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果微微吃驚地望着沈慕言,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過後,她還以爲,他會責怪她,起碼會驚訝地問她爲什麼會這樣選擇。
然而,事情總是朝着預料外的方向發展,沈慕言是理解白心果的,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這樣選擇不是嗎?
她作爲沈家的孫媳婦,自然是不能將沈老爺子推出來的,更何況是下一輩的孩子們。
沈慕言擡手輕輕地握住白心果的手,溫柔地安慰道:“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就不要再想了,好嗎?”
白心果輕輕地點頭,終於釋懷地笑了笑。也許就像是Crius事件一樣,每一件事情的發生與結局,都是註定的,重要的是過程。在過程中所感所悟,所學所體會。
這或許就是人生的真諦。
領悟到了這一點,白心果心下果真坦然多了,如今才漸漸明白,苦難與挫折都算不得什麼,最考驗人心的,就是面對它們時候的態度。因爲很多事情那麼不如意的發生,所以人們得要以最頑強的姿態去面對,不能被打倒,不能退縮,也不能說累喊苦。
她不再爲自己當初的決定而耿耿於懷。
有句話說,路是自己選擇的,無論怎樣,都要走完。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時候,不是嗎?
“我們再舉行一場婚禮吧!”沈慕言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溫柔地望着白心果說道。
白心果沒有聽清楚沈慕言說的什麼話,因爲他嘴裡還咀嚼着食物。
“呃,你先吞了再說話,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噁心,小心帶壞你兒子和女兒!”
沈慕言尷尬不已,無奈地吞嚥完食物,然後說道:“我們再結一次婚吧!”
不止是白心果,就連聽到這話的小豆丁和小蘋果都一臉驚訝地望着沈慕言。
再結一次婚?可是他們現在都已經出生了呀!
小豆丁和小蘋果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沈慕言自然沒有理會到孩子們話裡的意思,他淡定地說:“你們呀,就做伴童啊!”
倒是白心果笑得一臉甜蜜,她當然明白了沈慕言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復婚的時候,再舉辦一次婚禮唄!
“我不要!”
“不要!”
兩個孩子忽然大哭了起來,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伴童是什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白心果和沈慕言再結婚,他們會不會就會死!
小孩子的思維就是這樣簡單無邪,他們以爲爸爸媽媽是結婚後纔有的他們,就自然而然地以爲,爸爸媽媽再次結婚,他們就要重新出現,他們就會死。
兩個大人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看着兩個滿臉委屈的孩子,都滿臉的疑惑。
“我不要死!”小蘋果哭喊着蹭到了白心果的懷裡。
“噗嗤!”白心果沒有忍住笑意,大笑了起來。
“媽咪,你好壞!”小蘋果哭得更厲害了,她都快要死,媽咪竟然還在笑。
“爹地,你們不要再結一次婚好不好,我和小蘋果不想要死……”小豆丁忽然撲倒在沈慕言的懷裡,大聲喊叫道。
聞言,白心果和沈慕言總
算是弄清楚了他們的症狀,於是都各自大笑了起來。
等到兩個孩子哭得稀里嘩啦的,他們纔開始給孩子解釋。好在,經過一番耐心的解釋,孩子們都知道是自己理解錯了,於是這才破涕爲笑。
回到別墅後。
沈慕言將小豆丁抱回房間,給他講故事,而小蘋果則依偎在白心果的懷裡,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他們今晚可有一個計劃要實施,所以不得不提前哄着孩子們睡覺。
晚上十點。
孩子們都入睡後,白心果將小蘋果抱到了小豆丁的身旁,然後細心地給他們蓋好被子。
他們打算今晚就離開別墅,然後搭乘零點的飛機,飛往維多利亞,關於Crius,他們還有沒有解決完的事情。
經過兩個小時的飛機,兩人到達了維多利亞,而一直在機場等到的顧言見他們終於到,便如多年的好友一般,將他們接上了車。
維多利亞現在的時間是傍晚。
“你這麼急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啊?”白心果剛坐上後座,就急不可待地開口問道。
實際上,在法式餐廳聚餐結束的時候,白心果接到了顧言的電話,要求他們務必今天趕往維多利亞。顧言當時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要求他們趕緊趕過來,說到時候再給他們仔細解釋。
顧言一邊開着車,一邊解釋道:“之前Crius的計劃裡,有一部分是關於你夜梟身份的計劃,如果你不過來,我想我沒有辦法將那些計劃取消,Crius的計劃早就制定好,她早就有所打算,一旦她出了什麼意外,計劃都無法終止,並且會照常進行下去。”
如今,Crius深陷昏迷,根本沒有人可以停止原本制定好的計劃。
無奈之下,顧言纔想着讓沈慕言和白心果趕來維多利亞,一起商討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聽了顧言的話,沈慕言和白心果對視了一眼,心裡無不爲Crius的瘋狂感到震驚。按理說,Crius和沈家的事情解決完了,這一切都該停下來的,可是,現在的Crius卻在病牀上躺着。
看來,他們走這一遭,是必然的事情。
“那你具體瞭解這個計劃嗎?”沈慕言試探地問道。
顧言深深地皺着眉頭,搖了搖頭,Crius的計劃向來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
“Crius從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她不可能會將計劃告訴別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順藤摸瓜查下去,將計劃顯露出來。據我所知,在你法國的別墅裡,有一個Crius的臥底,他手上掌控着Crius的第一步棋。”
聞言,白心果忍不住撫住額頭,一陣頭疼。
Crius的心機深沉,她早就領略了,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有心思去設計報復。
看來,他們這段時間又又得忙了。
沈慕言體貼地摟住白心果的腰,朝着她溫柔地笑笑:“沒事的,果果,就當旅遊吧!”
白心果一陣無語,旅遊有去自己家旅遊的嗎?順帶還要解決那麼多的麻煩事。
見此,顧言沒有多做解釋去插話,而是專心致志地
開着車。
等到了Crius休養的別墅,顧言將車停在院子裡,便將兩人引進了大廳。
“我和Crius現在就住在這裡。”
白心果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四下打量了一番別墅。
顧言曾經對她那麼好,她心裡是知道的,如今,看他和Crius住在一起,真誠地替他們感到開心,可是,同樣也惋惜,Crius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但如今,他們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感受,即便年少無知犯下無數的錯,只要一點點糾正和改變,就一定會讓生活有所好轉。儘管,也再無法回到當時出發的原點。
時光碾過,總會給人們留下一道道的傷口,有些傷口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但是,如果能有癒合的機會,又爲什麼要輕易放棄呢?
顧言將他們帶到Crius的房間。
“Crius你還好吧?”白心果輕聲問候。
自然是無人迴應的。
顧言勉強地笑了笑,然後拿起溼潤的毛巾給Crius擦拭臉頰。
“醫生說她有可能會醒過來。”
白心果緩緩的點了點頭,她知道的,除非Crius自己渴求醒過來,否則,醫學科學再怎麼發達,Crius自己心如死灰,毫無求生的意念,就算是醒過來,也不會有一點點的好轉。
此時的Crius,腦波異常跳動,似乎是在對他們的話做着迴應。
如果以前沒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她的生命裡,讓她不再寂寞孤單,那麼,她也許會一直是一個純真無暇的人,等待着屬於她的平凡的生活降臨。
有時候,顧言常常在想,倘若他早出生那麼些年,早一點遇到Crius,會不會就會改變Crius的感情路線。
可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只能是想象,不可能會幻想成真。
Crius一如從前倔強,她不願意醒過來,就不會醒過來,所以他要感動她,讓她感受到他的心,讓她知道,他對她從來不曾放棄。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怠慢,顧言讓傭人先帶沈慕言和白心果去休息,他知道,從夜晚的中國過來,他們一定是疲累不堪的。
因而,他也沒有着急地要和他們分析Crius的計劃。
顧言是知道的,Crius的計劃,向來周密,又怎麼會讓人輕易發現端倪?所以,他們必須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白心果和沈慕言慢慢地跟在傭人的身後,去了早就爲他們佈置好的客房。
不知道爲什麼,白心果總是有些隱隱地不安,她害怕,Crius的計劃,又會活生生的將他們分離。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Crius關於掠奪沈慕言夜梟勢力的計劃,是龐大而環環相扣的,即便是抽絲剝繭,也不可能完全清除。
這是Crius利用了三年的時間,層層佈置的。
躺在牀上,白心果完全毫無睡意,她望着身旁沈慕言,心裡滿是憂愁。
沈慕言知曉她的擔憂,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指。哪怕Crius的計劃再瘋狂,他也不會再離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