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從暗處走了出來,她雖然一身黑衣,臉上也罩着一塊黑巾,但由於她形體纖瘦,骨格清秀,衆人還是一眼就辯認出了她是女兒身。
在場的人都不是善男信女,誰也不是能輕易就被騙過的。
王勝擰着眉看着秦黛心一步步朝他走過來,總覺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站住,你若在上前一步,我便殺了他!”王勝把一旁暈迷着的鐵義侯提了起來,用手鉗制住他的喉骨,彷彿只需微微用力,就能讓他魂歸西方似的。
秦黛心哈哈笑了兩聲,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只道:“要殺儘管殺好了,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是生是死關我什麼事?”說完她還饒有興致的睨了秦子贏一眼,果然見到後者臉色不太好看。
她還真願意看秦子贏吃癟的模樣!秦黛心不禁一笑,眼裡的得意變得濃烈起來,秦子贏一向自恃處變不驚,可惜面對自己他總是屢屢破功,真是人大快人心。
在場衆人驚異於秦黛心的樣貌,看樣子她年紀應該很小吧,怎麼練了這麼一手狠辣的飛刀功夫?
而王勝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秦黛心的身份。他住在秦府,雖然是在外院歇着,可有幸見過秦黛心兩回,都是秦黛心探秦子贏的病時,遠遠的在廂房裡瞅着了,那時他驚異於這女子的容顏實在太過驚豔,心想才十四五歲便出落得這樣標緻,若是再長大些,只怕要有張禍國殃民的臉了!
今天再見,王勝的注意力卻不是放在她的容貌上了。
秦三小姐竟是個會武的?
這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一件大事兒。
王勝眼睛也不眨的盯着秦黛心,突然道:“秦小姐,你這一手飛刀絕技真是讓再在開眼了。你跟着三少爺來的?”
秦黛心怪笑了一聲,緊接着瞧了王勝好幾眼,才道:“我還以爲你是個聰明人。可怎麼竟做傻事?問得話也傻。”
王勝麪皮一緊,臉上微微發燙。
他以爲對方年紀小,又處在得意之時,難免會漏些口風給他,誰成想……
秦黛心又不經意的往前走了兩步。邊走邊道:“你這個人啊。腦子就是不好使,你受了鐵長鷹指使來殺我哥哥,總得得些好處吧?他允你什麼好處了?嘖嘖。不是我說你,鐵長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肯放過,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說殺便殺,這種小人,你替他賣命,怎麼會有好下場?”秦黛心指了指在場的黑衣人,又指指王勝,道:“不管這任務成與不成,你們也都是個身死的下場。鐵長鷹那人剛愎自用。狠辣冷血,你們替他做弒父這等醜事,莫不是以爲他能留下你們?早晚一死,可惜做了惡事去閻王殿的,只怕也要受拔舌,下油鍋之苦。打入那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輪迴!”秦黛心纔不想跟這羣混蛋說什麼超生,輪迴的事兒呢!只是感官敏銳的她,發現不遠處正有人往這邊靠,對方人數不多。也就十個左右的樣子。
是敵是友尚不知道,還是觀察一下再說。
秦黛心一邊用說教麻痹王勝等人,一邊暗暗心急。
慕容景功夫不俗,應該也能發現這些人,只是不知道來的人是哪方面的人馬,若是對方的人,二十幾個人打三個,自己這邊也未見得有什麼勝算。
王勝似乎發現了秦黛心的意圖,他大叫一聲,“別聽她廢話,她是在拖延時間,給我上,兩個人都滅了,千萬別留活口。”
黑衣人們似乎一點也沒有被秦黛心的話打動,他們聽了王勝的吩咐,拿着利刃,朝着秦黛心和秦子贏撲了過來。
先前被秦黛心飛刀射中的四人中,三人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只有一人受了輕傷,還能勉強忍着動武。
加上這個受傷的,去掉那個王勝,場地中間還有九人。
秦黛心不敢馬虎對待,連忙從後腰拿出峨嵋刺來,在手裡掂了掂,便開始迎敵。
秦子贏那頭雖然受到些輕傷,但並沒有妨礙到他的身手,況且經過方纔一段時間的修養,他的體力也回來了,以一敵十餘人時,他尚且沒有怕,更何況是現在?
場中鬥得正酣,卻不知不遠處的巷子中,也正在上演一場全武行。
秦黛心感應到的那些人,被慕容景攔在了巷子裡。
十幾個刀斧手,個個凶神惡煞,是敵非友。
慕容景早早的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便把他們堵在了巷子裡。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慕容景自幼便拜得名師,一身功夫可謂是師出名門,先帝還在位時,他便先後拜了兩位不出山的大家習武,在深山之中待了六七年,完全沒有皇子的尊榮,凡事親力親爲,母妃那時就說過,習武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讓他避避風頭,免得樹大招風。
先帝對自己的寵愛,一直讓母妃戰戰兢兢,生怕自己養不大,這才尋了人,求了兩位大家收自己爲徒。
後來母妃纏綿病榻,直至撒手而去,自己得了信兒從山上趕回來,卻沒有看到母妃最後一面,再後來先帝駕崩,兄長登基,他爲避嫌,開脆去了軍營。
也是從那時起,他才知道了炎黃,軍營的歷練讓他更加的沉穩有度,而炎黃的非人折騰則是很快讓他脫胎換骨,加上慕容跋那傢伙的指點,慕容景年紀輕輕的,拳腳功夫就有了讓人不敢想像的成就。
這十幾個壯漢,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巷子裡橫七豎八躺着的十幾個人,都是他出狠招制住了的,有人是被拳頭打中了面門,拳風帶着內勁,一拳下去便打塌了那人的半張臉,頭骨都裂了,人哪裡還能活着?有人則是被直接廢了手腳,雖未死,可已然暈了過去,日後若醒來。只怕也變成殘廢了。
那十幾個敵人中,還有一個人站着。
於海朝背後冷汗直流,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
那人是誰,太可怕了。
一出手就是殺招。沒留半分餘地。捏人喉骨跟捏螞蟻一樣輕鬆,殺傷了十數人,他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身衣裳點滴血也沒沾,似乎連衣襬都沒皺一絲一毫,哪裡像是剛剛動手解決掉十幾個人的樣子?
這人身上殺氣十足,煞氣也重,看他的氣質,倒不像江湖草莽,殺人重犯,反而活脫像個貴族似的。難不成是軍隊裡出來的人物?兩軍對壘,殺機重重。眨眼間便有可能殺死別人,或被別人殺死!他聽老輩人講過,上了戰場的人,眼中只有敵人,只有快,準。狠的殺掉敵人,方能保命。所以戰場上下來的人,決不會和你耍什麼花槍,那些花式繁多的招式很可能讓人送命,只有一招制敵的招式。才最管用。
那人一身的作派簡潔幹練,絲毫不猶豫,不拖泥帶水,他招招致命,出手又快又狠,也難怪這些人抵擋不住。
也只有軍隊,只有久經殺場的人,纔會帶出這一身的殺氣來,纔會訓練出如此殺神!
於海朝嚥了咽口水,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你是誰?”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慕容景面無表情,一雙鷹目看向於海朝,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冷酷無情。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於海朝暴怒,真是太囂張了。
“你找死!”即便是技不如人,也得拼一把!他於海朝這輩子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尚武!
於海朝腳尖一點,縱身飛起四五米高,他在半空中微微側過身子,雙腳藉助巷子兩側的牆壁朝着慕容景“走”了過來。
於海朝越過那些躺在他與慕容景之間的屍體,從半空中嚮慕容景的頭頂抓來。
慕容景微微側了側頭,躲過他這凌空一抓,一隻手猛然抓住於海朝的胳膊,用力一帶。
於海朝只覺得自己被人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了下來,雙腳方纔落地,便覺得有風聲襲來,他暗叫一聲不好,身子連忙後退,雖然躲過致命一擊,但胸部還是被拳風掃到,於海朝只覺得皮肉痛得很,火辣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估計此時胸口已經青腫了……
於海朝穩住身形,忍着胸口處傳過來的悶痛,揮着拳頭朝慕容景撲了過去。
對手太強,不拼必死,若是拼一拼,或許還有活着的可能。
於海朝不怕死,可若是真這般死了,實在是太過窩囊。於海朝年輕氣盛,頭腦又一向衝動,因此也沒多想,便再次朝着慕容景撲了過去。
他自幼便被編在世子爺的暗衛隊裡,不過因爲種種原因,他離開了鐵長鷹的暗衛隊,去了鐵義侯身邊。雖是這樣,但他知道自己其實一直是世子爺的人。
小夥子沒經過什麼風浪,心高氣傲不說,打敗幾個陪練的小廝,抓幾個流匪,就以爲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於海朝腦袋裡沒有求饒這一說。
慕容景知道他是這十幾個人的頭頭,而且對鐵長鷹是死忠,於是下起手來更狠。
不出十招,於海朝便倒在了地上,胳膊折了一隻,腳也斷了,嘴裡還缺了兩顆門牙。
慕容景居高臨下看他,冷聲道:“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出鐵長鷹的目的,我放你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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