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長老見他突然招式大變,自然知道他的目的,攻擊時都不願意與他掌相碰。但如此一來,四人在攻擊時或多或少便有了忌諱,攻擊的效果自然也減弱了不少。柳靖陽攻擊壓力一減,便開始思索如何反擊四人,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攻擊的招式,倘若貿然出手的話,不但是無法打中對方,還勢必會將自己的弱點也給暴露出來,因此在沒有十層把握的情況下,他都不會出手攻擊對方。
四大長老攻擊雖然受到了限制,但卻發現柳靖陽仍然沒有主動出手攻擊自己,心中都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這時誰也無暇多想,至少對於他們而言,柳靖陽不肯出手攻擊,那是有益而無害的。如此又打鬥了一陣,柳靖陽忽然發現四大長老個個臉色陰沉,似乎應付自己已然頗不輕鬆,心中登時一亮,尋思:我年紀比他們每人至少小了二三十歲,體力可說要比他們充沛得多,如果一直這樣消耗下去,他們可是敵不過我的。
想到這裡,信心漸增,手上的招式使得更加沉穩。又打鬥了一陣,四大長老果然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出招速度比之先前明顯減慢了許多。柳靖陽這時心中卻想道:“我若靠體力消耗來取勝他們,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如果能將他們四人全部都分別擊倒的話,那就最好了。可想要將他們全部都一併擊倒,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若是能繼續消耗一下他們的體力,再尋得一個絕佳的反擊機會,一旦突然出手,那興許說不定就能奏效的。”
想到這裡,心中已有了主意,將體內所有內力都聚集到了雙手之上。四大長老與他手臂相碰,就算沒有相互対掌,但被反彈的力道卻也加大了不少。四大長老雖然明白他的用意,但如果這時突然停手的話,那便等於是公然認輸,因此就算應對起來再怎麼吃力,也還是隻得苦苦堅持。如此又鬥了一陣,四大長老人人額頭上青筋凸起,應對起來已然有些困難。
圍觀的天聖教教衆人人都是面帶憂色,顯然對場上的形勢都開始擔心起來。鍾雲綺先前臉上的憂慮之色這時也早已換成了微笑,似乎對柳靖陽獲勝也充滿信心。又鬥了數招,四大長老中一人體力似乎有些支持不住,向後退開時的速度明顯有些遲緩。柳靖陽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伸出左手快如閃電般的便朝那名長老胸口猛拍了過去。
四名長老攻擊了柳靖陽許久,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出手反擊,心中早放鬆了戒備,加之柳靖陽這一掌招式雖然平庸,但出拳的速度卻是快得驚人,因此等到那名長老反應過來之時,想要再行閃避卻已然來不及了。危及之中,他別無他法,只得出掌往柳靖陽的攻擊硬迎了上去。兩人雙掌相交,但聽得嘭的一聲大響,那名長老身體站立不住,嗖地一下就朝後方飛了出來,這一飛直飛出了一丈多遠,這才終於落到了地上。
柳靖陽還來不及看那人是否已然受傷,就猛覺腦後生風,知道其餘三名長老已經一起攻了上來。他趕緊一個側身,將身體向後平平飄出了一尺距離,跟着右掌拍出,使出風林火山拳將三人中兩人的攻擊給拔了開去。左手這時卻並未繼續使用風山林拳,而是徑直拍出一掌,朝第三名長老的手上迎了過去。那第三名長老大驚,不敢與他迎碰,慌忙撤掌後退。
柳靖陽早料到他會如此,身體已提前向前邁出,這一掌仍舊是朝着那名長老的身體拍了上去。那名長老反應速度雖快,但到底是背身撤退,根本無法將柳靖陽甩開。無奈之下,爲了不讓柳靖陽擊中自己胸口,也只能選擇與柳靖陽対掌。只聽得又是嘭的一聲大響,這名長老的身體也被震飛了起來。
轉瞬之間,柳靖陽便已連續出掌震飛了兩名長老,圍觀的天聖教教衆看得人人心驚膽寒,一時場上變得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喘上一口大氣。餘下的兩名長老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懼之色,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卻是誰也不敢再貿然出手攻擊。柳靖陽見二人不再攻擊自己了,一時反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僵持片刻之後,柳靖陽見被自己震飛的兩名長老雖然都已陸續爬將了起來,但兩人腳步明顯有些蹣跚,已根本無法再加入戰鬥。
柳靖陽心中雖對二人感到有些歉疚,但想到如此一來便一下少了兩名對手,對取得比武勝利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剩下的兩名長老見被柳靖陽震飛的那兩名長老並沒有什麼大礙,兩人各自使了一個眼色,竟又同時向柳靖陽攻了上來。柳靖陽以一敵二,心中哪裡還有畏懼,這時也不再繼續使用風山林拳了,而是直接出掌向二人攻擊了起來。他不會攻擊的招式,這些攻擊都是胡亂拍出的,但他出掌的速度卻是極快,兼之內力又十分宏厚,因此雖是隨便拍出的一掌,威力也是不可小覷。
那兩名長老招式雖精,但兩人都忌憚他內功了得,誰也不敢硬接他的攻擊。如此一來,場上的形勢高下立判,才只不過又鬥了二三十招,餘下的兩名長老便明顯支持不住了。其中一名長老被逼到了避無可避的境地,只得出掌硬接柳靖陽的攻擊,柳靖陽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一掌已使足了十層的內力。但就在兩人雙掌就要相碰之時,餘下的那名長老竟也揮掌朝柳靖陽身體打了過來。
柳靖陽想要躲避,便須得放棄對另一名長老的進攻,但這個機會是好不容易纔逮到的,如何肯輕易放棄。因此想也沒想,便將另一隻手給揮了出去。只聽得兩聲大響,三人四掌相交,柳靖陽手臂雖被震得發麻,但雙足卻是穩穩的站在地上。而那兩名長老身體雖然沒有被震飛出去,但卻終究站立不住,各自向後倒退了好幾十步,這才站穩了下來。
如此一來,三人対掌的勝負結果又已然明瞭,這場比試顯然是柳靖陽獲勝了。天聖教教衆人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四大長老個個面如土灰,站在地上一言不發。柳靖陽見到衆人如此表情,心中倒有些過意不去,對四大長老說道:“方纔晚輩因獲勝心切,出手重了些,還望四位前輩勿要見怪。”
那年紀最長的長老擺了下手,說道:“勝負已分,是我們四個技不如人,須怪不得旁人。”柳靖陽還未說話,鍾雲綺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承認這場比試是你們輸了,那之前訂下的規矩可就得算數了。”那年紀最長的長老道:“這個當然,我們天聖教可不是不講信義之人,從現在起,我們這裡上萬教衆,就全權聽從蕭公子的調遣。”
鍾雲綺見衆人答應聽從柳靖陽的調遣,神色大喜,說道:“好,那我現在就命令你們趕緊去收拾行囊,明天一大早,就跟着我前去參加武林各幫派對蝶湖宮的圍剿。”衆人聽她說了這話,神色卻都是極爲不悅,一名漢子喝道:“小丫頭,方纔打敗四大長老的乃是蕭公子,又不是你,你不過是蕭公子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憑什麼在這裡發好施令。”
鍾雲綺還未開口回答,卻聽得人叢中一名女子的聲音喝道:“陳堂主,你好大的膽子,對大小姐也敢如此說話,你的小命是不是不想要了。”那陳堂主沒有想到天聖教教衆中居然有人會幫鍾雲綺說話,一怔一下,問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在這裡胡言亂語,有膽子的就給我站出來說話。”那女子的聲音道:“站出來就站出來,難道我們還怕你不成。”但聽得腳步聲響,五個女子並排着從人羣裡走了出來。
柳靖陽一見五人相貌,登時大驚了一跳,原來這五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鍾雲綺以前的貼身丫鬟雨荷等五人。那陳堂主見到雨荷等五人走出來之後,臉色登時大變,問道:“怎麼剛纔說話的竟是你們幾個麼。”雨荷道:“怎麼,陳堂主見到是我們五人在說話,心中便已怕了不成。”那陳堂主確是對五人有所忌憚,但當着天聖教這麼多人的面,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的,說道:“我可不是怕了你們,只是你們五個身爲天聖教教衆,怎麼能夠吃裡扒外,幫助外人說話呢。”
雨荷呸了一聲,說道:“吃裡扒外的人該是你陳堂主纔對,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姑娘,她到底是什麼人麼。”那陳堂主道:“她不是蕭公子的貼身丫鬟麼。”雨荷道:“誰說她是蕭公子的貼身丫鬟了,告訴你吧,她姓鍾,她的真實身份乃是我們天聖教的大小姐。”天聖教教衆聽到大小姐三個字,神色全部都是大變,紛紛將目光聚集到了鍾雲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