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大年初一(2)

我握着手機笑了笑說:“周念,你把這麼大一頂帽子冠在我的頭上,很抱歉,我受不起。首先,我從沒挑撥或者是離間周公瑾與你母親的關係,若發生任何矛盾也是他們自身理念產生了衝突,哪怕是關於我;其次,請問你說得所謂的家無寧日指什麼?你兒子的兩次去醫院?你母親因密閉空間幽閉症而暈厥?需要我爲你分析下這三次去醫院的原因與經過嗎?”

聽見周念沉默,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得意的,只是冷了聲音平靜論述:“第一次,小核桃看見我的指傷暈血;第二次,電梯突然出故障,你母親因密閉空間幽閉症而失去知覺,我爲她急救爭取送醫的時間;第三次,我承認確實要擔責任,是我沒多想就給小核桃吃了螃蟹,導致他過敏起紅疹。所以,你所謂的鬧得你們周家家無寧日,我只願承擔一條責任。”

周念諷刺而問:“你是把自己當成在法庭上辯護嗎?”

“抱歉,如果是在法庭上,我的語氣會更加強硬,用的措辭會更加尖銳,所以到您這處,我是儘量修飾了詞彙,務求讓您可以聽得明白。”

既然迎合達不到任何效果,委曲求全換來的是曲解,那麼我又何必再慫下去?

本身曲意迎合,也不是我的性格。

深知周念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我也沒做打算自己這番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能夠讓他改變了對我的成見。但是我沒有料到的是周念語帶深意地道:“行了,你在我這算是過關了。老三在我家老房子那邊,你媽也去了。”話落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沒心思去分析他前一句話的意思,因爲後一句話直接將我震住了。

周念說老媽在他們家老房子那邊?跟周瑜在一塊?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紛涌而來,我奪門而出衝進電梯。來到樓下攔了出租車,但在司機問我地址時我卻茫然了。

周瑜在城區的老家我只去過一次,大概地段知道,但具體地址真的記不起來。只能讓司機往那邊區域開,不行到了那裡我自己下來找。

等我找到周瑜老家時已經臨近中午,在過去這種房叫私房,在現在這房就叫別墅。黑金鐵門緊緊關閉着,我沒推動,也沒找到門鈴按鈕,只得用力拍門。

拍了好一陣才聽見裡頭傳來動靜,從門縫中往內看,心頭微震,當真是周瑜。

只見他緊蹙着眉頭朝這邊走進,門從裡面被拉開,看見我時他一臉震驚,脫口而問:“你怎麼來了?”我冷眼看着他,忽覺心頭莫名的痛楚,將他往旁邊一推,徑自走了進去。

待我快走到內門口時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賈小如,你等一等。”

但我已經伸手去推門,被遮擋的視線豁然開朗,我看見了老媽的身影,而周家二老也坐在其中廳內沙發裡。

他們均都聞聲扭轉頭來,老媽看見我時身體顫了顫,立即起身朝我走來,問了與周瑜同樣一句話:“小如,你怎麼來了?”

我淡淡地掃過一眼那邊的兩人,然後纔將目光回落在老媽臉上:“媽,大年初一不是不上人家拜年的嘛,你怎麼過來這了?”

老媽的臉色明顯不好,聽我問了後就抓了我的手臂道:“走吧,咱們回去。”

周瑜過來急喚了聲:“媽。”

老媽看了他一眼,沒有應,只拉着我往外走。

這時候我沒有倔強,順着老媽的意,但周瑜追着出來,“媽,你讓我跟賈小如解釋一下行嗎?”老媽頓步,“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家的態度我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們不代表我啊。”

“周公瑾!”我突然轉眸呵斥出聲,逼視着他的眼睛,“我和我媽現在要回家。”

耳邊老媽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只拉着我的手臂往大馬路上走。這一次,周瑜站在原處沒有再追上來,臉上是否落寞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拉着我手的老媽身體一直在顫抖。

上了出租車後,我開口而問:“媽,你沒事吧。”

她只道:“回去再說。”

於是我閉了嘴,一路沉默到家。

老媽一進門就走進了老爸那間屋,並在裡面喚我:“小如,你進來。”

我推門而入,再將門輕輕闔上。

老媽正在給老爸上香,等插進香爐後她迴轉過身,指了地上的蒲團對我道:“你跪下。”

我眼神縮了縮,聽了她的話跪在了蒲團上。

只聽老媽用沉冷的語聲對我道:“小如,我要你在你父親的靈位前發誓,你跟周瑜立刻就去離婚!”我的身體晃了晃,擡眸仰看她,“爲什麼?”

“人家家裡根本就瞧不上你,也瞧不上咱們家,憑啥作踐一定要到那家裡去?”

我的嘴裡在泛苦,一直不敢讓老媽知道周家二老回國這事,卻還是在這大年初一他們碰了頭。不用說老媽在那邊肯定聽到不少不中聽的話,否則不會這般氣憤。

但我就算心裡頭再怨周瑜,也不至於就此盲從了。

“媽,我嫁的是他,不是他的家裡人。他們反對是他們的事,我跟周公瑾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怎麼也談不到離婚這份上吧。”

老媽頓時孑然大怒:“你這說得什麼話?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嗎?你們難道能跟他家裡人老死不相往來嗎?憑什麼我閨女被人家嫌棄還要湊笑臉上去?又憑什麼你媽我要被人家說三道四嫌棄是個寡婦?”

我渾身一震,“你說什麼?他們罵你是……”

“對!他們沒有直接說,把小瑜支開了就攤開了跟我講這些,這樣的人家從骨子裡都瞧不起你,你還要和他家的人好嗎?”

那一刻我很憤怒,羞辱我可以,但是爲什麼還要來羞辱我媽?

然後便是心頭鈍痛不已,如果不是因爲我,老媽又何至於受這些氣?

“文慧,你在裡面嗎?”突然門外傳來魏文軍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的僵窒的氣氛。

老媽頓了頓,遲疑了下,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應該是我們進來時沒把外面的大門給關上,而魏文軍之前幫我在找老媽,估計到了中午又繞回來察看,聽見這裡邊的動靜就進來了。

隱約聽見外面傳來語聲,是魏文軍在小聲說:“大過年的,怎麼發這麼大的火?跟自己女兒還有什麼過不去的。”老媽語氣仍然不好:“不要理她,讓她在裡頭自個想清楚。”

我想不清楚。

身世背景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爲什麼要來橫隔在我跟周瑜的婚姻之中?

我跪在老爸的靈位前默然流淚,原本大年初一我還期待着周瑜過來,把昨天除夕得知的那些事細細跟他說來,哪裡想到這個初一非但不平靜,還掀起了巨浪。

現在老媽鐵了心要我跟周瑜離婚,即使現在老媽軟化了不少,但骨子裡是強硬的,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更別提像今天這樣,被曾經的鄰居用言語來羞辱了。

淚落而下,滴在蒲團上,啪嗒啪嗒很快把蒲團弄溼了一片。

慢慢彎了腰,匍匐到地上,從嘴裡溢出痛苦的嘶鳴:“老爸,我該怎麼辦?”

是啊,我該怎麼辦?在今天之前,我只需周旋在周瑜那邊的關係裡,一開始與周亮博弈,算是我贏了;再後來與周念鬥,沒贏也沒輸;然後便是周家二老回來,我卻節節敗退。

我所有的口才在婆媳關係里根本無濟於事,周媽媽不會來跟我講那些證據啊道理的,她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我是學法律的,總習慣把是是非非分得很清楚,認定了每一件事都有原因可循,殊不知一個人要對另一個人不喜歡或者是厭惡,其實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理由。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玩笑話,都可能是源頭。

當一個人覺得對方觸及了底線,那便將你列入不喜歡的範圍內,無論你怎麼努力,也再無可能走進她的心中。

周媽媽便是如此。

這可能跟她守舊的觀念有關,在她看來,老爸與老媽早年離婚就意味了這個家庭複雜,而離婚這件事可油生出許多暗涌裡頭的猜測與妄念。即使後來老爸因車禍去了,周媽媽也依舊用她“圓融”的講話技巧,勸退了我。

當時,她還給我留有一線餘地。

而今,她連這一線餘地都不肯再留給我了。

下了狠心勢必要將我跟周瑜分開,哪怕我們已經結婚,哪怕我們相愛。

流淚是一時情緒難以剋制,我自是做不到一直淚流不止。從地上起身時抹了一把淚痕,端正了身形繼續跪着。既然老媽讓跪就跪吧,我理該受着這些。

但沒過多久,屋外就傳來噪雜聲,我仔細聽了聽,聽出除了老媽聲音外的另一個熟悉嗓音時,臉色白了白。

是周瑜來了!

他不該來的,至少不該在這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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