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擰眉,“那還真是邪門了!唉!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真想要查找,太不容易了了。要是有當初的藥方子就好了。”
可三十年的跨度,就算這春燕當時把方子上的藥材給背下來了,現在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吧!
“夫人要方子嗎?”春燕試探着問道。
顏十七和沅王妃對看一眼,顏十七暗淡下去的眸子就瞬間被點亮了,“當時的方子留下來了?”
春燕絞着手,“的確是留下來了!”
“在哪裡?”顏十七急急的發問。
春燕道:“莊姨娘去了後,三日還沒過,紅衣突然找到了我,將一個小盒子交給了我,裡面就有那張藥方子,還有------”
“還有什麼?”顏十七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春燕道:“當時紅衣都有些急眼了,她始終不相信莊姨娘是得病死的,總認爲是顏老夫人算計了她。所以,她就把莊姨娘用過的東西封存了。說讓我把那小盒子收着,將來四爺成人了,交給四爺,好爲莊姨娘報仇。我初時只以爲她受不住莊姨娘的死訊,有些神智錯亂了。直到她突然間死了,府裡都說她是忠僕,殉了主。可我卻是不相信的。”
“爲什麼不相信?”顏十七問。
春燕道:“因爲她說過要爲莊姨娘守靈的,還說過她以後逢年過節都會給莊姨娘上墳。她一直都擔心四爺太小,忘了對莊姨娘的供奉。”
“她的擔心不多餘!”顏十七翹了脣角。
事實上,顏秉正對於莊氏的死,是真的沒有上過心的,也是沒有懷疑過的。
他又是習氏教養着長大的,弄不巧,對待習氏的感情比着莊氏還深呢!也算是認賊做母了。
說起來,顏秉正不止是在對待納妾的問題上糊塗,在自己的親母這件事上,也是個拎不清的。
所以說,一個人的性情,那是自小就定型了的。
沅王妃衝着顏十七丟了個眼色,“別跑偏了!劉家的,那盒子現在可在你手裡?”
春燕搖搖頭,“紅衣出事後,我也是害怕的很,哪裡還敢將東西帶着?於是就尋了院子裡的泡桐樹下面,趁人不備的時候挖了個洞,悄悄的埋了。”
“具體的方位!”顏十七道。
春燕道:“正東方向,離着樹幹有兩米遠。”
“好!太好了!”顏十七拍手。
沅王妃道:“你這該不會想跑老顏家那邊掘地三尺吧?”
顏十七翹了脣角,道:“這事,不需要我親自出馬。對了,那盒子裡只是一個藥方嗎?”
春燕道:“紅衣去了後,我倒是打開看了。除了藥方,還有一樣東西,莊姨娘生前用過的脣脂。”
“脣脂?”顏十七猛的睜大了眼睛。
春燕道:“可不就是脣脂嘛!莊姨娘自打來到京城後,顏老夫人對待莊姨娘也是好的不得了。什麼胭脂水粉啊,都是顏老夫人供應的。那個時候,還以爲她是真的大度。紅衣卻說,什麼都查過了,怕是問題會出在脣脂上。”
沅王妃道:“希望那些個東西在地下埋了三十多年,還能查出點兒什麼。”
顏十七若有所思的看着春燕,“還有別的嗎?”
春燕搖搖頭。
顏十七便衝着報曉丟了個眼色。
報曉會意,立馬掏出荷包上前打賞。
春燕眼睛看着沅王妃,連連拒絕。
沅王妃道:“給你就拿着吧!只是有一點兒,若是莊姨娘那件事想要翻案,你可願意作證?”
春燕想也沒想的道:“老奴願意!說起來,若非當初遇到了伯爺,老奴早就入土了。苟活了三十多年,也是值了。”
顏十七笑笑,“老人家放心!就算是作證,也沒有人會傷害你分毫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春燕連聲道謝着,退了出去。
顏十七便長長的出了口氣。
沅王妃看着她,“心裡可有了章程?”
顏十七道:“此事怕是得好好籌劃一下了!”
沅王妃道:“嗯!你回去跟翀表弟商議一下也好,他可是智多星。”
顏十七笑笑,“此事,怕是還得拉上一個狀元呢!”
“智多星和狀元郎聯手,百事可成!”沅王妃笑着點頭。
心裡有了事,顏十七便不再多呆,辭別了沅王妃,匆匆的回了衛國公府。
派了五味去吏部衙門,通知趙翀晚上早點兒回來,有事情商議。
她思來想去,莊姨娘的事情,沒有趙翀的參與,她怕是掀不了案子。
沒想到趙翀直接隨着五味回來了。
顏十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衙門裡的事情忙完了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趙翀去屏風後換了家常的直裰,出來後看着她誠惶誠恐的樣子,不覺失笑,“衙門裡的事情什麼時候都忙不完的!你難得呼喚我一次,我也正好趁機偷個懶。”
說着,圈了她的腰,“先讓我親一個!”
顏十七在他懷裡躲閃,“有正事呢!”
趙翀便拉着她的手,到桌旁坐了。
夏蟬奉茶上來。
趙翀擺擺手,“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倒不是他事事喜歡親力親爲,而是顧忌到他的小妻子面皮薄。他要是想動手動腳,當着下人的面,她畢竟會惱羞的生他的氣。
若是隻有他們兩個,隨心所欲,她也會少些計較。
顏十七很殷勤的問:“餓不餓?要不要先上盤點心!”
趙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沙啞着聲音道:“肚子不餓,某個地方餓,想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