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我分明能夠聽到芯兒在我身邊，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好像很緊張。
她看着我，眼光十分複雜，說不上來究竟在想什麼。
我猜，可能以爲我在爲了我的悲慘命運而哭，爲了我即將分享我的男人而哭。
可是卻殊不知。我是爲她而哭。
正因爲忘川剛纔和幽洛說了一句，別惹有仇必報的窮奇，我就覺得，打從他往我臉上抹水裝淚痕的時候，就打算讓我一起跟着他演戲。
心痛，明知道老傢伙是本着看熱鬧的心態，但我仍舊覺得難受。
這就好像，一口心血一口汗水的餵了十年才喂大的狗，即使轉過頭來咬了我好幾口，當別人揮着棍子向她的時候，我仍舊忍不住心疼的抽搐。
“既然你同意，那這個事情我就可以考慮了。”他點點頭。笑意盎然的：“給你好日子你不要，若是要了你妹妹，讓你幹瞧着，你又是怎樣一副心情？”
我看着他。愣然了好一陣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嗯，好答案。”伸手，他摸了摸芯兒的臉。問我：“介意我這麼做麼？”
“不……介意。”我咬脣，但明明就是一副難過的樣子。
“心痛嗎？”
“心痛。”
“心痛就對了。”
簡單的對話，說的卻是不一樣的事，我看着他，喃了一句：“你真殘忍……”
“我說了，你得習慣我的殘忍。”
九焱在旁邊，一副嚇得要命的樣子：“主人你說什麼！你竟然要這個女人！”
“我要又怎麼樣？”
九焱幾乎撒潑一樣的跺腳：“可是她明明犯了好多錯！爲什麼要她也不要我！”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他彷彿真的在考慮，但過了一會兒纔回答：“有錯，罰了就好，不耽誤。”
九焱氣鼓鼓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而芯兒看起來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這就算承認了她的吧……是嗎？
我心裡纔想着，卻聽忘川又加了一句。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隱瞞我，我問什麼，你要照實回答。回答之後，我再考慮清楚要不要你。”
芯兒看着忘川，半晌之後才狠狠的點頭：“我……會聽話。”
忘川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臉頰，那雙手上，還帶着一絲絲幽洛留下的血。有點可怕的痕跡。
“那封信，是誰寫的？”
芯兒看了忘川一陣子，沒敢說話，低下頭。卻又被擡起下巴，強迫面對他。
“我說過，我不喜歡欺瞞。”很嚴肅的句子，伴隨着冷笑：“若是有一句假話。你就和我再沒有有關係的可能。”
“我寫的！”幾乎是立刻，她回答。
“膽子很大嘛。”笑了笑，隨後那隻手，啪嗒一聲打下去！脆生生的抽在臉頰。留下一片紅痕。
“別！”我伸手攔了一下，卻是半路上，就停了下來，咬緊脣。不吭聲的跪好。
芯兒被抽了一巴掌之後，也沒吭聲，就只是跪着不說話，甚至沒敢摸一下臉。但是貌似也有些要抽泣。
“信的事，結束。”他笑了笑：“還喜歡我嗎？”
“……喜歡。”
“呵呵呵……”有點冷笑的嗓音，我彷彿看到忘川不屑的神情：“真乖……”
我爲我自己此時在場而感到難過且心寒，我究竟做了什麼壞事，攤上這樣的妹妹！
手指在芯兒面前晃悠了一下，刮她的脣，之後好像有點逗趣：“期待了多久了？感覺好嗎？想舔嗎？”
“……”吞了口口水之後，芯兒點頭：“是……”
“是什麼？我在問你話。”
“期待很久了！感覺很好！想！”
我捂着臉。心裡翻涌的幾乎快嘔吐出來，這不是懲罰她，這是懲罰我。
老傢伙真的是要我自食惡果，我親手留下的妹妹，現在眼睜睜的看着她……
還沒等我想完，芯兒就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忘川的手指頭，似乎是在討好。
我想，她會理解爲這樣做是討好的行爲。那也就是以爲他會高興的吧？或者……大黑高興也是會舔人的，狗的天性吧……
可是沒想到，卻又是一巴掌啪嗒一聲落在頰邊，隨後忘川笑着收回手。
“準你舔了嗎？”
“……沒。”芯兒低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我跪在一旁，拉着他的手：“你……你別打她了……你怎麼能打女人！”
“說的對啊，我怎麼能打女人？”忘川好像很爲難的樣子，看着芯兒：“這可怎麼辦？你姐姐不讓我打你，那我就只能，不碰了。”
“不不不……”她連忙向前挪了幾步：“我我……我喜歡的！別……”
“別什麼？”
“別……管。”
我愣然的鬆開手，感覺血壓高的不行。我受不了了，雖然這兩個人一個你情一個我願，到了最後，還是我這個旁觀的人傷心。
“打你你高興對嗎？”
“恩恩……”迅速的點頭，幾乎沒有任何的猶疑。
“說給你姐姐聽。”
“姐……我……”芯兒猶豫了好一陣子，在忘川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脫口而出：“我願意被打！我願意的！姐姐你不要管！我喜歡姐夫這樣對我！不是打我。是喜歡我！是喜歡！”
“呵呵，是喜歡啊？”又是一聲笑，隨後忘川的手再次摸上她的臉：“真聽話，果然比你姐姐聽話的多，也賤的多，那我就多喜歡你一會兒。”
“姐夫……”
“叫什麼？”又是一巴掌落下去，清脆的扇耳光聲音，這次好像尤其的狠。
芯兒抽泣了兩聲，幾乎是激動的不行。
“……主人？”
無可避免的又是躲不開的一巴掌，她似乎沒忍住的捂着臉，咬脣不說話，眼眶裡全是疑惑的眼淚。
“準你叫了嗎？”
“……沒。”
“你姐姐的錯，要罰，你的也一樣。”俗話說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那隻手又在撫摸她的臉，溫柔的腔調：“等我們的帳算完了，你的錯罰完了，再叫不遲。”
“是……”軟軟的回答，好像有很多希望似得。
我看着芯兒白嫩嫩的臉上掛着那些紅色的印子，徹底的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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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以爲忘川不和芯兒一般見識。是因爲偉大的雄性不會欺負雌性，即便雌性犯了錯誤，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現在纔想起來，他當初說。自己不屑欺負狗。在他眼裡，芯兒不是雌性，只是狗吧……
但如今是狗自己恬不知恥的糊上來求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想着。我就自己當我聾了瞎了，算了，都說了帶回來當狗養，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狗是他的狗，狗願意，我有什麼權利反駁。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忘川笑得越發的溫柔。
“這幾巴掌，是替你姐姐打的。”他伸手，將手指放在芯兒脣邊：“好聞嗎？聽你姐說，我身上有香香的味道？”
“有。”她老實的回答。
“想舔嗎？”
“……想。”她點頭，但是礙於上次的事，沒敢動口。
“果然是犬科。”嗤笑一聲：“不過不行，這隻手剛纔摸了髒東西，還是算了。”
“不不不……”就好像急於祈求恩賜似的，她抓着忘川的手：“我……我不嫌棄。”
“你確定？”
“是！”
她點頭點頭，說完之後連忙反射性的閉眼，發現自己沒捱揍之後，才伸出舌頭舔了幾下。
“乖。”表揚如期而至，甚至讓她明顯的高興起來。
看起來真的就好像一條甩着尾巴的狗，尤爲的高興。
我逼着自己不看，因爲心裡明知道他那隻手剛纔掐碎了什麼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噁心……
過了一會兒，忘川收回幾乎是舔了個乾淨的手，擡頭問九焱。
“白天讓你睡覺，睡了吧？”
“睡了主人！”九焱連忙點頭：“睡得飽飽的！”
“好。”他笑，擡起芯兒的頭，問她：“現在我們來算第二筆賬，幽洛是誰帶來的？記得，不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