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四面八方的無數的刀將我的皮膚一下下的切開!
呲啦!
鮮血噴出!
皮膚癒合。
呲啦!
再一次劃開!
我喘着氣,肆意的在黑暗之中揮舞着錐刺,有時候會抽到某個東西,或者勾住某個東西,我會大力的將他們拽碎,但是大多數時候,我是攻擊不到任何東西的,只有被砍的份兒。
我簡直就像一頭待宰的豬一樣.......不,是正在被宰的豬一樣......
“能不能動動腦子,你們兩個?”塔萊悠閒的聲音再次響起。
動腦....
等等,在這個黑暗空間裡,嗅覺、視覺和聽覺會受損,但是觸覺呢?
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的適合,一直沉默的聶尊突然開口:“黎慎,觸覺。”
沒錯!就是觸覺!
“沒錯!”我立即應和,然後全身心開始重新調整。
我將放在耳朵、鼻子、眼睛上面的念力收回,然後集中所有念力在皮膚和肢體運動速度之上!
看不見就不去看,聽不到就不去聽,聞不到就不去聞!
關閉所有其餘感官,只等敵人上門!
又是一把刀觸及我,在刀尖接觸到我皮膚的一瞬間,我運轉所有念力,讓自己躲避!
幾乎是等同於在瞬移,掌握刀觸碰我的那短暫的時機,反方向躲避,然後錐刺出手!
一氣呵成的動作,唰!
感覺到錐刺成功抽裂一個障礙物。
剛要洋洋得意之時,皮膚之處又傳來另一把刀的冰涼!
我躲!
唰!
又一次得手。
正當我再次運轉念力全力防備之時,突然,眼睛之處傳來一陣刺痛。
我下意識立即緊閉雙眼,當我再次緩緩睜開之時,我發現,視覺恢復了!
視覺恢復之後,我立即四下看去!
此刻,我正站在一個石屋之中,和曾經在南區見過的那個石屋差不多,只是這石屋之中四壁都是火炬,十分寬敞明亮!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自己渾身是血,還有些傷口沒有完全癒合好,而地面上除了我的血漬,似乎什麼都沒有。再擡頭時,發現這方方正正的石屋之中除了我,誰都沒有!
“聶尊!”我連忙大喊。
我連忙腳底加速,跑到石壁一側,敲了敲,又推了推。
似乎是石牆,這是在底下橫向挖空的。
再去往另外三面牆,也全都是一樣。
我竟然身在一個完全密閉的石屋之中!
身後進來時的大門不見了,除了一個巨大空曠的石屋,和石壁上掛滿的火炬,還有我,這裡面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聶尊!聶尊!”又張口喚了兩聲,也還是沒有應答。
“塔萊?”我又改成呼喚塔萊。
什麼情況....完全沒人應答....
這又是搞什麼?!!
我再一次確認這真的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之後,我終於無力的靠着一邊的牆壁滑了下去。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幾乎都已經癒合了,弓還搭在我的右肩之上,而錐刺,則還是緊緊地被我攥在左手心。
擡眸看了看這個靜謐的、火光閃動的石室。
好吧,如果沒有敵人的話,就這麼靜靜的在這裡呆一會也好。
最近的我,真的是太累了.....
“塔萊....聶尊....”我再一次呼喚了一遍,還是沒人應答。
於是,我靠在石室的牆壁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需要思考,需要把所有的事都思考一遍,我不能再讓任何人牽着我的鼻子走了,自從來到了禁裂區之後,一直都有人在我身邊,即使是她們一個個的離去,聶尊也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所以大概就是這種有恃無恐,讓我忘記了我擁有獨立分析、思考的能力。
其實我能夠保護我自己。
讓我靜一靜,讓我想一想。
這一切的開始是拉蕾爾的假死,然後又接連發生了實驗失敗的墜樓男、還有刺殺阿文的小男孩。由於這三件事,我先是去了東區打探,在東區遇到行刺,然後結實了絞s一行人,但是這期間松露和餘良突然失蹤,又因爲懷疑這一切和南區有關係,又一起殺去了南區,在南區遇到了庫飛,爲了幫助庫飛而開罪了幻傾和覓芙,隨後我們又找到了被變成實驗體的松露和拉蕾爾。
最後,在南區發現了尤姬的背叛,並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叫督月的斷臂女人和抽魂者聯合搞出來的一個實驗,而尤姬只是其中的一個參與者,另外,失蹤很久的離吻也突然出現,被捲入這實驗之中,最終還帶走了我們就回來的松露。
這一切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我突然發現我從未真真正正的安下心來思考一下這所有事情的聯繫。
我擡頭看了一眼這個靜謐的石室,無疑,現在是好好縷清思路的好時機。
首先,據目前知道的所有情況來看,小男孩刺殺阿文的事件還有刺殺我的那個人,應該都是尤姬做出來的,爲了讓我留下一個不稱職的區主的稱呼,而那實驗失敗的墜樓男,很有可能就是尤姬暗地裡和那個斷臂女人他們勾結在一起做的實驗。
不過,這一切似乎還是有些說不通啊,尤姬就真的只是因爲嫉妒我才背叛西區嗎?
不,我認爲這個理由並不足夠。
那就說明一個問題,一定有什麼能夠吸引尤姬讓她和斷臂女人他們合作的東西。
我仔細想了又想,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
是這個實驗!
假設離吻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現在並沒有一個完美的實驗體,這就說明他們的這個實驗十分的不易完成,或許是早就已經操控了很久,到今天才開始真正的浮出水面。
那就極有可能意味着,也許我們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知曉這實驗真正的目的,也就是說,真正成功的實驗體具有怎樣的能力。
但是這其中有一點卻是可知的,他們在尋找孩子。
所有的一切從拉蕾爾開始,又到最後拉蕾爾徹底失蹤結束。
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抓到拉蕾爾,但是在那石室之中,還有另外兩個孩子,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這實驗其中的某一部分,或許是需要孩子。
這就是爲什麼要對覓芙下手的原因嗎?
可是如果要提到覓芙,就還有一個人要融入這團團迷霧之中。
那就是司洛。
一想到司洛,我就想起最後一次和高秦酒野分別時,他冷漠的臉。
我嘴角瀉出一絲苦笑,不管在哪個世界裡,你我都要是這種不能夠接近不能夠觸及的身份嗎?
高秦酒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許是我固執,也許是對高祈的留戀,我覺得他有他自己的羈絆和原因。
不過不管那其中原因是什麼,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一切都和那個叫司洛的,禁裂區最美的男人有關。
想到這裡,我又要想到絞s。
很明顯,通過最近一系列的事我發現,一直防備一直‘看上去’兇殘的惡人其實不一定是惡人,一直笑臉相迎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
我很確定,絞s雖然是個有些殘酷的怪人,但是她是可以信賴的。
至少她是有個有原則有主見的人,不會做她認爲違背道德的事,關於這一點,能在禁裂區這種地方維持,就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
或許這就是爲什麼離情雖然一直不能接受東區的殘忍和東區的一些怪物,但是她卻唯獨對絞s容忍,甚至從絞s的形容之中,可以看出她們或許是知己。
但是,這樣一個有原則的人,會不惜一切投身於這件事之中,我相信她是爲了東區死去的幹部和孩子,可是如果爲了拯救一小部分的犧牲而去冒犧牲更多人的危險,我認爲,或許這也不是絞s會做的事。
那麼就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做這些事也有她的私心,而這個私心,就是司洛。
我曾經注意到過她和別人的對話,其中含義大概是司洛也許有什麼隱瞞,或者有什麼秘密,而這實驗,或者是和司洛直接有關係,或者有可能就是衝着司洛而去。
但是,爲什麼要衝着他去?
那個斷臂女人又是來自哪裡?如果是來自北區,那麼就說明北區真的出了亂子?
現在我們都和金髮失去了聯繫,或許這一切正是北區一直不爲人知的秘密開始漸漸浮出水面的預兆?
而餘良和松露曾經說,北區之外有‘天道、鬼道、離道’三扇大門,那大門之後又是什麼?
重重疑問被理清的同時,也讓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很明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預謀着,然而這個人我不但不知道,也許連觸及都未曾觸及過。
而這場我無法估計到底有多大多可怕的陰謀,產生了那個殘酷的實驗,讓我一再的失去了我的朋友。
最後,當我回到西區,原本應該是離開後的尤姬交給她的最信任的‘七煞’來將西區的後續徹底處理好,脫離我,讓我失去威信,但是當我看到整個西區荒無人煙,徹底變成一座廢墟之後,我雖然徹底迷茫了,但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了一點,這場不爲人知的陰謀,真正的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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