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這個電話,給出的信息量太大。估計謝先生一時間沒有能想透,總是沉?了大半天才回覆我:“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們在一個不同的時空裡?和我現在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樣?”
他總算是會過來我的意思了。
“對。”
“那麼,”在又沉?了一陣以後,謝先生才問我,“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想了想,才問:“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拍出來的人,都是會死的人呢?你的那些照片很明顯是在他們生前的時候拍的,也就是拍完以後的某個時間,這個人就死了。”
“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謝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了。
我說:“我沒有別意思,就是好奇。你知道,昨天下午去你的攝影展。真心把我嚇到了。”
“所以我要爲我嚇到了你而道歉嘍?”謝先生語氣裡帶笑,“你說的另外一個空間的事,如果是真的。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那邊話還沒有說完,身邊就有人來找他。謝先生輕聲而快速地說:“有空聊。”接着掛了電話。
雖然他掛了電話,但我卻並不死心。想了想,便給他發了一條v信。
“不好意思謝先生,我分析過了。你拍那些照片的原因大概會因爲兩個。第一,只要被你拍過的照的人就會死,所以……是你的相機,或者你本人有什麼殺人的特別本領;第二。你能預見,或者看見死亡,人在將死之前會有一些特徵被你掌握了,於是你把他們拍下來作爲證據,讓所有人都看到。”
我發去了五分鐘,沒有收到回覆,便又發了第二條。
“我先告訴你一下我的身份:我叫周沫。我的手,可以使這個世界上已亡人的靈魂消失。這是我的特殊能力。如果你是第二種情況,希望你能向我坦白你的特殊能力;如果你是第一種情況……”
寫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接着打字“如果你是第一種情況,是殺人的劊子手,我們絕不會饒過你。”
大約過了有大半個小時,才終於響了。謝先生回覆我:宣戰?但你搞錯對象了吧?
我問:那爲什麼你拍過照的人,都會死?而且你曾經也要求給我拍照。
“我給你們拍照的原因,也是因爲你們快要死了。”謝先生很快回復了一句話。
我正在打字的時候。他又回覆了一句:“我現在非常忙,這樣吧,攝影展結束以後,我再找你。”
我想了想,如今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也不必急於一時,就算是我着急,謝先生沒有時間,那也沒有辦法啊。
吃了午飯,我把我對謝先生說的話告訴了他們,接着諮詢楊一和劉義成的意見:“你們覺得,這個拍人物照的謝先生,可疑嗎?”
劉義成問:“你是懷疑他拍了誰的照片,誰就得死嗎?”
我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麼邪門啊?難道他那個相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我確實看着他把照相機掛在脖子上,寶貝得很呢。”林軒人解了圍裙,丟給我。示意我把吃過的飯碗撿回廚房。
我翻了個白眼,正要動手,忽然餘光瞟到過來了老太太。她笑眯眯地說:“我來吧,你們坐。這城市空了這麼久。也確實很久沒有來過外人了。”
她一來,我立刻就停了手,坐着不動了,而且儘量把自己的身體拉開一點,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
劉義成更直接,裝作要打電話直接從坐位上離開,去了窗邊。
我們的討論進入了短暫的沉?,一直等老太太收拾了東西去了廚房。又等她洗完了碗。離開廚房去了樓下,才鬆口氣。我說:“如果不是看不到影子,又在謝先生的攝影展上見過她的照片,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不是人……跟普通的老年人沒有什麼區別。”
楊一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接着問我:“謝先生有邀請咱們去他的攝影展嗎?”
“對啊。”
“那咱們就去吧。”楊一說。
我癟了癟嘴,說實話,我對那地方的感覺不是很好。連林軒都說:“那。你帶點兒藥水過去,控制陰氣的。你們等一會兒。”
說着,他就上了樓。我問楊一:“咱們還去那裡做什麼?怪恐怖的。”
“那咱們也不能幹坐着啊。咱們一直在這兒出不去,廣城市發生什麼事。我們也無從得知。這樣一來,就會死更多人。不該死的人死太多,會亂套的。等到他把仇報完了,實力更加強大,咱們也就離死不遠了。再說了,你願意在這呆一輩子嗎?”楊一說着,站起來,走出餐廳。
我跟在他後面,接着問:“咱們到底怎麼樣才能出去?”
“我昨晚上算過了,這個城市確實製造過幾個時空裂縫,其中有一個,顯示的地點就在攝影展的那個地方。”楊一說。
聽他這麼說。我和劉義成連忙跟在了後面。林軒拿了藥水,在前門找到了我們,喘了口氣,抱怨道:“不是讓在餐廳等嗎?”
悶熱的午後,步行半個多小時去看攝影展。
到達展廳的時候,我們個個都是滿臉熱汗。
“我走不動,電梯吧?”我喘了口氣說。
劉義成看了我一眼,“我可不敢坐,萬一遇見那對情況,或者其他人可就不好了。就算沒有遇見,電影裡面鬧鬼坐電梯,那就自找死路。”
我一聽。立刻閉了嘴,認命地跟着爬樓。反正在二樓,又不遠。
整個展廳的看起來比昨天更好看些,屋頂上還紮了些綵帶。就算是大白天,也開了幾盞昏?的燈。這樣一印襯,那牆上掛着的照片就更像是遺照了。
林軒從口袋裡掏出兩瓶藥水,灑在了地面上。
“你說的時空裂縫在哪裡呢?”我問楊一。
話纔剛落,我忽然感覺到地底下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因爲在二樓,所以這感覺就像是一樓有什麼人在拿着什麼東西戳着天花板。
一下停了,過了幾秒鐘,又是第二下。
力氣之大,大得像是這一下直接戳到了我的心窩裡。
我本能地用手抓住了身邊的楊一,隨着一起往後了兩步。我們本來是站在一起的,因爲地面被人重重地戳了這幾下,邊分別散開了。盯着這地面。
“砰!”又來了一下。
我的心跟着猛地跳了一下,又往後退了一步。和楊一兩個人都快靠在牆上了。
接着,忽然感覺到小腿上一涼。
天氣太熱,我穿的是一條牛仔休閒短褲,小腿裸=露在外面。所以這麼涼的感覺。幾乎讓我猛然一個激淋。
我低頭一看,小腿上竟然有一隻蒼白的手!
我站的地方,正好是楊一拍的那一張火車上窗外女鬼的照片。此時她的手竟然從相框裡伸出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小腿!用力往牆裡面拖。
我感覺。這牆面也變得軟了起來。變得根本不再是牆。
接着,肩上也一涼,出現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我感覺自己的心快果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大叫了一聲說:“有,有鬼啊……”
林軒和劉義成在對面牆上,也受到了同樣的對待。林軒直接從兜裡掏出來了一瓶藥水灑了出去。
那藥水揮發在空氣裡,讓那些從相框裡伸出來的手,停下來了。
他喘了一口粗氣問楊一:“現在怎麼辦?”
“先走啊還能怎麼辦!”我大叫了一聲,撥腿就要跑。剛跑出去幾步,忽然看見地面上忽然伸出了一隻腳。正好在我正前方。
我只得硬生生停住,重心不穩差點摔了一跤。幸虧楊一在身邊拉了一把,在我耳邊說:“不要慌!”
tm這能不慌嗎?
那一隻腳又縮了回去,接着,又踹了第二腳。
我們之前所聽到的“嘭”地聲音,應該就是這隻腳造成的。
但是,什麼人的腿能有這麼長,能從一樓直接擡腿踢到天花板上來?
除非……
後面連續踢了幾腳以後,地面已經出了好幾個洞。接着,整個轟塌了!我失去重心,整個人都墜落下去。
“哎喲我的媽……”林軒也跟着摔下一樓,大聲罵了一句。
接着,我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給扶住了。我轉過臉,目光落進了一雙漆?的眼眸中。
他雖然皺着一雙濃眉,但眼中卻帶着笑意,嘟噥道:“還真有人啊!”
我趕緊站直,推開他的手。劉義成和林軒都摔了一個四腳朝天,而楊一則手扶着牆壁站定了。
這裡也是一個攝影展,展廳裡大概有十來個人,此時全部被我們幾個忽然間的摔進來而吸引了目光,睜大眼睛盯着。
而扶住我的那個人,隨意地踢了踢自己的腳說:“我就說這裡不對勁,果然有一道無形的牆。小姐,你是人是鬼啊?”
對方挑了挑眉,露了一臉輕浮地笑意。他長得一雙濃眉大眼,高鼻樑,薄而自然上揚的嘴脣。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爲自己見到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