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雲州府中的百姓,都聽到了縣衙中已經發生的一切,無不震驚,飛速趕往此地,想要看看,敢闖公堂並且將兩個知府的公子都當成人質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真是萬人空巷。
而此時。
州牧府。
州牧府在另一座大城———煙州城。
今日,乃是各地知府敢來述職的日子,州牧在府邸之中招待各地知府。
述職早已經成爲一種慣例,久而久之,這種慣例也就是走一個過場,只要不出現特別嚴重的問題,州牧一般也不會過問各大知府的事情。
煙州州牧段向西,已經經營此地多年,與各地知府的關係都非常要好。
“段大人,多年來承蒙您多多照顧,我敬你一杯。
這略備薄禮,可一定要收下啊。”
凌原府知府趙達廈起身,笑眯眯地開口,臉上寫滿了諂媚之色。
段向西微微一笑,他乃是軍伍出身,體態頗爲雄壯,接過酒水,一飲而盡,道:“趙大人客氣,客氣了。”
“段大人乃是咱們呂節度使的得意門生,如今朝局動盪,呂節度使乃是朝中定國安邦的神柱,到時候,段大人也一定能夠更進一步!”
雲州府知府林建仁也是恭敬地開口。
周圍的幾個知府,都是一一諂媚敬酒,而禮物自然不會少。
如此述職,早已經成爲慣例。
席間觥籌交錯。
“不好了,不好了!”
這個時候,酒樓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焦急的大呼,緊接着一個氣喘吁吁的捕快,跑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焦急。
“什麼事情?
居然敢闖進我們這裡?
是想找死嗎?
給我滾出去!”
趙達廈立即冷喝開口,他們幾個大人物喝酒,居然有人敢打擾,讓他心中十分不滿。
但是林建仁卻是吃了一驚,急忙道:“趙兄且慢!這是我雲州府的總捕頭張永。”
說完之後,他疑惑地看向張永,道:“總捕頭何故來此?”
張永臉色難看非常,畏懼地看了一眼席間的各個大人,咬咬牙,道:“啓稟大人,不好了……有一個悍匪霸佔了咱們雲州府的公堂……”聞言,場中的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悍匪霸佔了公堂?
這是什麼情況?
不可能啊!“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是不是喝多了你!胡言亂語,滾出去!”
林建仁頓時呵斥,他臉色十分難看,這根本不可能,雲州府乃是重鎮,其中有無數的捕快官差,所謂的悍匪見了雲州府不繞着走就完了,還敢“霸佔公堂”?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其他知府也發出了笑聲,趙達廈更是悠悠道:“林兄,你這總捕頭,還真是幽默。”
張永頓時急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道:“大人,千真萬確啊,那悍匪太過厲害,咱們數百官差,都奈何不了他,全部被他打傷了,而且,林公子還被他扣押了,他說,如果大人您趕緊回去的話,他就會……”他如此急色,一時間所有人都是臉色有些凝重,身爲一個捕快,怎麼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謊呢?
不由得衆人都信了三分。
“他就如何?”
林建仁臉色越發地難看,聽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給扣住了,他也坐不住了,臉上出現了一抹焦急之色。
張永臉色難看,咬咬牙,道:“他就會殺了林公子!”
聞言,場中所有人都是勃然色變。
悍匪!絕對的悍匪!“這悍匪還真是狂妄,居然敢這麼威脅一方知府!”
“他這是不把我們知府放在眼裡,如果留着這樣的禍害,說不定哪天禍害的就不是雲州府,而是我們了!”
“必須嚴懲!”
一時間,衆人都是怒而開口。
趙達廈與林建仁不太對付,因爲雲州府和凌原府存在競爭,兩人的關係一直頗爲微妙,此刻便道:“林兄,要不然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如果人手不夠,我立即從凌原府給你調人……畢竟,看你這總捕頭的模樣,怕是手下人的確制服不了那悍匪啊!”
聞言,林建仁更是眉頭一皺,心中更加生氣,正想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張永已經搶着道:“啓稟趙大人,您的公子,也被那悍匪扣下了,他也指名道姓說要讓你一起前去,否則的話……趙爾沙公子也會死……”趙達廈頓時怔住。
他傻眼地看了張永一眼,道:“你說什麼?”
“趙公子也被抓了……”張永有些忐忑。
“不可能!”
趙達廈直接跳了起來,拍桌子道:“那悍匪不是在你們雲州府嗎,怎麼會抓了我的兒子?”
張永搖搖頭,一臉無辜,道:“小的不知。”
“林兄,我和你一起前去!”
趙達廈也急了,畢竟自己兒子的性命太重要了!兩人隨即回頭,看向了州牧段向西,道:“段大人,我們恐怕得失陪了。
實在是抱歉……抱歉!”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段向西淡淡地喝了一杯酒,他是武將出身,面臨大事的時候,遠遠比兩人更加鎮定,微微冷笑了一聲,道:“一個悍匪,能將偌大的雲州府弄得束手無策?
這不可能,背後,必然有什麼勢力!”
“甚至,有可能是外敵入侵,想要打破我們中原的和平。”
“這件事,本官也要去看看!來人啊,給我調兵五百,我與兩位去走一趟!”
他侃侃而談。
聞言,趙達廈和林建仁都是大喜過望,有州牧一起,哪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更何況,段向西手下的,乃是真正的精兵強將,絕非尋常所能比。
“多謝段大人!”
“段大人真是英明!”
趙達廈和林建仁一起開口拜謝。
“走,我們也去看看,這悍匪是和咱們所有人作對!”
“弄死他!”
“對,咱們都是兄弟同仁,怎能讓一個悍匪給欺負了?”
看到州牧都已經表態了,其他的知府自然立即跟上,顯得肝膽相照。
酒宴隨即散去。
衆人立即調兵,朝着雲州府進發。
煙州城離雲州城並不是很遠,約莫一個時辰後,衆人帶着兵馬便出現在了雲州城外。
“駕!”
段向西一夾馬腹,當先衝了出去。
一時間,無數人涌進了雲州城。
街道之上,無數百姓急忙躲避,無不大驚失色。
“天,那是州牧嗎?
州牧都來了?”
“帶來的也是州牧府的精英軍隊,這次那悍匪惹到惹不起的人了!”
“他完了!”
“走,快看看去!”
一時間,無數的百姓都跟上了。
不多時,蹄聲戛然而止,終於停在了衙門前!衙門前人山人海,無數百姓正在觀看,見到州牧帶着無數的知府和精兵到來,都是畏懼非常,急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天……這麼多知府?
這是來這裡開會嗎?”
“太恐怖了,這次連州牧都驚動了,所有知府都到來了。”
“難得一見,難得一見!”
無數百姓咋舌。
“呵呵,如果不是本州牧帶人來,這麼大的陣勢,釀成民變都很容易!”
段向西掃了一眼場中,冷笑了一聲。
身爲一個州牧,他深知維穩之道,就是不能讓百姓聚集起來,一旦聚集,便生事變,如果他們是一盤散沙,那就不足爲懼。
他身邊的趙達廈和林建仁,更是已經都焦急非常,等不及了!“下馬!隨我進去看看!”
段向西下馬,頓時衆人也一起下馬。
衆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