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隱身術而已,大驚小怪。”
阿黃撇撇嘴道:“不要告訴我們你不會。”
“這個還真不會……”
宋得願苦笑着搖頭。
嶽非解除隱身術,愕然道:“你不會?現在太虛門都教了你們什麼啊?”
“剛入門的弟子只能在山門做些雜事鍛鍊心性,同時可以接受一些內門弟子的指導,修煉一些體術,一旦進入先天境界,就可以成爲內門弟子,才能學習太虛門的心法,接受真正的指導。”
“一直在築基成功之前內門弟子每日的生活基本上都很簡單,修行修行再修行,或者就是找師叔他們請教心得,但事實上因爲師叔他們也很忙,所以能接受的指導很有限。”
“只有築基期的弟子才能學習一些法術,不過也只是一般的五行咒法,點火喚水招雷之類的,此外就是類似淨衣咒,冰心訣之類的法術,即便如此想要學習這些法術也是很難的,尤其是師叔他們還要看弟子們的心性修爲之類的,再加上師叔他們時間寶貴,所以能夠學會的人很少。隱身術只是聽聞師叔會,但卻沒有傳下來,好像說是怕影響我們的心性修行……”
宋得願說到這裡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隱身術最妙的用途是什麼。
儘管嶽非弱水他們已經知道現在的修行界沒落的很厲害,但還是沒想到,竟然已經沒落到如此境界了。
“難怪老混蛋一得知弱水的身份後,哪怕是死皮賴臉也要賴在臨江市不走了……”
嶽非現在算是明白爲何林丹青那麼執着於往嶽非那裡蹭了,感情是就算蹭不到仙丹靈藥,能學會一招半式也值了啊。
嶽非看了眼弱水,弱水撇撇嘴,沒有吭聲,於是他就說道:“其實隱身術的要領很簡單的,如果你築基修爲穩固的話,很快就能掌握。”
宋得願能在現在的環境下築基成功自然不傻,一聽嶽非這話立刻精神一振,道:“請仙師賜教。”
嶽非將隱身術的要領一一道出,他這還是第一次爲人授法,雖然常言道法不傳六耳,但在場的除了宋得願之外都是自己人,倒也沒有必要太過緊張。
“你都記下了嗎?”
宋得願仔細的在心中回顧了一遍,發現都牢牢記住了,這才一臉激動地點頭道:“都記下了。”
“你在車裡練習吧,我們去找那個謝直了解一下情況。可樂,小萱,還有冰紗,玲瓏,你們四個留下來吧,人多了反而麻煩,我和弱水去就行了。”
“不要啊,本小姐會好無聊的!”
冰紗死死的樓着嶽非的脖子不放:“帶本小姐一起去嘛!”
“無聊就和玲瓏可樂鬥地主!”
嶽非沒好氣地把她從身上拽了下來,這個笨蛋自從實力突飛猛進之後,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倒是對嶽非越來越依賴了。
“爲什麼把我給無視了?”
阿黃非常不滿,怒刷存在感。
“哦,忘了你,你也跟着吧,可以幫忙放風。”
嶽非和弱水阿黃先隱去身形,然後下車進了市局。
“能感覺到那個謝直被關在哪裡嗎?”
“應該不會是在審訊室,畢竟現在謝直是不可見光的,所以應該是被關押在市局的臨時拘留處的某個房間中。”
“怎麼這麼笨啊!”
弱水不耐煩地跳起來小手伸進了嶽非的懷裡到處亂摸。
“咦咦!?不要亂摸——啊——咦——你幹嗎啊!?”
弱水摸到了妖氣探測器,一把拽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完全忘了本仙子製作的這件神器?”
“啊?”
弱水用手指一按,上面立刻出現了幾個光團,嶽非很快就認出了冰紗和阿黃的光團,然後在另一邊還有一個微弱的小光點,那應該就是謝直的所在了。
不僅如此,在那上面還顯示出了周圍的詳細地圖,結構清晰,非常方便。
“完全忘了這東西還能當GPS用。”
“你是不是還忘了它能聽歌看動畫?”弱水一臉狐疑的看着嶽非,“那可是這個東西最重要的用途!”
話說這東西是叫妖氣探測器沒錯吧!?爲什麼最重要的用途是聽歌看動畫啊!?
跟隨着地圖的指示,他們走進市局,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關押着謝直的房間,這個房間外面看起來其貌不揚,和普通的辦公室沒什麼區別,不過中間卻是防爆鋼板打造,異常沉重。
門口沒有人看守,不過嶽非卻發現僅僅是門口這數平方米大小的地方,就有三個攝像頭從不同角度盯着,裡面肯定也有監控。
“麻煩了,怎麼進去?暴力?”
嶽非直撓頭,他可不會什麼“阿拉霍洞開”之類的開門法術。
“哼,這種時候就需要本仙子出場了!”弱水驕傲的揚起頭,秀氣纖細的脖頸如同優雅的天鵝一般,小臉笑的非常得意,“特別恩准你握住本仙子的手,跪下來叩謝仙恩吧——你這個無禮的傢伙!我還沒有說完呢!”
“知道啦知道啦,小的我能握住弱水仙子的手真是三生有幸——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進去了。”
弱水說罷,另一隻手在空氣中輕輕一點,嘴脣微動,然後她便拽着嶽非直接照着牆壁撞了上去。
“欸欸?等等……咦?”眨眼間嶽非就發現自己已經進了房間,他驚訝的說道:“這莫非就是穿牆術?太不可思議了,道理完全想不通啊。”
“喂喂!你們進去了我呢!?”
阿黃傳音發表自己的抗議。
“你在外面望風,有什麼情況了通知我們。”
嶽非說完,轉過身去,他已經看到了房間中的那個人,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一頭黑色短髮,眉心有一枚痣,和奚鼠鳴蛇他們很類似,這些妖怪們化形似乎都很習慣於變幻成年輕人——至少嶽非至今爲止沒見過有哪個妖怪是變成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出來滿世界跑着收徒的。
只不過這個妖怪似乎脾氣有些古怪,盤腿坐在牀上,兩眼緊閉,板着臉沒有一絲表情。
“你是什麼妖怪?”
耳中突然傳來聲音,謝直突然睜開眼睛掃視一圈,茫然片刻後,他才發覺,剛纔那是傳音入密。
“不用看了,我們就在你面前,隱身了,這房間裡有監控,不想被人看到。”
謝直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你是什麼妖怪?怎麼會被抓起來?”
嶽非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獬豸。案子。”
臥了個大槽!嶽非眼角狂跳,這傢伙果然個性,回答問題都不帶多說一句話的!
“獬豸……莫非是傳說中那個能辨是非曲直善惡忠奸的神獸?這尼瑪跟玲瓏一樣都是神獸啊,不是妖怪怎麼也會有反應?”
“不論是神獸還是妖怪,其實本質都一樣,都是異獸。”弱水不耐煩的擺擺手:“現在不是科普時間,先辦正事。”
“哦哦,獬豸,你願意跟我們離開嗎?在凡間獨自生活是很困難的事情,現在我們那裡已經有很多妖怪了,大家在一起會方便很多。”
“不願。”
我日!你多說一個字能死!?
“爲什麼?”
“案子。”
嶽非蛋疼了,這貨還真是跟傳說中一個德性啊!難道說這個案子不辦完,他就不跟自己走了?那時間得拖到什麼時候啊!
“成,案子我們幫你辦,不過你需要先把現在的情況告訴我們,你到底調查到了些什麼東西?居然會被泰蘭地產如此不計代價的追捕。”
“貪污,受賄,賬簿,勾結。”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已經足以讓嶽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在現在社會,只要牽扯到這幾個字的,就沒小事兒。恐怕這裡面不僅僅是泰蘭地產的事情,還牽扯着鄭.義和魯崢,甚至還有很多很多人。
嶽非吸了口冷氣:“你還真是捅了馬蜂窩……”
“人心,墮落,道德,淪喪。”
謝直搖頭,板着的臉上滿是落寞。對於他這種神獸而言,這種時代或許是最悲哀的吧,因爲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生存空間,每個人都在跟四周的人虛與委蛇,表面上陪着笑臉,肚子裡把對方罵的狗血淋頭。
每個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每個人都在計算着利益得失,沒有一個是真正乾淨的,沒有一個是能經得起考驗與調查的。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染缸,跳進去了要麼被染黑,要麼就是被當成異物排出去。
所以謝直纔會如此的落寞。
“這就是現在的凡間,無論你接受不接受,它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嶽非嘆了口氣,然後問道:“你找到的賬簿在哪裡?那東西可以當做有力的證據,有那個我們行動會方便很多。”
謝直走到牆角背過身去擋住了攝像頭,然後向嶽非勾勾手。
嶽非走過去之後,他手中一閃,一摞賬簿還有幾個U盤就出現了,他遞給嶽非。
“全在,這裡了。”
嶽非看着那厚厚的一摞賬簿頭皮發麻,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這裡面究竟會有多少重量級的消息了。
把賬簿收入儲物戒指後,嶽非道:“你注意一下,他們確定你手裡掌握着這些東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弱水走上前道:“這幾枚丹藥你收好,紅色的是固元丹,可以維持法力不外泄,不過時效只有幾個小時,三才歸靈丹你留着補充法力以應對危險。”
聽到固元丹的效果時,一直板着臉的謝直也是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收下了丹藥。
“謝謝,有用。”
嶽非笑了笑,剛準備說話,卻突然聽到了阿黃的傳音。
“老大!剛纔那個胖子局長來了!”
嶽非一愣,急忙道:“那個局長來了,我們兩個先躲在旁邊,我要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消息。”
謝直微微頷首,又坐回牀上了。
“咔嚓——”
沉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魯崢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中。
(昨天補了一下《我的朋友很少》笑的肚子都快爆炸了,話說沒想到理科居然和小暗是同一個聲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