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浩浩蕩蕩地繼續前行着,秦紫陽又聽見了一聲呼喚聲,確定不是幻聽了才拉住了繮繩,轉頭驀然看去,卻在人羣之中尋到了一個嬌俏的小身影。
南宮晴身邊還跟着一個丫頭,只是她跑得快了些,丫頭跟不上在身後急急地喊着她,人羣中就見她一身粉色煙蝶裙,翩翩如蝴蝶般朝他這裡飛來。
秦紫陽看着她提着裙襬跑來,焦急的臉色,彷彿怕趕不上一般,他心下微動,眉目變得柔軟起來。
因着大軍已經出發了,不能再往回走,所以他的馬沒有動,拉着繮繩停在一旁看着她,等她過來。見她就要到自己眼前了,跑得快了些,沒有注意腳下,一不留神就被絆了個跟頭,身後的丫頭都來不及趕上扶她。
秦紫陽見狀立刻下馬,大步朝她走來,穿着一身戰甲,步伐凜凜的,繃着臉皺着眉頭地將她扶起來坐在一旁。
“怎麼這麼不小心,可是摔疼了?”秦紫陽冷硬的語氣裡夾雜着疼惜之意,對這丫頭他又很是無奈。
“嗯,疼,紫陽哥哥。”南宮晴坐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氣,想着大概是擦破皮了,從膝蓋那裡傳來一陣陣疼痛,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眨巴眨巴的,帶着委屈地看着他,看着人心都軟化了。
“你啊,總是這般。”秦紫陽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他蹲在她面前,這情形又不好掀起她的褲腿查看她的傷,既心疼又無奈,“待會回去好好讓大夫看看上藥。”
跟上來的丫頭自是看到了自家小姐摔倒了,本是急着要上前去扶她的,見秦紫陽比她更快,看二人在那說話便識相地不上前去打擾。
南宮晴看着秦紫陽一身盔甲如此帥氣逼人,關切地看着她,讓她連疼痛似乎都感覺不到了,忽的一笑,梨窩淺淺,“紫陽哥哥,我不疼了。對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求的平安符,你把它帶在身上,它會保佑你平安歸來的。”
南宮晴將懷裡的平安符拿出來放到他手上,笑容明媚可愛。這是她特地去寺裡爲他求的,爲了這個她差點沒趕上見到他,害的她一路急急地跑過來。
秦紫陽接過來,看着繡得奇奇怪怪的平安符,心中一蕩,暖意四起,摸了摸她還泛紅的嫩滑臉頰,道:“好。”
“紫陽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我會等你的。”南宮晴不捨又羞赧的對他說道。
大軍已經走了一段路了,秦紫陽看着南宮晴的模樣,心下微動,忽的吻上她甜美的脣瓣,既輕柔又纏綿。
南宮晴睜大了眼睛,撲閃撲閃的,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腦袋一片空白,臉色紅得能出水了。
不過很快秦紫陽便放開了她,再這樣他怕他會忍不住將她帶走的。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說道:“等我回來~”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他快步走至馬前,一個帥氣迷人的翻身,落在了馬上,拉着繮繩回頭深深地看了南宮晴一眼,便決然地駕馬快速離去,跟隨軍隊而去了。
南宮晴這纔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不顧腿上的疼痛,望着他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摸了
摸嘴脣的餘溫和她紫陽哥哥的味道,徑自傻笑。
南宮晴根本就記不得那晚她喝醉酒強吻了秦紫陽的事,還在爲方纔的吻沉迷不已,仿若飄上了雲端。
“小姐,沒事吧?”丫頭見秦紫陽走了,這才上前扶住她,關切地問道。
南宮晴傻笑地搖了搖頭,呵呵地笑了笑,那模樣要多傻有多傻啊。
紫陽哥哥,晴兒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太子府裡,秦菲雨因着他們這些人的要求,一定要好好的修養,所以就一直待在沁樓裡,所幸娜莎過來陪她,這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明日她就要回南疆去了,娜莎便尋思着多和她聊聊,想要再見面恐怕得許久之後了。
二人相對坐在榻上聊着,窗前還掛着一隻鸚鵡,時不時說上兩句人話,秦菲雨倒也不無聊了。
這時,一個白衣翩然,尊貴無雙的身影進來了,正是送大軍出征回來的君無言。
“阿雨。”君無言淡淡笑意地喚了她一聲,單手負後走過來,站在她面前。
秦菲雨微微朝他一笑,眉梢挑起,“回來了。”
娜莎見此,暗暗笑了笑,自動地跟秦菲雨說了聲她先回去了,朝君無言行禮地退了下去。
君無言見人退下去了,無比自然地坐在秦菲雨身後,伸手攬住她,“今日可好些了?”
“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阿言別把我想得那般弱。”秦菲雨勾了勾脣,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兩日他不許自己出門,什麼事都不讓她做,就呆在這裡,吃了睡,睡了吃,讓她很是無奈。
君無言窩在她的頸窩處,寵溺的笑道:“好好好,爲夫的錯。”
對於君無言無條件的寵溺,秦菲雨也只是欣然接受,沉默了片刻才正色地揚了揚眉問道他:“依你看,我爹爹這次帶兵出征漠北,對抗漠北狼軍,勝算有多大?”
“不好說,秦將軍岳父雖然征戰沙場多年,勝戰也無數,與漠北交戰也有數十年之久,大小戰役不斷,他的領兵作戰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漠北這次集結的勢力和實力非同一般,在不清楚敵方情況下,很難把握,只能靜觀其變。”君無言淡淡回道。
秦菲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畢竟他們纔出徵,戰事還未開始,只能等待。
“娘娘,吃藥了,吃藥了。”
秦菲雨突然被那隻鸚鵡的說話叫聲拉回了神思,聽着它說的話,驀然一笑,果真就見綠兒從屋外端着藥進來,“娘娘,您該喝藥了。”
“娘娘,該吃藥了,該吃藥了。”
君無言瞥了一眼那隻聒噪的鸚鵡,蹙了蹙眉,沒想到他送給阿雨的這隻鸚鵡,還能有這功夫,不過會不會太吵了?
“把它拿下去。”君無言淡淡發話道,綠兒看了看那鸚鵡,立刻放下手中的藥將它帶了下去。
秦菲雨見此,也沒說什麼,只是有些好笑,“那不是你送給我的麼,怎麼你倒嫌它了?”
君無言平靜無波地端起湯藥餵給她喝,一邊道:“它太吵了,擾你休息
。”
其實秦菲雨也不覺得它吵,它的用處就是在這待着陪她解解悶罷了,現在她又無事可做,自然會覺得無聊了。
君無言似乎看明白了她的表情,喂她喝完藥之後,才笑着對她說道:“過些日子,我帶你去外面走走。”
秦菲雨一聽,不覺有些意思,遂即答應道:“好啊。”
低頭看着她那揶揄的笑,君無言鳳眸含笑,順勢更加用力的摟緊她,卻是注意了肚子。
“殿下,木少主來府上了。”沐風驀然在屋外沉聲稟報道。
秦菲雨有些疑惑,木雲越?他怎麼突然來了?
君無言替她解惑道:“是我讓他來府上的。”
秦菲雨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他,君無言淡淡回道:“今年的糧食收成不好,押送的糧草遠遠不夠,只能暫時抵上,木雲越在這方面,會有比較大的用處,所以找他過來是想和他商談的。”
“嗯,那你去吧,我待會睡會兒。”秦菲雨看起來很是乖靜,看得君無言有些錯覺,彷彿阿雨變得很是柔軟,拔掉了許多的刺,不過可能只是他個人這麼認爲的。
君無言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笑笑便起身出了屋子。
君無言沒有讓管家請木雲越到正廳說話,而是府中的竹亭幾,亭外種了一片竹子,風從竹林穿過,竹葉簌簌作響。木雲越對這裡不太熟悉,不過太子殿下讓他在此處與他交談,就有一番朋友相處的意味了,不自覺地會放鬆下來。
畢竟他是商人,而君無言是君國太子,身份不在一個層面上。
坐在竹亭裡等了片刻,君無言便過來了。
木雲越遂即起身朝他行了一禮,道:“木雲越見過太子殿下。”
君無言淡淡一笑,尊貴優雅,“木少主不必多禮了,請坐。”
二人坐下後,立刻就有下人有禮地上了茶點,退了下去,留他們二人在此說話。
“回京不過幾日,昨日雲越便接到殿下的信,今日這纔來府上,不知殿下有何事相談?”木雲越有禮有節地問道,明銳的眼眸透露着光芒。
君無言也不多說別的,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木少主也知道,近日朝廷出征漠北,戰事要起,但是這其中作戰所需的糧食,恐怕還得木少主幫忙解決問題。”
木雲越神色不變,彷彿心中有數,淡然回道:“殿下是想借木家商會的橋樑,解決爲出征漠北運送邊關糧食問題?”
“正是,不知木少主意下如何?本宮考慮的是,單單有軍餉,而軍糧若是供應不上,同樣是大問題,今年各處糧食收成都欠佳,朝廷沒有那麼多的餘糧,況且若是要這般遠距離運送,還得花上大把的人力物力時間,實爲不妥,所以本宮纔想到木家商會。”君無言據實回答道。
對於木雲越,君無言倒是極爲欣賞的,他有商業上的處事魄力,其實和朝堂有無二致,而他需要像木雲越這樣的商業人才,爲他所用。
竹林葉因着秋風起,發出一陣陣風吹打葉之聲,很是靜謐,讓人不禁感到舒暢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