算是不被砍頭,判個流放也是少不了的。
至於有沒有牽連,那就要看皇上高不高興了,還要看太子能倒黴到何種程度。
如此看來,顏十八的婚事十之八成是顏秉公的手筆了。
他這是收到了風聲,便想着抓救命稻草呢!
看來,那個四十歲的老男人的身份應該是不簡單了。
顏十七一路想着往後殿走。
沅王妃已經得了信迎了出來,“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顏十七連忙上去攙扶着她,“自然是小爺的風了!您這身子日漸重了,還迎出來做什麼?”
沅王妃道:“哪有那麼嬌氣?依着我,該去送懌哥兒的,偏王爺不同意。”
顏十七道:“這大熱的天,您還是歇停點兒吧!外面的人那麼多,被哪個衝撞了都不好。”
沅王妃道:“我可聽說你被人衝撞了呢!”
顏十七道:“王爺連這個都跟您說啊!”
“剛剛碰到了?”沅王妃問。
顏十七點點頭,扶着沅王妃進了屋,分賓主坐下。
顏十七連着喝了兩杯茶,才愜意的舒了口氣。“已經七月末了,立秋了,還是那麼熱!”
沅王妃笑道:“秋老虎發威唄!晚上涼快了,白天還是熱。你哥哥的婚事近了,老顏家那邊的事情,還是儘快了結了吧!”
“嗯!”顏十七點頭,“速戰速決!”
沅王妃道:“可需要我這邊幫忙?”
顏十七道:“若有需要,我定然不會客氣的!”
沅王妃道:“可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顏十七道:“不瞞王妃,當日悲憫寺的刺殺,涉及到老顏家的人,一個是郭嬤嬤,一個便是範姨娘。”
沅王妃道:“兩個不是都死了嗎?一個是受不住刑罰,死在了獄中。另一個則是被處斬了。”
顏十七笑着不語。
沅王妃一怔,“那個婆子被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