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悶哼一聲,然後輕聲道:“你如果不信,儘管來試試!”
“好大的口氣,如果不是念在我們一同上路,要相互扶持,我還真想看看你的斤兩!”金袍中年怒喝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這傢伙是什麼人?”丁遠淡淡的對着金朝奉文了一句,敢發狂言要稱自己的斤兩,那他自然要摸摸對方的底細。
金朝奉臉上堆起笑容,然後對丁遠說道:“他叫方淮安,手下有個小商團,平常就喜歡拿我尋開心!”
等到中午商隊停下來休息,吃午飯的時候,丁遠纔看到金朝奉嘴裡的小商團究竟有多大。
方淮安的商團有將近40匹馬,護衛就有5人,加上奴僕,整個商團接近30人,如果這還算是小商團的話,那金朝奉單身上路,就可以說是極小商團了。
兩個團隊的待遇,從護衛的伙食上也可以看出來。
方淮安那邊的護衛吃的都是從混元袋裡取出來的新鮮肉食還有水果,清酒,而丁遠卻只有幾塊醃肉,如果不是這醃肉味道不錯,丁遠還真想扔回到金朝奉的臉上,讓他另請高明。
“醃肉不錯,但如果你只能夠提供這樣的伙食,我不得不告訴你,醃肉我也有,不差這兩塊!”丁遠冷哼一聲,覺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金朝奉。
金朝奉的臉上浮現出爲難神色,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然後苦笑道:“大部分錢都用來買了貨物,這些醃肉還是家裡媳婦做的,見諒,見諒,等到了北邙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你們就吃這樣的東西啊!金朝奉,不是我說你,你以前好歹也是北邙城數得上的富豪,現在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方淮安帶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瘦長武者,來到丁遠他們的面前,對金朝奉頤指氣使的訓斥起來。
丁遠輕輕站起身,然後轉過頭,對旁邊侷促不安的金朝奉問道:“你以前很有錢?”
“略有資財,略有資財!”金朝奉尷尬的一笑,眼中卻是浮現出一絲隱藏得極深的悲涼神色,彷彿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在我發怒之前,你們可以滾開了!”丁遠沒有追問金朝奉以前的事情,而是冷冷的對着方淮安沉聲喝了一句。
聽到了丁遠的怒斥,方淮安臉色一邊,冷然道:“想讓我滾,就怕你沒這個實力,魏先生,交給你了,好好教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
那魏先生神情冷傲,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錢財,自然會保你平安,不管是什麼人,想要動你,都要先問過我魏長豐!”
丁遠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沉聲道:“問你,怎麼問?先天三品就很強嗎?”
“怎麼說,也要強過你這先天一品!”魏長豐臉上浮現出憤怒神色,竟然被先天一品武者瞧不起,這對來說,絕對是恥辱。
“是嗎?那要不要打一場試試!”丁遠長笑一聲,站到了魏長豐的面前,然後揚起雙臂,擺出一副出手的架勢。
魏
長豐原本還在冷笑不已,好像準備出手教訓丁遠一番。
誰知道,當他的目光停在了丁遠的雙拳上時,卻是突然凝住,然後驀然想起了前幾天在潁川城裡發生的一件大事。
然後他臉上的神色,就逐漸變得尷尬起來,彷彿是想要說點什麼挽回面子,找個臺階,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的,簡單說來,如同便秘了十天。
“魏先生,怎麼不動手狠狠教訓這小子一番,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區區先天一品,竟然也敢在你的面前叫囂,實在是找死!”方淮安還沒注意到魏長豐臉上的尷尬神色,一個勁的鼓動着魏長豐出手。
“住口!”魏長豐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對着身邊還在呱噪的方淮安怒斥了一聲。
方淮安愣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不用怕他,魏先生,這小子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魏長豐看了一眼站在對面,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笑意的丁遠,然後壓低了聲音,對着方淮安問道:“你沒聽說前段時間應天武館的羅成前去藍家找麻煩,結果被個先天一品的少年擊敗了的事情嗎?”
“難道說,就是他?”聽到了魏長豐的這句話,方淮安頓時臉色煞白,然後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不由得同樣將聲音壓低,小聲的問了起來。
魏長豐點了點頭,小聲道:“據說那少年手上的一對拳套如同龍首,非常的奇特,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你看對面這小子手上的拳套是什麼樣子的?”
方淮安膽戰心驚的將目光轉到了丁遠的雙手時,目光一滯,然後喃喃自語道:“龍形,竟然真是龍形拳套!”
然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魏長豐問道:“會不會只是碰巧兩個人的拳套差不多?”
“同樣有龍形拳套,同樣是少年,同樣先天一品,這麼多巧合碰到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事實了!”魏長豐悶哼一聲,然後對方淮安說道:“如果對方要找你麻煩,按照協議,我是可以不用出手的,他不是盜匪,應該不會要你性命!”
說完這句話之後,魏長豐轉過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謙恭的笑意,然後對丁遠說道:“剛纔是我失禮,實在抱歉,以閣下的身份,應該住到商團中間去的,我這就去牽頭的大浪商團說道說道這件事情!”
丁遠呵呵一笑,然後對魏長豐說道:“不用如此麻煩,我覺得這裡就很不錯!”
魏長豐愣了一下,再度的抱拳一笑,然後轉身離開,將方淮安給留在了丁遠的面前。
“這位先生,我真不是有意冒犯,金朝奉,先前是我失禮,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在你的面前絮絮叨叨!”
方淮安無奈之下,只有找金朝奉求起情來,畢竟他和丁遠完全說不上話。
“滾,以後沒事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現!”丁遠冷哼一聲,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看着方淮安感恩戴德,屁滾尿流的離開,金朝奉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快意的神色,顯然這麼多年來,
他被方淮安欺負得不淺。
“丁兄弟,這次真是多謝你了!”金朝奉擠到丁遠身邊,臉上浮現出一個真摯的笑容,誠懇的對着丁遠道謝起來。
丁遠淡淡的對他說道:“你先別急着道謝,我事先聲明,對你在北邙城的事情,我完全不感興趣,你得罪了什麼人都和我沒關係,這一路上,我或許會照看着你,或許不會,視我的心情而定,到了北邙城,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
“是的,是的,我明白!”一絲黯然的神色,從金朝奉的臉上浮現出來,然後退到了一邊,低低的嘆了口氣。
和這麼多人在一起行動,丁遠自然是沒辦法繼續修煉他的五絕天龍拳,所以晚上的時候,也就只能夠在帳篷裡運轉青龍傲世訣,一絲一毫的凝聚出元液,使得丹田中的元液越來越充沛,那元液之湖也在慢慢的擴大。
十天之後,商團終於抵達巨石崗外圍,然後在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就因開始宿營歇息,準備明天進入到巨石崗中,去應付那些可以說是神出鬼沒的盜匪。
丁遠騎在黑龍的背上,看着在夕陽渲染下巨石崗中那層層疊疊的岩石虛影,心中不由涌出了一絲壯闊的感覺。
“這巨石崗中,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商團和武者,哎!”金朝奉走到丁遠身邊,地上了一塊新鮮的烤肉。
“又是方淮安送來的?他倒是會做人!”丁遠接過烤肉,三口兩口塞進嘴裡。
金朝奉點了點頭,這段時間裡,每天方淮安都會讓人送來新鮮的肉食給丁遠享用,連帶着他的生活水準也是直線上升。
“似乎你在巨石崗裡,也經歷過一些事情,不如說來聽聽!”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丁遠覺得金朝奉這人還算赤誠,雖然偶爾喜歡動些小心思,但卻沒什麼害人之心,而且他腦筋靈活,就算當年生意失敗,這麼多年,也足夠東山再起,卻不知道爲什麼還是如此落魄。
正因爲對這點感到奇怪,加上丁遠對金朝奉的感觀也不錯,所以他纔想聽聽金朝奉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倒是不介意幫上一把。
金朝奉苦笑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巨石崗,然後對丁遠說道:“或許你不會相信,七年之前,我金朝奉的商團有馬匹三百,奴僕九十,甚至連先天五品高手,也可以僱傭到!”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你落魄到如今這般地步,甚至連護衛都要靠坑蒙拐騙!”丁遠皺着眉頭,心中知道,這裡面的隱情必定充滿了斑斑血淚。
“北邙城中第一豪門鍾家的大少看中了我的女兒,想要強娶過去做妾,我女兒修煉資質奇佳,前程不可限量,而且那鍾家大少修煉的武學十分陰毒,善於抽取處子元陰,被他淫虐至死的女孩,每個月都有,我怎麼可能讓女兒嫁過去,所以我連夜將女兒送走,心想自己總算是北邙城的富豪,鍾家大少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對我下手!”金朝奉的語調之中隱隱有一絲悲憤的味道,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恨極了鍾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