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官吏定祿，風雨欲來
“確實有金礦，而且看樣子數量還不少，比不都牙的還要多，殿下給的地圖果然沒有出錯！”
天啓八年五月三十日，隨着一道聲音響起，遠在數萬裡外的利未亞大陸南部，後世南非境內，徐霞客等一行人拿着手中的一塊天然狗頭金，欣喜若狂。
從天啓六年的臘月三十，到天啓八年的今日，整整一年零五個月的時間，徐霞客帶人一路經過了馬大加作（索馬里）—默唸德—門巴擦—黑人國—門沙皮克—不都牙等國。
之所以會耽擱那麼久，全因爲朱由檢交給徐霞客等人的第二項任務……
探金！
在不都牙，他們根據朱由檢的地圖大致尋找方位，直接找到了一個儲量超大的金礦脈，而在古美沙，他們找到了一個比不都牙金礦更大儲量的金礦。
徐霞客根據朱由檢將礦匠們經驗所總結的《燕山礦書》看了一個滾瓜爛熟，只是看着手中狗頭金的重量，以及四周的情況，他就摸出了一個大概的礦脈產量。
“這裡最少有上千萬兩黃金……”
徐霞客心裡並不平靜，他不敢說出這件事情，生怕船隊中有人起了貪心。
算盤聲不斷敲打，聲音之大，便是戶部其他府司衙門和六部的其他五部都能聽到。
火炮的射程增加，對於攻打建虜的石堡倒是能起到不少決定性的作用。
看上去突破不大，但此刻的它已經可以抽取五丈以上高差的水，用於礦洞也足夠了。
“海軍都督府打通幾個鳥糞島的航線後，皇店專門有一百艘鳥糞船來往航線。”
“孫侍郎一直在督辦，松江府每日都有二十萬斤化肥製出，主要用料是皇店來往海上運輸的幹鳥糞，九千料商船一次能運回三十餘萬斤。”
當畢自嚴看到最後，正一品的總收入實際上是達到了一千二百三十二兩銀子！
“僅僅虛銜就拿的如此多俸銀，那下面的人恐怕更多……”
對於這個人朱由檢有點印象，但具體影響記不上來多少，但想來能被孫元化推舉，也應該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朱由檢也沒太深究。
高爐組在畢懋康的帶領下攻克高爐的難題，讓大明的高爐高度達到了兩丈四尺，一日夜可出鐵一萬兩千斤到一萬四千斤。
這一句話，基本上就是斷了朱由檢想要遷民百萬的想法。
“終於能他娘回家了！”
僅這幾項加耗，小小武清縣便要徵七萬二千四百三十二兩銀子，幾乎人均一兩二錢，按照武清縣募工一日二十文來算，百姓每年要給官府打兩個月免費的工，其中一個月就是加耗。
【武清縣令周善，正俸四十五兩，差役銀五兩，免糧五兩，免丁三兩，陋規一萬餘兩……】
那份手書是宋應星所寫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已經解決了傳動、密封、壓力計的問題，此時的蒸汽機已經能產出動力了，但動力嚴重不足。
然而徐霞客最終低估了這條礦脈，這條礦脈在後世被稱爲蘭德金礦區，爲世界最大的金礦區。
當然，如果宋應星等人只是因爲這微小的突破就沾沾自喜，跑來通知自己的話，朱由檢也不會有那麼高興。
高爐、雷管加蒸汽抽水機，這可以讓大明的冶鐵技術和產量提高，而雷酸汞的出現，將會促成擊發槍的出現，以及火炮射程的極大增長。
眼下大明是摸着石頭過河，難度自然很大。
從畢自嚴迴歸京城開始，俸餉司就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書吏和不斷出入的塘騎，以及每日不絕的算盤聲，都代表着這裡的忙碌。
對於這種收入，畢自嚴實際上也見怪不怪，只是他沒想到這種收入在某些人羣中居然能達到這麼高的佔比。
就拿畢自嚴手中，北直隸順天府武清縣縣令的賬本來算，武清衙門收取武清百姓各項錢糧中，每一百兩就取三十兩給武清衙門，給京城交七十兩銀子，這是比例。
他起身渡步，可是想不出辦法，只能再度坐下。
因爲它的經營成本和開墾成本都太大了，徐霞客他們計算過，如果想要把利未亞東部的土地培育成可以耕種的耕地，那麼一畝地需要用奴六個人，精耕澆水五年才能改良成功，達到大明雷州半島一帶的耕地質量。
丁稅是丁稅，還有田賦，而這田賦中，田地納銀每畝十三文，武清衙門加徵耗羨十二文，合計要交二十五文，武清縣田畝十五萬四千畝，還有山、水塘、林等等地方也要收稅，也要加耗。
這個人是孫元化推薦的，爲廣平府推官的王徽。
更何況，他們一路走來，實際上已經看出了利未亞這塊大陸上，許多地方並不適合經營農業。
吏部內，一些官員不斷地發着牢騷，而正在辦事的崔呈秀也被那依稀可以聽到的算盤聲吵得頭皮發麻。
看着正一品的俸銀，畢自嚴心頭忍不住打鼓了起來，畢竟正一品沒有具體官職，大部分是虛銜，而一個虛銜就能分到這麼多銀子，那些實權官職豈不是……
四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四年？尤其是在不打仗情況下，平均成年人也不過五十幾的大明。
“順天的九處化肥場，每日出化肥三十餘萬斤，按照孫侍郎的話，滿足三百萬畝田地沒有問題。”
可以說，這裡纔是朱由檢想要就藩的地方，而在北非，他想要的不過是可以建設的蘇伊士運河罷了。
舊港的守將又接力式的換上信鴿，把信鴿放飛前往廣州，一個月後廣州，然後廣州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在七天後送到了途徑邯鄲府的朱由檢手中。
在沒有人發現它的這個時代，這個礦區內儲存的金礦儲量達到了驚人的十一億兩黃金。
“先記下這裡，然後我們原路返回南邊，和南邊的西夷討論一下利未亞西部的環境，然後啓程回家！”
百餘字裡，徐霞客稍微介紹了利未亞的情況，然後總結整個利未亞的情況就是，整體不適合農耕，只有西部和中南部，南部沿海平原適合農耕，但都面積不大。
朱由檢記得，蒸汽機剛剛創造出來的時候，壓力僅爲0.11～0.13兆帕，19世紀初才達到0.35～0.7兆帕，因此才用作了工業，之後到了1920年才達到6～10兆帕。
同一時間的歐洲高爐出鐵量則是三千斤不到，大明的高爐出鐵量是他們的四到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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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官員的俸祿從永樂年間開始就是一筆糊塗賬，到了宣德年間，這種糊塗賬更是進一步的加劇。
“對百姓徵收六萬兩，朝廷拿三萬，他們自己用陋規的手段拿三萬！他們好膽！他們好膽啊……”
大明沒有兆帕作爲單位，但宋應星和畢懋康、孫元化三人將蒸汽機稱爲兩版，將功率稱爲力。
“好在這東西有了突破……”朱由檢看向了放在馬車桌案一旁的一份手書。
不過，以上的這些科技需要一項項的點亮，需要多少時間這一點，哪怕是軍備院的人也不可能都知道。
按朝廷規定，加徵耗羨可以達到十分之一至十分之三，而在錦衣衛提供的這些賬目上，畢自嚴可以清楚的查到，一些貪官曾經對百姓收取達到一倍以上。
“化肥場如何了？”
拿下這個地方，齊國可以說吃穿不愁了。
在這衆多陋規之中，「耗羨」是最大的項目。
十餘名工匠花費七天的時間，最後立下了徐霞客所說的此碑，而石碑立下後，他們這數百人就開始了返程。
可是即便知道，也沒有人趕來阻攔，耽誤。
朱由檢只知道磷肥是和磷礦有關，至於磷礦，他雖然不記得很多，但後市連雲港，也就是眼下海州的錦屏磷礦他還是記得的。
授了翰林博士和虛銜後，他就讓錦衣衛去找這人，並帶到軍備院去了。
陋規收入，這是歷朝歷代官員收入中，佔比最大收入。
當探查到金礦後，所有人都覺得他們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返回大明瞭。
十月初九，當朱由檢的聲音在一輛向着京城的馬車中響起，所代表的也是他獲得的消息。
他需要好好觀察觀察，然後才決定進京。
此地全部開發之後，養民千萬可謂綽綽有餘，而且人多了之後也可以向北行軍，一點點的開墾沿海平原。
他真正高興的不是蒸汽機的進步，而是其他的科技進步。
不過軍備院對於磷礦的研究也不是很能摸透，主要還是沒有人做過這些東西。
朱由檢頭也不擡的詢問，而馬車的車窗外，騎馬隨車的陸文昭也迴應道：
就時間來說，建虜或許是等不到擊發槍的出現了，不過改良之後的火藥倒是能讓明軍眼下使用的火炮射程增加，只是還需要軍備院實驗後確保起爆藥的穩定性。
朱由檢沒有貿然前往京城，因爲他知道，就自己要廢除“潤筆銀”，還有將三成截留調整爲一成，以及要彙總官員們俸銀的事情，必然會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花費了這麼大力氣的消息，實際上只有寥寥百餘字，並且還是用老鼠須所寫，便是朱由檢看，也需要用上放大鏡。
戶部衙門如此擴張，實際上也證明了大明在狠抓稅收。
但是經過朱由檢的幾次擴充，眼下戶部具體分爲了田地司、戶籍司、田賦司、商稅司、雜項司、市舶司、鹽課司、茶課司、酒課司、俸餉司和賑災司等十一司。
“殿下，馬上進入保定府了，今夜是在保定休息嗎？”
“目前農業司也在接手北直隸各縣的金汁，僱傭夜香夫，籌辦化肥場，不過速度提不起來。”
所謂「羨」是徵收這些損耗的結餘。
三百萬畝地需要用奴一千八百多萬，這即便是徐霞客看了都很絕望。
徵收過程中，每丁收銀二兩四錢兩，外加耗一兩六錢，計收四兩，你以爲這完了？並沒有。
這樣的畝產，想要養活一個人最少需要三畝地，養活一百萬人便是三百萬畝地。
“好！”
然而，除去賦稅外，加耗所得的三萬多兩銀子還要均分爲三，一萬兩銀子送府，一萬兩銀子歸於知縣，剩下的一萬兩銀子則是發給縣衙內的佐貳、教雜及胥吏。
因爲朝廷撥給各衙門的公費不敷使用，只能在耗羨收入中解決，但大部分耗羨還是被官吏層層瓜分了。
這樣的難度，讓朱由檢有的時候都恨不得歐洲人先把這些東西搞出來，摸着歐洲人過河，總比讓歐洲人摸着大明過河要好。
至於其他地方，便是用奴六到十人，花費五年時間，每畝地或許還需要投入數兩銀子的成本來增添肥力才行。
無他、因爲整個俸餉司都被大興營的兵馬拱衛了起來，而俸餉司二十六位正官，五百二十七位書吏的家人更是被錦衣衛給監視了起來。
宋應星等人研究的蒸汽機還有很多沒有突破的課題，比如分離式冷凝器、汽缸外設置絕熱層、用油潤滑活塞、行星式齒輪、平行運動連桿機構、離心式調速器、節氣閥等等存在。
“這算盤不是打在他畢自嚴心頭，是打在我等心頭！”
“太好了……”
原本的戶部只有田地、戶籍、賦稅、俸餉等職責，分爲兩京十三省。
就農業而言，雖然此地的可耕地相對不足，並且就徐霞客看來，當地的雨量也不多，水源不足，但龐大的放牧地區完全可以抵消這些因素。
這樣龐大的規模，每個司的任務都十分沉重，而近來最爲繁忙的，還數俸餉司。
不僅如此，這耗羨的一部分實際上是用於徵收衙門的公費開支。
“按照各縣內戶籍，即便把我大明一千六百餘縣都專營下來，再加上鳥糞島的產量，頂多也就能福澤不到三千萬畝田地。”
“至於北方的順天府，主要還是靠收集京城百姓的金汁來製作化肥。”
第一版蒸汽機的力是一，而眼下第二版的蒸汽機力是二。
長長的各種福利折色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而關於道各種陋規的收入時，所設色的銀子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找到就好……”
畢竟從天啓六年初到現在，兩年半的時間沒有回家，誰心裡都在想着怎麼回家。
如果說這項技術是解決了鍊鐵速度，那麼另一項火藥的技術，就讓朱由檢欣喜若狂了。
“主事，我們還要繼續向西嗎？”
可不管怎麼樣，這次的經歷，都將被他們所銘記。
這樣的規模，讓朱由檢不是很滿意，而如果要進而研究出尿素、磷肥、鉀肥、氮肥等等化肥，那麼就需要軍備院的不斷研究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武清知縣徵收六萬兩銀子，給朝廷交了三萬兩，府衙用“合法”的陋規貪污那一萬兩的火耗，武清知縣貪污一萬兩，武清縣的佐貳、教雜及胥吏貪污一萬兩銀子。
他們先是向南走了兩個多月，隨後放飛了信鴿，宣佈了返程後，帶着一些從歐洲人手中買來的消息，拉開風帆，向着回家的路進發……
不過……
眼下京官三千京吏六萬，而戶部便獨佔六百京官，京吏六千。
朱由檢手中也沒有太多的科研人才，不過有一個人他倒是很在意。
對於朱由檢的想法，徐霞客並不知道，因爲他除了探金外，另一項任務是看看利未亞的土質。
只是看到現在，他實際上已經失望了。
只是在他處理奏疏的時候，相比較他，京城戶部顯得尤爲熱鬧。
想到這裡、徐霞客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
大明田地八億三千多萬畝，眼下化肥只能福澤三千萬畝田地，讓這些土地的糧食產量提升一成到兩成。
在俸餉司內，隨着俸餉郎中的兩本文冊交上去，老神在在的畢自嚴也接過的兩本文冊，開始對照了起來。
徐霞客的一句話，讓四周數百人都歡呼了起來，他們離家兩年半，哪怕現在回程也需要一年半的時間，那就是四年。
這是什麼概念？
大明的百姓正賦是三十賦一，一畝產糧一石的田地，按道理來說只需要交五斤左右的糧食，但如果北直隸的地方京官加徵耗羨，這田賦將會達到十斤米麥，也就是田賦變相從三十賦一，變成了十五賦一。
徐霞客沒有忘記朱由檢在手書中交代的一些事情，而隊伍中的石匠們也在四周尋找了一塊巨石，開始了立碑。
況且蒸汽機如果沒有辦法快速進入到第三版，那麼即便發明出擊發槍，那麼也會由於無法標準化生產而影響裝備速度。
當這些東西都弄出來，那距離蒸汽機車也就不遠了。
不過眼下他們尋到了一個不算壞的地方，那就是這塊擁有金礦的地方。
今歲提前畢業的，還有過去三年的燕山學子，實際上最精英的一羣人都進入到了戶部。
實際的收取中，武清縣有人戶一萬二千餘戶，人口六萬口，男子三萬四千餘口，女子二萬六千餘口。
在朱由檢沉思的時候，曹變蛟策馬從前軍回來，詢問馬車上的朱由檢，而朱由校也微微頷首：“在保定休息就行，順帶打探一下京城的情況。”
“官吏定祿”，這是外界眼下對俸餉司正在做事的稱呼，誰都知道一旦官吏定祿，那以前官吏們大手大腳的日子就將一去不復返。
以利未亞的情況，除了南非的那兩大個礦區值得朱由檢動用力量，在當地建立宣慰司外，似乎並不適合他就藩。
在各種賬目中，京中官員的陋規名目繁多，僅僅對北直隸各州府縣的陋規種類就有三百多種之多。
不過朱由檢並不滿足，他要的不止是這種程度，要達到可以製造蒸汽機車，用於工業的蒸汽機，那麼蒸汽機的力必須達到四至十。
和他一樣的，還有其他各部的官員，而在這些官員坐立難安的時候，畢自嚴手中拿到了第一本“官吏定祿”的結果。
“讓孫元化主要重心放在磷礦化磷肥上，農業司的事情交給他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大明官員的俸祿並不低，這點畢自嚴已經知道了，但他還是好奇，當俸祿和福利全部弄清楚後，大明官員的俸銀到底是多少。
徐霞客等人七月放飛的信鴿，在一個月後抵達了小西洋監察使司，黃蜚命人換了信鴿，消息又在半個月後抵達了舊港。
畢自嚴繼續看了下去，只是他越看越心驚，尤其是介於合法和不合法只見的陋規收入，更是讓他看的目瞪口呆。
“在此立碑一座，便寫‘大明禮部主事徐霞客奉齊王令立此碑’！”
所謂「耗」就是在徵收錢糧過程中的損耗，糧的損耗名目有倉耗、鼠耗、雀耗、溼耗、揚耗、運耗等存在。
【正一品正俸五百二十二兩俸銀，免糧三十石、折色十五兩，免丁三十，折役銀十兩，陋規收入……】
不過這也並不是朱由檢最想要的地方，因爲這個地方太遠離世界中心了。
“是！”曹變蛟作揖行禮，隨後策馬返回了前軍，而朱由檢也繼續低頭處理起了一份份堆積如山的奏疏。
擁有這麼多官吏的戶部衙門也拓展變大了許多，六部之後的鑾駕庫規模堪比半個六部，結果眼下鑾駕庫搬遷，原本的地址騰出來給了戶部。
這塊地方有數省之大，沿海平原很多很多用來種植經濟作物，北部的河谷和臺地可以用來放牧和耕種。
在俸餉司，幾乎沒有人可以插手進來，除了朱由檢、朱由校、畢自嚴三人。
後來的弘治、萬曆，都在這種糊塗賬的基礎上不斷加賬，讓原本就糊塗的帳變得更糊塗了起來。
尚書之下不再是單純的左右侍郎，而是分爲左右侍郎和十一司侍郎，一共十三位侍郎。
“尚書，這是北京城的定祿文冊，這是舊冊……”
興許他們之中很多人，這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不會再來探索第二次。
在這些地方，開墾一畝地需要用奴三人，花費三年時間。
陋規實際上爲歷代王朝所默許的，該收入介於「非法」與「合法」之間，屬於“政治畸形兒”潤滑於京內外各衙署和大官小吏之間。
在他的好奇中，舊冊率先被打開，而上面所露出的數額讓人驚心。
俸餉司這次用於統計陋規收入和官吏定祿的數據，全部是通過剛被抄家不久的京官、外官賬目所算，這算中或許會有誤差，但也差距不到哪裡去。
如果沒有蒸汽機，這個地方是個很好的就藩地，但如果有蒸汽機，那麼中美洲就是朱由檢想前往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在關注俸餉司，原因便是近來熱鬧的官員俸祿問題。
畢自嚴氣得發抖，尤其是看到武清縣令周善二字的俸銀情況。
一畝地用奴六人，還需要耗費五年時間，最後得出的畝產只有一年一石四鬥左右。
雷酸汞終究是在不斷的試錯中被研究出來了，這個配比次數高達一千四百二十七次，而它的出現將會代表礦區雷管的出現，和火帽起爆藥的出現。
“砰——”
“查！都給我繼續查！老夫要看看，他們還搞了多少陋規！”
畢自嚴將文冊摔在桌上，拍着桌子對衙門內的俸餉司官吏大吼，聲音讓衆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心生畏懼。
如戶部尚書的畢自嚴都這麼生氣，很難相信當這些文冊擺在齊王，皇帝面前的時候，這兩位至尊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