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知道他這是故意的轉換話題,沒話找話,也就不再揪着詩妍郡主不放。
“瑞王沒有帝王之心,卻不代表瑞王妃沒有智後之心啊!”
趙翀眸子一緊,“你的意思是,瑞王妃有野心?”
顏十七笑笑,“她畢竟是智後的徒孫,想要效仿智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夫君,瑞王妃那裡,要不要好好調查一下呢?”
趙翀愣愣的回不了神,“一個女人而已!身後又沒有兒子,真的要防?”
顏十七嘆氣,“你真的覺得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瞧不起女子,小心陰溝裡翻船啊!”
趙翀圈住她的腰,“好吧!我派人關注一下!我從來不小瞧任何一個女子!事情有時候往往壞在小人物身上。”
顏十七道:“瑞王去了哪裡?”
既是不在京城,總歸有個去處吧!
趙翀道:“江南!”
“嗯?”顏十七一下子警覺起來,“他可是皇上的人?”
趙翀點點頭,“他是!江南雨水偏多,發生了水患,已經衍生了很多的災病。瑞王此次,便是去巡視的。”
顏十七道:“那他現在回來了,可是災情得到了控制?”
趙翀凝重了神色,“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恐怕是回來要賑災銀子的!”
“天災,人禍,江南是註定不太平了餓!”顏十七重重的嘆了口氣。
回到衛國公府,小夫妻倆先去了延益堂。
老夫人正靠在軟榻上,聽彩蝶唸書。
見到他們進屋,便道:“年紀大了,眼睛花了,書上的字看不太清了。”
顏十七笑笑,“祖母這個年齡了,還堅持看書,實在是我們當小輩的楷模啊!”
老夫人笑道:“就你嘴巴甜!怎麼樣?家裡可都安好?”
顏十七點點頭,“嗯!都好着呢!孃親忙着哥哥的婚事,也是不得閒。”
老夫人道:“大喜事,再忙再累也甘之若飴的。”
顏十七往老夫人面前湊了湊,“祖母,有個事情想跟您商議一下。夫君借了皇上那二十萬兩,我準備還回去了。”
老夫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了個來回,“那是明面上走的賬,當然是要還回去的。只是,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做了個決定?”
顏十七看了趙翀一眼,“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瑞王,夫君就說起了江南水患的事情。好像是江南的災情比較嚴重呢!去年莒州大雨,過後就爆發了瘟疫。夫君擔心,江南水患之後,怕也有大的瘟疫。所以,還是早早的預備藥材比較好。而無論是吃穿,還是藥材,都會需要大把的銀子,所以,這銀子還回去正是時候。”
老夫人看着顏十七,面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你做事情,總是最周到的。我放心!還吧!早還了早輕鬆!”
顏十七道:“還有一事,十七有個想法,還望祖母給拿個主意。也還沒爭取夫君的同意呢!”
老夫人道:“說來聽聽,祖母認爲可行,就替你做主了,不用經過他同意。”
趙翀道:“那可不行,我有發言權的!十七的一切,必須經過我同意才行。其他的我不管!”
老夫人挑眉,“你也不怕把小十七看的太緊了,把人嚇跑了。”
趙翀道:“我還怕她被你們拐跑了呢!”
老夫人就轉着圈的四處搜索。
顏十七便趕忙把她身後的靠枕遞給她。
老夫人順手就朝着趙翀砸了過去。
趙翀接過去抱在懷裡,一臉的幽怨道:“看吧!十七就是被您給帶壞了。”
老夫人緊接着飛了個白眼過去,轉向顏十七,立馬喜笑顏開,“十七,你說!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
顏十七一臉同情的看了顏十七一眼,“十七想着,用了皇上的銀子還是給利息的好!但也不能明着給,所以就想着從當初給的聘禮裡拿出五萬兩來,指名是給災民買藥材的。祖母看,成嗎?”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趙翀,“你看呢?”
趙翀重重的看了顏十七一眼,咧嘴笑道:“我媳婦高義,必須得支持!”
老夫人就拉過顏十七坐到自己身邊,拍着顏十七的手道:“按理說,那些個聘禮現在就算是你的私房,你想怎麼花,都是你的事情。別人是無權過問的。就是翀兒,也不能對你指手畫腳。”
趙翀一聽急眼了,“您這話什麼意思啊?難不成還以爲是我在算計媳婦的銀子?”
老夫人哼了一聲,“那可保不準呢!十七這五萬兩銀子一拿出,成就的可是你的官名。”
趙翀哭笑不得,“我是那在乎官名的人嗎?”
他只要拿出雷霆手段,就可以讓人臣服,何必去在乎那些個虛的東西?
顏十七道:“祖母,這事還真就是十七自己的主意。當初,夫君爲了湊夠那五十萬兩的聘銀,曾經去賣過策論賺銀子的。雖然當時賺的銀子不全是學子的,還有達官貴人的。但是,總歸是還有學子的銀子。所以,我這就是拿着,也是心裡不踏實。倒不如,就此捐出去吧!”
老夫人道:“對!你分析的很在理啊!雖說翀兒賺的是辛苦銀子,但作爲一個朝廷命官,仔細追究起來,的確是於官聲不利。現在翀兒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怕就怕事過境遷了,再有人扒拉出來找事。”
趙翀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詬病。何況皇上當初也有份!誰敢說什麼?”
老夫人挑眉,“你不怕,你身後的小十七可替你擔心哪!關鍵是心裡不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