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城區使用假人民幣的事常有發生,許多開店做生意的人上了當,特別是十元的假人民幣做的和真的一樣,讓人們真假難辨,城區所有的商家因此在經營過程中都提高了警惕,陽光派出所也加大了防範和打擊力度,並且在人民羣衆的共同努力下先後抓住了幾個持有少量假幣的外地人,由於種種原因案件無法深入的查不下去,抓到的人最後只能進行治安處罰,而這些人出來後又斷續作案。他們看城區的人警惕性越來越高,就把他們的爪牙伸向了農村,而廣大農村地區的羣衆這方面的防範知識幾乎是零,也從來沒有見過假人民幣,所以很容易上當,犯罪嫌疑人已經在全縣一些地方作案屢屢得逞,雖然每個商店用的假錢不多,一般只有十元到二十元,但假幣的出現一時搞的人心慌慌,同時在流通過程中還引發許多糾紛。
林茂派出所得知這一信息後在轄區開展了防範宣傳,重點是所有做生意的大小商家,由於楊前鋒和派出所民警這方面的知識也懂的很少,所以還派人專門去相關銀行請教了專業人士,回來後又整理印發了宣傳材料給轄區的重點商場,同時安排人員不定時的在林茂商業街巡邏,就是這樣林茂這片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案件。
派出所接到的首個報案是鐵山鄉小百貨商場,現在農村地區的各供銷社商場都已經化整爲零,承包給了原供銷社的職工了,所以絕大部分經營者每天做生意收的錢都放在家裡,不及時交到信用社,因此就是收到了假錢當天也不知道,報案的這家小百貨商場集中了五天的錢才一次性交到信用社的,當時信用社工作人員發現了一張十元的是假幣,接着他仔細比對發現了共有五張十元的假幣。這纔打電話到派出所報了案。
楊前鋒和蘇來寧接到電話後就趕到了鐵山鄉,經受害人回憶,四天前有兩女三男一道到了他們的店裡,三個男的先後每人買了一包三角錢的煙五個人就走了,過了會兩個女的又來了,一個買了包兩角錢的衛生紙一個買了五角錢的水果糖,拿出來的都是十元的。並且這幾個人說話的口音是江北的。
根據受害人提供的情況,楊前鋒和蘇來寧分析認爲這是一夥專門用假幣犯罪的團伙,他們應該就住在陽光鎮的某個旅館或者某個個人家裡,並且早出晚歸的來往於各鄉鎮流竄作案。楊前鋒立即將這個情況通報給了刑警隊,建議他們發個協查通報給各派出所,注意發現和抓獲這五個人,同時瞭解了全縣各地的發案情況;接着他又打了個電話給陽光派出所,請他們幫助協查各旅館爭取能抓獲他們。
當晚楊前鋒通知了各鄉鎮聯防隊加強秘密防控,重點是各汽車站點和商店,同時把派出所的警力也作了安排。
楊前鋒根據刑警提供的情況得知用假幣犯罪的還不止這五個人,其中還有本地人,並且他們每幫人是打一槍換個地方,目前還沒有發現一幫人連續的在一個地方作案,心想防範和抓現行是一方面,要是能找到他們住的地方就好了,於是他第二天就安排蘇來寧到城區和陽光所民警一道查旅館。
蘇來寧帶着陽光所的民警仔細查了一天,可就是沒有發現這些人的蹤跡,接着他去了刑警隊進一步瞭解了一下情況,下晚又返回到派出所,一到派出所他把工作包往楊前鋒的辦公桌上一甩說:“真沒勁,我們辛辛苦苦的在查這個事,可刑警隊好像沒有他們事一樣,只知道統計下面的數字。”
楊前鋒從來沒有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關心的說:“誰給你氣受了,發這麼大的火?”
蘇來寧氣呼呼的說:“我下午去刑警隊想進一步瞭解這類案子情況,就和張麗華說這個案子從每個個案來說案值不大,最多也只是個治安案件,但目前很多地方都發生了這樣的案子,就是系列案件了,刑警隊應該主動牽頭來抓。”說着他從包裡拿出水杯喝了口茶接着說:“我當時和張麗華還是帶開玩笑的說的,可說話時正好葉隊長到了張麗華的辦公室,他聽到了我說的話,你知道葉國慶說什麼?”
楊前鋒笑着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說什麼了?”
蘇來寧把茶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說:“想不到他黑着臉對我說,這麼小的治安案件還要我們刑警隊牽頭去辦?那要你們派出所幹什麼?五十塊錢的案值還不夠來去的汽油費,辦案成本你給我們解決呀!說完我正要和他爭幾句時,他又什麼話又沒說掉頭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楊前鋒哈哈哈的笑着說:“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蘇來寧認真的說:“什麼更年期不更年期,他走了後張麗華對我說大老闆要把他們的罰沒收入的返還款降的和我們派出所一樣,有氣沒地方出也不能對我們基層民警發火呀!變態。”
楊前鋒也好長時間沒有去局裡了,他問道:“局裡還有什麼新政策?”
蘇來寧嘆了口氣說:“別的沒有聽到什麼,不過給刑警隊返還那麼點錢,他們的日子以後是不好過啊!不知道大老闆是怎麼想的?”接着他又喝了口氣平靜下來說:“現在刑警隊的人都在家裡,這樣下去他們就要成爲養老隊了。”
楊前鋒立即說:“不要亂說,他們有他們的難處,正如你說的,錢下一步就是他們最大的問題。再說大家都是兄弟單位,還是要把關係處好。”
蘇來寧深深的吸了口氣說:“謝謝提醒,我不說了,只是局裡整天這樣歌舞昇平,對我們下面不聞不問,怎麼能調動的了下面的工作積極性哦!上次我們治安拘留那幾個偷水塘裡魚你還知道嗎?”
楊前鋒看着蘇來寧說:“我當然知道,不就是上上個禮拜的事嗎怎麼了?”
蘇來寧想了想說:“這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那天晚上我們把人帶到局裡已經快九點鐘了,我們當時都沒有吃飯,本想把人送進了拘留所就去吃飯,你知道我們搞到幾點才吃的飯?”
楊前鋒說:“你怎麼儘讓我猜謎,我哪知道呀!”
“本來這事我不想對你說,現在講起來我才說。”蘇來寧拿水瓶給楊前鋒和自己的杯子加滿後又喝了口說:“我們到了局院子裡就聽到優美的音樂從那個原來的會議室裡飄蕩出來,我下了車就問值班的老李哪個局長值班,他說是大老闆,現在正在歌舞廳,還叫我不要去打攪他,等他跳完了舞自然會下來批案件。我一聽心裡就很不舒服,堵氣的上去找他,可她正摟着剛調到縣局財務室任副主任的方小菊在跳舞,就沒好意思上去叫他,可他真能跳,一曲接着一曲,想想我們還有那麼多人沒有吃飯,真把我等急了,就硬着頭皮上去叫他給我批案件,可他叫我到樓下去等,當時我一聽火冒三丈,可又不敢這那麼多人面前發,硬忍着走了出來坐在車上等,前後等了一個多小時他纔下來把案件批了,我們那天硬被搞到快十一點了才吃的飯。”
楊前鋒氣憤的把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說:“還有這事?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蘇來寧說:“和你說了一是怕你跟着生氣,二是也不能解問題,所以我叫他們不要和你說這事,免得你生氣。”
楊前鋒氣呼呼的說:“下次再這樣我……”
楊前鋒還沒有說完蘇來寧急忙打斷說:“好了好了所長,我就知道你聽了會發脾氣,你已經延誤了一班車了,我可不想你和大老闆爲這事去爭,搞得他對你有成見,到時你又要吃虧。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好不好。”
楊前鋒無奈的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防控使用假幣犯罪工作按原計劃照常進行,楊前鋒負責林茂鎮,蘇來寧負責鳳山鄉,李小波負責丕嶺鄉,張文傑負責鐵山鄉,沈小輝在所裡值班接待來人,並且人手一個對講機,除了鐵山鄉收不到信息沒有辦法通話外,其它幾個地方都能通話。
早上聯防隊員任曉明、吳小和在楊前鋒的帶領下着便服就到林茂汽車站邊上注意從外面來的旅客,第一班車下來的人都很正常,第二班車下來了兩男一女,聽口音是外地人,他們下車後還和車上的兩個男的說了幾句話,等車子離開車站開往鐵山方向後,這三個人才向商業街走去,楊前鋒敏感的認爲下車的這三個人和車上的那兩個人應該是一夥的,楊前鋒決定帶他們交叉跟蹤這三個人,首先他讓吳小和跟了上去,這時正好任曉明的一個熟人過來和他打招呼後就準備走時,楊前鋒立即叫住他,向他了解車上乘客的情況,重點了解剛下車的那幾個外地人。他肯定的說這五個人是一起的,聽口音是江北人,他們上車的地點不在車站,而是在城裡來林茂出城口處的一個汽車修理店邊上的,並且發現他們都是從汽車修理店邊上的一個房子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