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路跟蹤

“我要去易瀟家一趟, 你先回去吧!”

琪琪依舊長髮飄飄,揹着雙肩包,手裡提着個保溫壺, 身旁還有個綁着高高馬尾辮的同行女生。

“嘖嘖!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先回去咯!你自己路上小心!”

女生說完向她擺擺手, 便轉身離開。每次看着琪琪一如既往地堅持着, 她便一陣心疼。可除了心疼, 她也不能再多爲琪琪做些什麼, 只得感慨了罷……

“嗯!你也是!”

琪琪笑了笑,待她離開後,便獨自一人前往公交站。

“老闆娘, 我花先放着,晚點來取!”

羯將花放在老闆娘的花臺上便衝了出去, 他看見琪琪正搭上一輛黃色的公交車。羯急忙上了自己的車子一路跟了過去。

車子一路開到了十環區, 羯一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公交, 終於,她下車了。羯迅速地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一路小跑着跟了過去。

她沿着小路走到了別墅羣,滴的一聲,門開了,她將鑰匙收進了包內,這是易瀟以前留給她的鑰匙, 這樣她來找他也方便些。她走了進去, 大鐵門又緩緩地關上。

羯跟到門外, 見她往裡而去, 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就在這時, 他忽然想起彩曾經說過的話:我們沒有身份,這些東西識別不出來的……

“對, 只要站在大門前……”

羯向四周瞟了幾眼,見周圍沒人,便迅速站在門前中央。果然,門緩緩地開了,他急忙跑進去,向着右手邊那抹身影最後消失的角落飛奔而去,可惜一轉身便消失了蹤影。

他失望地甩了甩手,好不容易跟到這,竟然跟丟了。

羯看了看四周,本想打道回府,卻想起了綵帶他走過的小路,他轉身朝着小路走去,衚衕裡依舊是一片清淨,大中午的時光,陽光總是最溫暖的,兩旁的花兒依舊鮮豔。

羯總覺得這些地方,他似乎在夢裡走過了好多次,他擡頭看了看周圍,左手邊牆內應該有一片紫色的藤蔓,下面還有一個破碎的木桶。他不知不覺地走到牆邊,往欄杆裡瞧去,不瞧不知道,他竟起了身冷汗。

怎麼會?他記得上次和彩來並沒有看到這些,他急忙繼續往前走。

“前面的庭院裡有秋千,右邊的房子後面是爬山虎……”

他一路走過去,一路看着,所有的景象競合他在夢裡面十分吻合。

“那人呢?人呢?”

羯的腦子開始有些混亂,他的眼前變得有些模糊,他拔腿便跑了起來。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他分不清了。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伯母!請你讓我留下好嗎?”

羯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了爭執聲,他停下腳步喘了口氣,擡頭轉身一望,卻看見琪琪正被一個老媽子攔在大門口,另一箇中年婦人則轉過身去。想來便是這家的主人了。

那間似曾相識的房子,那不正是他曾停駐腳步的地方?一切竟來得這麼巧合,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隱隱約約,他的心漸漸明朗。羯躲到了柵欄後面看着他們。

“琪琪小姐,夫人是爲你好,聽話,回去吧!”陳媽攔住琪琪勸說道。

琪琪是少爺喜歡的女孩子,是少爺第一次帶到家裡的姑娘,她也打心裡喜歡這女孩,只可惜她與少爺有緣無份,如今可不能再留人家姑娘的心了。

“不,陳奶奶,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可我只想替易瀟儘儘孝道!”琪琪依舊掙扎說道。她不能離開,她也不願意離開。

‘易瀟’?難道是白易瀟?這世上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莫非那是白易瀟的住處,是白督察的家?那日他卻莫名其妙停在了他們家門口……

“陳媽,放開她!”

婦人良久終於開口了,她嘆了嘆氣,轉過身走近琪琪,將她抱入懷中。

“伯母,不要趕我走好嗎?”

琪琪的聲音有些啜泣,要讓她忘記易瀟猶如骨肉分離一般撕裂的疼痛,她寧願這樣靜靜地守護。

“孩子,你的心意我懂,我也糊塗了好些日子,如今卻是清醒了,很感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只是……你該懂,伯母也是爲了你好……”

夫人鬆開手,輕輕地撥開她披散的碎髮。琪琪她自是喜歡的緊,如此乖巧的女孩兒,只可惜與白家緣分淺薄。她感激這些日子琪琪對她的照顧,如今她已清醒,斷不能再耽誤了她的大好青春。

“伯母,我……”

她的聲音變得哽咽。

“我以爲我放不開了。我的瀟兒……可如今,我已經想通了,逝者已矣。你的心意我和白伯伯都懂,不過也該放下了,好好讀書,將來找個好男人嫁了,忘了瀟兒吧,我相信瀟兒也希望你過得幸福……”夫人勸說道。

“不,伯母,我只是……”琪琪着急地說道。她知道夫人對她好,正因爲如此,她才希望能爲她做些什麼。

“什麼事這麼吵?”

琪琪話音剛落,屋裡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躲在一旁的羯尋思了會兒,這聲音聽着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他這一時半會兒倒是想不出什麼來。

沒過多久,只見一男子走了出來,脖子上貼着紗布,羯愣是兩眼瞪大的看着他,果真是他!白督察……白易瀟的父親,這真是白易瀟的家!那身旁的女子便是白夫人了。

那她又是誰?這個叫琪琪的女生,這個出現在我夢裡的女生,爲什麼會到白易瀟的家?她和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琪琪?你來了?”

白文熙微微驚訝地看着門前的狀況。易瀟離開後,琪琪常常來探望,他已習以爲常,可如今是怎麼了?

“伯父……”

琪琪見白文熙走了出來便急忙擦掉即將掉下眼眶的淚水。

“怎麼都站在外面,不進來坐?”白文熙擺了擺手問道。昨天脖子被劃傷,輕輕搖頭都會牽扯到皮肉之痛,不過他還是該慶幸只是皮外傷,慶幸有歐寧在,還有他的兒子瀟兒的出現。

“不了,伯父,我還有事,等等就走,伯父您受傷了?”眼尖的琪琪看到他貼着紗布的脖子有些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