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琅儀一看那人長袖大褂,桌上扣着三個碗,直接把凌音拉出去,凌音一路哎哎哎!就被拉到了人少的地方,齊琅儀好奇的問:“以你的眼力,三仙歸洞這種小把戲你應該能看懂啊。”凌音問:“很簡單嗎?”“很簡單啊。”“那你表演給我看看。”“到了極樂坊,借些道具給你講解講解。”“說到做到哦!”說完又拉着齊琅儀回到街上看錶演。
齊琅儀在這一路上,驚呼聲比逐漸凌音還頻繁,“五鬼運財術!這裡居然有五鬼運財術!”“傀儡戲,手穩有神,厲害啊!”忽然不遠處有人大聲慘叫:“老虎!”,凌音自持武功高強,飛身而起看那邊什麼情況,齊琅儀也全速過去,畢竟有凌音在也出不了什麼事兒。
過去後發現老虎在籠子裡,應該是什麼表演,也就放心了。籠子邊上一人說:“老虎自然不新鮮,來給你們看點點新鮮的!”一塊黑布蓋住籠子,再一拉開冒出一陣煙霧,煙霧散去後,籠子裡的老虎,變成了一隻渾身冒火的鳥。那人大喊一聲:“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忽的一下,籠子裡火變得非常旺盛,鳳凰逐漸變大,充滿整個籠子時火忽然滅了,籠子裡只有一隻小鳥在梳理羽毛,此鳥豔麗異常,拖着長尾,小腦袋看了周圍一圈說:“各位看官好。”然後就沒有再說話,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只是那個小腦袋左瞧瞧右看看。
凌音搖晃着齊琅儀,激動的大喊:“鳳凰!真的是鳳凰!沒想到我能見到鳳凰!活着的鳳凰!”齊琅儀已經要被她搖散架了,整個周圍震耳欲聾,她已經喊的很大聲了,可還是有些聽不清。那位攤主在討到大量賞錢之後,冒出一陣煙霧消失了,不只是人和鳥消失,連那麼大一個鐵籠子也消失了。
齊琅儀連忙拉着凌音跑到剛纔籠子的位置,雖然沒有看到異常,卻聞到了一點點特殊的味道,並沒有分辨出是什麼,但是心裡也有了大致猜測。凌音看他表情凝重,也稍微冷靜了一些,蹲下身敲敲地面說:“齊兄可是發現什麼?”齊琅儀笑着說:“一場幻術而已,無妨。”“這麼說鳳凰是假的?”“鳥是真的。”
原本要離開的凌音瞬間回頭,震驚的說:“你說什麼?難道真有鳳凰?在哪兒能找到?我要去拜拜,萬一能沾到仙緣呢!”齊琅儀往她頭上一敲說:“沾個屁的仙緣,那隻鳥叫鸚鵡,在非常遠的地方纔有,這人膽子真大,仗着會幻術就敢把這種稀有東西帶出來。”凌音釋然的說:“既知是幻術,自然鳥是假的,若真誤以爲是鳳凰,也不敢動他。”齊琅儀想了想說:“也是。”
齊琅儀忽然問:“這秋駐郡怎麼突然這麼熱鬧?”“我怎麼知道,還是找人問問吧。”當晚二人在酒館歇息,詢問小二得知,每年秋天都有一次廟會,在楓葉掉落中進行,而這些人只是怕來晚,提前幾天到了而已,等廟會真正開始,只會更加熱鬧。一大早繼續向極樂坊走去,直到晚上二人才到了極樂坊門口,齊琅儀都佩服現在這具身體,以前要是以這速度走這麼遠的路,腿估計要廢了。
站在門口招客的姑娘,看着走來的兩個人眼熟,和旁邊討論一番後知道了是誰,直接招呼門口所有人一路小跑過去,非常熱情的把他倆拉進去。凌音也感受了一次姑娘們的熱情,不離身的琴也被一人接過,端着跟在後面,頓時被同爲女生的她們弄得不好意思了,上次看着齊琅儀左擁右抱十分不爽,這次也體驗到了無可奈何。
柳蓉蓉接到彙報,
帶着蘇媚下樓,齊琅儀連忙散開周圍的姑娘,走過去說:“怎麼還勞煩坊主迎接,應是我倆上去拜會纔對。”柳蓉蓉笑着說:“不知公子今日所爲何事?”齊琅儀一甩袖子說:“淨身出戶,兩袖清風,求坊主收留。”說完想行個大禮。
此話一出整個一樓鴉雀無聲,一個男人被坊主以禮相待,還想留在極樂坊,氣質打扮怎麼看也不是劈柴燒火的。認識他的刷新了三觀,不認識的連忙向身邊打聽。
齊琅儀行禮到一半,蘇媚連忙閃身過去扶起說:“先生不必如此。”柳蓉蓉說:“極樂坊隨時爲先生敞開大門,隨我上樓詳談。”二人隨柳蓉蓉上樓,蘇媚留在一樓大廳主持局面,畢竟剛纔全場安靜之後有些騷亂,穩定一下防止出事故。
柳蓉蓉開門迎進二人,關上門後悄悄走近齊琅儀後面,凌音覺得不對勁,插進二人中間警惕的看着她。柳蓉蓉嚇了一跳,這速度明顯是個比她還厲害的高手,這實在是沒想到。齊琅儀感覺不對勁,回身問:“嗯?什麼情況?”柳蓉蓉笑着解釋說:“凌姑娘誤會了,我並非要害他。”凌音一本正經的說:“抱也不行。”柳蓉蓉淺顯一笑,然後對齊琅儀說:“不敷衍的好好叫聲姐姐,真的很難?”
齊琅儀解釋說:“別說叫姐了,那個救我一命,交集頗深的傻弟弟,叫我一聲哥都不行。”柳蓉蓉實在想不透他在執着什麼,走到桌子邊上,懶散的坐下說:“三樓只住着我姐妹二人,若二位不嫌棄,住在這便可。”
齊琅儀還沒說話,凌音搶先說:“極樂坊邊上有家店面,談妥買下即可,衣食住行大可不必勞煩坊主。”柳蓉蓉並不覺得意外,齊琅儀滿臉問號的說:“音妹子,你咋想的?這樣幹還來極樂坊幹嘛?”
凌音說:“自然是求坊主給份餬口的活兒。”柳蓉蓉說:“好,聽聞凌姑娘琴藝高超,這一樓太過喧鬧,不知姑娘能否鎮住場子?”凌音回答:“可,但有條件。”“但講無妨。”“自此極樂坊不可借貸,迫害別人家庭的事,齊兄與我皆不願看到。”柳蓉蓉想都沒想說:“好,依姑娘所言。”
柳蓉蓉對放貸一事本就不在意放出去的多半收不回,還容易出人命惹官司,損失的一點點,相信齊琅儀是能夠補回來的。齊琅儀見她倆語速飛快,銜接無縫,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好了,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只好在一旁傻坐着,等她倆聊完說:“你倆好像把我忘了。”柳容容說:“先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這極樂坊,養得起。”
凌音讓他倆接着談,借來面紗隻身下去一樓,抱着自己的琴走到大廳深處,有人搬來琴桌與坐墊。凌音擺放好後,內力凝聚指尖,只是一個音,穿透力極強,全場再次鴉雀無聲,一曲高山流水喧賓奪主。一曲完畢,凌音行禮起身說:“奴家是新招琴師,給各位官人請好。”
說完再次坐下,換了一首歡快的曲子,整場的氣氛再次帶動起來,有幾個不怕死的靠近凌音,其中一人說:“姑娘如何稱呼?”凌音不搭理他,另一人說:“我家少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還不摘了面紗陪我家少爺,錢又不會少你的。”一邊說着一邊動手去摘面紗。
邊上的剛想攔下來,凌音凝氣一揮,藉着琴音打出,那人倒飛而出,捂着胸口在地上輾轉掙扎, 凌音低沉着聲音說:“滾。”這個被稱爲少爺的人,帶着手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大廳裡不少人在嘲笑初生牛犢不怕虎,方纔那個音很顯然這是位高手,說是來鎮場子的都行。
在凌音下樓時,齊琅儀拿出一張紙對柳蓉蓉說:“坊主,這是當初與李家立得契約,在下可將胰子的配方交給你。”柳蓉蓉結果看了看笑着說:“原來先生早就想離開李家。”齊琅儀說:“我只是對李玉慶的做法不喜,離不離開都是看心情的。”其中緣由柳容容早已探得,沒有多嘴。
齊琅儀繼續說:“既然來了極樂坊,自然要帶禮物才行。”拿出一副畫好的撲克牌,放桌上從左向右攤過去,開始講解各種玩法,講解完說:“天天搖色子打天九,多無聊啊,當然要多些特色才行。”
柳蓉蓉能看出此物的作用可大可小,要看怎麼安排,高端的東西,就要有高端的環境來襯托。齊琅儀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也沒留給她思考的時間,起身從袖子裡拿出曲譜說:“既然凌音鎮場,這首曲子現在就可以拿出來了,還請坊主借一人演奏竹笛,一人演奏琵琶,再借一面鼓。”
柳蓉蓉帶着齊琅儀下去,安排了兩人過來,齊琅儀分別交給二人一份單獨的曲譜,先讓二人熟悉。柳蓉蓉問:“此曲何名?”齊琅儀伸個懶腰活動活動說:“東瀛邪曲,亂魄抄,既然是賭坊,凌音會的曲子或平和或激進,哪有這首曲子應景。”柳蓉蓉並未細看,所以也並不明白有什麼奇特之處,只能跟着一起下去,聽聽這到底有何新奇之處。