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超現實
“好狗狗。”
擼了幾把狗頭，池衡跳下沙發，心情愉悅的他爲自己熬煮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端着這杯茶，他還有閒心去看大廳懸掛着的油畫。
“咦？”
這些油畫很明顯的，有着超現實主義的風格，而且肯定不是地球上的風景, 直接讓池衡想到了“絕界”的風景。
“老屋樓梯牆壁上掛着的畫，難道是來自這裡？”·
他明白老屋樓梯掛着的油畫來自哪兒，以及爲什麼那麼奇怪了，居然是老舅從這兒薅走的。
之前池衡看到老屋牆壁上掛着的油畫，還有點不舒服感，現如今見識了太多的“異常”, 內心早就強大了許多，看着這些超現實主義風格的油畫, 也就沒了什麼不適感，反而還能慢慢欣賞。
其中一幅油畫，一匹面部偏長的棕褐色馬兒，佇立在懸崖頂部，俯瞰“絕界”的冰川大地，馬兒的背上，還有個背對着的人影，很是奇怪。
因爲這道人影不是正坐在馬背上的，而是背對着反坐。
但無論如何，這幅油畫已然是大廳中最爲正常的油畫了。
其它的油畫或多或少想描繪的思想, 實屬普通人類理解不了的類型。
在大廳瀏覽了一圈後, 池衡躺在沙發上，掏出筆記本書寫今天的經歷, 以及自己的想法和猜測。
他寫着寫着，可能因爲今天過於勞累了, 心情高度興奮以後, 一旦放鬆疲憊來得更快, 連筆記本落在了地上也懶得再去撿, 也不去帳篷了，乾脆就在沙發上翻個身睡了過去。
不知是何時，池衡睡醒了，醒來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感覺到尿意膨脹，起身準備去上廁所。
“老頭”趴在不遠處也在沉睡，“破銅爛鐵”同時進入了休眠狀態，但它的感應器仍舊在低功耗運行，一旦察覺到不對勁，就會喚醒系統。
池衡懶散地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出來以後，看了下時間，凌晨四點多。
可他的睡意已是消散，精神奕奕的，不想再繼續沉睡，遂煮了一杯咖啡喝了，準備鍛鍊下身體。
他制定了鍛鍊計劃，身體比來多克鎮時候好多了，至少腹肌已經隱約成型，再堅持鍛鍊下去，遲早八塊腹肌。
想想八塊腹肌的模樣, 池衡還挺美滋滋的。
“咦，什麼聲音？”
他剛做了一組俯臥撐，倏爾聽到了來自二樓的奇怪聲音，詫異地一擡頭，驚愕看見，一道身影站在二樓的護欄旁，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什麼？”
什麼鬼？
那是……那是一匹馬？
沒錯，一匹棕褐色的高頭大馬，正俯瞰着他。
這裡怎麼會有馬？
池衡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一擡頭，果然，馬兒不見了。
他鬆氣一下，摸了摸心口，但又覺得不對勁，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嗎？
看花眼了的概率會有多少？
池衡心裡不大確定，掏出“赤龍”，對着“破銅爛鐵”喊了聲：“Junk。”
一般來說，他喊出“Junk”以後，“破銅爛鐵”就該立即喚醒系統，從休眠狀態甦醒纔對，可這次卻奇怪了，“破銅爛鐵”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見池衡的呼喊一樣。
“Junk？”
池衡稍有疑惑，這種情況從沒出現過。
“Junk？Junk？”
他連續呼喊，走了過去，拍了拍“破銅爛鐵”的腦袋，可機器人依舊佇立不動，毫無動靜。
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池衡色變，又覺察到另外一處異常，趴在旁邊的“老頭”也沒動靜。
他蹲下身，摸了摸狗頭，“老頭”作爲流浪狗是很有警惕性的，這之前池衡每天早上只要醒來，它就立即跟着甦醒了，從未有過例外，更別說摸着它的狗頭也毫無反應。
池衡試探了下“老頭”的呼吸，嗯，還是有呼吸的，身體也有熱量，可不知怎麼的，無論他怎麼用力，“老頭”就是不曾甦醒，彷彿被下藥了般。
“老頭”可以解釋爲下藥了，難道還能對機器人下藥嗎？
池衡警惕心大增，握着“赤龍”不敢放手，吞嚥了下口水，睡之前的興奮感早已消失無蹤，他霍然想起了死者筆記中的記錄，不要再進入研究基地……
“到底是什麼東西……”
池衡滿頭冷汗，習慣了“破銅爛鐵”跟在身邊幫忙，陡然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某種看不見的威脅，他頓然有些不習慣了。
可別無他法，此時危險降臨，池衡不可能坐以待斃，必須找到“破銅爛鐵”和“老頭”變成這樣的原因。
他深吸幾口氣來平復內心的緊張不安，踩着樓梯重回二樓。
“什麼也沒有。”
池衡往來時的激光通道瞅了幾眼，沒發現什麼動靜，他轉頭看向其它地方，從這兒俯瞰下面的……咦？“破銅爛鐵”和“老頭”呢？
心臟猛地一跳，池衡頭皮一炸，一股寒氣從腳底涌上天靈蓋，上一次體會到這種驚懼還是在那金庫後面的古井，沒想到很快又體驗到了。
“Junk？‘老頭’？”
他大聲呼喊，用這種方法掩蓋內心的驚駭，抓着“赤龍”槍把的右手青筋暴起，隨時都準備扣動扳機。
“冷靜，冷靜，冷靜下來。”
池衡急促喘氣，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這時候又如何冷靜的下來？換誰在這種情形下，膽寒是必然的事。
“先下去……不，下去會成爲活靶子。”
池衡腦子亂成了糊糊，不知該如何是好。
“噠噠。”
他又聽見了先前奇怪的聲音……來自身後？
池衡猛然轉身，槍口也跟着他同時轉身。
那匹馬……先前以爲是看花眼了的棕褐色馬兒，正佇立在激光通道的出口處，靜靜地看着他。
很奇怪，他能發現那匹馬的雙眸很寧靜。
“媽的……馬的……”
池衡咬牙，“我不管你是什麼鬼東西，但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一槍之下，那馬兒的馬頭直接被命中，整個馬頭到脖子部位一霎炸開，無數的腥紅血肉如同潑墨似的灑向四面八方。
潔白的通道在彈指之間，從天花板到兩側的牆壁以及地面，全是肉糜一般的血肉，多到了誇張的程度。
如此順利地把這匹稀奇古怪的馬兒爆頭，池衡還有點意外。
忽然消失，陡然出現，神出鬼沒似的方式，讓池衡驚懼交加，已經做好了“赤龍”打不死對方的準備。
沒想到一槍建功。
馬兒就這麼……死了？
死了？
死了？
但爲什麼失去了馬頭的屍體，仍舊一動不動站着……
見鬼了！
池衡的呼吸彷彿被看不見的大手扼制，他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看着失去了馬頭的屍體，敞開了四蹄，踩着自己的血肉，慢慢踱步朝着他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