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代妖王亦爲了女人而毀了自己!”林天宇苦笑着搖了搖頭,竟有些奇怪爲何此時會想起那個手山上的秋河來。
他很清楚,以這妖王的靈力,縱然傷重,亦絕對有機會逃出這裡的。
他之所以一直不走,想必便是因爲那塊石頭的緣故。
女人!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很多時候,就算她是無意的,亦會要了男人的命。
林天宇告訴自己這一生絕對不要再碰女人。要想成就大業,便要離女人越遠越好。
但是很快的,在天雷山管家的引導下,他來到了重犯所在。
“林世兄!”老管家滿臉笑意盈盈的道:“這裡是北海派與當年丘王手下的家將。還有一些是彌羅族中人,因爲所犯罪行不重,是以都安置在這裡做些輕活。”
“哦!輕活!”林天宇笑了起來。
對他們這些修爲精湛的人來說,搬動着數百斤的大石確是應該算得上是輕活了。
但是若換了普通人,只怕連一個月都挺不過去便要活活累死了。
那老管家向他解釋道:“天雷山的犯人,都是天下重犯。是以絕不能掉以輕心,自然所受的刑罰,亦是十分嚴重的。”
“嗯,對付這些危害天下的惡人們,自然不能太過心慈手軟!”林天宇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又將目光聚在了遠處一個瘦小的身影上。
那是一個身形較其他人都纖弱得多的人。她的皮膚很白,白得可怕,比自己手臂還粗的繩索正緊緊勒着雙肩,每用一力,繩索另一端的鐵塊便會緩緩地向前移動一分。
雖然明知道此刻不宜太過留意這裡。但林天宇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多眼。
那是一個姑娘,眉骨高起,雙眼深陷,但那黑亮的眼中,卻似乎釋放着無窮無盡的堅強與不屈一般。
每用一下力,她的頸部都會深深突顯出來,林天宇深深嚥了下口水,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些怪異的感覺。
二更時分,林天宇再次出現在天雷山上。
他是午時離開的,但是此刻,他卻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這裡。
等了一個多時辰,那女人便又再次從裡面出來了。然後放下身上最後一個大包,重重地躺在地上歇息起來。
然後是吃飯,衆人開始各自回去休息。勞累了一天之後,一倒在牀上,雙腿便再難動彈分毫,根本沒有人再有力氣逃走。
他到這裡,本是要找那個傳說中帶着天命之書的大盜葉今的。整整用了六年的時間,他纔打聽出這本書的下落。
天命之書據說一直記載到了再向後五百年的事情。而那上面,一定有關於自己的記載。
林天宇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亦會是左右天下命運的人之一。
一個黑影,飛一般的自屋內衝出來,然後飛快的躥進了樹林之中。
果然在這裡!林天宇心中暗笑,慢慢尾隨而至。
雖然這裡是天雷山,一旦被發現便會立即被殺,但他還是要冒這個險。好奇,是每個人致命的弱點,能夠有機會一窺天機,林天宇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是她!”林天宇嚇了一跳,沒想到躲進林中的居然會是白天裡的那個女人。
她就是大盜葉今?林天宇奇怪的想着。記憶中,大盜葉今雖是個易容高手,但在天雷山上,天雷幫是絕不會允許犯人們去易容的。
那女人停了下來,然後雙手一橫,在面前居然憑空現出一個大桶來,桶裡面,裝滿了水。
彌羅一族!
林天宇心中一動,對方卻飛快的褪去身上的衣服。月光下,那瘦弱的身體竟白得出奇,婉如地上在一顆明月。
“該死的女人!”林天宇心中罵着,眼中卻再也無法離開對方。然後,他的手好似已失去控制了一般慢慢伸入懷中……
空中,四道人影交替而過。其中一個揚起雙掌,十根手指上的金線飛快的環繞而起,將其餘三個擊落。
三個身影消散,康秀落回地面,粗重地喘息着。
於平說得沒錯,自己的確是學得太過龐雜了。各門各派中的功夫所專不盡相同。有些更是互相剋制的。自己亦正因爲如此,反倒愛了限制,而無法讓修爲更加精進。
但於平爲何卻不讓他修練靈心悲咒呢。
不僅是於平,便連林天宇當年亦只是將此功法告訴了他,卻根本連講解都沒有,好似只在唸書一般。
康秀不願冒這個險。
於平已經死了,自己再找不到答案。儘管靈心悲咒是提升內功最快的法門,但他卻寧願繼續在這裡苦修。亦不願走那個捷徑。
九成勝算以下的事情,他是絕不會做的。
“照此下去,想做散仙都難了!”康秀無奈地嘆了口氣。
如今孔義已將徐寧與其他弟子之死嫁禍給了五行教,其他正道各派無不同仇敵愾要揮軍北上滅了五行教。
而五行教中,同樣以康秀當了叛徒爲名,正準備再次進犯。
雖然想不明白爲何五行教一定要在此元氣大傷之時再度進攻劍宗。此時的劍宗不要說孔義練成了妖仙,便是其他各派,亦全都唯其馬首是瞻。便是連大聖殿亦不得不退出數百里,將近處之城空出來以作避讓。
“找你真不件容易的事兒!”聲後傳來了聲音。
康秀沒有轉身,便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五行靈使洪儔!自己果然還是太過心急了,以至練功過渡,連對方到了身前都未所知。
幸虧對方亦同樣忌憚於他,否則剛剛若突然施襲,只怕自己此刻已是一個死人了。
康秀沒有回頭,大笑道:“洪大哥,莫不是太久未見,想念小弟了不成!”
“的確是太久了!”洪儔說完慢慢走到近前,卻一低身,坐在了康秀身邊。
對方是一個粗壯的漢子,下巴上佈滿了鋼針一般的鬍鬚,一臉的橫肉向下垂着,兩隻眼睛大得直如拳頭一般。
“你來殺我?”康秀問道。
洪儔卻搖了搖頭:“當年你救過我一命。我洪儔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卻亦並非禽獸。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如今三大尊者親自動身,已帶領教衆在漢國散開了。你最好還是快些離開,我雖不想殺你,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想殺你。”
康秀笑了笑,卻又問道:“我的賞金是多少?”
洪儔道:“劍宗出一萬兩,而我們聖教,是十萬兩!”
“看來我康秀還是很值錢!”康秀笑了下,然後站起身,慢慢向山下走去。
洪儔急得追上來:“你要去哪裡,兩個堂主正在那邊呢。”
“我知道!”康秀說完又繼續向前走去。
“康秀!”洪儔按住他的肩膀,滿臉焦急地道:“我知道你很厲害。在教內,若論上逃命,你稱第二,絕不敢有人做第一。但現在下面可是兩個堂主還有其他靈使們呢!”
康秀道:“但這裡卻是唯一的出路!”
“我來之前早已命人偷偷通了一個出口了。隨我來!”洪儔說完轉身帶着他向山下走去。
“不必了!”康秀說完又停下來,坐到了地上。
洪儔微現怒意:“你不信我?”
康秀卻搖了搖頭:“只是還想再歇歇!”說完,一轉身,竟又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秀哥兒!”洪儔輕輕搖了搖對方,康秀的酣聲卻已傳入耳中。
猶豫了一下,洪儔終於還是守在他身旁。
但康秀似乎太累了,這一睡竟睡到日上三竿,當他坐起身時,洪儔還守在那裡,一夜未睡,雙眼中竟佈滿了血絲。
“洪大哥,小弟實在是慚愧……”康秀說完面有愧色的低下了頭。
洪儔苦笑了下,將懷中的一個小包裹兒遞了過去:“快別說了,我這裡有些乾糧,你先真下肚子,一會兒我自送你下山去。”
康秀笑着接過來,飛快地將裡面的東西送入口中。
“我這裡還有些好酒!”洪儔說完自懷中又掏出一瓶酒來,自己先大口喝了一口,這才遞與康秀。
康秀笑着將那酒一飲而盡。
“洪儔,你想搶頭籌嗎?”遠處又慢慢上來三個人。
“三位老兄,真是好久不見了!”康秀笑着向三人打了下招呼。
“受死吧!”三人竟不多說,一上來便各自衝了過去。
一個自懷中掏出鋼釘來射了過去,而另一個則化指成氣點向他胸前三處要穴。
最後一個卻是手中握着劍遠遠堵住他的去路。
沒有人敢靠得他太近。因爲他身上的魔火,是連火焰都可以燒滅的可怕之物。
“何不再多來一些!”康秀大笑着,心中忽然靈機一動,縱身衝了過去。僅以一雙肉掌抵擋二人的攻擊。
靈鬼遊魂步、崑崙摘星手、百勝天龍勁……康秀不斷變換着招式,這二人根本只有抵擋的份,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康秀逼得節節後退。
“秀哥兒莫怕,我來幫你!”洪儔大叫着一縱身,卻不是攻那二人,而是向那持劍的衝了過去。
“你這叛徒!”那持劍的嚇了一跳,洪儔的修爲遠在他之上,哪裡還敢硬拼,一轉身向山下直逃了出去。
洪儔嚇跑那人之後,又再次返身加入戰局,一邊擋住二人一邊向康秀道:“你還不快走,一會兒人多了便不好辦了。”
“洪兄,大恩不言謝!”康秀道了聲謝,轉身向山下衝了出去。幾個縱躍間,人已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見康秀遠去,洪儔猛的一收勢,攔住二人道:“這小子已走了,不必再演戲了。”
“還是大哥你聰明。知道康秀那小子狡猾,一定會去追殺趙兄,他以爲捨命一搏,卻不知正中了我們的計!哈哈……”二人同時大笑起來。
望着康秀遠去的背影,洪儔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還有一件事情,他也不知道。他自以爲能識得出天下百毒,竟然吃了我與他準備的東西。這小子聰明一世,只怕也未料到,剛剛已中了我給他的蛇槍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