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雨剛纔那會子根本就沒睡着,以她的敏覺度,君無言進屋她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他在屋外時她就聽到動靜了,只是突然不想睜眼,沒想到這人就要親她了,偏偏就給他躲開了。
君無言聽着她的話,勾脣一笑,擡手撫了撫她的臉蛋,隨後在一旁坐下,這纔開口道:“今日回太平候府了?”
“嗯。”秦菲雨坐起來,隨意回道,眉目沉思着,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君無言見她如此深沉,看不清她的眼眸裡在想什麼,不禁有些失語,有些無措。
阿雨這是,不高興了麼?
君無言坐在對面看着她,月白的長袍纖塵不染,眉目微擰,流露一絲小心翼翼之色。
秦菲雨其實是在思索一些事情,剛擡起頭,就見對面坐着的人表情有些怪異地看着她,讓她有些納悶道:“怎麼這麼看着我?”
君無言沉默地看着她,遂即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問道:“這些日子太忙,沒有好好陪你,阿雨是不是生爲夫的氣了?”
窩在他懷裡瞧着他,聽着這話,秦菲雨頓時挑着眉尾看向他,很自然的表情地回道:“沒有啊,我生氣做什麼?阿言,你想太多了。”
君無言臉一黑,他想太多了,是嗎?不過看她那樣子,好似真的是他多想了,瞬間就覺得喉嚨被噎住了。
不做多想,擡手環住她的腰,低頭咬住她的脣,滿意的聽到她因爲疼而悶哼,隨後放開轉而攻擊她的脣舌。
懲罰似的吻持續了許久,等到秦菲雨都快窒息了才放開她,秦菲雨趴在他懷裡有些艱難的喘着氣,看着她嬌喘噓噓的模樣,嘴脣都有些紅了,君無言滿意一笑,鳳眸裡盡是愉悅。
“阿言,你是要憋死我麼?”秦菲雨不滿的瞥了他一眼,看在眼裡卻沒有厲色。
君無言脣角上揚,摸了摸她的脣角,道:“爲夫是要阿雨記得時時都想着爲夫纔好。”
秦菲雨無語了,坐好身子,靠得近,她這才發現君無言眼睛底下薄薄一圈青黑,臉色好像比之前更差了些,還有些蒼白,不由得有些心疼道:“阿言,你近日是不是太累了?夜間好像都沒怎麼睡好。”
君無言柔柔一笑,摟着她半躺在榻上,心下滿足道:“沒事,前幾日政事太多了,這幾日可以好好陪你。”
君無言正想起一件事來,今日入宮後,君擎烈將前幾日傳來手裡的一樁事情交給了他,要他明日去監督修築河道。按理說這事兒本不該君無言去的,但是現在朝廷正值征戰漠北之秋,他身爲太子,理應爲百姓多做些事情,安撫百姓。
所幸這條河道離京都城不遠,估計不到一日路程就能到,這河道的修理不能耽誤,說起來還是君無言自己承攬了這事,其實他還是有私心的,心裡還算計了一番,這幾日阿雨都一直悶在府裡沒怎麼出去。倒是可以把她一起帶去,且月芒山也在那處,阿雨若是無趣,還可以帶她去山頂的莊子裡泡溫泉,或許也別有一番味道。
就是不知道阿雨意下如何了。待他正要問她之時,秦菲雨卻忽然轉過
頭來對他說道:“阿言,我今日回府時,發現了一件可疑的事。”
“哦?什麼可疑的事?”君無言先收起方纔的思緒,笑着詢問她,看似饒有興味兒。
秦菲雨微微正色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秦玉琴可能和我一樣,懷了孩子了,不過這也只是猜測。”
君無言聽着這話眼眸只不過是微微一閃,思索了片刻,便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暖暖的,復又說道:“阿雨如何會懷疑她有孩子了?”
“直覺,今日在府上無意間看到她在乾嘔,症狀與我相似,還有一點就是,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被我看着甚至有些慌,若不是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被人發現,大抵不會如此。”秦菲雨淡淡分析道。
“不過此事與我也沒什麼關係,若真是如我所想的那般,那我還真是佩服她秦玉琴了,呵呵~”秦菲雨諷笑着繼續說着,眼裡明顯是不屑意味,試想,一個堂堂的太平候府三小姐,若是未婚先孕,傳出去,會有多大的反應,當然,這只是試想,是不是事實,她秦菲雨也沒去證實。
“阿言,你在想什麼?爲何不說話?”秦菲雨見君無言一直把玩着她的頭髮沒有開口,有些疑惑道。
“若真是如你猜測那般,也不是不可能,秦玉琴和君凌霄走得那般進,父皇明面上答應了他們的婚事,卻遲遲沒有下旨成婚,恐怕是按耐不住。”君無言淡淡回道。
“呵,我怎麼忘了這事,君凌霄~這就不奇怪了。不過,此事是真是假,與我並無多大關係。”秦菲雨懶洋洋的回答,微微扭身,伸出手,然後摟住他的腰。
感受到她的動作,君無言無聲的輕笑,下頜蹭着她的發頂,呼吸間均是她的味道。
二人相擁,各自沉默了許久,想着事情,君無言才低聲開口,詢問她道:“阿雨,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可要陪我一起去?”
“好。”秦菲雨聞言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他。
君無言歪着頭看着她,疑惑問道:“阿雨怎麼不問我去做什麼?”
秦菲雨輕笑了一聲,倒是看得很開,“反正是與你去,有什麼好問的?難不成你不打算告訴我麼?”
看着她這模樣,真叫他拿捏不了,偏又喜歡不已。
“去監督修築河道,離京都城不遠,做馬車大概一日就到,順便帶你去月芒山上的莊子泡泡那的溫泉,如何?”君無言抵着她的額頭說道,聽着這語氣還有些自得的意思。
“泡溫泉?聽起來是不錯。”秦菲雨清透的眸子靈活轉動着,忽而俏然一笑,顯然是提起了興趣。
君無言深沉的眸瞳劃過異彩,低笑出聲,這模樣還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
入夜,太平候府一處院落裡。
正心亂如麻的秦玉琴坐在一旁想着心事,今日被秦菲雨看見了那一幕還有她那讓她覺得恐怖攝人的眼神,彷彿已經看穿了她一般,至今想起來都有些緊張。
而她緊張什麼?其實秦玉琴就是因爲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所以纔回擔驚受怕的
,又怕什麼呢?
這時她的心腹丫頭從屋外偷偷進來,有些急急走至秦玉琴面前道:“小姐,藥拿回來了。”
一看見她的丫頭,連忙起身急切地問道:“沒被人發現吧?”
“沒有,小姐。”心腹丫頭將藥放下,確定的回答道。
秦玉琴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垂眸凝眉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思緒萬千。
“小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是要瞞不住的。”丫頭看着秦玉琴的模樣,也不禁擔憂起來,此事要是被候爺和老夫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我當然知道,可是現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啊!”秦玉琴惶恐不安道。
秦玉琴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拽着帕子沉着臉,丫頭也不敢多說話。
屋子裡寂靜了許久,突然房門被人給推開了,三夫人明香就進來了,臉色很是不好地看着秦玉琴。
“娘,你怎麼來了?!”秦玉琴顯然被嚇到了,回過神來才發現桌子上還放着丫頭帶回來的藥,連忙急急的讓她藏好。
丫頭也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三……三夫人好。”
三夫人明香陰厲地看了一眼秦玉琴,瞥見了丫頭手上的藥,那是安胎藥!
“你下去!”一聲低聲地喝令聲從三夫人口中傳來,聽得出來是故意壓低了聲音的。
丫頭自是明白這是對她說的,惶恐地看了一眼秦玉琴,復又看了看三夫人,這才弓身答道:“是,夫人。”說完便低頭退出屋外去了,還聰明地將門給帶上了。
“娘~”秦玉琴盡力揚起一張自然的臉色看着她娘,緩步走向她,心下卻是沒底。
三夫人冷着一張臉看着秦玉琴,良久才道:“玉琴,你和娘如實交代,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懷了孩子了?”
“娘,我……”秦玉琴一時緊張得有些不敢說話了,沒想到被她娘發現了,這可怎麼辦。
“前幾日我見你和你的丫頭出府就覺得有些奇怪,一打探下來卻發現這事,玉琴,你怎麼會這麼糊塗?!”三夫人有些氣惱地說道。
“娘,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我都是喝了避子湯的,二殿下他……”秦玉琴越說越讓三夫人臉色難看,所幸拉着她坐下來,哀求道:“娘,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二殿下如今又不在京都城,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我……”
“現在知道慌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三夫人嘆了口氣,有些很鐵不成鋼,不過秦玉琴終究是她女兒,能把她怎麼樣?
“這事除了娘,還有誰知道?”三夫人一雙眼沉沉的看着秦玉琴。
“還有我的心腹丫頭,當時我是帶着圍帽看診的,替我診治的大夫並不知我的身份,所以……沒有人了。”秦玉琴如實地回答道,沒有半點隱瞞。
“真的沒有別人了?此事萬萬不能馬虎,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惹來大禍端的。”三夫人仔細地再問了一遍。
秦玉琴這才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猛然想起今日之事,驚了一驚,秦菲雨!她是不是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