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怎麼也沒想到戰火竟然燒到了自己頭上,嚇得臉都白了。
“怎麼,你不願意?”少爺淡淡地說道。
“少爺,我……”
導演急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別的滿臉通紅。
“那就這麼定了,管家,你賭誰會贏?”
“少爺您先選吧,我都可以的。”柳管家笑道。
“好,那我賭他贏。”年輕人一指陳海說道。
“他贏了,你活,輸了,你死。”
這句話是對導演說的,導演萬念俱灰,他並不清楚“粉色女郎”的威力,在他固有的思維裡,還是認爲毒蛇的贏面更大一點。,少爺這是在要他命啊!
此刻,看着擂臺上的兩人,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前一秒,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導演,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下一秒,他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生命角色調轉的如此之快,讓人只能感嘆命運的無常。
擂臺上的兩人,在藥劑注射數十秒內,身體的變化肉眼可辨,“啊!”林雅失聲叫出,此時陳海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隆起的肌肉瞬間撐開了白色T恤,指甲瘋長,牙齒齙出,雙目充血,渾身上下散發着暴戾危險的氣息,哪裡還有半點人樣。
兩人大吼一聲,瞬間撲到了一起,戰成一團,如同兩隻相互撕咬的野獸,牙齒,指甲,最原始的工具成了戰鬥的利器,沒有絲毫技巧可言,拳拳到肉,招招見血,但兩個人都被封閉了五感,根本沒有任何痛覺,仍然不顧一切的廝打着。
少爺在底下看的津津有味,笑道:“這才叫戰鬥嘛。”
而導演等人,第一次見到這樣慘烈的畫面,戰鬥比起好萊塢大片毫不遜色,在這一瞬,他忘記了生死,全身心放在了擂臺上的戰鬥中。
擂臺周圍,有實驗人員邊看邊記錄數據,有醫療人員嚴陣以待,有拍攝人員全程跟蹤拍攝,有警戒人員持槍隨時處理突發情況,可以說,這一場戰鬥,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高頻戰鬥整整持續了十分鐘,兩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畫面最後,陳海被毒蛇一把掐住了脖子,生死只在一瞬間,導演看的口乾舌燥,彷彿被掐中的不是陳海而是臺下的他。
但毒蛇遲遲沒有下手殺了他,陳海也沒有反抗,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保持了三秒,“轟然”倒下。
平局!導演的心提了起來,他偷偷瞄了一眼少爺,又趕緊低下頭,默默祈禱少爺能夠手下留情。
醫療人員和實驗人員紛紛衝上擂臺,對兩人的身體進行檢查,不多時,就用擔架擡走了兩人,還有一部分數據要進一步分析才能得出,領頭的實驗人員來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報告着實驗數據。
“少爺,經過測試,七號粉紅女郎藥劑注入體內,作用時間爲7″68,在此期間人會封閉五感,同時腎上腺素激增,痛感也會隨之關閉,藥劑有效時間爲10′15″,我們剛纔對速度力量進行了測試,計算出……”
“行了行了,我就問你一句,七號和六號比起來怎麼樣?”少爺不耐煩地打斷了實驗人員的報告。
“在作用時間上,刺激人體潛能方面,七號粉色女郎明顯強於六號,只是,在後遺症方面……”實驗人員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說啊?”
“七號藥劑的後遺症,比前三代產品還要嚴重,單就這方面來看,七號藥劑算是失敗了。”
“廢物一個,滾。”年輕人起身罵道。
實驗人員剛要走,發現自己的右腿被一個女孩抱住了,林雅仰頭焦急地問道:“那會不會死?”
實驗人員看着女孩祈求的眼神,心生不忍,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能不能醒來全看個人了。”
實驗人員走了,林雅呆呆地坐在地上,似失了魂。
少爺走到了女孩的面前,俯視着女孩,女孩全然不察。
“我可以救他。”他開口道。
女孩擡頭看他,看着高高在上的他,似乎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彼時的她和父親一起到M市旅遊,在M市最大的商場裡,她在一臺娃娃機面前逗留了許久,希望父親能抓出一個娃娃,父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顯然娃娃機難住了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女孩不滿的撅了撅嘴,父親苦笑着搖了搖頭,再次塞進了兩枚硬幣……
女孩眼珠亂轉,似乎和這臺娃娃機較上勁了,餘光無意間瞥到了他,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年輕人把文件直接砸在了對面中年人的臉上,白色的紙章如同雪花飛舞,他一個人,卻指着鼻子罵着一羣人,偏偏那羣人還一副受教的樣子,低頭只看滿地雪花。
女孩的好奇心上來了,原來現實中也會上演偶像劇裡纔有的霸道總裁戲碼,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然後……
少爺看着顯然已經走神的她,突然想起了這個人,也是在那個商場裡,那天他突然心血來潮,想來個微服私訪,結果商場裡的總經理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他,等確認身份後再拿着報表找他時,憤怒的他直接把報表甩在了總經理的臉上。
就在他火氣最盛的時候,就是這個女孩,好死不死的湊了過來,被他罵的委屈的不行,明明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但還是帶着哭腔勸他不要生氣,女孩的父親聞聲趕來,禮貌地向他道歉,可兩個底層人而已,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那時候他的“深淵遊戲”剛剛開始,正愁着沒有人蔘加,於是,當天晚上,被打昏的父女二人被迫成了這個遊戲的一員。
年輕人緩緩蹲下了身子,看這女孩秀氣蒼白的小臉,伸出食指挑了女孩的下巴。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如何?只要你參加,我就把你男朋友弄醒。”
遊戲,又是遊戲?女孩的心猛地一疼,因爲自己,連累父親一起參加到所謂的遊戲裡,父親死了,陳海也要死了,現在還要參加遊戲。
她討厭遊戲,“遊戲”這兩個字現在成了她的夢魘,可是爲了救人,她竟然還要主動參加遊戲,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年輕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收回了手指,起身就要離開,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傳來了女孩的聲音。
“我願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