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薩爾川(穹)站在熙桑面前。
他看着眼前眼珠不停偏向那飛獅,眼眶裡奪眶而出的淚水。不禁有些好奇想道:真是奇了,我從那水裡看薩爾諾藍色的眼睛,覺得有些彆扭,但看他的眼睛卻很別緻,彷彿裡面裝着星辰大海一般。那日我特地在大殿放下大蟒,不曾想竟讓他斬殺了。不過一個男人罷了,還不足以讓我產生興趣。
不過他還是鬆開熙桑嘴巴上的禁制,冷冷問道:“不過是個動物罷了,有什麼可傷心的?你們人類不是一向把動物作爲食物嗎?”
熙桑發覺自己可以說話,便含着淚倔強道:“你懂什麼?糯團纔不只是動物,他是我的夥伴,像我的親人一樣。你這樣的沒心沒肺的傢伙,當然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你傷害了他,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薩爾川(穹)身子緩緩靠近熙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彷彿她是個螻蟻,無悲無喜道:“我很期待,不過貌似我註定要失望了。因爲你現在就得死。我尋找那麼多年,纔在人族找到你這一個可能性。不管你用了什麼辦法來隱藏自己的氣息。如今即已找到,便留你不得。至於性別,已經無所謂男女。”
薩爾川(穹)看着眼前這個男子,他竟然敢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他有些好笑的想:他這眼神當真凌厲,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我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薩爾川(穹)看着因他所下的禁制,躺在糯團身上一動不動的她,他擡起自己白皙的雙手,想攥住熙桑的脖子。
彼時熙桑瞳孔放大。
忽然,閃起一道亮光,薩爾川(穹)的手開始腐蝕。正如熙桑當年睜開眼時看到的那想傷害她的怪物一般。
“嘶!又是這該死的寶石”薩爾川(穹)皺着眉頭看着自己不斷腐蝕的手道。當年就是一個帶着這寶石的精靈重傷了他,他才......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這寶石居然落在這小傢伙兒手中.....
那腐蝕一直不停止,已經往上蔓延到他手臂。
薩爾川(穹)只得一隻手灌了黃色光芒的力量,向着另一個手臂一切,手臂應聲而斷。那原本帶血得手臂沒一會兒便噗噗噗地腐蝕完了,草地上只留下一些微末地痕跡和灰燼。
薩爾川(穹)皺着眉頭看着,心想: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還如當年那般厲害。
他神色明明滅滅地盯着熙桑道:“沒想到這東西如今竟然在你手上,真是令人意外。”
薩爾川(穹)還在思考怎麼處理這小傢伙兒時。
小傢伙兒神色冰冷的問道:“你是薩爾川吧?。”
薩爾川(穹)挑了挑眉頭道:“倒是挺聰明,竟連我如今的身份都能猜得出來。”
薩爾川(穹)還沒回過神來,便感覺到自己胸膛有些涼颼颼的,疼痛感隨之傳來。他有些意外。看來是小傢伙兒在他力量減弱時掙脫了禁制。小傢伙兒這一劍當真狠,竟然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這種刺痛感,真是久違了。
薩爾川(穹)怔愣着看血滴滴答答流下來。笑了笑道:“倒是把好劍,還是第一次有人能這般傷我。”
大概是這小傢伙兒看他表情太過淡然,便就着那劍攪了攪。那疼痛感當真......
薩爾川(穹)盯着熙桑道:“我如今有些相信你是個男孩子了,沒有哪個女孩子心思這般狠毒吧?”他在人族這幾年早就看明白了,人族的女孩子都嬌嬌弱弱的,以男人爲天,有的殺個生都不敢,哪裡會像這小傢伙兒一樣。
小傢伙兒滿臉恨意,冰冷地道:“比得上你歹毒?就是因爲你那破預言,才害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這一劍刺得有多深,便代表我這些年過得有多憋屈。早就想刺你一劍,並問問你,我和你上輩子有何仇怨,你竟這般恨我,竟千方百計想害我。”
薩爾川(穹)看着熙桑,心裡產生一絲興趣。真面目?難道他真是......
薩爾川(穹)忽然笑起來道:“上輩子?那倒不是,怪只怪你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樣貌,投生在這個大陸,便註定了,我要消滅你。雖然不是現在。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穹意味深長地說完,就化作氣體遠去。
而此時的熙桑卻在薩爾川(穹)走後,猛地鬆出一口氣。
那薩爾川當真變態。不但連糯團這個神獸都不是對手,連寶劍也傷不了他,明明劍都刺穿他的胸膛,他居然......想到此處熙桑不禁打了個寒磣。
若不是糯團痛苦的喘息聲,和草地上的血漬以及那灰燼,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轉身過去,看着糯團的傷口正流着金黃色血液,熙桑心疼不已。趕忙把身上的外袍取下來,想幫糯團包紮傷口。
“沒用的”糯團氣喘吁吁道。
熙桑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該怎麼幫你?”
“先待我縮小,你帶我回去,上次的神水還有兩滴,應當是有用的。”糯團縮小身體道。
熙桑連連點頭。
悄悄翻牆回到家,熙桑纔想起那神水由母親保管着。本來不想告訴他們這件事,免得讓他們爲她擔憂。但如今......
看着屋子燈還亮着,她便行至門前。剛準備敲門,孃親的聲音傳來:“熙兒也不知在學府裡如何了,當初就該堅持讓她晚上住家裡,這樣還安全一些,我們也能知道她的情況。如今沒在身邊,我老是不放心。”
爹爹嘆了口氣道:“她們每日課程滿滿的,除了晚上也的確沒時間看書。你也知道,學府裡的書不讓帶回家裡。而且這鳥兒大了,總要離巢的。我們做父母的也唯有在她受傷的時候,做她的後盾了。”
聞此,熙桑內心有些感動,上前敲敲門。
孃親的聲音傳來:“這麼晚了,誰呀?”
打開門,見是熙桑,艾青驚喜道“呀,熙兒回來了,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啊?怎麼回來了?白桃呢?她怎麼沒跟着你?”
熙桑原本想說聲,想你們了,就回來看看。但她低頭看看懷裡糯團蔫蔫的樣子,就迫不及待對艾青道:“娘,上次糯團帶回來的神水還有嗎?糯團受傷了,我想試試看那個有沒有用。”
艾青看了看熙桑懷裡閉着眼睛的糯團,一邊打開抽屜上的鎖,一邊問道:“好端端的糯團怎麼會受傷?普通人應該傷不了它纔對。”
腦熙理了理,還是決定把來龍去脈跟爹爹孃親說了個清楚。他們畢竟是她最親近的人,若是不告訴他們,他們反而會胡亂猜測,更擔心。
“上次哥哥說他有問題,我倒是沒仔細打聽,如此看來,他的確有問題。我以前去過薩滿族的,除了薩滿王可以預言未來,並沒有什麼其他厲害之處。他們其實跟精靈一樣,擁有無限的生命,只是他們其實很脆弱的,無法使用魔法,主要是受我們精靈的保護 。糯團說那人會使用神力,且你刺中胸膛了,他卻消失不見,種種跡象表明,他應當不是薩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