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剛剛跟妹妹掛斷電話的墨桃有些擔憂的站起來,在書房裡走了兩圈,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凌月的語氣不對勁,可是問她什麼,她又只是說沒事,不用自己管,這讓墨桃很擔心。
凌月要查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來頭不小的女人,墨桃苦笑了一下,之前他爲周文澤做事的時候,對周家的事也略有一些耳聞,知道周家有個任性的小兒子,更知道周家包括周老太爺和周文澤在內,對周紹文這個小兒子的在意程度,而周紹文爲了一個女人寧肯跟周家一刀兩斷,從這就可以看的出來,周紹文對那個女人的看重。
那個女人,就叫樑景。凌月讓自己幫她查的就是這個女人。
可是好端端的,凌月爲什麼要查樑景的資料?墨桃不敢想,想到上次凌月打電話告訴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墨桃身上起了一層冷汗,凌月看上的,不會就是周紹文吧?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除了這個之外,凌月究竟爲什麼會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
查清楚了資料,下一步小月打算幹什麼?墨桃不敢深想。如果樑景對周紹文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那小月做什麼他也不會管,可是不是啊,樑景對周紹文的重要性,他比小月更清楚,小月要是做了什麼事傷害到樑景,周紹文那是能拼命的。到時候周家整個勢力壓上來,就憑他跟小月兩個孤兒,即便是有翻天的本事又能做什麼?
他保護不了小月,更保護不了自己。
更別說,樑景還是林靡視若親妹妹的人,林靡又有樑伯承撐腰,即便是墨桃他自己,想要對樑伯承做點什麼,還要依靠着周文澤的事做掩護,聽小月那個意思,她跟林靡相處的也不好。
墨桃陷入了深深的擔憂,卻又不知道怎麼阻止小月。對這個妹妹,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近過了,除了知道她的衣食住行,別的一無所知。
嘆了口氣,墨桃決定先去看看凌月。
就今晚。
走之前,墨桃去看了一眼柳純穎,她依舊是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她要求死墨桃卻不能讓她如意,只得叫了醫生來給她掛營養,細瘦的胳膊上滿是針眼,看着就讓人心疼,更讓墨桃心疼的是,柳純穎整個人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
他每天每天都守着她,最近什麼活都沒有接,一心看護着她。
墨桃來到柳純穎房間的時候,她剛剛輸完液,醫生給她起了針,她也不知道拿棉籤摁着傷口,眼看着傷口裡滴出來血,墨桃一個箭步上前,替她摁住傷口,柳純穎也不掙扎,就任憑墨桃摁着,乖巧的不像話。
墨桃心裡卻是針扎一樣的疼,過了一會,針眼不再冒血,墨桃才鬆開手,將棉籤丟掉,看着柳純穎,他的濃眉緊鎖,語氣也嚴厲,“恨我嗎?恨我也得活着才能殺了我!你一心求死,也只能帶着對我的恨下地獄!我卻還能繼續活在這世上,耀武揚威!你甘心嗎!”
柳純穎的目光閃了一下,閃過些什麼,墨桃沒有看清,卻看到柳純穎的眼睛確實比剛剛要亮一點了。
鬆了口氣,墨桃才站起來,看着柳純穎說,“我扶你到牀上,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牀邊有你能吃的東西和水,不要吃太多,胃受不了。”
看到柳純穎沒有頂他的話,墨桃這才蹲下去將柳純穎扶起來。
說是扶,其實墨桃很快就將柳純穎攔腰抱了起來,柳純穎難得的沒有掙扎,墨桃將柳純穎放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這才帶上門走出去。
墨桃離開之後,柳純穎緩緩的擁着被子坐了起來,看着牀頭的水和食物,半晌拿過那碗粥放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來。
許久不吃東西的胃裡因爲食物的刺激而反胃了一下,柳純穎強忍住了乾嘔,繼續喝粥。墨桃說的沒錯,恨他卻要讓自己去死,這懲罰的只是自己,便宜了他。
所以她還不能死。
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吃完,柳純穎又拿起水喝了兩口,身上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她重新躺回到牀上,吃飽喝足睡夠,才能好起來。
墨桃第二天聽到保姆報告柳純穎開始吃東西這又是後話。彼時他從別墅裡走出來,在車庫裡開走了一輛沒有車牌的車,低調的跟黑夜融爲一體,誰都注意不到他。
很快就來的自己給小月租的房子,墨桃徑直大步上了樓,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鑰匙,墨桃正要開門,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些異常的聲音。
“快點,啊,快點,求求你,再快點……”
“用力,用力,啊……”
“小賤人,是不是很爽?啊,你怎麼這麼賤!三個男人還伺候不了你?啊?”
“過來!含住!”
墨桃的心一下子涼了下去,女人的呻吟聲,還有男人骯髒的辱罵聲,一聲一聲就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他的心頭,更讓他心寒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分明就是小月啊!
“讓我懷孕,讓我懷你的孩子吧,不要出去……”
“媽的真賤!”
墨桃顫抖的將門鎖打開,輕輕的走進去,臥室的門半開着,能看到牀上赤身裸體的四個人正在酣戰,一個女人三個男人!
那個女人的身體被摺疊成詭異的屈辱姿勢,不住的淫叫,如果不是看到那張熟悉無比的臉,墨桃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然會是他的妹妹,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呵護的妹妹!他純潔單純的妹妹!
終究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墨桃悄悄的帶上門走了出去,身後的聲音依舊,沒有人知道他來過。
下了樓,墨桃坐在車裡抽菸,一根一根的抽,直到將身上帶的半包和車裡有的半包全部抽光,車煙霧繚繞,嗆人的很,墨桃卻並不在意,打開車窗,緩緩的發動車子,朝着雲城最大的酒吧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