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他今年尚未滿十八週歲,那按着秦川的年紀來算,也已經有十六了,按照現代來說,已經可以承擔刑事責任。
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難不成他還不知道不成?
“聽信讒言?你倒是說說看,他都是從哪聽過來的,要將我的孩子拐帶走,甚至是賣給人販子換取錢財!”
她幾乎都不用猜,這法子如果不是她想的,那還能有誰?難不成是劉如意?
幾乎是要印證她猜想的一般,何氏接下來哭訴的內容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還不是那小狐狸精,整日裡同秦海廝混不說,還總是央着他做這做那,我聽得真真切切的,有一回甚至還提到了什麼孩子,什麼賣錢,什麼教訓什麼的!”
“把話說清楚,你說的小狐狸精,到底是誰?”
幾乎在場的人,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怕都是同一個人吧!
“就是現在霸佔了你們如今住着的房子的劉如意!”
果然是她,看來她不僅僅是參與了拐帶孩子的這件事兒,更加是主謀之一。
秦川臉色一黑,他到如今才發現,這劉如意,應該是從根子裡就壞了的,恐怕就是劉大夫也不知她的本性罷!
“哼,我原是好心好意,這纔沒將你們這一家趕出秦家莊,可沒曾想你們竟是越來越過分,更甚至是想着這些歪門邪道,這要不是川子及時反應過來,孩子恐怕就已經被賣了,到不知何處了吧?”
里正這時候,也恰好走了出來,何氏這聲音如此大,他就是在屋裡頭也聽得一清二楚。
“里正,這事兒要說起來也是那小狐狸精指使的,這可不關我們家秦海的事兒,他只是被迷惑住了而已!”
何氏更加的慌了,要真是被趕出了秦家莊,他們可就真的再無立足之地了,還不如就把這鍋全部推給劉如意!
“她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外族之人,我自然會處置,但是秦海我也不會放過,這事兒可得讓他好好長長記性才行!”
里正把話放下了,可何氏並不滿足,過了今晚,這人販子可就真的要上門來了。
秦海又不在,她就是被那人給殺了的呀!
“是是是!這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受些罰也是應該的,可是真要說起來都是那小狐狸精的錯,關上他兩日也該夠了,還請里正將他出來吧!我一定帶他回家好好反省,再不讓他做出這缺德事兒來!”
何氏說得誠懇,但心裡想的卻是,讓秦海去鎮上,躲躲風頭,等過上一段時間再回來。
李夏枝看着何氏這不安分的眼珠子,就知道她沒打着好心思,哪裡能讓她如意?
“不行,這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緊隨李夏枝之後的,就是里正了。
“關上他兩個日這都是輕的,明日我會開祠堂,將他的罪行公佈於衆,就是那劉如意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要是真的爲了秦海還好,那就暫且先回去吧!”
里正早就已經打定好主意,之所以拖上了這兩日,也是因着李夏枝昏睡不醒,如今她既然已經平安無事,那麼這些事情就該提上章程,還他們一個公道。
“這可要我家秦海往後還如何做人,他還小,這樣做會毀了他一輩子的!”
“你也知是毀了他一輩子,那安寧呢?川子和川子媳婦呢?在甚者還有萍子和她的孩子!你只當着秦海的一輩子是一輩子,那麼這些人,難道就不管了嗎?”
“安寧一旦丟了,川子和他媳婦興許這輩子,都沒法將這事兒放下,更是會在這一生當中,不停的尋找安寧。你可知萍子,還大着肚子,秦海這麼一推,讓她險些難產而死,要不是川子和他媳婦,這就是一屍兩命。你兒子,他秦海,就是個殺人犯!”
“屆時,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他送到縣城去,讓他一輩子都呆在牢裡!你該慶幸,這些事情都沒來得及發生!”
里正說到這裡,氣急攻心,更是咳嗽了兩聲。
秦川在一旁扶着他有些搖晃的身子,生怕他一下站不穩。
李夏枝更是眼中閃着淚光,心中的後怕再次涌現,將秦安寧抱進了懷中,在他小臉上親上一口。
還好,這一切都並未發生,還好,她是幸運的!
何氏被這麼一通話說的根本沒法反駁,因爲這一切都是真的,每一件事情當中都有秦海的足跡。
她也就是心存僥倖,既然他們一個個都好的很,再加上里正更是個好性子,興許他們就這樣放過秦海也說不準。
可這一回,里正卻不再那麼好說話。
何氏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剛一張口,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饒是她厚着臉皮生活了幾十年,可這一回,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連求饒也說不出口。
最後,也只能灰溜溜的跑走了,她沒這個臉!
“多謝里正大叔記着這事兒,能夠順利找回安寧,還都是因着濤子哥的幫助,以後要是有要幫忙的地方,還請里正大叔儘管開口,能幫的定然不會推脫!”
里正自然也不是真的要讓秦川幫忙,只是有他這句話,多少會讓人心裡舒服許多。
更別說,在他心裡一直認爲,秦川這孩子以後定是有所大作爲的,能有這麼一句承諾,縱然是再往後真要遇上什麼事兒,也是個保障不是。
就是連他的媳婦兒李夏枝,也不是井底之蛙,遲早會出了秦家莊,更甚至是往更高的地方走去。
“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我沒能夠將秦海帶去縣城,已然是對不住你們了,可是我畢竟還要爲這莊上的其他人考慮,不能因着他一人,就讓咱們莊子背上不好的名聲!”
里正這時候纔將自己心裡頭的顧慮說了出來,這樣的開公佈誠,讓李夏枝和秦川心裡的一絲不滿,也漸漸消散。
原來里正並不是不氣,也不是有意,他們倆也不是這種小氣之人。
“里正大叔放寬心就是,這人從骨子裡是壞透了的,但也不能爲了他一個人影響到莊子,我們心裡有數。”
“這天兒也不早了,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餘下的銀錢,我明日再送過來。”
本來是高高興興的,被何氏這麼一攪和,兩家人的心裡頭都有些沉重,也就這麼散了。
而何氏,確實在回去後的,第一時間打包了行李,連夜匆匆出了秦家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