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谷主不曾仙去,哪用得着被拘來受這鳥氣,玉老大,你說是不是?”
玉獰子碧綠蛇眸冷冷瞥了一眼正在說話的年輕人,單手打了一個‘噓’聲,自顧自藉着陣位催動靈力,特意拉長脖子看了一眼門樓中央位置的司徒家築基初期的前輩。
他們這一個小隊十來人,一大半都是牛魔谷修士,由司徒家名喚司徒倉的築基初期老修士帶領着防守一座門樓,那司徒倉年歲已經很老邁,從接手他們一夥到如今,從來沒有正眼瞧過玉獰子一行,遇到戰事或者要他們出力時,厲色冷聲命令作戰,除此外不多說一句。
玉獰子一行雖然活得憋屈,但好在都留下了性命,剛纔嘀咕的那位豹須青年會意其神色,閉上嘴巴縮在一旁。
沒過多久,他忽然拍了拍身邊的玉獰子,“玉老大,有人過來了!”
玉獰子煩躁的向他指的方向看去,趁着越來越亮的天色,一個個頭不高尖嘴猴腮的築基前輩順着城樓通道踏步而來。
“似乎是司徒家的司徒十七!”玉獰子認得他。
走近再看,果然是,只聽司徒十七笑着打招呼道:“玉道友辛苦了,再堅持一段時間,待幾位金丹前輩收拾完那幾頭魔人,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整一番了。”
雖然玉獰子知道司徒十七和赤龍門交集較深,但兩家畢竟不是一個門派,他對赤龍門的恨還轉嫁不來司徒十七身上。
作爲晚輩,面對的又是司徒家有頭有臉的人物,玉獰子自該恭敬些,整理了衣衫,執禮笑道:“守護御魔城本就是我們的責任,再說我們這些人哪有司徒前輩辛苦,臨了還要巡邏來去,可是有什麼能教晚輩幫忙的?”
司徒十七擺手道:“盡職盡責而已,我自去下一座門樓巡察,無需……”
突然,司徒十七看着再往西二十多座門樓的方位,驚咦一聲,環視周邊幾人,正對玉獰子道:“還真是需要你隨我走一遭,看那第五百三十一號門樓前好似突現魔氣,此間中,除了倉老哥,你的實力是最強的,不如?”
玉獰子眺望西方,隔着二十多座門樓距離較遠,但他也看到了股股黑色魔氣上涌,有自內而外蔓延去鎮魔玉璧的趨勢。
“好,義不容辭!”玉獰子一口答應。
司徒十七招了一手,當前邁出腳步:“走,隨我去沿途門樓抽取人手,眼下金丹前輩們在外拼命,咱們可不能拖了後腿!”
玉獰子緊隨其後,二人迅速向下一座門樓奔跑過去。
留在原地的豹須年輕修士撓了撓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反正是不管他的事,又見司徒倉的那張老臉冰冷轉過來,“小東西,你在發什麼傻?速速頂替玉獰子的陣位。”
這人受了呵斥,灰溜溜開始賣力氣。
******
黑色魔氣越涌越盛,玉獰子跟着司徒十七自一座座門樓內穿過,一共挑選了七位練氣巔峰的散修跟着去救場,看着只臨近七座門樓就要到達目的地,司徒十七突然停住腳步眺望。
一行九人中只有司徒十七一個築基修士,玉獰子和那些人都略有急慌,問道:“前輩,怎麼了?”
司徒十七指了指除玉獰子外的其他人,“魔氣越涌越盛,情況緊急,剩下的門樓由你們幾人去挑選調遣援手,我與玉道友先一步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罷,也不等幾人反應,司徒十七拖着玉獰子直接浮空飛掠,極速向那冒着魔氣的門樓而去。
離着那座門樓越近,玉獰子越心慌,但他腦子裡還在想着剛纔司徒十七那句“我與玉道友先一步”,按說司徒十七這等身份的人,該沒必要和自己這般客氣,要知道築基修士稱呼練氣修士爲‘道友’,可不是普通的看中程度。
“前輩,就這樣衝下去,不太……”
不等玉獰子說完,司徒十七揹着他嘴角冷笑,單手一扔,直接將他摔入下方門樓。
就在這剎那的時間,本是翻滾升騰的魔氣戛然而止,那座門樓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頃刻間恢復如初。
司徒十七衝後方抓緊趕來的人手吩咐道:“趕快回到各自據守之地,此處已無大礙!”
十來個人聽得司徒十七這樣出言,似信非信站了少頃,由一名司徒家子弟帶頭,紛紛又返回去了。
司徒十七直接降入那門樓小殿內,一陣陣靈波閃動,穿透的過程中幾無聲響,原來是早有人佈置了隔絕氣息的屏障。
門樓小殿內,除了原本在把守陣位輸送靈力的兩位築基老者,內裡只剩下玉獰子一個癱坐在地,他先前剛剛落地便被一道築基威壓狠狠束縛,沒等多長時間就看到司徒十七也下來了。
“前輩,你這是要做什麼?不是要……我們有何仇怨?”玉獰子由起初的慌張逐漸冷靜下來,哀求問道。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不知道,他中圈套了,被設計騙到這裡來,必然是十死無生的。
心裡再怎麼罵自己蠢,也無濟於事,他要求那一線生機。
“前輩,您但凡有任何需求,儘管向晚輩提,晚輩一定能做到!”
司徒十七平均冷臉搖了搖頭,“有人要你的命,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處理人,你就認了罷。”
一聽這話,玉獰子心若冰窟,顫抖不甘的驚問:“誰?是誰?不可能是貴族家主吧……赤龍門!是赤龍門!”
下一刻,這小殿內傳響悽慘嘶吼之音,僅僅過了三息時間,隨着那聲微弱的“害我者不得好死~”,小殿內寂靜無聲。
也就在此時,鎮魔玉璧外正與巨影魔人撕斗的拓跋南天雙目驚瞪,回望御魔城內,聚精會神竟然察覺不到玉獰子的氣息,他可是答應過玉猙子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其唯一的徒兒的,而如今,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事。
“不!不會的!”
拓跋南天直接捨棄了眼前的敵人,直返御魔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