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徐州大軍到來

紅姑娘的底細,侯玉端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多,這一點侯玉霄一清二楚,從此刻老五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梵音上師透露出來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是真的。

侯玉霄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一段文字:

“武宗153年,天下大亂,賊寇襲擊昭陽,末代縣尊紅展鵬寧死不降,攜城中青壯抵抗,七日城破,城中十八萬老幼婦孺,皆遭屠戮,覆屍十里,流血漂櫓。

時有人疑,紅展鵬爲博虛名,置生靈於不顧,實爲武宗末年,民不聊生,武者常以生靈脩武補氣,降與不降皆是死路一條,紅展鵬本可自活,卻與城中百姓共生死,武宗末年,能有如此忠臣,可喜可嘆……”

那也就是說,昭陽縣誌上記載的這段故事,是真的。

紅展鵬有一子一女,子謂紅秀夫,守城而亡;

女謂紅靈兒,落賊寇之手,下落不明。

眼前的紀衍之,就是紅秀夫,而紅姑娘就是紅靈兒。

根據梵音上師剛剛的說法,所謂紅靈兒落入賊寇之手,實際上是兄長紅秀夫,爲了保全昭陽縣,將她親自送入賊寇手上,紅靈兒這麼一個天姿國色的大美人,落入一羣賊寇的手上,下場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紅秀夫爲了給大禹神朝盡忠,不惜選擇犧牲自己的嫡親胞妹紅靈兒,兵荒馬亂的年代,天下怨靈遍野,紅靈兒被至親所害,心中恨意滔天,與怨靈融合,再借萬年槐樹爲軀,成了妖魔,應該就是這麼個順序……

侯玉霄理清了腦海中的思路,突然又想到,去年底昭陽之亂中,被自己兄長田法正親手斬殺的田紅璐,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師徒兩,一個把自己妹妹送到賊寇手上,一個直接親手殺了自己妹妹,都是一等一的大狠人啊……

驟然想起昭陽之亂的情形,侯玉霄猛地擡頭,看着半空中的無盡紅光,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想明白了……

半年前的昭陽之亂,殺田紅璐本就在田法正,或者說紀衍之的計劃之中,他們就是爲了復活血魔。

田法正不惜親手斬殺田紅璐,被嫡親兄長與父親合謀害死,田紅璐怨氣沖天,剛好符合血魔復活的條件。

奪昭陽,壓根就是順帶的事,他們的目的,從頭到尾就是復活血魔,供紀衍之破境悟道。

也就是說,這個計劃,恐怕還不只是在昭陽之亂時纔開始的,從去年六月,就已經有人在謀劃了?

侯玉霄看着天空中正在交鋒的耀眼紅白雙色靈光,背後汗毛豎起,過了許久臉上才露出一絲冷笑,道:“原以爲昭陽之亂山嶽劍宗大敗而歸,合着,是咱們太單純了,這些人想要的壓根就不是昭陽,只怕從去年六月,我去田嶺縣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利用了。”

“不是去年六月,是六年前就開始了……”

倏然,一旁面色憤怒的侯玉端,突然低語了一聲。

聽到六年前,侯玉霄臉色一愣,轉頭看着侯玉端,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略爲謹慎的傳音問道:“什麼意思?”

侯玉端拳頭依舊緊緊攥着,正欲開口回答。

倏然,一股洶涌的氣血浪潮,驟然從東邊方向傳來。

伴隨着這股氣血浪潮而來的,還有一陣稍顯齊整的步伐,這步伐節奏不快,可聲音卻極其沉重,踢踏踢踏沒一步都彷彿走在所有人的心間……

無論是半空中的梵音上師等六大高手,還是地面上侯玉霄、侯玉端、趙清雪、不語和尚,它們各自率領的僧衆道衆,以還侯氏那三千多人,還有樊龍鶴桂玉堂率領的一萬多府軍,全都猛地轉頭,看向東邊:

那是一隻一眼看不到頭的銀甲軍隊,他們行軍步伐規整,雖無一匹駿馬,但他們身上的血氣,聯合在一起卻氣勢如虹,磅礴無比。

單用肉眼,雖無法分辨出有多少人,但僅從這股磅礴的氣勢上感知,最少也不低於四萬多熱鬧……

“徐州軍到了!”

“銀甲軍,是萬劍聖宗的銀甲軍,怎麼會有這麼多,萬陽郡真全軍出動了……”

“萬劍聖宗以萬劍軍控制徐州,其中又分爲金甲軍和銀甲軍兩部,銀甲軍統御府郡,金甲軍拱衛一道,這來的是銀甲軍,銀甲軍跨界,那兩州盟約就算是……”

“徹底撕毀了!”

………………

侯玉霄站在原地,沒有理會耳畔傳來的議論聲,只是面色低沉,看着逐漸靠近的徐州軍。

看到打頭的白衣年輕儒生,還有他身旁手持利劍,錦衣華服面相平和的中年男人,頓時露出一抹陰翳。

“那中年男人,是萬陽郡銅牌執劍使,陸冠清!”

一道女聲傳入耳中,侯玉霄神色一愣,側目順着紫清聖宗門人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最前頭的趙清雪,隔空對自己眨了眨眼睛,頓時明白是她傳過來的消息,臉上忙露出一抹感激,朝她拱了拱手。

趙清雪見狀,眼神深處頓時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樊龍鶴,侯玉霄,我命你人人趕緊整肅全軍,準備守城,只要能堅守銅陵一日,本尊親自到雍都,給你們兩人請功!”

堅守一日,侯玉霄眼中閃出一抹精芒。

此前梵音上師說的,興南府軍也已攻入徐州境內,眼下又讓他們堅守一日,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只要能堅守一日,徐州那邊就會有新情況,陸冠清和田法正率領的這四萬大軍,屆時就只能退讓了。

“屬下謹遵上師之命!”

“屬下領命!”

看到樊龍鶴率先表態,侯玉霄也沒有一絲遲疑,直接抱拳對着梵音上師恭敬一拜,說完便直接給了下方侯玉成一個眼神。

侯玉成心領神會,忙起身朝着身後高呼道:“侯氏全軍整肅,所有人登上城牆,準備守城。”

“是!”

一旁的桂玉堂,在接收到樊龍鶴的命令過後,亦不甘落後,對着那七千府軍厲聲高呼道:“剩下所有府軍聽令,整肅軍紀,登上城牆,準備守城……”

“遵命!”

侯氏三千多人,府軍七千多人,共計一萬餘人,全都是開身五重以上武者,合在一起,發出兩道震天般的喊聲,強大的氣血之力頓時涌上半空,都是耳聰目明身體健碩的武者,整肅軍紀壓根用不了多長時間,兩方合攏之後,迅速登上了城牆。

城外徐州大軍的最前方,田法正手持摺扇,聞聽城中傳來的兩道高呼,以及不斷登上城牆的武者,臉上浮出一抹陰翳,但一擡頭,感知到天空那兩股駭人的氣息之後,露出一絲放心之色,表情又舒展開來。

“田聖子,這城中情況,似與你說的有些不符?”

陸冠清雖面相平和,但這句詢問裡透出的語氣,卻明顯帶着些不愉,雖說他也是有聖宗高層的命令,纔會帶兵跨州而來,但聖宗的命令,主要還是讓他配合田法正,因此此事卻是由田法正一手策劃,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到,都是由他說了算的

此前,田法正可是信誓旦旦跟自己保證過,今夜妖魔亂城,銅陵城死傷慘重,府軍十不存一,城中能協防的武者更是少之又少,他這才放心帶人過來,眼下城中的情況,和他說的可是極其不符的。

那城牆上,少說也有萬餘人,而且都是開身五重以上的武者,顯然就是駐紮在銅陵的府軍,銅陵城中有三萬興南府軍,他們都知道,眼下只剩一萬的確也少了很多,但離十不存一,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一萬守軍而已,陸劍使手握四萬大軍,破城不過須臾而已,何須憂心,況且老師一旦斬殺了血魔,破境成聖,莫說一萬守軍,便是興南府二十萬守軍今夜全都在這裡,也改變不了銅陵易主的結局!”

顯然,田法正的話還是很提氣的,一說完,陸冠清的臉色了立刻就緩和了許多,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大概也是對紀衍之頗具信心,便慢慢放下心來了。

兩人交談之際,四萬大軍也已經到東門外一百多米左右,待軍陣緩緩停下靜立原地,陸冠清才輕聲開口。

“既然如此,還請田聖子,陣前喊戰吧!”

田法正點了點頭,身上一股浩然正氣悄然凝聚,踩在馬背上一躍而起,直接站到與東門城牆上房同一個高度的位置上,看着城中那一萬守軍,尤其是帶頭的樊龍鶴,眼中先是露出一絲精芒,接着驟然厲聲開口。

“魔教倒行逆施,引雍州妖孽叢生,尊神普渡之日,竟有血魔如此大厄降下銅陵,此誠所謂天地不容。

今有我師紀衍之,念民生之多艱,親赴魔教之地,以身斬妖,解萬民於水火,銅陵身陷魔教囹吾多年,城中蒼生百姓困苦不堪,今遭此厄,實爲魔教之禍,還望諸位,看清魔教的真面目,只要現在投入萬劍聖宗麾下,今夜之事便可善了,否則……”

“顛倒是非,黑白不分,這滿天下的儒道門生,若都是如你這般的冷血無恥之輩,我看所謂的儒門聖地白鹿書院,也就是一個笑話,我呸!”

一道怒斥聲傳來,田法正臉上的自信表情瞬間僵住。

他的話甚至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打斷了,而且對方的攻訐目標,不光是他,還有白鹿書院!

他的臉上先是露出一抹怒色,但立馬就被他給平息下去,轉而輕輕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不止是他一個,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全都僵住了,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城牆之上,準確的說是城牆上那個穿跟田法正一樣的白色儒衫的…年輕人。

侯玉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他的手還搭在侯玉端的肩頭上,剛剛侯玉端往前站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不好了,想嘗試拉住,但很可惜,自家老五心中的怒火顯然已經攀升到了極點,連他這個兄長的話,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田法正不算什麼,他儘管是白鹿書院的聖子,可畢竟還只是個二境小儒,放眼江湖也就是個二境宗師的水平。

但,怒斥白鹿書院不配做儒門聖地,這可不是小事。

白鹿書院,唯一佔有兩州之地的正道魁首,天下所有儒道門生,心中嚮往的至高聖地,可不容如此詆譭。

“這小子,有種!”

六大高手中的張玉寧,看着侯玉端,眼中露出一抹讚賞之色,繼而轉頭看着田法正,露出了調侃之色。

其他五人雖都沒有說話,但都跟張玉寧一樣,臉上露出了調侃之色。

顯然,他們也是很樂意看到白鹿書院吃癟的。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半年前昭陽縣侯氏,那個修出一些儒氣的,就是你,沒錯吧?”

田法正凝視了侯玉端許久,眼中露出一抹熟悉,很快就認出他來了,他似乎從侯玉端的眼神中看出了許多許多,沉默片刻後,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蔑笑。

“既能修儒,便證明你心有八竅,只可惜卻又是個只能用雙眼與情感去感受的庸人,碰巧受些先賢指點,頂多也就是個半吊子書生罷了!”

說着話,他還配合着搖了搖頭,似是有些不願繼續跟侯玉端多說似的,臉色逐漸變得寒冷起來,轉頭對着身後的陸冠清,開口道:“陸劍使,雍戎賊子,不尊教化,不敬先賢,聽不得人規勸,亦難改邪歸正,讓府軍攻城吧!若有萬劍聖宗管轄,想來風氣會好很多。”

不止他不願意廢話,陸冠清顯然也有此意,聞言眼中頓時露出一抹精芒,抽出腰間長劍,往東門一指。

“全軍,開始攻城。”

“遵命!”

四萬大軍異口同聲,聲音頓時響徹四方大地,震天般的血氣讓全場除了六大高手之外,所有人都有些心悸的感覺,四萬多人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刃,猶如猛虎出籠一般,瘋狂朝着東門攀了過去。

武者攻城掠地不比凡人,聖地皆以開身五重以上武者爲士卒,開身五重名爲內膜,這個境界的武者,五臟六腑已生出皮膜,對氣勁之力有一定的防禦能力,而真正脫離氣勁之說的武者,那最少也得是陰陽聖境的武者。

所以這四萬大軍,是足以震懾元旦境大圓滿高手的。

四萬大軍瘋狂朝着城牆攀爬而去,他們一躍就有五六米,一到城門樓下,就聯合起來瘋狂往上攻去。

儘管那城牆都是由鋼鐵鑄造,表面光滑如墨,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武者借力攀爬上去。

與此同時,還有一大部分武者在三個宗師的帶領下,或是用兵刃,或是赤手空拳,不停的攻擊東門,試圖用蠻力破開。

大戰,就這麼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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