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靡跟周紹文見面之前,就讓樑伯承幫忙打探了一下消息,大韓那邊很給力,下午就傳了消息過來,初步瞭解到事實和墨桃所說的基本相符,墨桃雖然霸道專橫,但是對柳純穎還不錯,一開始柳純穎抗拒墨桃的時候,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也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但是墨桃一直都很包容,沒有對她動過手。柳純穎跟着墨桃的這些天,兩個人確實漸漸親密起來,現在兩個人關係也不錯,柳純穎已經接受了墨桃。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林靡感到懊惱極了,她覺得自己對墨桃提出的那個要求似乎過分了一點,用凌月的安危去試探墨桃說話的真假,其實是有些不妥當的。親情和愛情從來沒有可比的地方,對別人來說,凌月不過是個壞女人,不值得任何人爲她做任何事,可是對墨桃來說,那畢竟是他的親妹妹,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的親妹妹就這樣被殺了。
樑伯承倒是對這個結果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在他看來,不管實際情況是怎麼樣,墨桃能爲了凌月而放棄柳純穎,這就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做不到,想別的辦法,也比答應用自己的女人交換來的坦蕩。
在這一點上,他是很瞧不起墨桃的。
林靡想了很久,甚至已經下定決心等到晚上墨桃聯繫她的時候,她要跟墨桃和柳純穎道歉,解釋清楚自己並不是有意要破壞他們的感情。
可是當天晚上,林靡並沒有等到墨桃的消息。
以墨桃的爲人,他應該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所以林靡下意識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跟墨桃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七點半之後,林靡給墨桃打了很多個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林靡有些擔心柳純穎的安危。她怕自己提的要求太過分,讓墨桃破罐子破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也或者……是周紹文並沒有像答應自己的那樣把他的人叫回來?
林靡擔憂起來,事情還不清楚,她也不能冒冒然的打電話去問周紹文,萬一錯怪了周紹文,又是一起人情。
沒辦法,只能讓樑伯承幫她打探消息。
樑伯承掛斷和大韓的電話之後,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他看向林靡,說,“你先去睡覺吧,有消息我叫你。”
林靡打了個哈欠,這個時間正是她平常休息的時間,可是想到柳純穎,她還是強忍着睏意搖了搖頭。
“我想知道她的消息。”林靡看着樑伯承,苦笑了一下說,“萬一我害的她……我怎麼睡得着。”
“你不會害她,”樑伯承走近幾步,看着林靡,看着林靡,低聲說,“而且,她也不會怪你的,我瞭解她。小靡,大韓那邊有消息也要到明天了,你就是守一夜,對事情發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的。”
“可是……”林靡皺了皺眉還要再說,樑伯承已經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雖輕,卻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沒什麼可是,現在,去睡覺,好嗎?”
林靡看着樑伯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樑伯承就彎起眉眼笑了,“乖。”
將林靡抱進臥室的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樑伯承看着牀上的人兒笑着說,“我看着你睡。”
林靡說,“那你呢?你不睡嗎?”
樑伯承笑了笑,說,“我還有一些文件沒修改,明天會議要用的。”
林靡連忙說,“那你去吧,我自己睡就行了,你不用……”
“噓……”樑伯承將右手食指放在林靡的嘴上,阻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不容她抗拒的說,“我看着你睡。”
林靡心裡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她安心的閉上眼,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樑伯承看着牀上的人呼吸均勻,睡着之後,這才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然後拿出手機再次給大韓打了個電話。
“派人去看看他們去的那個醫院,確定是柳純穎受傷了,還是出了什麼狀況,”樑伯承一邊說一邊往樓下走,因爲顧忌林靡休息,聲音壓的很低,“最遲明早,能有答案嗎?”
聽到那頭大韓給了肯定的回答,樑伯承才掛了電話,在樓下的沙發上坐了一會,樑伯承一手拿了一根菸,另一隻手拿着火機,反覆的將火機打開,火焰“噌”的冒出來,樑伯承將那火焰靠近菸頭,半晌又拿開,如此反覆,樑伯承最終笑了笑,隨手一扔,手裡的煙滑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掉進那邊的垃圾桶裡。
樑伯承將火機放下,嘆了口氣,站起來走進書房裡。
他不是故意不告訴林靡關於墨桃和柳純穎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太不實用,什麼疑問都解答不了。如果告訴林靡了這個消息,可想而知,今天晚上林靡又要擔心一晚上。
心愛的女人休息不好,這在樑伯承看來可是要命的。
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告訴她也不遲。
樑伯承微笑着,打開面前的文件,俯首看起來。
這一夜對墨桃和柳純穎來說同樣也不安穩。凌月只是睜了那一次眼,就再沒有了動靜,她燒的厲害,溫度始終沒下去過,消炎藥退燒藥用了一瓶又一瓶,可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檢測結果還沒出來,醫生也不敢亂開藥,只能採取保守治療,可是看起來一點用都沒有。
墨桃幾次暴怒的揪住醫生的衣領出聲威脅,都被柳純穎拉住了,最後一次,柳純穎看着墨桃紅眼的樣子,自己也紅了眼,揪着墨桃的胸襟,朝他大聲吼道,“你這樣有什麼用?你殺了他凌月就能好起來嗎?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現在所有的依靠只有你!”
墨桃紅着眼,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在柳純穎的怒視中就黯淡了下去,一個人後退到牆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抱住頭,一滴淚沿着他的下巴滑下來。
凌月,他唯一的妹妹,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