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 那還不好辦

女人把香菸一掐,隨手扔在池子裡,雙手叉腰,也怒道:“是,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是我他媽的和野男人生的野種,就該輪着當媽的管,當爹的就在一旁看熱鬧,是嗎?

好,你不管拉倒,我告訴你,反正現在姓邱的老東西有動作,想動王君和王明軒,正愁沒把柄呢,你可倒好,做爲王家的心腹人,主動把自己兒子送上去,留給人家當話把兒!

你兒子店裡的資金從哪來的?你兒子的經營有多少違法的事?誰在後面給他撐腰?這要是立案一查,什麼能瞞住?包南方,你他媽的是不是活傻了?凡是給人當刀使的,最後都會給人當鏢扔了!

如果最後事情惹大了,王君和王明軒肯定會舍卒保車,把咱兒子送上去當炮灰,他們來個一推二六五,什麼都不承認。

那是你跟我的兒子!他媽的,操,是,是是,是你他媽的幹老孃硬給幹出來的肉球!你天天見不着人,放着家家不回,放着場子場子不來,打個電話你都不接,天天弄個胡麻子擋我的駕。

這麼長時間了,你就半個月前回了一趟家,只住了一晚就走了,再也找不着你。現在出了事,你又叫我上哪找你去?

包南方,這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老孃兒子沒了,我也不管了,我就把咱們倆這些年做過的事全都揭出來,王明軒老東西和王君個操蛋的貨,我都不能饒了。”

這女人看穿着端莊大方,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這時發起彪來,卻活像頭母老虎。

包管天氣的把枕頭遠遠的扔了出去。以手拍牆,喃喃罵道:“這他媽小兔崽子,放着地上的禍不惹,專惹天上的禍,我要是見着他,非得打斷他的腿!”

女人放聲痛哭,邊哭邊道:“你光罵有個屁用,快想辦法啊,要不然給王明軒打電話。叫他想辦法。反正現在你們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他要是不肯幫忙,就把他跟劉允文合謀買兇殺了陸亭候的事揭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

女人還沒等說完,包管天撲過來對着她的臉左右開弓就是四個巴掌,打的這女人身子左右亂晃,最後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順着鼻子和口角向外流血。

包管天額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肉亂顫,像座山一樣壓過去,一把捂住女人的嘴,提着她的頭在地上猛撞了幾下,低聲喝道:“我操你媽的,你活膩了你!賤貨!你死了,你把我也得給拉下水!再多說一句,我他媽掐死你!”

包管天震驚,李易也震驚。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

真正的幕後金主果然就是劉允文,這老東西,真是老狐狸!

李易一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手心冒汗,雖然先前已經猜到會是劉允文,可是那只是憑感覺猜測,當真正的聽到這個消息時,李易還是有些出乎意料,一顆心禁不住咚咚咚劇烈的跳動起來。

劉允文爲什麼會跟王家合作暫且不清楚,不過他默認劉平安也參加基金活動,這顯然是故意掩人耳目了。看來劉平安本人都不知情。

女人先前雖然彪悍,不過看到包管天這個樣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包管天呼吸控制不住的粗重起來,跑過去看看門有沒有關嚴,接連檢查了好幾遍,這纔回過來提起女人,低聲道:“說!你他媽的是怎麼知道?”

女人揉着後腦,悻悻的道:“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告訴我的?”

包管天奇道:“放屁,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女人道:“你上次回家的時候,後半夜才睡,你睡着了之後說什麼夢話來着?肯定是天天想,夜夜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睡着了,就說起夢話來了。這幾個月來我就在你身邊睡過這一晚,我還能聽差了?我一個字都沒聽差!”

包管天一臉的懊悔相,掄起巴掌對着自己的臉蛋子啪啪啪就是幾巴掌,伸手一捶頭,咚咚作響,道:“我他媽的可真是毀了,這張臭嘴,這張臭嘴!”

說罷又是幾巴掌。

女人見包管天自責,看來心也軟了,忙伸手攔住,道:“行了,別打了,看把臉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兒子撈出來。”

包管天回到牀邊,頹然坐倒,垂着頭,道:“撈?這他媽還怎麼撈?你一動作,那就等於對方向你要條件。這一要就能把王家的事牽出來,可是王家的事是牽不出來的,咱倆誰也活不了。”

女人坐到包管天身邊,道:“老包,實在不行,咱們把兒子先保出來,然後這就走吧。我聽說尹君安可死了,這事沒準就是王明軒乾的,照這麼下去,沒準下一個就是你呀。”

包管天似乎心有些活動了,但是似乎又有難題,道:“走沒那麼容易,現在家裡的錢大都在銀行裡呢,我一去提錢,王家人立刻就能知道,手裡就那幾個現金,去了撈人的錢,還能跑多遠哪。”

女人道:“我手裡有四千多萬,是現金,應該夠用了。”

包管天奇道:“你手裡哪來那麼多錢?”

女人忙道:“行啦,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東問西的,好好好,我跟你說實話,是我讓胡麻子從你的賬裡‘飛’出來的,我存的私房錢。”

包管天怒道:“你可真行,居然串通我的心腹從我的賬面上‘飛錢’,居然還‘飛’了這麼多!

他媽的,胡麻子這個混蛋,居然背叛我,你說,他從中得了多少好處?”

女人一推包管天,道:“你還有完沒完了!現在是追究這事的時候嗎?你的錢我的錢又怎麼樣?有什麼區別?現在最要緊的是救兒子!”

包管天一拍大腿,道:“我真是陰溝裡翻船,天天算計人,結果叫身邊人給算計了。嘿!”

女人道:“你就別報怨了,快拿主意啊!”

包管天卻又垂下頭來,道:“還是不行,二老爺當初對我有恩,沒有王家就沒有我的今天,對不起王家的這種事我……,我還是不能辦。”

女人站起身來,給了包管天一巴掌,怒道:“你活糊塗了!王家怎麼了?他當初對你有恩。這麼多年來。你還的人情還少嗎?你以爲王家人就重情重義嗎?事到臨頭,你一定會給推到風口浪尖去,搞不好直接把你滅口!”

包管天急道:“這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可是就算我想走也沒用啊。我這麼一走,事情一樣要敗露,到時候就不只是參加基金活動的那些人來找我了,王家劉家的人一樣會來找我,又能逃到哪去?你以爲天下真的很大啊!”

女人哭出聲來,道:“我不管。反正我不管,兒子要是沒了,我叫這幫人都活不好。”

包管天愁容不展,急的直用頭撞牆,忽然他清醒起來,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女人道:“什麼辦法?”

包管天道:“你別管了,你現在就拿着錢去找老謝,老楊,還有老趙。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叫他們一定要把事情壓住,先不能立案。

然後叫他們跟着。把兒子帶出來,去醫院等我,你先去辦這件事,我打幾個電話,隨後就到,咱們在醫院見面。”

女人道:“江榮慶不會見你的,一見面矛盾肯定激化。”

包管天道:“你別管了,咱們一起帶着兒子去找江榮慶。上門道歉,然後當着他的面兒把這兔崽子的手打斷,我會帶着鬼臉和大兵一起去,叫他們兩個下手。”

女人怒道:“你瘋啦,叫自己人把兒子手打斷!”

包管天大聲道:“你知道個屁,這兔崽子受了傷一是給江家點交待,二是人一受傷就暫時就不會進去,我再爭取叫這兔崽子先住進醫院,只要人在外面,事情不好辦的很嗎?”

女人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非要打斷手嗎?要我看叫江家人打幾巴掌也就是了。”

包管天怒道:“我把你閨女殺了,再叫你打我幾巴掌,你願意嗎?不行,就要打斷手!這他媽王八羔子,非要在這個節骨眼給老子惹禍,沒打斷他的腿算是便宜他了。”

女人還是不忍,包管天又道:“你傻啊,手斷了也不影響跑路,到時候你帶着兒子先出國,國內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來擔着。快去吧,再不去來不及了。”

女人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但很快就又回來了,包管天道:“你回來幹嘛?還不快去?”

女人一臉關心的道:“老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自己抗,叫我們娘倆出去躲風,你想一個人把事了斷了?”

包管天長嘆一聲,一把抱住女人,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要參與了,跑是不跑了的,誰都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只能一力承擔,這事不可能查到王家和劉家那裡去,到我這就是個終結了。

我到時候會承認是殺陸亭的主謀。我想我這麼做,二老爺會幫我照顧你們的。你記着,千萬不能對外說你知道這件事,否則你和兒子誰也活不成。”

女人含淚點頭答應,一轉身跑出了浴室。

包管天等女人走後,漸漸的恢復了常態,搓了搓臉,慘笑兩聲,穿上了衣服。

李易心道:“原來包管天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叫這事有個了結。嘿,既然你包管天是這種計劃,那我就不客氣了。這錢沒準就會落到我的口袋裡。”

李易馬上叫來周飛他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周飛道:“那還不好辦?把這段視頻拿到新加坡去,做爲證據不就得了?”

李易笑道:“基金會要的不只是證據,他們還要當事人,我可沒法把王明軒和劉允文帶到新加坡去。就算是能把人抓了,那消息也一定會走露,到時候這兩家人來找我,我哪能抵擋的了?現在既然包管天想承擔這一切,索性就假戲真唱。拿包管天來打牙祭。”

事情緊急,雖然已經很晚了,李易還是坐上保時捷直奔銷金窟,同時叫周飛和邵榮傑做好準備,等自己的通知。

路上,李易打電話給蔣銳,把事情說了。蔣銳道:“既然是這樣,那事不宜遲,不過先等包管天把他自己的事辦完。再去抓他。不能過早,以防生變。

一般人在做這種決定的時候,往往會因爲事情的變化,決定也跟着變化,所以一定要等當事人的眼前事成熟了再下手。”

掛了電話,李易繼續監視包管天的情況,包管天這時已經帶着百十來名手下從銷金窟裡出來了,正在開車向北。

包管天先後打了幾個電話,都是打給平州的權力人物的,內容當然都是哪他兒子殺人的案件有關。不過。這些權力人物似乎都有些爲難。

包管天也沒強求,只是把話說到了位即可,同時許以重利,便掛了電話。

李易知道這招叫做留兔待狐,在大的背景沒有穩定之前,不急着叫這些人吐口,不用他們答應什麼,只談利,不談態度。等大的背景搞定了,這些關鍵人物自然也會順水流。

正所謂見風使舵,先要把這個風搞定纔有意義。至於舵,只要本身沒有牴觸就行。

打過幾個電話,包管天猶豫了一下,叫車子停下來,走到沒有人的地方,叫保鏢們在四外圍成了圈,這纔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先前那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一接電話。就開門見山的道:“老包,是爲了你兒子的事吧?你覺得你應該打這個電話嗎?難道你想叫二老爺出面去求那個人?那可能嗎?

我們不會把把柄直接送到姓邱的手心裡。這種傻事誰也辦不出來。你自己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哼,你那寶貝兒子也該有人管管他了。

你包管天包管地,最後管不了自己的兒子,說出去不只是你讓人笑話,連我們也臉上無光。而且你最好叫你兒子的嘴嚴一些,要是說些不該說的話,恐怕這小子活不過立案之前。”

包管天道:“對不起王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時間太緊,我只好給你打電話。

我也不想多說了,麻煩你跟二老爺說一聲,就說那件事我決定一力承擔,麻煩二老爺出面幫忙,只要我兒子沒事,我立刻去新加坡。”

中年男子的聲音立刻變的陰沉起來,冷冷的道:“包南方,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那件事,什麼新加坡,你在胡說什麼?”

包管天的語氣也變的有些生硬,道:“我沒什麼意思,我絕不是有意探聽你們王家的隱私,這麼多年來,二老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說東我就東,說西我就西,我從來不打聽閒話,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還是無意中知道了。

王哥,麻煩你跟二老爺說,所有證據都在我手裡,甚至王洋去找梅原海的視頻我也有,如果我兒子的事辦不成,我豁出一身剮,也得把這些證據公諸於世。

我知道二老爺有勢力,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世界上這麼多殺手組織來找他聊天,他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中年男子似乎十分生氣,大聲道:“包南方!你住嘴!你在威脅我嗎?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是靠了誰的提拔!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叫你活不過一個小時!”

包管天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冷笑兩聲,道:“我信,我當然信,不過我的證據已經交給了好幾個心腹,這些人的存在你們都未必知道,如果我糊里糊塗的死了,我想很平州和海州就熱鬧了。

王哥,我的要求不高,叫我兒子活命,叫他們娘倆出國隱居,然後我就承認是殺陸亭候的主謀,把這件公案了結,再把你們的證據消了,皆大歡喜,豈不是更好?

反正我也要死,那就看是怎麼個死法了,我覺得與其你們把我做了,不如我把事情攬到身上,也給二老爺消災解禍啊。

王哥,幫我在二老爺面前說幾句話,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只要二老爺能幫我這次,那件事就是個終結,也省着天天提心吊膽的。

像托克蘭大教會這樣的組織,誰都得提防着點,好像上次尹君安就是叫他們硬給搶走的吧?而且二老爺還傷了好幾名得力的手下。”

那中年男子沉默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哎呀包南方啊包南方,真有你的,你這招破釜沉舟用的不錯啊。好好好。既然你這麼有心,想替我們分擔這些事情,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忘本的人哪。你等等,二老爺有話跟你說。”

李易心頭一跳,知道這個二老爺就是王明軒,十有八九是先前要在車裡殺尹君安的那個老頭子。

只聽電話裡一個嘶啞的聲音緩緩的道:“南方,你好啊。”

這人的聲音正是先前那個老頭子,看就是王明軒不假了。

包管天立刻恭敬的道:“二老爺,你老人家好,這麼晚打擾你老人家。我心裡很過意不去。這件事……”

對方啞着嗓子道:“不用說了南方,你仍然是我的人,我會關照你的,嗯,做吧。”

說罷不等包管天回答便掛了電話。

雖然對方沒有明確表態,可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顯然是同意了包管天的計劃。

包管天長出一口氣,一招手,帶着人回到車裡。開了出去。

李易叫馮倫開着車從後面跟着,過不多時,包管天的車隊便到平州第一人民醫院。

包管天給他太太打電話。他太太說已經把兒子帶到了,但是不敢靠近醫院,怕江家的人出來傷人。

包管天道:“放心吧,我已經來了,叫老謝他們帶着警察押着兒子,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這時李易的保時捷也跟到醫院附近,李易叫馮倫在車裡呆着,換了身衣服。戴上墨鏡和帽子,下了車向包管天他們靠了過去。

包管天已經下了車,身邊只帶上兩名手下,估計就是鬼臉和大兵。

過不多時,從街角開過來兩輛警車,到了醫院門口停下來,包管天的太太先從車上下來,隨即兩名警察押着一個年輕人也下了車。

包管天幾步走上前去,對着那年輕人就是兩巴掌,打的這年輕人哇哇直叫,道:“誰?誰打老子?媽的,廢了他!”

看這架勢估計是喝酒了,這會兒還沒醒酒呢。

包管天氣的周身顫抖,道:“媽的,你張開狗眼看看,是你老子我打你!”

包管天的太太在一旁勸道:“你幹嘛打的這麼狠,這是你親兒子!”

包管天道:“別廢話了,你在這等着。”

說罷走到另一輛警車旁,車門打開,裡面有人露出半張臉來,道:“老包,我也只能做到這份兒上了,別的要求實在沒法做到。我可是頂了老大的風險了。”

包管天道:“老謝,不用多說了,你能幫我這個忙,就是給足我面子了。”

車裡那老謝估計是公安部門的重要人物,只聽他道:“老包,我身份特殊,就不能跟你一起進醫院了,不過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兒子包全跟你進去,你可不能……”

包管天道:“老謝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要是這麼幹,你罵我八輩祖宗,就半個小時,我就把人給你送出來。你幫我跟老楊和老趙說一聲,說我謝謝他們了。”

包管天把鬼臉和大兵帶上,叫其餘人等在外面守着,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進醫院,這才帶上自己太太和兒子包全進了醫院。

包全被兩名警察架着,周圍卻有十六個警察圍着,全都荷槍實彈,神情緊張,顯然是聽了領導指示,這次出來堅決不能出事。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很平常,李易便大大方方的跟了進去,並沒有人發覺。

一路走進醫院,不用找,哪個地方最熱鬧,江榮慶一家人就在哪。現在整個醫院就屬二樓普外科最熱鬧。江榮慶女兒的屍體就停在普外科,一家人撫屍痛哭,一直不肯叫人把屍體帶走。

包全這件事整個平州都知道了,有人持械闖進手術室,殺死患者,又傷了醫生和護士。這麼大個案子,在網絡發達的今天,哪能瞞的住。

雖然先前包全已經被帶走,可是醫院裡裡外外仍然留了不少警察,大多數都守在二樓普外科,是以包管天帶人一進來,就直奔二樓。

四周圍看熱鬧的太多了,雖然有警察攔着不讓向前靠攏,但是醫院就那麼大個空間。後退又能後退到哪裡去。是以外圍圍觀的老百姓仍然不少。

李易向前走了幾步,便被警察攔住了,索性躲到一邊沒人的地方拿出手機來看。

只見包管天領着人走進了普外科二零六號房,江榮慶女兒的屍體就停放在這,屋裡一片哭聲,一大羣人或坐或站,也分不清誰是誰。

包管天走進屋來,大聲道:“江書記,我把兒子帶來了,給你出氣!”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哭的滿臉淚水。一聽這話立刻擡起頭來,估計就是江榮慶本人了。

江榮慶大聲哭道:“你還來幹什麼!你看你那畜生兒子都幹了什麼!”

這時,江榮慶一旁一箇中年女人卻尖叫一聲,對着包全就衝了過來。看來是江榮慶的太太。

包管天的太太想伸手阻攔,卻被包管天一把抓住,只見江榮慶的太太撲到包全面前,抓住包全的頭髮,就是一頓亂抓,嘴裡又哭又罵。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包全酒還沒有完全醒,臉上被抓的生疼,想要掙扎雙臂卻被人抓着。不由得火往上撞,一甩腦袋,大聲道:“X你媽的,誰呀!誰他媽打我!我廢了他!”

江榮慶的太太哭叫的聲音更大了,忽然一伸手,手指惡狠狠的插向了包全的眼睛。

包管天一看忙伸手拽住包全的胳膊,用力的向懷裡一拉,揚手就是兩個嘴巴。看似是在打兒子,實則是避開了挖眼之禍。

江榮慶哭着跳過來,指着包管天的鼻子叫道:“姓包的,你兒子就他媽是個畜生!你領他來幹什麼!我告訴你,不管誰給你撐腰,這事都沒完!我一定要這小畜生給我女兒償命!”

江榮慶還算是理智,畢竟是市委副書記,不像女人那樣當場動手。

包管天大聲道:“江書記,這事是我兒子的錯,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女兒一個交待。”

說着向鬼臉和大兵一使眼色,這兩人立刻跳過來把包全按到了地上。

押着包全的警察一看可慌了神,其中一個道:“這,這,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包管天道:“兄弟,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們局長,絕對不搶人。”

包管天回頭向江榮慶道:“江書記,我這就叫這畜生給你道歉!”

話音剛落,只見鬼臉死命的一按包全的脖子,大兵已經把包全的左臂拉了出來,右腳高高擡起,向下一踩,只聽包全啊的長聲慘叫,立刻拖着這條胳膊在地上翻滾來去,叫的聲音比狗叫也強不了多少。

包管天的太太也哎呦一聲,她心疼兒子,親眼見兒子這麼痛苦,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屋裡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原以爲是包管天帶着包全來向江榮慶說些拜年話,再答應給予賠償,想來個大事化了。

可是沒想到包管天還有這一手,居然叫人硬生生把兒子的手臂踩斷。

那些警察也都傻了,把犯罪嫌疑人帶出來,結果人是沒跑,但是回去的時候卻斷了條胳膊,上邊的領導一樣得罵呀。

江榮慶愣了半天,道:“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爲這樣就算完了嗎?”

包管天不再說話,道:“江書記,我該辦的事已經辦了,接下來的事我絕對不管,我兒子這就回局裡。走吧!”

包管天也不理包全,叫鬼臉把他太太扛起來,走出了病房。

那些警察也立刻擡着包全跟了出來。李易自然也跟了出來。

出了醫院,包管天來到警車邊,叫開門道:“老謝,謝謝你了,出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問題不大,人我交給你了,你以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拜拜。”

那姓謝的估計是平州市公安局長,一看包全胳膊斷了,不由得直跺腳,道:“老包。你這是怎麼搞的,這是什麼名堂啊?”

包管天不再說話,帶着人轉身便走。

李易對包管天沒有好印象,可是也不禁佩服這人的果決,這一手玩的也算是漂亮了,雖然是在劣勢當中,也並沒有完全的扳回局面,但是卻給以後的事打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

包管天帶着人往回走,謝局長則指揮手下人快把包全押上車。兩夥人兩下里分開走。就在這時候,從黑暗的角落裡,忽然伸出一條長索。

這長索就像一條長蛇,極爲靈動的卷向了包全的腰際。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則衝向了包管天,五指張開,插向包管天腰際。

李易就站在醫院門口,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沒有看清本人,但是李易還是確定。這兩人一個是無尾靈蛇申蘭,另一個人則是鐵指功伍蘭。

李易知道托克蘭大教會一直在平州對包管天虎視耽耽,沒想到他們抓住這個機會出手了。

看來抓住包全的目的,是以防萬一,如果沒能抓住包管天,也可以用他兒子叫包管天就犯。

而且伍蘭既然已經來了,那看來留在廣寧的哈坤等人應該也來平州和德桑匯合了。

李易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提早把包管天抓了,這時大教會的人突然出手。不由得感到十分棘手,人要是落到他們手裡,那自己就沒有機會再把人弄出來了。

李易這麼一閃念的功夫。申蘭的長索已經卷住了包全的腰,輕輕一抖,便把包全從幾名警察的手裡拽了出去。

而另一邊伍蘭也已經抓住了包管天的腰,包管天疼的大叫一聲,人卻已經被伍蘭扛在了肩上。

這一下醫院門口登時亂了套,警察紛紛掏槍,包管天的一百多名手下立刻下車衝了上來。

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響。登時火光沖天,包管天的車隊裡炸開了花,好幾輛炸了起來,不知是什麼人乾的。

現場一片混亂,伍蘭已經扛着包管天跑向東面,而申蘭則夾着包全跑向西面。

謝局長嚇傻了,心說這次糟了,玩大發了,怎麼這種百年不遇的事偏叫自己趕上了。

謝局長指揮警察們立即開槍,忽然幾個警察大聲呼痛,只聽噗噗噗叮叮叮幾聲響,很多警察的手槍跌在了地上。

李易心裡一沉,暗道:“不好,是花蘭!”

這女人的暗器功夫可不一般,一定是她出手打掉了警察的手槍。

只見醫院門口的一棵樹下,一個女人雙手亂揮,幾篷暗器打過,警察的槍全跌在地上,警察的手腕全都中了暗器,警車的玻璃也全都碎了,就連車胎都被花蘭打爆了。

李易一看申蘭和伍蘭都各自跑出去幾十米了,心裡知道包全沒什麼用,更不可能湊過去跟花蘭糾纏,當下向遠處的馮倫打手勢,叫馮倫開車過去攔住伍蘭,自己則腳下加力便向伍蘭追了過去,打算兩面夾擊,把包管天搶下來。

包管天手下的車在醫院外停了一大片,李易一個騰躍跳起來,身子正經過一輛車的車頂時,忽然背後金風響動,又勁又猛,知道是有一件暗器打向了自己,一定是花蘭認出了自己的身形,這纔出手。

李易光想着追伍蘭了,也沒料到花蘭會突然向自己出手,自己這時正雙腳離地,在半空中沒法閃展騰挪,這暗器打過來的時機又剛剛好,這一下可糟了。

李易心裡暗道不好,百忙中只好雙手摸出硬幣,向後猛砸。噹噹兩聲響,打的是很準,可是硬幣輕,花蘭的暗器重,並沒有被硬幣砸的偏離方向,繼續衝向李易背心要穴。

李易心裡暗罵,只得運氣於背,同時身子急轉,打算把這暗器接下來。

只聽咚的一聲響,原來這暗器竟然是把手槍,看來花蘭不大會開槍,用槍沒有用暗器準,這才用手槍打自己。

這一下力道不小,槍托正撞在李易至陽穴上,要不是李易提前運氣護身,又通過旋轉卸力,這一下非把脊骨砸斷了不可。

李易雙腳落在車頂上,身子順勢向前滾出,只覺背心劇痛,呼吸不暢,忙暗提一口真氣,剛跑出兩三步,四五件暗器又射了過來,而且各個方位封的十分嚴密。

李易氣的直罵娘,不過也暗贊花蘭的暗器功夫勝過自己一大截,這種暗器排布的方位根本沒法躲,李易心裡一急,心說去你大爺的吧,我就算躲不開,你也好不了,咱姐倆來個兩敗俱傷。

想到這,李易把大摔碑手的內氣用法全部用到了腳下,將腳下踩着的幾塊小石子向後彈去。

李易的願意只是用來彈射腳下的石子,當成暗器來用,進而射傷後面的花蘭,哪知一經使用,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李易只覺身子一虛一晃,頭腦一陣疼痛昏沉,有如乘風踏霧一般,同時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的極慢,好像進入了電影的慢鏡頭一樣。

當週邊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動態速度的時候,李易才發覺自己居然向前徑直竄出去十來米,先前是站在一輛福克斯車旁,現在卻站在了一輛天語旁邊。

這一下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李易身爲當事人自然也不例外,頭腦雖然很清醒,可是一時間卻像是不會思考了一樣。

若是按理來說,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暗器的速度快,這是常理,李易其實也沒想過能比暗器的速度快。

可是沒想到在剛纔那一瞬間,李易氣與意合,意與神合,神與形合,竟然遠超這幾樣暗器,在瞬間向前縱了十幾米。

正這時,李易後背噗噗噗幾聲響,花蘭沒被李易的石子打落的那些暗器追了上來,已經碰到了李易的衣服。

不過李易剛纔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急縱,暗器這時再打中李易,力量和速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李易腳下只一偏,這幾樣暗器便擦着李易的後背打空,叮叮幾聲落在遠處的地上。

這會工夫,李易心裡悲喜交加,既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似乎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直想仰天大喊幾聲,才能解除胸中的激越之氣。

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自己居然無意中練出了這樣一種移形換位的本事。

大摔碑手李易當然早就會了,功力跟死去的於蘭當然還差的很多,但是應對一般情況已經足夠了。

只不過大摔碑手這種內力運用方法,李易以前從來沒用到過下肢上,倒也不是不會,而是從來沒往這方面設想過。

上次把這種方法用在了手上,後來便進一步學會了手刀和隔空點穴。雖然功夫不同,但是內力使用的原理大致相同。

這次把這方法用到了腿上,居然能讓身體在短時間內移形換位,比人眨眼還要快。

要是從武學道理上解釋,其實也說的通,李易一米八的身高,身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脂肪,體重也不過一百六七十斤。

以李易目前的功力,即使用上肢,也能以大摔碑手擲出二三百斤的東西,更何況是下肢。

一想通這個道理,李易不禁悲喜交集,仰天長嘯,嘯聲有如龍吟。

花蘭見此情景也嚇愣了,本能的一聲嬌叱:“什麼東西!”對着李易又是一篷暗器。

李易聽聲辨位,雙膝微曲,腳下使力,身子斜着一晃已輕鬆的經將這一篷暗器躲開。

花蘭的暗器雖然封住了李易身周所有的方位,佈局巧妙,時間差也精準,但是李易速度超快,這是硬性指標,左一斜右一抹,前一晃後一頓,居然接連躲過了花蘭的幾次暗器,就連暴雨梨花的打法也沒法碰到李易的衣服邊兒。

008 姐弟的樑子751 又何必玩命347 差點就掛了685 碰上硬點子861 偷聽的內情579 也是個誤會100 深夜大激戰504 露出了殺機083 隆重的拜師805 怎麼又跪了170 風雲又變幻543 別意氣用事506 出土的邪物753 這樣的結局524 畫在美人中897 所謂碎肉機803 以後再聯繫165 相似的兩人316 幫內的秘辛907 逃走的太子065 老子投訴你709 面子的勝利430 陰險的向滿650 有什麼不敢469 有點綠油油387 計劃與變化509 惡鬥了一場722 力氣耗太多036 難過的清明263 不好抓也抓860 把他供出來238 姐夫來捧場753 這樣的結局826 打悶棍的賊406 尺三北降臨885 槍林彈雨中828 總統是白癡194 再次回劇組192 警匪一家親081 無事獻殷勤515 還有誰想爭062 山前必有路089 少冰的心事524 畫在美人中391 人各有一路075 熟悉新工作392 入侵小舟島853 牌沒有問題620 我只是輸了871 酒店攝像頭824 失手就出事672 冰冷的醫生032 霸氣在側漏727 有財大家發885 槍林彈雨中828 總統是白癡812 平安甦醒了781 只是個手段777 報一辱之仇560 我有你沒有319 死因之謎團235 真正的內幕625 輸人不輸陣037 姐弟的鬥爭361 董事長的人259 比賽比陰招450 真的劫法場123 憤怒的續章153 終於到家了344 師兄弟恩怨547 爲長生而吃083 隆重的拜師651 骰子作了弊697 我跟你學學745 開羅金字塔111 少冰有喜事694 這不合規矩589 不如入我幫088 大隱隱於市174 高手來踢館779 我挺想你的551 你捏我幹嘛512 可行的模式184 都爲了利益571 都不是好人028 動盪的前奏285 侯門深似海029 臉還疼不疼772 那就是極品459 警察來到了161 人生得意時274 一筆大橫財232 人總有死角470 我也很殘忍656 熊也有熊道856 終於相信了009 美麗的冥蝶657 陰溝裡翻船773 怕要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