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桑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她出門時,竟碰到右邊的鄰居聶良推門出來。
聶良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穿着淡藍色衣衫,腰束玉帶,腰間掛着碧綠色玉佩手裡拿着本書籍,身量比他高出好多,身姿筆直。當真是氣宇軒昂,玉樹臨風。
所謂出門在外,寧可多個朋友不多個敵人。
於是熙桑主動拱手搭訕道:“聶兄,早上好!”
聶良瞧了她一眼道:“新來的吧?面孔蠻生。”
熙桑點點頭道:“江艾熙桑,昨天剛來。”
聶良挑了挑眉頭道:“這名字倒是特別,以後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隨後轉身離去。
“你也出來了?一起吧”崔勝一邊打哈切,一邊朝熙桑走來。
熙桑搖搖頭想道:這傢伙八成忘了昨日的不愉快了。不過如今的確需要朋友。跟他一起也有好處,只把握好尺度就行。
這般捉摸着便一同進了武殿。學生們看熙桑進來又開始竊竊私語。要麼在討論她的髮色,要麼就討論她有哪些隱疾。
上課的老師是陶老的繼承人,課上的內容都是之前讀過的,故她聽得頗爲無聊,便計劃着晚上去藏書樓,找幾本書。改天上課偷偷看些有用的書。
當晚熙桑便邀崔勝一起去藏書樓。
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若是問個熟悉這裡的人,便能事半功倍。
於是熙桑先是給了藏書樓做登記的老伯一錠銀子,隨後問道:“伯伯,麻煩您給我介紹一下咱們藏書樓可以嗎?”
那老伯留着長長的頭髮,下巴上長着黑乎乎的長鬍子。
他挑挑眉頭一臉興致地看着熙桑道:“你倒是個明事理的。你們是哪個院的?幾級了?”
熙桑拱拱手道:“是武學院。一級,今年剛進來。”
老伯咳嗽兩聲道:“這第一層就是些武學類基礎書籍,很適合你們看。”
熙桑還等着後續說明,結果對方就翹着腿看自己的書了,完全對她和崔勝不理不睬。
見對方如此,熙桑只得掏出一錠金子道:“還勞煩前輩說得仔細些,這樓一共七層,每層分別是什麼情況。”
老伯鬍子動了動,手迅速把金子攏進去,嘻嘻笑道;"還是你小子上道。這樓總共七層之高,但並沒有索引,大家想看書就得一層一層找,最好的法子就是找我,但他們見我不理不睬,也就不好意思問了,像你這麼上道的倒是沒有幾個。”
古往今來還是錢的魅力最大,熙桑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老伯見有人進門後就豎着耳朵在旁邊偷聽。便只讓他倆靠過去,悄悄對他們開始介紹:“第一層是武學基礎功法,第二層是文學殿基礎書籍,到了第三層是武學中高級功法,而第四層自然是文學殿中高等難度書籍,第五層是機關術相關書籍,第六層是戰術相關書籍,第七層就是星大陸相關書籍。但五六七層的書是無法外面借的喲。”
崔勝卻悄悄問那老伯道:“有沒有話本之類的閒書啊?”
那老伯笑笑道:“無,不過你實在想看的話,可以跟我借,我這兒有每天不重樣的好看話本。付個租金就行”
崔勝那憨貨,竟真的給那老伯一錠銀子當租金,借了一本,就鬼鬼祟祟藏在袖子裡,跟她招了招手,就回住的地方了。
熙桑無奈搖頭,心一邊想,一個大男人,喜愛看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還說我娘們兮兮的,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奇葩。一邊上了第七層。
如今我來這大陸時間已久,對大陸整體情況卻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態。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若是不瞭解生存環境,我總感覺沒什麼安全感。熙桑思慮道。
熙桑到了第七層,便發覺那是一間很小的屋子,裡面左右兩邊立着兩個大書架,總共放着幾本大書。
爲防止書籍燒燬,每本書前面只放着個大大的夜明珠。中間有個書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顆很亮的照明珠子。
見房間裡沒人,熙桑便把糯團放下來,讓他在門口幫她看人,自己則把眼睛上的紗布取下來。
就在紗布取下來的那一剎那,熙桑感覺到自己全身無法動彈,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她心裡咯噔一聲,房間裡有人......
她只得在心裡拼命喊:糯團,我動不了了,房間裡有人。
糯團迅速跑到熙桑面前來,將她護在身後,嘴裡發出敵意的聲音。傳音給她道:“奇怪!這傢伙身上竟沒有任何氣息。難怪我沒發現他。這傢伙氣場好強,這裡不適合戰鬥,等會兒我先拖住他,你抓緊跑。”
“呵,沒想到傳說中的神獸飛獅居然在你身邊。真是有意思。”那人戲虐道。
“小傢伙兒,是那些傢伙派你保護她的?”那人緩緩從暗影中走出來,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和小糯團道。
但見那人身着黑色衣袍,臉頰消瘦,長相邪魅,面無表情,眼神無悲無憫,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是此刻熙桑細看,室內燈光有限,那書架旁邊竟有一處完全處在暗處,且那人全身穿着黑色衣衫,她沒去查看,自然不知道那裡躲着一個人。
熙桑欲哭無淚道;"糯團,我動不了啊。現在想張口說話都不能。怎麼跑啊?”
糯團只得拖延時間問那人道:“你是誰,爲什麼要給熙桑下禁制。”
那人諷刺地看糯團一眼道:“藍眼白髮女妖,不是人人得而誅之?”
糯團淡然道:“你看清楚,他是男的”
那人冷冰冰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糯團見對方油鹽不進,便先把熙桑推倒在地,隨後變大,運氣魔力,拍打着翅膀,飛起來,兩隻前爪勾住她的衣服。頂破頭頂的天窗,飛出去。
熙桑意識裡不停咆哮道:“糯團!你能不能慢點,剛猛的一推,我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
糯團嚴肅道:“我也沒辦法,那傢伙讓我從靈魂感到恐懼,肯定打不過,只得逃,再慢一步,你我性命都有憂。”
正說着,一束類似於光束一樣的東西朝着背後打來。
“糯團,小心。”
然而還是來不及。糯團吼了一聲,身子急速朝下跌去。
糯團把熙桑往上拋,自己身體迅速下墜,摔到了地面上,而她則摔到了糯團身上。
熙桑淚水一滴滴滑落,打溼臉頰,心裡急切地喊着:“糯團,糯團,你還好吧。”
糯團雖和她認識沒多久,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陪伴她左右,在她性命垂危之時救我性命。如今又爲了她身受重傷。她早已把他當做親人一般。
糯團氣喘吁吁傳音道:“那傢伙居然有神力,用神力打傷了我肺腑。看來我這次....這次又幫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