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啓接連逼退浩然宗的兩人,並且佔盡上風。浩然宗的人也謹慎不少,一時間居然無一人站出,任由孟啓睥睨四下。
這一時刻,孟啓終於王八之氣盡出,顯現他身爲豬腳的風範。不過,就在孟啓極盡的展現風騷時,一聲“哼!”傳於整個大廳,不少人都臉色微變,孟啓更是被這聲音中所帶的真元所震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
然後一人便站了出來,冷冽的眼神四下一望,最後轉到孟啓身上,便森然說道:“哼,你這小妖,盡是胡說八道。當日我宰殺那頭三尾狐時,她可是什麼都沒說,若她要是貴宗的什麼護山獸,她會不說?他若是說了,我又怎會將它打殺。分明是你這個小妖胡說八道。”
此話一出,四下一陣寂靜,是啊,正如這人所說,要是那頭三尾狐是黑皇宗的,又怎麼會不自報山門。若是報了來歷浩然宗的人又怎會,怎敢下手?
孟啓甩了甩腦袋,這才擡起頭看見面前這人,星目劍眉,雖說不是那麼的俊美,但卻氣勢凌人,自有一番魅力。孟啓忍不住嘀咕,MD,這世道帥哥氾濫?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能使孟啓困擾,真正讓孟啓頭疼的卻是這人的一番話,有條有理,幾乎沒有任何漏洞。不過,像這種時候孟啓卻並不是沒有辦法的,不過這等辦法一出,他可是福禍不定了。
孟啓,先是吶吶的不說話,表現出一副理屈詞窮的樣子。這樣一來,黑皇宗的人當然是眉頭都皺了起來。孟啓剛剛在他們心裡的那點好印象幾乎都消失殆盡。
而浩然宗衆人當然是拂手稱快,總算是出了一口氣,這小妖剛纔不是很囂張麼?那人看孟啓似乎說不出話來了,冷冷一笑說道:“怎麼?沒話說了?哼!”彷彿是不屑理會孟啓了。
孟啓被這樣一激,似乎有什麼話就要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而此時在一旁目睹了驚天逆轉的方菱綾看着孟啓一陣心急,看得孟啓這個樣子跟是恨不得上去踹上兩腳。不過,此時她也不敢放肆的。
不過,坐在正位的黑皇宗的喬虛倒是看出孟啓有什麼難言之隱,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話決來,畏畏縮縮的,像什麼話。”
聽得喬虛老道的話,孟啓暗自鬆了口氣,然後謹慎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話不能亂說,畢竟我是沒什麼真憑實據的。僅僅是我的猜測罷了。”
喬虛聽得孟啓的話,知道是自己發話的時候了,但是接下來可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不過,現在若是停下來,那不是前功盡棄?要不要相信這隻小蛇妖?喬虛在一瞬間考慮了所有的得失,決定還是賭上一把。若是輸了,大不了一切回到原點。要是賭贏了,恩,就爲這隻小蛇妖記上一功吧。
想通此番關節,喬虛便不再猶豫,果斷的說道:“你有何話,說出來便是,須知我黑皇宗內還沒有什麼話是宗內人不敢說的。”
孟啓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話,也不再畏畏縮縮,挺起蛇身問道:“這位道友,我想問,你殺害本宗護山獸時,可是隻有自己一人?”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不過一隻狐妖,當然是我一人便綽綽有餘了。”
“那道友就是承認當時是隻有自己一人了?”孟啓不理會那人左右而言它的回答,直奔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又怎樣?”說完狠狠瞪着孟啓,這一刻他莫名的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但他卻不知道不安從何而來,難道因爲這隻蛇妖?
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所佈下的局,現在就是要結網了。孟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想:拼了!
“既然當時只有道兄一人,那麼道兄所說也只是你一人之言。雖然在下很不願意說出來,但是像這種事情,只聽道友一人之言可否?既無證人也無證據,反而是我們既有證人,而道兄你又承認你出手害了本宗的護山獸···”
說到這裡,孟啓反倒不再說了,因爲他所想表達的意思,在座的人都聽出來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也有人一副迷惑的樣子,彷彿沒有反應過來一般,但隨即便恍然大悟。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着孟啓。
而那人被孟啓這麼一說,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然後滿臉通紅,眼看就要變成醬紫。雙目瞪得滾圓,嘴巴大張。即驚且怒的看着孟啓,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又被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孟啓此時當然沒有看着這個被自己一句話雷得外焦裡嫩的傢伙。只是低着頭,姿態儘量的放低,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
果然,在短短的平靜後,浩然宗的人幾乎全部都站了起來,大聲喝罵道:“咄!你這小妖竟敢污衊我浩然宗的人。陳長老!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再磨滅其靈魄,讓它永世不得翻身!”
恩,其實這還是相對溫和的了,有些個性急的,那是連娘都開罵了。不過,孟啓直接將他們無視。他擔心的只是座在上座的陳玄,生怕他一時怒極,對自己出手,而喬虛又沒攔住,那···額,不敢想了。
當然孟啓這種擔心其實很沒必要,只要浩然宗不想跟黑皇宗撕破臉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孟啓自己也知道,但是萬一呢?
當然,陳玄還是沒有動手的。不過,他的心境也居然被孟啓這番話所微微撼動,這隻小妖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但是,現在他也不着急表態,只是淡淡的看着喬虛。
喬虛老道完全沒有料到孟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着下面一羣目瞪口呆的人,他微微搖頭,到了現在他也沒有辦法阻止了,只有讓事情順勢發展下去,倒是後要是不行了就把這隻小妖扔給浩然宗就是了,反正是他自找的。
注意到陳玄的目光,喬虛也緩緩將目光轉移到孟啓身上說道:“此話卻是頗爲欠妥,想我修道之人做事說話直達本心,怎麼會有說謊一事。須知現在說一句謊,以後就多一層心魔,想來林天是不會做這般傻事。且念你修道時間尚短,便不與你多做計較。”
經喬虛這麼一說,浩然宗的衆怒纔算是勉強平靜了下來。冷冷的看着孟啓,在他們眼中孟啓敢說出這樣的話,那麼他現在便已經是死妖一隻了,至少林天是不會放過他的。想來黑皇宗也不會爲了這麼一隻小妖而得罪整個浩然宗吧,這可是關乎聲譽問題。非一般小事可比。
不過孟啓卻絲毫不理會這些,只是回答道:“若是一般情況下,當然是不會幹這種蠢事。但是,爲了宗內的利益,我看這位林兄倒是像位識大體的人物。那就不一定了。”
孟啓將話說的如此直白,讓上位座着的二人臉色都微變。正要喝出聲來,孟啓卻接着說道:“我知道最近有一件大事,我想浩然宗無論此事究竟如何,都不想因此而影響那件事吧,而且又不能因爲此事而落了口實予本宗,所以···”
說到這裡,孟啓再次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太過於直白,要是再多說點,恐怕連喬虛都忍不下他了。所以孟啓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而此時,兩位大佬的臉色都是陰晴不定的。本來這種事情私底下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畢竟是不好擺在檯面上的。現在被孟啓這麼一說,陳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些尷尬。喬虛也差不多,不過生氣倒是不至於,只是頗爲吃驚罷了。
孟啓感覺着這氣氛,再偷偷瞟了兩眼陳玄與喬虛,發現兩人臉色都是頗有些問題的。那一瞬間,孟啓覺得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心下正在淚奔,心說不該如此風騷。但是,喬虛臉色卻倜然平復下來讓他離開了。而陳玄也沒有阻攔,孟啓心有餘悸兼稀裡糊塗的離開了這座大殿。
他當然不知道,在那短短的沉默時間裡,陳玄和喬虛可是達成了一些約定。兩邊都退了一步,雙方都勉強接受。而喬虛心裡也有些偷笑,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那隻小妖,恩,雖是言辭有些欠妥,但是不是如此恐怕又打不到這個效果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要是能挺過這一關,就將他收入宗內,不再受人奴役,算是對他的補償。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很明顯了。其實孟啓的作爲,大部分只是面子工程罷了,一切都不會因爲他的表現而改變太多。只不過在一定的範圍內還是可以爭取的。
其實每個世界都一樣,有些事私底下大家都明白,但是是不能講出來,一旦說了出來那麼性質就不再一樣。無論是哪邊都會非常尷尬,而孟啓正是知道這一點,纔在那種看似無解的辦法中找到一絲縫隙。
不過有一點,孟啓還是很有豬腳天賦的,他所說的大事不過是交流打探罷了。而其實真正讓黑皇宗擔心的可不是這樣一件事。不過那是真正的機密,方菱綾是不可能告知孟啓的。那句‘我知道最近有一件大事’可是嚇壞了陳玄,生怕黑皇宗有什麼詭計,纔會選擇讓步的。而喬虛開始也嚇了一跳,孟啓怎麼可能知道那件事。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孟啓所說的是什麼了。
因爲那件事連方菱綾都不是很清楚的,這條小蛇妖怎麼可能知道。就這麼陰差陽錯的,孟啓就立了一件大功啊。而他的目標第二步就快要提前實現了,孟啓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不過,前提是他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