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吃完粥,宮女又奉上一碗藥,我朝他看一眼,他頭也不擡地看着手中的書道:“這是安胎藥,你身體差,得好好補。”
真是苦澀的味道,我還得捧起喝得乾淨。
外面的雪,沙沙地落着,身上的難受勁兒已經好多了,他坐得很近,時不時地一手還用手卷起我的髮絲扯着,將我扯向他的身邊。
“知秋。”他放下書,幽黑的眸子帶着愉悅的笑章:“朕喜歡你這樣乖順地在朕的身邊。”
靠他的肩上,看着他的側臉,輕喃地道:“難道我一直在和你作對嗎?”
“自然不是。”他笑着揉揉我的發:“只是沒有像現在一樣,人在心也在,是因爲孩子。”
大概是的,所以我也不說話了。
他淡淡地笑,卻帶着些許的落寞:“真是託了孩子的福了,怎麼樣也罷,朕會好好寵愛你的。”
“什麼是寵愛?”我迷惘地問着。
他大笑,捉起我的手掌心輕吻着,也不許我縮回手:“朕就喜歡你這別樣的女人,明知喜歡看雲的女人,最難捕捉她的心,不管是因爲孩子,還是什麼原因,朕的小知秋,朕對你第三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爲什麼第三眼啊?”我像好奇的孩子問着。
他索性將我擁在他的懷裡,親暱地說:“第一眼吧,心煩,我道哪來的女人,這麼沒有眼光居然把朕認作林洛水那坑蒙拐騙的自詡醫術過人的醫師,第二眼吧覺得這女人還真是倔,也不怕丟臉,是什麼樣的女人啊,你知不知道,男人一旦對女人起了好奇之心,越想了解她呢,那就容易動心,知道不。”
我不知道,喜歡都是這樣的嗎?可我對夏君棠之間,不是這樣的。
現在,還想他幹什麼呢,在一個男人的懷裡,懷着一個男人的孩子,還想他真是好可笑。
他拉起我的手一指一指地輕吻:“朕就是這樣,喜歡上你這個小不西了。”
我還又好奇地問:“你的喜歡,有多少呢?”
“女人都是愛吃酸吃醋的,不過朕允許你吃,朕喜歡。”他有些洋洋自得。
我歪頭輕笑,我這是吃醋兒來着嗎?我只是想問他喜歡是不是可以很多很多的,分成很多份,給很多的女人。
“別不高興,小東西。”他親吻着我的臉,有着百般的高興:“朕會讓你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什麼是幸福?”我又問。
“就是過得好,吃得好,有人疼,有人寵,人人見到你,都得禮讓三分,踩在雲尖上過着飛騰的日子。”
我輕嘆,那我們所謂幸福的定義,是不一樣的。
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說出來,孩子會讓我所有的想法,都改變,都妥協。
他撫着我的臉:“小東西,你在想什麼?”
我輕淡地說:“我在想,踩在雲尖上的日子,要是摔下來一定很疼。”
他笑得就越發的得意,捧着我臉,像是親吻小狗一樣,到處亂親着:“小東西,你真可愛,你要好好愛朕,朕不會讓你摔下來的,朕會讓你做最高貴的妃子,無人能及得上你。”
我輕撫着肚子:“我要和孩子一起。”他給的什麼地位,都不是我在乎的。
他笑:“自然,你這小東西可狠了,朕吃過你的虧。”
此刻的他,很快樂,笑起來很和善,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而不是有着君王威嚴的他。
我看着他笑,心中也有着很多的嘆息。
也許一個人直起肩頭,仰視着風雪走會很難很艱澀,往後一靠,就是暖暖的懷抱,不會有寒冷,不會走得步步艱難。
這麼累,這麼苦,這麼孤獨,也不能證明什麼,可一個人還能走下去,孩子啊,每個娘都愛自已的孩子的。
“皇上,李御史求見。”外面張公公輕聲的稟告着。
他臉上的笑一僵,有些冷然地說:“不見。”
“皇上,李御史已經求了一天,如今外面風雪甚大,只怕……。”
“皇上。”又換了另一個公公的聲音:“李妃娘娘……。”
後面沒有多說,可是他已經不耐煩地從牀上坐直了身子,還轉過頭來溫和地揉揉我的發:“再睡會,你這大懶貓最喜歡睡覺了,一會和朕一起用晚膳。”
我點點頭,看他攏緊了眉尖不悅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