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紅軍看到杜龍抱着憐兒進入酒店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展開雙臂向他們走去,同時笑道:“來,憐兒,讓爸爸抱抱!”
剛走了幾步,他突然全身一震,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緊隨在杜龍的背後向他走來。
夏紅軍脫口叫道:“嵐鳳!”
嵐鳳雙目含淚地向他望去,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夏紅軍大步向嵐鳳走去,他什麼也沒說,上去就把嵐鳳緊摟着,嵐鳳堅強地忍着不想哭出來,然而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
“都是我不好,苦了你了。”夏紅軍愧疚地說道。
嵐鳳聽了忍不住用力地錘了他幾下,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怪你,你這個混蛋!”
杜龍打了個哈哈說道:“公衆場合打情罵俏不太好吧?先坐下再慢慢聊。”
“你也是個混蛋!”嵐鳳對杜龍道:“我不會因爲你救了我和我女兒就忘記你以前是怎麼助紂爲虐的!”
杜龍嘿嘿笑道:“不管怎麼樣,先坐下來慢慢再說。”
胡雪梅上前打圓場,她握着嵐鳳的手,望着她說道:“嫂子,經常聽隊長提起你,說你怎麼怎麼漂亮,大家都以爲他在吹牛,沒想到啊,嫂子你比隊長說的還要漂亮。”
夏紅軍嘿嘿傻笑起來,嵐鳳卻道:“哼,你也幫他來哄我,他這個傢伙會提起我纔怪。”
杜龍笑道:“紅軍的確說了的,這個我可以證明!”
嵐鳳哼了一聲,說道:“鬼才信你們,憐兒,來,媽媽抱!”
嵐鳳抱着女兒來到席間,她俏目一掃站起來叫她嫂子的幾位,說道:“我認識你們,你們也知道我是誰,大家不用客氣,都坐下吧。”
嵐鳳的從容大方讓大家暗暗讚許,他們也就少了許多拘謹,大家都坐下之後夏紅軍立刻問道:“杜龍,你不是說過幾天才有機會救人的嗎?”
杜龍笑道:“計劃比不上變化,昨晚我突然得到消息說御雅往這邊來了,於是我就立刻調集人手打了個埋伏,因爲你們有別的行動計劃,也就沒有通知你們。”
夏紅軍追問道:“御雅那個混蛋抓住沒有?”
杜龍坦然道:“抓住了,不過抓住的只是個替身,正主兒兩天前就溜了。”
嵐鳳驚訝地說道:“那個是替身嗎?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杜龍笑道:“你看他一眼都嫌多,又怎麼會去注意他是真貨還是假貨?雖然只是誤中副車,不過收穫還是不錯的,那傢伙爲了活命,透露了不少關於御雅和團結社的情報。”
夏紅軍問道:“他透露了什麼情報?”
杜龍笑道:“譬如說御雅十三歲的時候受了傷,從此變成了太監之類的,難怪他身邊還有那麼多處女……哦,嫂子,不好意思,我們說話隨便慣了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這些的。”嵐鳳瞪了夏紅軍一眼,夏紅軍咧嘴無聲地笑了,他們都記起了當年的事,嵐鳳的處還是夏紅軍幫破的,當時夏紅軍身臨絕境,美豔的女俘又是那麼的誘人,於是夏紅軍決定臨死前把自己的處男身給破了,於是那一次其實是破了兩個處。
“那麼現在御雅在哪?你知道嗎?”夏紅軍毫無疑心地問道。
杜龍搖搖頭,說道:“他自知大勢已去,沒有跟手下任何人接觸,單獨一個人走了。”
夏紅軍皺眉道:“這樣反而更危險,他很可能是回國去了,目標也許是你身邊的人。”
杜龍點點頭,說道:“應該是,不過我不怕他,他越想搞我身邊的人,他就死得越快。”
夏紅軍道:“你有準備就好,不過最好還是小心些。”
杜龍笑道:“這個事是萬無一失的。”
胡雪梅瞧着杜龍,突然說道:“這一次要倒黴的是哪個美女?你等着英雄救美對吧?”
杜龍嘿嘿笑道:“御雅的目標我哪裡知道會是誰,我也就加強防衛然後臨機應變而已。”
大家對杜龍的說法顯然都不怎麼相信,不過也沒有當場拆穿他。
杜龍問夏紅軍道:“你們那邊昨晚順利嗎?”
夏紅軍道:“還算順利,感覺他們比毒刺還要難對付一些,他們比較像僱傭軍而不是殺手集團。”
杜龍笑道:“管他們像什麼,除非人數差距太大,或者中了埋伏,否則他們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希望這一次迎頭痛擊給了撒旦一個警告,他們別想染指東亞。”
夏紅軍道:“就算他們不派人過來,這邊還是會有人鋌而走險的,殺手是一個很危險,但是利潤也很高的行業。”
杜龍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管多久,把團結社徹底幹掉,把毒刺轟回美國,然後就沒我的事了,管他們以後打死打活,別來惹我就是了。”
夏紅軍道:“但願你能把他們嚇住,否則恐怕沒那麼容易抽手。”
杜龍笑了笑,其實他另有計劃,團結社覆滅之後,東亞留下的這個大空擋,他會安排人來佔領,哪能便宜毒刺或者撒旦又或者別的什麼人呢?只要不接華夏國內的任務就行了。
吃了早餐之後大家都自覺地各找藉口溜了,留給夏紅軍一家三口足夠的恩愛空間。
胡雪梅和杜龍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後就回賓館去恩愛去了。
夏紅軍第二天就帶着老婆孩子回國了,現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家庭的溫暖,哪有心情打打殺殺,何況團結社已經基本被滅,杜龍身邊也有了足夠強的力量,夏紅軍的去留對杜龍的影響不大,所以夏紅軍決定帶妻女回國好好補償一下。
夏紅軍他們小隊的其他人都留了下來,他們想繼續幫助杜龍,同時他們還有着別的想法。
段惠明找了個機會對杜龍道:“杜龍,團結社還有沒有好點的女人?”
杜龍笑道:“怎麼?看到紅軍有了,你也心動了?好的女人不少,不過除非你是真要跟人家過一輩子,否則我可不給你當這個介紹人。”
段惠明嘿嘿笑道:“現在說過一輩子還早,不過我是真的想成家了,你幫我物色一個,類似小梅那種類型和氣質的,要純一點的。”
“最好是處女,對吧?”杜龍說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幫你留意一下吧。”
段惠明笑道:“謝謝啦,對了,好像王霸和肖學兵他們也有點這個意思,不過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適合他們,你眼力好,不妨幫他們參考一下。”
杜龍笑道:“好啊,你們小隊若能集體脫光,那可都是我的功勞,以後別忘了!”
段惠明笑道:“那還用說,不光這件事,你是咱家的大恩人,若不是我強烈反對,我老孃都打算在家裡給你擺個長生牌天天拜呢,客氣話我知道你不愛聽,只要記住一點,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杜龍笑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會找你的,可惜你弟弟已經結婚了,不然我順便幫他也找一個。”
段惠明笑道:“這種事有啥好可惜的?他媳婦還不錯,就不用換了。”
段惠明說完之後就滿意地走了,杜龍關門回到臥室,只見胡雪梅正在洗澡,浴室門沒關,杜龍於是也脫了外衣和鞋襪,穿着拖鞋進了浴室。
胡雪梅沐浴在溫暖的水中,粼粼水光將她的肌膚映襯得就如綢緞一般光滑美麗,杜龍脫光了走過去將她輕輕摟着,然後閉上眼睛享受着。
胡雪梅雙手抹了把臉,扭過頭對杜龍低聲說道:“阿龍,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虧欠了段大哥很多,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看到隊長一家幸福的樣子,我突然有了個主意……”
杜龍笑道:“你說遲了,他剛纔已經向我表白了……嗯,應該是表達了他的意思,他讓我幫他找一個合適的女人,同時還幫王霸和肖學兵也提了提,你們全隊集體脫光就要靠我了!”
胡雪梅欣然一笑,說道:“是嗎?他們終於也想成家了嗎?這樣正好,你就順手一口氣幫大夥兒都給解決了吧。”
杜龍點點頭,笑道:“沒問題,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胡雪梅感覺到背後有個滾燙堅硬的東西貼了上來,她輕咬貝齒,問道:“你有什麼要求?”
杜龍笑道:“我要求你先幫我治好相思病,你看,他一想你就腫成這個樣子了。”
胡雪梅嬌媚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洗好了,你待會到牀上來,我給你治病!”
說着,胡雪梅離開淋浴頭噴灑的範圍,拿起浴巾將身子一裹,嫋嫋婷婷地走了出去。
兩天之後杜龍帶着段惠明他們來到了柬埔寨,柬埔寨也是一個地形複雜的國家,歷經多年動亂,至今在某些山區依然有不少政府軍隊不敢涉足的地方。
這些地方於是就成了冒險者的樂園,或者某些人避禍藏身之地。
杜龍他們來到柬埔寨之後很快就搞到了一批槍支彈藥,接着大家就在杜龍的帶領下,向那些山高林深的地方走去。
在密林中前進對大家來說都是小菜一碟,沒有人喊苦叫累,這一路上杜龍負責指引大致方向,找路開路的事由段惠明他們負責,一路都很順利,雖然路上發現了不少游擊隊佈置的陷阱,甚至還繞過了兩片雷區,不過他們依然安全地來到了目的地附近。
杜龍在某個高地用望遠鏡遠遠地看了一下前方的情況,然後他對大家說道:“距離目標已經不遠了,他們剛來到這裡不久,還在伐木修建房屋,聲音很遠就能聽到,我們要注意的是對方放哨的人,他們可能僞裝起來躲在任何一個地方。”
段惠明大咧咧地說道:“就算驚動了他們也不打緊吧?情報裡不是說他們已經沒幾個人了嗎?”
杜龍道:“雖然沒多少人,不過剩下的都是真正的高手,我希望儘量捉活的,所以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段惠明點點頭,說道:“我們不會大意的,我們繼續前進,然後找個地方休息,晚上再按照既定計劃去偷襲他們。”
天色暗得很快,不過杜龍他們並沒有立刻出動,而是等到了凌晨一點的時候,杜龍他們才換上了從團結社殺手身上搶來的幻影裝,分頭向目標方向摸去。
前進了約半里,杜龍就發現了三個暗樁,他用無線電通知了段惠明他們,自己向其中一個暗樁摸去。
因爲樹木太過茂密,因此這些暗樁並沒有爬到樹頂,否則看到的只是滿眼的樹枝樹葉,一般都匍匐在地上,用特殊的裝備傾聽地面的動靜,或是用紅外等夜視設備觀察周圍的情況。
杜龍將要面對的正是這麼一個目標,那人藏得很好,但是杜龍身具異能,一眼就看到了他,接近之後對方細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也一一傳入耳裡。
杜龍像貓一樣緩慢無聲地接近自己的獵物,當距離足夠接近的時候,杜龍像獵豹一般撲了過去。
杜龍腳蹬地面的聲音瞬間驚動了對方,那人猛然回過頭來,他的嘴裡含着一隻口哨,只要吹響,杜龍的偷襲計劃立刻就將變成強攻。
不過當那人扭回頭望過來的時候,杜龍已經撲到他身後,杜龍一掌切在對方的脖子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杜龍拿出一支麻醉針,直接紮在那人脖子上,麻醉槍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不過爲了保險起見,直接扎一針還是比較妥當的。
不過杜龍這一針剛紮下去,左邊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哨響,杜龍的偷襲計劃頓時泡湯。
杜龍似乎早已預見到了這一幕,他毫不猶豫地拔出麻醉槍,快步向前飛奔,雖然被發現了,但是那兩個哨兵應該還不是段惠明他們的對手。
正在熟睡的目標被驚醒,幾座剛建好的木屋中衝出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人,他們剛來到這裡,簡直就是枕戈待旦,因此才能這麼迅速地反應。
那些人很有組織,其中幾個迅速分散,隱入了叢林中,另外幾個則掩護一些老弱婦孺向後方撤退。
其中以最快速度衝向警報傳來方向的幾個人中有一個年紀已經不小了,他白鬚飄在胸前,臉上神態威嚴中夾雜着忿怒,正是杜龍還未嘗得見一面的卍法尊者。
卍法尊者十分忿怒,感覺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窩囊,上一次自己離開團結社另創基業還可以說是自願的,這一次則是被人抄了老窩,再加上外孫女被擄走,與中東恐怖集團結盟的願望落空。
好不容易纔找了個地方想要重新開始,才幾天啊,就被敵人摸上來了,卍法尊者心中充滿挫敗感,這也激發了他心中的狠勁,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消耗了,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重來一次,他已經打算跟這次來襲的敵人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過遇到了杜龍想死都難,想拼命杜龍也不給他機會,杜龍幾乎是迎着卍法尊者衝了過去,雙方几乎同時發現了對方,不過杜龍蒙着臉,卍法尊者可不知到敵人是誰,只是從杜龍身上披的那件幻影披風認出那是自家的東西,於是猜到了敵人的來歷。
“杜龍!”卍法尊者憤怒地大吼一聲,接着他雙手握刀向杜龍衝去。
杜龍則悶不做聲地向旁邊一躲,卍法尊者憤然追過去,卍法尊者的一個手下聞聲包抄而來,杜龍卻跟他們在森林裡躲起了迷藏,當第三個敵人包抄過來堵住了杜龍去路的時候,背後的卍法尊者與另一個敵人並肩向他衝去。
就在這時,杜龍突然掉頭向卍法尊者衝去,卍法尊者眼中怒芒爆閃,他要傾盡全力給對手來個致命一擊。
眼看雙方迅速接近就要交手的前一瞬,杜龍突然大喝道:“卡西羅,殺了他!”
不論杜龍喊什麼,卍法尊者都不會理睬,他已經進入一種古井不波的狀態,然而杜龍的話卻像一顆石頭扎進了水裡,在卍法尊者心中炸響一聲驚雷。
卍法尊者手下所剩無幾,目前與他並肩而戰的正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卡西羅,而且,卡西羅這個名字連樂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卡西羅的外號叫修羅,對面這個人是怎麼知道卡西羅本名的?這是否意味着……
卍法尊者沒有那麼多時間思考,僅僅是一瞬間,卍法尊者便確定自己被出賣了,他對叛徒的憤恨更甚於對敵,卍法尊者立刻止步並且一刀橫掃,向卡西羅的腰部斬去。
卡西羅也吃了一驚,不過卻沒有卍法尊者那麼強烈,卍法尊者一刀向他斬過來的時候,卡西羅才意識到不妙,他急忙將倒拖着的刀向上一提,不過這樣倉促迎擊可沒有辦法完全擋住卍法尊者那一刀,卡西羅出刀的同時側身向旁邊一倒。
只聽當地一聲響,卡西羅滾倒在地上,卍法尊者持刀向卡西羅繼續追擊,合擊之勢頓破。
卡西羅一邊躲閃一邊大叫道:“不要上當,我不是叛徒!”
這時杜龍趕了過來,他手持麻醉槍,嗤嗤連聲向卍法尊者連開數槍,同時杜龍大喝道:“別裝了,快殺了他!不是他死就是你女兒死!”
卡西羅一愣,只見卍法尊者橫刀磕飛了那些麻醉針,接着繼續向他追殺過來,一副生死仇家的模樣,卡西羅猛一咬牙,停下腳步一刀反削出去,卡西羅同時怒吼道:“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